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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最新的一部火爆恐怖片,说的是艺术界的事

盛昊阳 虹膜 2019-04-02

文 | 盛昊阳


人类的头颅将嘴巴张大到极限,仿佛在拼命嘶叫,这样令人感到惊恐的画面,未必只能出现在爱德华·蒙克的《呐喊》中。曾以《夜行者》获得奥斯卡原创剧本提名的丹·吉尔罗伊借用了这个著名的意象,从拉伸的圆形嘴巴中幻化出巨大的画框,画面中的黑点又逐渐污染了整幅画作。



Netflix新片《天鹅绒圆锯》的第一幕就向我们揭示艺术的本质源于人类内心的情感,尤其是痛苦和绝望。粉彩涂抹的色块里,有吊死后肢体垂落的人物剪影,有裸身女子吸烟的妙曼背影,还有滴落在地面后踩出一地斑驳的沾血足迹。



碎裂的镜片上,噩梦般的无数只眼睛正瞪视着你,油彩向中央最大的瞳孔缓缓流淌,恍若黑洞般的深潭中,是正于迈阿密海滩盛大举办的巴塞尔艺术展。



在全球最热闹的当代艺术售卖展会上,汇集了多达几十个国家的数百件展品,来往者全是新兴艺术家、策展人,或财力雄厚的私人收藏家、艺术赞助人,正可谓轩盖如云。杰克·吉伦哈尔饰演的艺术批评家莫夫只是低调走进展馆,并不显山露水,似乎惜字如金。



拒绝传统视角,颠覆美的形式,当代艺术在外行者看来,往往只是一片随手涂抹的线条和色斑,或者一组无意义的装置。



虽然莫夫拒绝给打扮怪诞、只会扭头和自言自语的机器人高度评价,转过身来,他便开始恭维一幅恍若在画布上打翻油彩盘的涂鸦,称它色彩浓郁、生机勃勃。尽管谁都知道,那幅画的绘者皮尔斯多年以来依靠酗酒寻找灵感,可那毕竟是几百万美元的生意呢。



展会上唯一真正吸引到莫夫的展品是一个巨型的镜面球体。据他的资深合作者罗朵拉介绍,球体内部装备了各种各样的传感器和小型装置,把手伸进球体的圆洞内,就能体会到因人而异、独一无二的感觉,如同生活中的「选择、欲望和性」一样。



谈性比谈艺术容易多了,不敢摸进球体的莫夫默默将手探入了约瑟菲娜的裙底,谈钱也是。在刚一脚踏入收藏圈的新晋艺术家面前,深谙投资之道的罗朵拉毫不掩饰对金钱的欲望,追寻、评估、售出艺术品的过程如同「狩猎」。



「捕捉下一个猎物,然后把它吃掉」,罗朵拉依山傍水的豪华别墅内,一只名贵的斯芬克斯猫一眨不眨地望着池中游弋的锦鲤。



朋克岁月已如往事,反抗变成屈服,再变成诱导和压迫,「天鹅绒圆锯」的纹身在她看不到的颈后,只有可以触摸到的金钱使人安心。



约瑟菲娜是个剧情蹩脚、演技糟糕的角色,她和莫夫之间的感情纠葛让人感觉像在看马桶台的什么肥皂剧。但她也是电影中的关键人物,是野心勃勃的她发现了倒卧在楼梯间,已经死去的天才画家迪斯。



按迪斯的遗嘱,他的所有遗物都应该被扔掉,而她闯入陌生的房间,将所有画作据为己有。「人最终喜爱的是自己的欲望,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心生贪念,也就必须承担随之而来的诅咒。



画家迪斯的经历也许或多或少参考了亨利·达戈(Henry Darger)的生平,一个81岁的看门人孤独死去,房东在整理遗物时才发现他竟留下15145页的幻想作品手稿和三百多幅奇诡美丽的水彩画。


和迪斯的童年经历相似,亨利·达戈出身贫寒,自小被送入儿童收容机构,刚刚成年就离开孤儿院,从此四处流浪,以打零工为生。但和迪斯不同,亨利·达戈并未心怀仇恨,他的画作主要以儿童为主角,用色鲜艳明亮。



迪斯的才华毋庸置疑,他的作品吸引了其他艺术家的眼光。但对于投资者而言,重点仅仅是如何制造奇货可居的机会,因此要减少作品的流通,挖掘、贩卖一个理想人设:「与心魔斗争,作品蕴含着暴力和疯狂,呐喊着寻找答案及从未达成的和解」。「所有艺术都是危险的」,无论是抑制暴烈欲望的创作,还是不择手段的恶性竞争,最危险的,当然只有人心。



从画廊工作人员的死亡开始,《天鹅绒圆锯》的下半场变成一场b级片般的「杀戮秀」,贩售艺术者最终被自己背弃轻视过的事物,以最惨烈的手法杀死。



「No Death,No Art」的纹身在结局时看来恍如一句自嘲,艺术和死亡并不全然息息相关,让人沮丧的也正是这一点,即使看完电影,也必须承认,在商业社会里,真正同生共死的,只有艺术的价值和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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