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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推荐这部讲食人鬼的超冷动画,豆瓣评分9.0

2016-04-13 恶魔的步调 虹膜

本文首发于虹膜公众号(IrisMagazine)。


文 |  恶魔的步调(郭亮)


毫不夸张地说,日本动画就是一座取之不竭的宝库。不少动画片看过的人不多,这有各种原因,比如题材过于成人化,或是怪诞另类,但就在这些比较小众的动画片里,埋藏中相当多的精华之作。



下面就来介绍一部食人鬼题材的动画剧集——汤浅政明的《兽爪》,它在豆瓣上的评分达到了9,不过只有几千人看过。




这个故事假定了一部分人身上隐藏着某种怪物的基因,每当情绪激动时,怪物基因就会驱动正常人变异成外表可怖的食人鬼。我们的女主角,一位漂亮的职业跳伞师,就是体内隐藏着食人鬼的怪物。


她控制不了自己吃人的冲动,很多人都成了她的猎物。



正如有异形就有铁血战士,有食人鬼,就有专杀食人鬼的怪物猎人。


而这里的怪物猎人,他就是……女主角的男朋友。


势不两立的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爱情历程。直到有一天,男主角的同行,男二号猎人被怪物杀死了,蛛丝马迹都指向女主角,是她干的吗?


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废话!)



该怎么来描述汤浅政明的动画风格呢?


它们首先都是童话,但却是狂野粗暴的童话,透着怪异的成人口味的童话。


《兽爪》是汤浅政明的剧集初作,画风是近乎毕加索式的变形现实,而在后续的剧集《海马》中,他又展现了一种复古的未来主义。



《海马》


先说几句汤浅政明这个人,如果你还不熟悉的话。


他出生于1965年,美术科班毕业,最初在动画公司亚细亚堂担任原画师,二十五岁时参与了《樱桃小丸子》的动画制作,之后成为自由动画人。



此后,汤浅还参与了《蜡笔小新》包括剧集在内的十一部系列电影版,担任的职务涉及原画、设定设计、人设、分镜、作画监督等等。


2004年汤浅政明导演了处女作《心理游戏》,云中对这片的评价是:





《心理游戏》


又过了好些年,汤浅才和崔恩映成立了自己的动画制作公司Science Saru。如今他年过五旬,但不管是心理还是外貌,却都像孩子一样。


在二十五年的自由人生涯中,汤浅参与过高畑勋《我的邻居山田君》的原画——这不是他唯一一次参与的吉卜力动画,此外,他还参与了宫崎骏动画短片《捕鲸记》的原画。



《我的邻居山田君》


《捕鲸记》改编自中川李枝子的童话,是关于幼稚园小孩子的故事,《悬崖上的金鱼公主》最初就是打算以此扩展为长片的。


这些经历对汤浅画面风格的形成、以及动画制作的养成,甚至作为作者电影创作者自觉性的成长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像毕加索对自己的评价:「我不是一个超现实主义者,我从来没有脱离过现实。我总是待在现实的真实情况之中。」


同样,汤浅政明也未脱离过现实,一如电影处女作《心理游戏》中写实画面的融入,而今天介绍的《兽爪》,每集的背景也都根据照片制作而成。



《心理游戏》


《兽爪》是一部R15指定的深夜档动画,意思是15岁以下的就不要看了。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它充斥着情色和暴力元素。


该剧于2006年在收费民营卫星电视台WOWOW播出,制作公司是由「虫制作」托生而来的Madhouse。Madhouse在四十余年的经营历史中对动画题材多样性的拓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兽爪》的故事混杂着都市传奇、公路片,以及侦探悬疑等各种元素,导向了汤浅政明异想天开的神秘世界。




片山一良有部名为《古城荆棘王》的动画电影,说的末日背景的故事,世界观大致是「我们都是某个人的梦,某个很久很久以前独自进化了的莫名其妙的生物的梦。」


《兽爪》的世界观和这差不多。



《兽爪》里的大反派说:「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世界,那个世界有很多食人鬼,很多很多,它们过着互相杀戮、以对方为食的日子。无感情的纪实文学,无止境的满足,只是不知其意义所在,只是其意义无所不在,存在就是唯一的真实。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何不倾听诸行无常之音,哇哇大叫着前进——反正这个世界就如一只糊涂蜥蜴的春梦!」



远古的食人鬼


汤浅的戏剧性不像大多数幻想题材的日本动画,从未建立在世界观的展开揭秘之上。


对他来说,世界观只是叙事的一件工具,作品本身展现的更多是人与人之间的纠缠状态。


自然,我们还是可以从几近于无的线索中推测出一个可能性的浅汤宇宙,比如《兽爪》可能就是:最凶暴的恐龙事实上从没灭绝,它们成了人类基因的一部分,性欲会激发这些有着隐性基因的特定人群,让他们生出以人为食却并非必需的食欲,让他们变身同时丧失作为人类的意识,化身杀戮机器,也即剧中所说的「食人鬼」。 

 


性欲展露的野性


对于食人鬼来说,失去生命意味着丧失生命


「食人鬼」可以作为一种分裂人格的寓意来解读,但我们所设想的可能性设定,也让我想起《科幻世界》杂志上的一篇校园科幻小说,孙宇任《苏醒》。


这篇小说讲人类的肠子是一种与人共生的生物,在人类短暂的生命中它们无法发育完全,因此在进化过程中一直与人类和谐共处,但随着医疗水平的进步,人类的寿命大大提高,而肠子终于像异形那样从人类身体中破体而出……



所谓的「兽爪」,类似《风云》中的麒麟臂,其实就和这里的「肠子」差不多。


脑中的小人



所有人奔向所有人的脑海


就像《千与千寻》中说的「记忆不会消失,只是一时无法记起而已」,在《兽爪》中经由爱欲情仇所触发释放的来自远古的野性,促成了剧中轮回的悲剧的根源。



对抗野性和悲剧的,通过对抗食人鬼的鬼封剑这个组织,探讨了是利用传统的手段(以刀剑等冷兵器相搏),还是以更为先进的科技对抗(人形机甲),后者你可以想象成《环太平洋》中「机器人VS怪兽」的模式……


最后战胜怪物的不是由来已久的传统,也不是先进的科技,而是体现在人类身上的一种新的生物进化:爱。



《兽爪》的标题由味道构成:初次的味道,辛酸的诀别,咸咸新月夜,过去的苦涩,女人的调味料,辣味生日,利江的甜香,监禁是血猩味,甜梦,他人的不幸甜如蜜,那场雨是苦涩的,咖啡味的糯米团,与味道无关……




味道即人生,汤浅政明以苦甜为主色调描写了其中一段人生的奇幻旅程。


这个旅程一如创作本身,存在着秩序渐近但也不排除突然的变化。



「每当看到表面时,内心深处会有东西呼之欲出,提示我去变化一下,类似『这样是不行的吗,那么这样又如何呢』。」汤浅抱着这样的意识进行创作,他觉得只要能被观众接受过一次,后面就会变得容易起来,当然他也意识到可能到最后都无法让人接受。



以辛酸苦辣喻人生,是个由来以久的发明,但重新以此来进行移觉创作,特别是通过汤浅自身特有的画面和色调印记作通感联系,加之俯视、广角、远镜、特写镜头等电影化风格的包装,则再一次赋予了「味道」以新的体验。



人是有知觉的机器,食物,不管是米饭面包,还是烟酒LSD,都是支撑生命,进而支持创作的油气。



拉斯•冯•提尔说,他以前拍摄电影的时候,每天都喝掉一瓶伏特加,以帮助自己进入另一个「平行世界」,他说:「我现在没有艺术价值了。以前这是在酒和药物的作用下产生的。谁在乎不喝酒的滚石、不吸毒的吉米•亨德里克斯呢?」


拉斯•冯•提尔说的是丧气话。



另一方面,这个时代的创作者们似乎更多的不是从食物本身去摄取维持创作必需的能量,或者说,随着文明的积累,他们的食物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们的食物变成那些曾以烟酒、LSD或梦境为食的人或就此创作出来的事物。



比如说,高桥良辅很喜欢展现类似《2001太空漫游》中时空隧道的迷幻奇观,而他的弟子渡边信一郎则对LSD或类似致幻剂的致幻效果(或后果)情有独钟,在作品中一二再、再而三涉及,其中汤浅政明参与原画的《琉球狂侍》(2004)中便展现过一段令人叹为观止的视觉效果……



《琉球狂侍》


这些后来的创作者们,他们呼吸着由来已久的经验空气,大概不必(似乎也没必要或任何意义)为了创作而亲自去体验出格的事情,同时于这个时代本身,它们也没有了依存的情境,只当作是一种符号或化石而惯性存在罢了。


《琉球狂侍》中的磕药变形


对于创作本能的触发点,不管是物质的,还只是一段无形的旋律,对于创作者本人来说,都是食物,都是平等的存在,它们的味道没有孰优孰劣。

 

我们生活的星球上,他们是地,我们是天


有些创作是亲身历行,物理刺激,但有些创作,完全是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阿内•拉鲁式星球上的缘故(阿内•拉鲁是法国动画大师,代表作有《甘达星人》《原始星球》)。




《甘达星人》




《原始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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