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界的“海盗”女王——亚历山德拉·埃尔巴金(Alexandra Elbakyan)
在俄罗斯高等经济学院(Higher School of Economics)狭小的宿舍里,四名学生和一只猫住在一起,里面有一台装有13个硬盘的服务器。这个服务器托管着Sci-Hub,这是一个拥有6400多万篇学术论文的网站,向全世界的任何人免费开放。正因为如此,2015年6月的一天,亚历山德拉·埃尔巴金(Alexandra Elbakyan),这位有着未来主义倾向、热爱神经科学博客的学生兼程序员,打开电子邮箱,收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出版商发来的一条消息:“你被起诉了。”
没过多久,另一个在诉讼中被点名的盗版资源库Library Genesis的一位管理员就给她发了邮件,告知了这一消息。“我记得当LibGen的管理员给我发来这条消息时,他说了一句类似‘嗯,这......这真是个问题。没有直译,”埃尔巴金(Elbakyan)用俄语告诉我。“基本上就是‘那是个混蛋’,但它并不能完美地翻译成英语。更像是‘这太操蛋了,我们完蛋了’。”
出版商爱思唯尔(Elsevier)拥有2500多种期刊,涵盖了科学探究的方方面面,但它对这两个网站都不满意。爱思唯尔(Elsevier)向读者收取平均每篇论文31.5美元的访问费;Sci-Hub和LibGen则免费提供。但是即使在收到“你被起诉了”的邮件后,埃尔巴金(Elbakyan)还是出奇的放松。她回去工作了。她在哈萨克斯坦。诉讼发生在美国。她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处理,比如为她的宗教研究项目提交作业;在俄罗斯版“脸书”的vKontakte上撰写尖刻的博客文章;参加网上各种女权主义团体;并试图推出一项科学印花T恤业务。
然而,2015年的那场诉讼将使埃尔巴金(Elbakyan)和其经营模式受到关注。这一宣传使Sci-Hub变得更大,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开放获取学术资源网站。在仅仅六年的时间里,Sci-Hub已经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它托管了6450万篇论文,占所有已发表研究的三分之二,而且任何人都可以浏览。
但是随着Sci-Hub越来越受欢迎,学术出版商越来越警惕。Sci-Hub对他们的商业模式构成了直接威胁。他们开始积极追击盗版者,向互联网服务提供商(ISP)施加压力,要求他们打击盗版。他们还开始与“开放获取”(Open Access)运动的支持者进行斗争,“开放获取”运动提倡免费、普遍获取研究论文。
Sci-Hub为媒体、学者、活动家,甚至出版商提供了一个契机来讨论在线学术研究到底归谁。但是,这种对话——至少在英语中——在很大程度上是在没有埃尔巴金(Elbakyan)的情况下进行的,埃尔巴金(Elbakyan)是Sci-Hub的创始人。新闻标题把她贬低为女版的亚伦·斯沃茨(Aaron Swartz),忽略了两人之间的显著差异。现在,尽管埃尔巴金(Elbakyan)处在关于如何在互联网上执行版权的争论的中心,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我第一次遇到科学文章的传播和分享是在2009年”,埃尔巴金(Elbakyan)说。作为一名在俄罗斯科学院做研究的学生,她遇到了世界各地学生遇到的一个障碍:付费墙。大多数科学期刊都要收费才能获取文章。而且价格只会越来越高。
收多少钱呢?准确的估算很难得到。研究图书馆协会(ARL)的研究表明,图书馆订阅期刊的费用在1990年至2013年间仅增加了9%。但是,正如《图书馆杂志》年度调查指出的那样,ARL 的数据收集有所变化。《图书馆杂志》称,这一估计“与现实不符”。《图书馆杂志》的记录显示,美国化学杂志一年的订阅费平均为4773美元;最便宜的订阅是普通科学期刊,每年仅花费1556美元。这些价格使得大多数没有机构访问权限的人无法访问这些期刊,而且机构也越来越难以资助这些期刊。《图书馆杂志》的报告称:“那些在过去20年中参与购买期刊的人知道,期刊价格是图书馆预算的最大通胀因素。”
综合来看,大学订阅学术期刊的费用往往在50万到200万美元之间。就连哈佛大学也在2012年表示,无法承受期刊不断上涨的费用,并特别列举了两家出版商在6年内将其收费标准抬高了145%。德国康斯坦茨大学在2014年放弃订阅爱思唯尔(Elsevier)的期刊,称其价格在5年内上涨了30%。
价格之所以上涨,是因为少数几家顶级公司有能力推高价格而不受惩罚。根据一项研究,超过一半的研究现在由五大学术出版社出版:Reed-Elsevier,Wiley-Blackwell,Springer,Taylor & Francis,根据不同的衡量标准,还有美国化学会或Sage Publishing。与1973年相比,这是一个显著的变化,当时只有20%的这类论文由五大学术出版机构发表。这只是自然科学和医学科学的论文;社会科学的情况更糟。1973年,每10篇文章中只有1篇在五大期刊的版面上首发,现在则超过了一半。在一些领域,比如心理学,71% 的论文都是通过这些期刊完成的。
出版商的利润和市值也有所膨胀。例如,爱思唯尔(Elsevier)的母公司RELX集团拥有近350亿美元的市值。据报道,其科学出版部门的利润率接近39%,相比之下,这让苹果、谷歌和亚马逊等科技巨头的利润率相形见绌。
哈佛大学开放获取项目主任彼得·苏伯(Peter Suber)说,如果你想在付费墙后获取一篇文章,唯一合法的方法就是付费。但是有一个灰色地带:你可以向作者索要一份拷贝。(大多数学者都会答应。)除此之外,或者找到在免费开放获取期刊上发表的文章,下一个最好的选择是找到作者放在像康奈尔大学的Arxiv.org等开放存取存储库中的论文的出版前副本。
苏伯(Suber)是开放存取运动中声音最大的人之一。他是2002年布达佩斯开放存取倡议(Budapest Open Access Initiative)声明的最初设计者之一,该声明确立了最广泛使用的开放存取定义:“公共互联网上的免费可用性”,唯一限制共享研究的是作者“对其作品完整性的控制以及被适当承认和引用的权利”。它还确立了该运动的使命,即在十年内使开放存取成为默认的出版方法。
这种情况还没有发生,但是这场运动已经激励人们创造了数以千计的开放存取期刊,包括 PLOS(公共科学图书馆)。这场运动还促使许多出版商允许科学家将他们的研究成果上传到 Arxiv.org等开放存取知识库,这些知识库目前是开放存取论文的最大合法来源。这场运动非常成功,甚至政府都表现出支持它的迹象。例如,在2013年,奥巴马政府规定,通过联邦机构进行的研究必须在出版后12个月内上传到免费知识库。
许多像埃尔巴金(Elbakyan)这样的学生只是简单地给研究的作者发邮件,或者用#ichanhazpdf的标签发推文,希望有人能给他们发一份,如果他们被付费墙阻止的话。但是,这些方法,像在Arxiv上搜索,往往是碰运气。所以当埃尔巴金(Elbakyan)发现自己面对一个又一个付费墙时,她开始思考为什么她不直接跳过它们。
自2008年以来,埃尔巴金(Elbakyan)一直在关注开放存取运动,并且是麻省理工学院的OpenCourseWare——该校通过该计划提供几乎所有的课程作业——的狂热粉丝。她也一直对神经科学着迷,尤其是由神经学家转变为作家的莫·科斯塔迪(Mo Costandi)的文章。埃尔巴金(Elbakyan)开始相信,人脑中隐藏着尚未开发的潜力。她特别喜欢“全球大脑”(global brain)的想法,这是一个受神经科学启发的未来学家的想法,智能网络可以促进信息的存储和传输,推动人与人之间的实时交流,就像神经元一起放电连接在一起一样。
“我开始考虑脑机接口的想法,它可以像计算机网络一样连接人的思想,”埃尔巴金(Elbakyan)说。她想知道,如果人类的思想可以与鸟类的思想相连,我们真的能体验到翱翔的感觉吗?
起初,这些只是哲学思考。然而,埃尔巴金(Elbakyan)被神经接口如何使人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分享信息,甚至跨越语言障碍所蛊惑。“后来,我扩展了这个想法,不仅包括将人们直接连接到一个又一个神经元的硬接口,还包括我们每天用来交流的软接口,比如语音。”她更关心的是功能,而不是形式:她想要一个全球大脑。对她来说,付费墙开始像老年痴呆症患者大脑中的斑块,堵塞了信息流。
她的灵感也带有一点民族主义倾向。埃尔巴金(Elbakyan)研究了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沃尔纳德斯基(Vladimir Ivanovich Vernadsky)等俄罗斯神经未来学家的著作。2011年,她试图创建一个俄语PLOS风格的开放存取期刊。(她没能找到足够多的感兴趣的科学家。)同年晚些时候,埃尔巴金(Elbakyan)甚至向斯科尔科沃创新中心(Skolkovo Innovation Center)提出申请,该中心自诩为是俄罗斯的硅谷。
政治理论为她不断发展的开放获取哲学提供了新的发展。共产主义是一种无政府社会的模式,在这种社会中,资源和机会都是以平等和公正的方式来计量的,但从未成功实施。然而,它对埃尔巴金(Elbakyan)来说是一个特别诱人的概念。对她来说,共产主义的集体理想与科学方法的理想交织在一起。毕竟,科学依赖于共享数据。正如科学家们常说的,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发现都是在巨人的肩膀上完成和分享的:他们的科学前辈分享了他们的研究成果。在埃尔巴金(Elbakyan)看来,只有当科学家们把自己的发现喊给大家听时,科学才会蓬勃发展。
根据埃尔巴金(Elbakyan)的说法,共产主义和科学有一个共同的使命,她称之为“科学共产主义”(scientific communism)。这是她从20世纪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默顿(Robert Merton)那里借来的概念,他创立了科学社会学,将科学作为一种社会实践进行研究。(默顿创造了一些有影响力的术语,如“自我实现预言”[self-fulfilling prophecy]、“行为榜样”[role model]和“意外后果”[unintended consequences]。)对埃尔巴金(Elbakyan)影响最大的是默顿的“规范”(norms),他认为这是科学的决定性特征:普遍主义(universalism)、无私(disinterestedness)、有组织的怀疑主义(organized skepticism),当然还有共产主义。(在我们的采访中,她仍然很快引用了默顿的话,宣称“科学精神的共产主义与资本主义经济中技术的‘私有财产’定义不相容”[The communism of the scientific ethos is incompatible with the definition of technology as ‘private property’ in a capitalistic economy]。)
埃尔巴金的科学共产主义反映了西方民主与信息开放之间的联系。她的知识信念为埃尔巴金(Elbakyan)日益高涨的热情提供了佐证,埃尔巴金(Elbakyan)坚持认为绝对不受限制的开放获取是公众获得发现的唯一可接受的途径。最终,她得出结论,在一个科学家可以“直接在互联网上”或通过免费开放获取期刊发表他们的研究成果的时代,传统的出版商将不可避免地被淘汰。
对于像埃尔巴金(Elbakyan)和苏伯(Suber)这样的开放存取活动家来说,由于大多数研究都是公共资助的,付费期刊本质上已经使大多数科学变成了一种双重付费的产品,首先由纳税人购买,其次由科学家购买。
总的来说,科学出版已经成为一个越来越整合、订阅费飙升、利润率上升的市场。因此,许多科学家、学生和记者都开始将学术盗版视为必然,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出版商能为任何特定的论文增加什么价值?
2013年,理查德·范·诺登(Richard Van Noorden)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探讨了开放存取期刊迅速崛起的问题。这些期刊在20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低调起步,当时只有少数不知名的数字出版物。其中许多都是科学家、企业家和付费出版物的编辑们的成果,他们受到开放获取运动的启发,开始创办自己的出版物。在短短几十年内,这些期刊已经占到了所有已发表研究的28%,这些研究都获得了数字对象标识符(Digital Object Identifier)——本质上是一种研究的URL。正如文章所指出的,许多开放存取出版商向科学家收取费用——通常从几百美元到2000美元左右——用于处理他们的文章,无论他们是否被接受。
相比之下,标准出版商如果要求处理费的话,通常收费要低得多。作为回报,他们找到同行评审员,检查剽窃、编辑、排版,通常添加图形,将文件转换成标准格式,如XML,并添加元数据。他们发行研究报告的印刷版和数字版。他们的新闻部门,尤其是对较有声望的期刊而言,都是运转良好的机器。尤其是对较有声望的期刊而言,并帮助记者与专家取得联系,实行封锁期,媒体机构可以在研究开始前审查并制定报道——这就鼓励了像The Verge这样的出版物报道更多的研究。
许多出版商也做原创新闻和评论,这要归功于大量昂贵的全职编辑、平面设计师和技术专家的工作。“但并不是所有的出版商都做到了这一点,投入了同样的努力或者雇佣了昂贵的专业人员,”范·诺登(Van Noorden)在《自然》杂志的文章中写道。“例如,PLoS ONE的大部分编辑都是在职的科学家,而且该杂志并不执行文字编辑等职能。”《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等出版巨头估计,每篇文章的内部成本在3700美元左右。与此同时,《自然》杂志称,每篇文章的价格都在3万到4万美元之间——如果科学家们要去开放获取,那么这个价格是不合理的。
苏伯(Suber)说,收费并不是开放获取期刊的唯一商业模式:70%的同行评议开放获取模式不收费。此外,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像苏伯(Suber)这样的开放获取活动家的压力,许多期刊允许科学家将他们的工作副本存放在像Arxiv这样的知识库中。另一方面,埃尔巴金(Elbakyan)希望开放存取的费用能够在研究补助金中得到预先支付。
在关于爱思唯尔(Elsevier)和埃尔巴金(Elbakyan)案的报道中,这个关于出版商增加什么价值的问题是最重要的。《纽约时报》问道,“所有的研究论文都应该免费吗?”当《科学》杂志与埃尔巴金(Elbakyan)合作绘制Sci-Hub用户统计数据时,发现Sci-Hub下载量的四分之一来自地球上34个最富裕的国家。埃尔巴金(Elbakyan)认为Sci-Hub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工具,它在贫穷国家的大量用户似乎强化了她的观点。但是来自富裕国家的25%的用户认为Sci-Hub是一个方便的工具,詹姆斯·米尔恩(James Milne)说,他是代表大出版商利益的财团“责任分担联盟”(Coalition for Responsible Sharing)的发言人。
在埃尔巴金(Elbakyan)成为盗版者之前,她是一个有抱负的科学家,擅长哲学和计算机编程。“我甚至在上学之前就开始编程了,”埃尔巴金(Elbakyan)说。入学后,她开发了一个程序,最终成为Sci-Hub的前身:一个绕过收费墙的脚本,利用麻省理工学院的订阅程序下载神经科学书籍。“它的工作方式与Sci-Hub并不完全一样,但它带来了同样的结果:绕过付费墙,下载那些书。”她经常在自己经常光顾的俄罗斯生物论坛molbiol.ru上与其他用户分享这些书,这为Sci-Hub的首次亮相奠定了基础。
“Sci-Hub最初是一个自动化系统,用于我已经手动完成的工作,”埃尔巴金(Elbakyan)说。她希望人们“只需点击一下按钮”就能下载论文,这一想法由此产生。用户喜欢它。Sci-Hub 的使用迅速在整个论坛扩散开来,尽管它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超过论坛的规模。
长期以来,俄罗斯薄弱的知识产权保护使其成为主要经济体中最大的盗版中心之一。这对于创建Sci-Hub来说是一个优势,但她很快发现自己看到了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在盗版问题上的对话的转变。多年来,人们关注的焦点一直是娱乐,但现在它正迅速转向学术盗版。新的反盗版法律针对的是埃尔巴金(Elbakyan)认为是必要的信息共享,这对她打击很大:在哈萨克斯坦,非法文件共享刚刚成为可判处最高5年监禁的行为。她认为,唯一负责任的选择就是自己也加入到这个行列中来。
当埃尔巴金(Elbakyan)在2011年创办Sci-Hub时,她说,“这只是一个副业项目”。她在没有下载文章存储库的情况下操作它。每有一篇论文的请求,就会通过大学的订阅下载一份新的论文。六个小时后,它会自动删除。如果由于某种原因,一个人不能通过一所大学的服务器访问一篇论文,他们可以切换并通过另一所大学的服务器下载。
2012年,她与LibGen建立了合作关系,在此之前,LibGen只对图书进行存档。LibGen要求埃尔巴金(Elbakyan)上传Sci-Hub下载的文章。然后,在2013年,当Sci-Hub在中国的受欢迎程度开始爆炸式增长时,她开始使用LibGen作为一个外部存储库。她没有下载和删除新的论文副本,也没有购买昂贵的硬盘,而是重新调整了Sci-Hub,先检查LibGen是否有用户要求的论文副本。如果有,她就从其档案中提取。
这种方法一直很有效,直到LibGen.org域名被撤销,删除了40,000篇埃尔巴金(Elbakyan)收集的论文,可能是因为它的一名管理员死于癌症。“我的一个朋友建议在Sci-Hub上积极收集捐款,”她说。“我在Sci-Hub上发起了一场众筹活动来购买额外的硬盘,很快就有了我自己的LibGen收集的数据库副本,大约有2100万篇论文。其中大约有一百万篇论文是从Sci-Hub上传的。另外,据我所知,来自暗网下载的数据库。”从那时起,LibGen的数据库将只是她的备份。
埃尔巴金(Elbakyan)不愿透露她是如何获得这么多论文的,但她告诉我,其中大部分来自利用图书馆和大学的订阅,她说她“获得了”进入“大约400所大学”的访问权。
很可能埃尔巴金(Elbakyan)获得的许多证书来自于登录信息泄露和大学安全漏洞。马凯特大学的一位官员声称看到了 Sci-Hub 网络钓鱼获取证书的证据。埃尔巴金(Elbakyan)极力否认这一点,并在此前表示,许多学者甚至提供了他们的登录信息。这可以解释为什么Sci-Hub会像她之前声称的那样“直接从出版商那里”下载一些论文。
直到2013年,埃尔巴金(Elbakyan)才面临第一个主要障碍。就在那时,爱思唯尔(Elsevier)向收集捐款的PayPal发出了通知。当时,根据出版商后来在诉讼中提供的证词,爱思唯尔(Elsevier)知道 Sci-Hub 付钱让一些学生获得他们的大学文凭。一些PayPal支付已经被发送到埃尔巴金(Elbakyan),用于购买一个代理服务器,这个代理服务器将允许Sci-Hub认证自己是一个学生。在出版商通知后,PayPal停用了她的账户。
出版商已经开始严肃地向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和支付服务施加压力,要求他们加强隐私保护。但这并不是出版商第一次采取这些强硬策略。事实上,爱思唯尔(Elsevier)在学术出版商中处于领先地位。
2008年,爱思唯尔(Elsevier)关闭了一家国际盗版公司,一名越南企业家正在向学术界出售期刊的数字拷贝。无论是出版商自己,还是通过至少一个行业组织——美国出版商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Publishers),推动国会通过法律,使出版商更容易强迫互联网服务提供商、搜索引擎和域名服务公司阻止网站的访问,或者迫使广告商和支付服务公司放弃对侵犯版权者的支持。
从出版商的角度来看,这是有道理的。增加他们自己的权力来执行版权要求是保护他们的知识产权。尽管这些法案引发了许多支持它们的公司的强烈反对,但像爱思唯尔(Elsevier)这样的个人学术出版商却被忽视了。
同年,美国出版商协会和爱思唯尔(Elsevier)也支持并游说支持一项法案,该法案将阻止政府要求相关机构在任何时候通过开放获取期刊发表研究成果。2005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要求所有由该机构资助的研究必须在12个月内向开放获取资料库提交一份副本。
同年晚些时候,出版商不断上涨的价格和对限制性立法的支持促使近17000名科学家承诺不在其期刊上发表论文。面对反弹,爱思唯尔(Elsevier)改变了立场。尽管这种抵制迅速增长,但最终还是消失了,对这家出版业巨头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爱思唯尔(Elsevier)的努力也不仅限于游说制定更多限制性的法律。在针对埃尔巴金(Elbakyan)的几个月前,爱思唯尔(Elsevier)帮助其他17家出版商关闭了盗版学术资源库Library.nu。2012年至2013年间,美国出版商协会和爱思唯尔(Elsevier)还反对并游说反对三项法案——《联邦研究公共获取法案》、《公共获取公共科学法案》和《公平获取科学和技术研究法案》——所有这些法案都提议强制规定,联邦资助的研究论文的副本在一段时间后必须存入开放获取。
2015年,爱思唯尔(Elsevier)起诉盗版网站AvaxHome,索赔3750万美元。随后,总部设在英国的出版协会和美国出版商协会也成功地对大量电子书盗版提出了禁令,其中包括AvaxHome、LibGen、Ebookee、Freebookspot、Freshwap、Bookfi和Bookre,强制要求互联网服务提供商阻止客户访问它们。后来,它还试图迫使互联网安全服务Cloudflare交出能识别LibGen和Bookfi运营商的日志。
爱思唯尔(Elsevier)没有得到它想要的法律,这些法律允许它向互联网服务提供商、支付服务和其他互联网中介施加压力,阻止被指控为盗版的网站。
爱思唯尔(Elsevier)并不反对开放获取,负责任分享联盟的米尔恩(Milne)说。“我可以自信地说,联盟的所有成员(包括爱思唯尔[Elsevier])都支持开放获取,”米尔恩(Milne)说。联盟的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开放获取期刊。而且它们都允许科学家上传一份预印本、非同行评议的论文副本到开放存取档案。
米尔恩(Milne)说,联盟中出版商的行动仅仅表明他们反对非法和未经授权的分享。在爱思唯尔(Elsevier)和美国化学学会起诉Researchgate之前,他们花了两年时间试图说服该网站采纳他们的“文章共享自愿原则”(Voluntary Principles on Article Sharing),这将允许科学家共享文章——不过只能在他们研究小组的其他人之间分享,而且前提是文章的元数据不被改变,这就阻止了出版商收集文章分享统计的准确数据。在起诉Sci-Hub之前,爱思唯尔(Elsevier)试图从技术上阻止埃尔巴金(Elbakyan)。出版商认为他们在执行版权索赔方面一直很有耐心。
“通过LibGen,我发现积累1000万篇科学文章是可能的,”她说。在那之后,她想“为什么不下载目前在交叉参考数据库中列出的所有科学文章呢?”现在PayPal对她关闭了,她转向比特币捐款来维持Sci-Hub的增长。
埃尔巴金(Elbakyan)一直在俄罗斯国立研究大学攻读公共管理硕士学位。她希望这能让她对互联网信息共享立法产生影响。但在2014年,埃尔巴金(Elbakyan)失望地离开了。
她转到了宗教研究的硕士项目,她的论文让她研究古代社会如何对待信息传播。对古代社会及其对“信息开放”的态度的揭示,以及“(公共管理)不是我想要的方向”的感觉,都促使她在Sci-Hub上加倍努力。
埃尔巴金(Elbakyan)又创建了几个Sci-Hub数据库的备份副本。她重写了Sci-Hub的代码,从头开始,使该服务能够自动下载论文。现在,一旦用户将Sci-Hub指向一篇文章,网站就会检查每一个大学代理服务器,直到找到一个可以下载论文的服务器,然后自动下载。他们再也不用通过Sci-Hub手动浏览出版商的网站来寻找文章了。
她以前的爱好成了她主要的关注点。没有什么能让她放弃将Sci-Hub打造成开放存取的巨头。
直到克里姆林宫无意中完成了爱思唯尔(Elsevier)做不到的事情:它关闭了Sci-Hub——至少在俄罗斯是这样。
2015年5月,作为使俄罗斯免受外国影响的全面努力的一部分,克里姆林宫将俄罗斯唯一的私人科研资助人和推广者王朝基金会(Dynasty Foundation)称为“外国代理人”(foreign agent)。与科学界的大多数人不同,埃尔巴金(Elbakyan)对变化感到高兴。然而,她的反应会引发对手的网络欺凌,促使她关闭了俄罗斯的Sci-Hub。
大约在王朝事件发生前三年,克里姆林宫通过了一项法律,要求任何没有严格参与“科学、文化、艺术、医疗、慈善”和一系列其他活动的外国资助机构,都必须注册为“外国代理人”。这阻止了这些组织的任何进一步的政治活动,并为任何相关团体敲响了警钟。慈善机构、非政府组织和许多社会科学家谴责这项法律,拒绝注册。他们认为,对“政治活动”的描述模糊不清,法律将削弱至关重要的国际合作。因此,在2014年,克里姆林宫修改了法律,使得组织可以被强制标记。截至去年7月,已有88个组织成为“外国代理人”,该法律引发了人权组织的抗议,称其是对言论自由和LGBTQ权利的镇压。
2002年,德米特里·齐明(Dmitry Zimin)建立了王朝基金会,他是一位受人爱戴的慈善寡头,几周前他的工作甚至为他赢得了政府颁发的“保护俄罗斯科学”(for the Protection of the Russian Science)奖。按照美国的标准,王朝基金会没有那么富有。2015年,其研究经费的预期预算仅为760万美元。然而,在俄罗斯,它没有同等的私人科学支持者。
然而,王朝基金会一直大量参与教育:资助研究,支持高中科学计划,培训科学教师,等等。为了继续同样的工作,基金会现在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介入教育系统,而没有做任何克里姆林宫可以解释为政治活动的事情。
通过王朝基金会,德米特里·齐明(Dmitry Zimin)支持他的另一个组织,自由使命基金会(LMF)。它实际上是一个智囊团,帮助俄罗斯学校从自由主义的角度教授现代政治学的教育计划——包括埃尔巴金(Elbakyan)的学校。表面上看,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活动”。尽管德米特里·齐明(Dmitry Zimin)是俄罗斯人,但他把支持王朝基金会的钱存在外国银行里——使其公平地被视为外国资金。德米特里·齐明(Dmitry Zimin)的“外国”货币和王朝基金会与LMF的关系一起,为“外国代理人”的标签提供了借口。
不过,德米特里·齐明(Dmitry Zimin)可能还有其他有趣的原因。他不仅参加了2012年莫斯科的反普京抗议活动,还支持新闻自由。2014年,当德米特里·齐明(Dmitry Zimin)的有线电视公司Beeline被政府强迫撤销国内唯一的主要自由独立电视台Dozhd时,德米特里·齐明(Dmitry Zimin)说,“我想大家都明白,这不是Beeline的决定。”之后,他继续资助一些独立的新闻机构。
政府从来没有将这些事件作为将王朝基金会和LMF贴上“外国代理人”标签的理由之一,尽管德米特里·齐明(Dmitry Zimin)过去的冒险行为确实让人对克里姆林宫的动机产生了一些怀疑。尽管如此,德米特里·齐明(Dmitry Zimin)还是决定关闭德米特里·齐明(Dmitry Zimin),把LMF从“外国代理人”的名单上去掉。
许多科学家提出抗议,但埃尔巴金(Elbakyan)不理解这种愤怒。在她看来,王朝基金会——特别是通过资助LMF——传播了“反对普京和俄罗斯当局的宣传”。埃尔巴金(Elbakyan)说,该基金会和Sci-Hub是“意识形态上的对立”,并认为王朝基金会在某种程度上是Sci-Hub的资本主义对立面。
“我对这个基金有第一手了解。它与我学习的高等经济学院有关,”埃尔巴金(Elbakyan)说。所以,她开始写文章介绍王朝支持自由派团体的事例。她声称,她不想“[争论]任何一种立场”。但对于一个表面上试图客观的人来说,这些帖子读起来却令人惊讶地尖锐。
不久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Sci-Hub的vKontakte 组织的前成员开始说,开放获取信息的拥护者埃尔巴金(Elbakyan)阻止了他们。
“他们开始对我个人进行非常私人的、低标准的攻击,辱骂我,散布关于我的虚假信息,说我疯了,等等,”所以她把他们赶了出去。
Sci-Hub的vKontakte 组织的许多前成员说,他们只是因为支持王朝基金会而被踢出。一位名叫德米特里·佩雷卡林(Dmitry Perekalin)的科学家说,埃尔巴金(Elbakyan)要求她的群组投票决定Sci-Hub和王朝基金会哪个对俄罗斯科学更好。“我写道,这是一个错误的两难选择,并立即被禁止,”德米特里·佩雷卡林(Dmitry Perekalin)在vKontakte的一篇帖子中说。最终,埃尔巴金(Elbakyan)关闭了俄罗斯的Sci-Hub数天(尽管许多人仍然可以通过虚拟专用网络访问它)。
在国内“王朝基金会”风波后不久,埃尔巴金(Elbakyan)发现爱思唯尔(Elsevier)公司正在国外起诉她和LibGen。
“我不相信有可能击败这样一家资金雄厚、富有且有影响力的公司,”埃尔巴金(Elbakyan)说。她宁愿远远地盯着这个案子,也不愿与之抗争。撇开钱不谈,“我必须提供某些文件,这些文件可能会暴露我或我的实际位置。”
爱思唯尔(Elsevier)的诉讼是一个民事案件,因此从国外引渡某人到美国受审通常是违法的。尽管如此,埃尔巴金(Elbakyan)还是担心被引渡。“我确实知道一些故事,那些离开俄罗斯或乌克兰前往欧洲或美国的黑客意外被捕。”尽管如此,她引用的主要参考资料是逮捕德米特里·祖巴卡(Dmitry Zubaka),祖巴卡因对亚马逊的网络攻击而受到刑事指控。尽管如此,自从2010年她最后一次去哈佛演讲后,她就没有打算再回美国。
法庭记录显示,爱思唯尔(Elsevier)一直在与埃尔巴金(Elbakyan)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与大学合作,阻止她用Sci-Hub访问他们的期刊。爱思唯尔(Elsevier)的技术人员能够识别出许多看起来可疑的与大学计算机系统相关的源IP地址。他们提醒机构注意这些违规行为,这样学校就可以屏蔽这些代理人的证书。然而,埃尔巴金(Elbakyan)已经渗透了太多的大学,并不是每个学校都有技术专长来跟上。
爱思唯尔(Elsevier)稳定地关闭了学生账户,而埃尔巴金(Elbakyan)使用这些账户的凭证来访问爱思唯尔(Elsevier)的数据库Science Direct。通过这样做,它“大大减少”了她对其文章的访问。在Sci-Hub的推特页面上,埃尔巴金(Elbakyan)甚至对此表示抱怨,称“由于最近关闭了大量账户,我们被迫对用户的最大数量进行限制,特别是外国人”。她必须优先考虑“前苏联国家”的准入,埃尔巴金(Elbakyan)说。“来自中国和伊朗的访问被封锁了一段时间,因为Sci-Hub不能满足来自这些国家的那么多请求。她还让美国人无法访问Sci-Hub——部分是因为下载请求的数量,也因为她想避免成为诉讼的目标。
然后,埃尔巴金(Elbakyan)改变了策略。正如爱思唯尔(Elsevier)的技术人员所证实的,Sci-Hub不再使用大学代理服务器直接访问爱思唯尔(Elsevier)的存储库,而是开始使用它们来获取授权令牌。然后,Sci-Hub可以使用该令牌从不同的IP地址连接到存储库,不再留下一个简单的痕迹,即同一少数IP地址被持续用于访问和下载数量惊人的论文。当出版商开始试用时,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有效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爱思唯尔(Elsevier)找到了一个对盗版进行施压的有力举措,这将为其他出版商遏制Sci-Hub树立一个先例。
爱思唯尔(Elsevier)在6月份获得了1500万美元的赔偿。由于诉讼中包含的一项禁令,埃尔巴金(Elbakyan)失去了Sci-Hub.org域名和Sci-Hub的推特账户。
“我对诉讼结果感到失望,”她说。“公众舆论和现代社会的立场与法官的判决不一致”,这是一个打击。“就金额而言,”埃尔巴金(Elbakyan)说,即使她愿意,她也无法支付1500万美元,因为她“每月只能得到几千美元”的捐款。她可能少算了。2017年PeerJ的一项研究估计,截至2017年8月,Sci-Hub 拥有价值26.8万美元的未用比特币。尽管如此,由于埃尔巴金(Elbakyan)住在美国以外,她不能被强迫付钱。“我的项目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我真是受宠若惊,”她说。
一个星期后,埃尔巴金(Elbakyan)发现她又被起诉了,这次是被科学协会和美国化学学会起诉的。这起诉讼由来已久。美国化学学会的出版物是被Sci-Hub收录最多的出版物之一。迄今为止,Sci-Hub拥有98.8%的美国化学学会研究成果。直到11月,当美国化学学会获得480万美元的赔偿时,她承认自己并没有关注这个案子。
但事实证明,美国化学学会比爱思唯尔(Elsevier)更令人生畏——不仅赢得了诉讼,还获得了一项禁令,要求“任何互联网搜索引擎、域名注册商和域名注册机构”停止为Sci-Hub的运营和盗版行为做任何事情。
像电子前沿基金会(EFF)这样的法律和技术活动家立即谴责了这项禁令。EFF称,此举走得太远了,开创了一个与先前提议的立法极其相似的先例:美国化学学会理论上可以限制任何可能被视为有助于Sci-Hub的服务。EFF的高级律师米奇·斯托尔茨(Mitch Stoltz)说,通过全盘关闭被指控的网站来迫使互联网中介机构执行版权索赔,这使得版权持有人有可能滥用侵权索赔。如果一个网站可以在没有任何监督的情况下“随即消失”,那么就没有鼓励版权持有者审慎行事的动力。即使一个网站只是做广告或链接到另一个侵权网站,或者无意中对版权作品进行了一些未经授权的复制,版权持有人不仅可以将网站完全拉黑,而且相对容易。
在美国化学学会裁决之后,一些Sci-Hub域名(.ac、.io和.cc)停止了工作。作为回应,她使用推特来告诉用户如何改变他们的设置来绕过这些障碍。“知道如何绕过域名屏蔽很有用,”她说。然而,从那以后,她失去了Sci-Hub的.bz域名——她在vKontakte上宣布“资本家已经开始封锁Sci-Hub域名,因此该站点可能无法在常规地址访问。”
哈佛大学的彼得·苏伯(Peter Suber)说:“我不赞成提供开放获取的非法手段。在Sci-Hub存在的大部分时间里,我竭力将自己与它划清界限,因为它给开放获取带来了一个坏名声。”然而,彼得·苏伯(Peter Suber)说,Sci-Hub并没有消失。埃尔巴金(Elbakyan)同意。她有备用域名。她备份了论文库。据她说,即使美国化学学会迫使搜索引擎屏蔽搜索结果,也没关系:不管怎样,只有25%的Sci-Hub推荐来自搜索引擎。
Sci-Hub常被称为科学界的海盗湾(Pirate Bay);海盗湾(Pirate Bay)也被突袭了两次,最后才屈服。“如果我个人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那么我自然会尝试自己继续Sci-Hub项目,”埃尔巴金(Elbakyan)说。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而她的期刊和机构订阅网络可能会丢失,“项目的主要资源是科学论文,它们已经在互联网上发表了。”
埃尔巴金(Elbakyan)面临着一场艰苦的战斗。尽管如此,埃尔巴金(Elbakyan)和彼得·苏伯(Peter Suber)计划继续像往常一样经营。尽管出版商在游说,彼得·苏伯(Peter Suber)仍将继续推动开放存取期刊和资源库的扩张。
至于出版商,他们的注意力似乎正在转移到科学家身上。
自2015年以来,包括美国化学学会和爱思唯尔(Elsevier)在内的许多出版商都推出了他们的STM文章共享自愿原则:一系列针对研究人员的规则,以及针对科学家如何共享研究成果的网站。最近,至少有九家最大的出版商正在积极宣传howcanishareit.com,作为科学家了解出版商关于如何分享研究的规则的首选参考。
乍看之下,这些举措似乎有助于提高研究的可获得性。经过更仔细的研究,出版商倡导的可获取性存在一些漏洞:自愿原则主要集中在给予研究人员仅在小型合作研究小组内分享论文的指导方针,而不是更广泛的公众。
Howcanishareit.com提供了关于科学家如何分享他们的研究的建议,但是在学术社论的链接中却没有提到开放获取期刊。同样,任何提到科学家可以上传预印本到资源库的内容,都会与个别出版商的合同相关联。有几个盈利性的资源库和学术合作网络(SCNs)被广泛宣传,但是主要的非盈利性开放存取资源库,如PeerJ、Arxiv和bioRxiv,却明显缺席。总的来说,该网站读起来像是试图“教育”科学家远离更传统的开放获取基础设施,如果不限制他们的共享,那么将其重定向到盈利平台。
像彼得·苏伯(Peter Suber)这样的合法开放存取活动家不同意这种对开放存取的有限解释。他说,“开放存取的好处来自于与公众分享,或者与每个想阅读你的研究、引用它、应用它或在它基础上发展的人分享”。
这些运动可能会侵蚀合法开放获取运动的基础:科学家对他们分享研究的选择的认识。另一方面,埃尔巴金(Elbakyan)不会受到影响。针对Sci-Hub的法律运动——通过史翠珊效应——使得该网站比大多数主流资源库更出名,并且比像彼得·苏伯(Peter Suber)这样的合法开放存取倡导者更出名。美国化学学会对Sci-Hub的禁令所构成的威胁增加了EFF等网络活动家组织对该网站的支持,他们认为该网站“是一个严重问题的征兆:那些付不起昂贵期刊订阅费用的人,那些没有机构访问学术数据库的人,无法使用尖端科学进行研究。”
这项努力可能会适得其反。这无法解决科学家对付费墙如何隐藏他们的工作感到失望的问题。与此同时,Sci-Hub 已经掀起了波澜,可能会把它带到更广泛的公众和科学界。尽管埃尔巴金(Elbakyan)可能正在危险的水域中航行,但是如何阻止那些对大出版商感到失望的理想主义科学家把他们的登录证书交给Sci-Hub的“海盗女王”呢?
编译自:2018年the verge上的文章“SCIENCE’S PIRATE QUEEN”
参考:
比特币、盗版、黑客技术:深度揭秘Sci-Hub背后的论文出版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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