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个伟大的喜剧时代排名第三,前两个都是神
默片时代是喜剧电影辉煌的一个高峰,至今也无法重现。那个时代诞生了三位伟大的喜剧明星,查理·卓别林、巴斯特·基顿和本文要说的哈罗德·劳埃德。
相比卓别林和基顿,今天熟悉劳埃德的影迷可能稍微少一点点,但绝对数量肯定不少。其实在二十年代,劳埃德比卓别林和基顿都更红,在中国的上海,劳埃德(罗克)的名字无人不知。
劳埃德讲肢体喜剧的创作,你不能不听。
翻译:magasa
那年头我们也不用剧本,我们从一个创意出发,一点点去丰富它。把所有创意男召集到一个房间里,大家关起门来讨论,我早上或者傍晚会去一趟,他们把想出来的创意一个个扔给我,征询我的意见,我就一个个判断创意是否合用,是否正好能够用在拍的片子上。
然后我把这批笑料男分出去单独工作,两人一搭档,或者几个小组,每天回来交给我一条创意。也许有的提议不是格外的好,但我们可以群策群力,来集中发展它。
某天我正在洛杉矶第七街上走着,看到一座高楼底下围着很多人看热闹,就是Brockman大楼。我一问才知道,有个“蜘蛛人”在徒手爬高楼,自然大家都想瞧瞧,难得一见的绝活啊。
我也站着看了会,看到一个小伙子出来了,背着一身广告,他很快开始爬。等他爬到第三、四楼时,我都有些不忍目睹了,心都提到嗓子眼,我赶紧走掉。
我走过一个街区,但始终忍不住回头看他是不是还在那里,我站在转角处,本来看不到他了。但实在又仍不住探出头去看,我始终无法相信有人能完成这般壮举。
最终他成功爬到楼顶,在大楼天台顶部的边缘骑了一圈单车。看到这里,我决定走回去,到楼上和那个小伙子见了一面,给他我的地址,那时我在Hal Roach制片厂,我叫那小伙子来见我,他名叫Bill Struthers。
于是我们开始想怎么来找个动机,去引起爬楼的事件。我找来那帮写手,坐下来聊,他们给出了一个基本的情节——一个小年轻从小镇来到大城市,在百货公司找了份普通差事,然后给女朋友写信吹嘘自己多么牛逼,结果女朋友要来看他,他慌神了,于是和人商量了个法子,去跟经理讲,说自己去爬高楼给公司打广告。
这就是基本的情节,后来经过润色修改。这个过程就相当于我们先有了衣架,再把衣服一件件挂上去,衣服才是我们要卖的货。所以我们要改进笑料,我们也不是马上就能搞掂,先拍几个想好的段落,再停下来,回家继续想。随着拍片的进程,故事会一直改,牵一发动全身,总之这很灵活。
实际上,大多数影片,我们先拍结局,这片子也是,先拍爬楼的段落,成功之后,我们就有了极大的信心和激情回头再拍前面的。之前我们对开头有了初步想法,但还没确定。
The Freshman结尾的美式足球比赛也是先拍的,拍了两天,但我们一直没找到应该有的那种激情和感觉,所以就暂时放弃了,从头开始拍。
The Freshman这部影片是先有了一条主题架构,那个男孩极想成为大学里最受欢迎的人,但他一开始就把事情弄砸了,他老爹所言不虚,他会被修理得很惨,事实如此,那就是主题,他要成为全校最受欢迎的人,随之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困难和麻烦。
对,没错,你必须得有主题,主题越是有用,拍出好片子的机会才越大。所谓主题对头,我另外举个例子,Safety Last里的爬楼,影片里我那个朋友,本来该他爬。
但他遇到了麻烦,警察在找他,他说,没办法爬,除非甩掉警察,于是让我扮成他去爬楼,只需要爬一层就够了,然后从窗子溜回来,我们对换,我再爬完剩下的,我怕得要命,说连一层都没办法爬,但他说服了我。
我开始爬第一层,结果不巧的是警察发现了他,他跑进大楼,警察在后面追,我爬了一层,他让我再爬一层,等他甩掉警察再换回来,结果我又爬了一层,他始终甩不掉,我就一直爬,他每次都说,你再多爬一层,等我甩掉警察。
对喜剧来说,麻烦都是最重要的元素之一,因为它可以出现许多变化。你找份报纸,报纸上登得最多的就是麻烦和惨事,至少75%都是的,这个比例很保守了,广播或电视上的新闻也一样。
我想这是因为人们看到坏消息会反观自身,觉得自己没出事,挺好。电影里面如果一切都很好,那是不会有人来看。假如有人要杀你,要抓你,你的钱没了,观众就会想,他怎么来解决呢?喜剧就是征服这些障碍的过程。
后来我息影,把他介绍给其他人,别人跟我说,你介绍的这人很差劲啊,他给我的创意大都不能用。那些人错了,他们总认为每个创意都要派上用场,那是不可能的。偶尔才能得到的精华,值得上所有无用的创意。你得有自己的判断,去发现好的创意,这正是我在喜剧片这一行里的长处。不知道是练出来的,还是天生本事,我也不太清楚。
可能平时生活中有的人很搞笑,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平时一颦一笑都令人捧腹,开派对的时候是朋友们的开心果,于是有人说,你真应该去演喜剧。好吧,要是真把那人拿来演戏,就会发现他面对观众的时候手足无措,他那些只有密友才觉得有趣的笑果,对普通观众完全无效。完全是另一回事。
相反,一个成功的喜剧明星,无论是杂耍剧团的,是拍电影的,还是搞电视的,不管他什么媒介出身,你去观察台下的他,很可能他根本不是一个搞笑的人,他也没有任何欲望在生活中去和人玩幽默。或许这和多数人一样,是种伪装,但他们确实希望以另一种形象出现在人前,换种方式来表达自己。演员,就是永远以不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
但他总是全力以对,不管多么绝望,他勇往直前,最终胜利。所以他应该是一个你能够喜欢的角色,所以你会付出同情心。他是个怪人,又搞笑,又很惨,最终打动你。你可以取笑他,但那不仅是在取笑,也是在鼓励他。如果想探究喜剧的本质,那永无止境。
虽然一开始我拍有声片,对于加入声音并没遇到什么麻烦,但是我想当时要是有几个好的对白编剧,会好得多。实际上,有声片时代初期的喜剧,过于依赖口头上的噱头,而非动作。哑剧表演消失了,不过最近又开始回潮。
有很长一段时期,喜剧就变成了比拼俏皮话,一句话要抖仨包袱。视觉流的喜剧消失了,所以后来又有回归,例如Red Skelton就是用了大量哑剧手法,Jack Benny很聪明地把哑剧方法放到电视秀当中。Jackie Gleason也干得不错,还有Danny Kaye,很多人。
我想他们都很聪明,那快成一门失传的绝活了。他们都认识到,其实不需要每分钟说个不停,真实生活中也不是那样。George Stevens,很好的导演,是实践这种方式最好的喜剧导演,他的影片里可以长时间没有对话,很真实。John Ford是另一个这么做的。但有好长一段时期,人们认为必须不停讲话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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