他是第一个奥逊·威尔斯,威尔斯只是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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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说说埃里克·斯特劳亨的一部电影。埃里克·斯特劳亨在好莱坞的命运和后来的奥逊·威尔斯非常相似,《贪婪》就是他的《公民凯恩》。他就像威尔斯之前的第一个威尔斯。
和斯特劳亨其他那些散失的杰作命运类似,《婚礼进行曲》(The Wedding March)这部影片的命运也是劫后余生。
《结婚进行曲》(1928)
影片原计划是拍两部,但和《贪婪》一样,斯特劳亨的野心又让它变成了超长巨片,最后只有请人剪掉大部分内容,才得以上映。
然而,这部支离破碎的作品,在今天看来,却从1928年——有声电影纪元的第二年那一大堆杂乱无章的默片、有声片、半有声片中脱颖而出,成为经典。
其实,这只是斯特劳亨执导的为数不多的片子中,不太重要的一部,但却无疑要比绝大多数人最重要的代表作都更优秀。
自从挥霍无度的声名传遍好莱坞,斯特劳亨已经被各大制片厂所疏远,这次为他投资的是独立制片人Pat Powers,此人在电影界本是恶名昭彰的骗子,却解囊资助了斯特劳亨拍摄这部纯粹的爱情片。
用一句话来概括影片的故事,那就是该娶大富翁的瘸腿女儿呢,还是和心爱的穷女孩在一起?
斯特劳亨不再扮演让人恨之入骨的无耻流氓,这回当起情圣来。影片的技巧非常纯熟。
斯特劳亨并不太在意剪辑是否有美妙的节奏,也对新潮的实验不感兴趣,所以那时候某些疯狂崇拜苏联电影的粉丝们可能会对他投以轻视的眼光。
拍摄《婚礼进行曲》
但斯特劳亨喜欢把故事溶入场景,用画面呈现出生动微妙的动作与反应。这部有1500多个镜头,其中相当多是特写,再加上至少200多幅字幕的片子,拥有变化灵活的摄影机视点,剪辑流畅,让人觉察不出(这里面当然有埃里克·冯·斯登堡的功劳,片厂找他来重新剪辑影片,不过斯特劳亨后来对斯登堡有点怨言)。
部分场景运用了当时最先进的Technicolor技术,再辅以斯特劳亨非凡的场面调度能力,营造出罕见的视觉冲击力。那些认为斯特劳亨只会使用长焦镜头拍后景,对摄影机运动毫不关心,剪辑更是差劲的评论家在《婚礼进行曲》面前彻底破产了。
《婚》片的票房只有第一周好,最后的结果仍然是失败。从那以后,斯特劳亨经历过被女明星炒鱿鱼,或者只以演员身份象征性地进行指导,但就是再没有机会完整地导演任何一部新片。
好莱坞把他的名字列入了黑名单,片厂老板们始终不能饶恕他曾花费那么大的投资来描写穷人,给演员穿上银幕上根本看不见的特制内裤,又或者是布景的时候在摄影机视线以外装一个哪怕是非常符合影片背景的电铃;他们更不能饶恕这个奥地利人居然主张导演要对自己的作品享有权利。
于是,四十出头的斯特劳亨,发现自己除了继续扮演破落贵族、军官、教授甚至是管家,制片厂的大门已经永远对他永远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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