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娃变学霸？PBL教学法确实有这个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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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枣妈团队

ID:lovekidsmore

在上一个十一假期，寒假我分别带着枣枣去上海，北京，和我们深圳本地参加了三个PBL项目的学习。

很多小伙伴会问，什么项目让枣妈和枣枣这么追随？

在过去的十年间，基于教育工作者的反思，相关民间组织的支持以及国家和地方政策的支持，美国教育界掀起了一场名副其实的“深度学习”运动，并有向世界各国蔓延的趋势。

社会大众也逐渐认识到：不同于传统的学习模式，“深度学习”一词包含了对核心学术内容的更深刻的理解，将知识应用于新问题和新情况的能力以及与人类互动和自我管理相关的一系列能力。

PBL正是基于这样的教育理念而产生的。

那么PBL是如何进行教学的呢？

什么才是优质的PBL项目呢？

借着枣枣寒假参加的“为什么是深圳？”调研项目，跟大家进行一番剖析。

文章5000字，干货云集。

01

什么是PBL教学法？

PBL可以是两种教学法的缩写，一个是Project-based learning（项目制学习），一个是Problem-based learning（问题导向式学习）。

Project-Based Learning，项目式学习教学方法，即学生通过一段时间内对真实的、 复杂的问题进行探究，并从中获得知识和技能的过程。

而Problem-based learning（问题导向式学习），在操作方式上与Project-based learning（项目制学习）有高度的同源性，不过它更注重某一个具体问题从发现到解决的闭环性。

粗略来讲，项目制学习的覆盖面会更广泛一些，因为解决问题的项目也可以是项目制的，但项目制的内容不一定是要解决一个具体问题，比如社科调研等。在很多语境里PBL指的是项目制学习，所以本文主要是围绕项目制学习展开的。

以两组过往的枣枣参加调研项目为例，可以体会一下两者之间的细微区别，第一组是项目式学习的课题：

• 拍摄一组南京民国建筑的照片

• 摄制一部上海“四大金刚”的纪录片

• 撰写一部关于环境变化的读者剧场剧本

• 设计一幅多媒体的家谱图

• 绘制一份上海犹太地图

• 进行一次关于城市路面快速公交的口头报告

另一组是问题导向式学习的课题：

• 如何减少学校午餐的浪费？

• 如何改善上下学时间学校周边的拥堵情况？

• 如何增加社区居民参加体育锻炼的机会？

PBL学习法强调两个方面：

第一，翻转课堂以学生为主体；

第二，在真实世界里解决真实问题。

随着“深度学习”的推广，PBL的形式也被称为顾问课堂（Advisory Classes）。

越来越多的学校开设顾问课堂以加强成人与学生之间的关系并涵育个性化、支持性的学校文化。通常都以顾问（由教师担任）与一名或一组学生之间定期开会为特征，以此支持学生深度学习能力的发展。

例如，通过对自己作品集的介绍提升他们的沟通和表达技能；

通过帮助学生之间建立良好的关系来发展他们的合作技能；

通过领导力训练和自我反思等学习活动来发展学生的人际交往能力。

这些教学手段，无一例外的都需要学生自己成为教学主体，自己推动学习进程，而老师只是在关键节点进行指导。

PBL项目的真实性体现在以解决真实世界的实际问题为目标，比如“如何合理分摊老公房加装电梯的费用？”这一上海市政里实实在在的问题；

真实性还体现在应用像采访、问卷调查等真实的工具和评估标准；同时，项目的成果或产品也会产生真实的影响，像分摊电梯费用的结果完全有可能作为一种公共政策被推行。

之所以这两点在现今学习中被如此看重，是因为这些技能是学生日后走上工作岗位每天都要面对的状况。

当下世界的发展一日千里，这要求我们的学生有足够应变新事物的能力，并且能够迅速深入地直抵问题核心，提出卓有成效的解决方案。

像这次新冠肺炎的疫情，科学家需要果断的判断病毒特征、医生需要开展高质量的救援、大众需要在纷杂的信息中有保持理性的思辨能力，这都需要新一代的社会责任人有自主探究学习的能力，PBL“大块课时”（Block Schedule）方案正是这样锻炼学生的；

我们的企业结构越来越扁平化，越来越多的问题都是由一个3-5人的小组完成闭环，在这些平行作业中也需要高水准的沟通，而PBL的小组团队模式、演讲环节都是提高沟通能力的方式。

02

什么样的学生更适合PBL学习？

在经过多年和大批量的实践探索之后，PBL教学法的适用性和有效性还是得到广泛认可的。

美国的HTH学校就是这种教学法的先行者，凭借17年前一次大胆的教育尝新、抛弃陈规、采用跨学科项目式学习方法，一跃成为全美十大高中之一。

从枣枣参加这三个PBL项目活动的组织方缪思的学员的样本来看，也观察到了PBL教学法的这一特点。

首先从学校性质来看，无论传统学校的学生、双语学校的学生，还是加高美高的学生对PBL项目活动都赞赏有加，在上海地区几乎零差评，大家的反馈都是“这种教学方法新颖，调动了学习积极性，学生更主动地投入到探索新知中来。”

其次，无论学霸还是普娃都受益匪浅，学霸在某一领域可以完成跨越式的进展，即便是集体项目也有部分成果在专业期刊和媒体上得以发表；普娃也都找到了自驱学习的方法。

如果一定要说，哪种孩子在PBL项目中会受益更多，那么有两种，传统教学法不见成效的学生和需要完成跨年级知识学习的学生。

第一种传统教学法不见成效的学生

是不是身边总有可爱的麻麻无奈地说，“我的孩子很聪明，但是TA没办法在传统的教学形式中考出高分，体现出TA的优势。”

这其实并不奇怪，传统教学法是德国工业化革命进程中的产物，普及义务教育政策使德国在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方面显示出越来越明显的优势，为工业革命奠定了人才基础，但这种教育也是在当时情况下产生的工业化教育。

批量化教育就弱化了因材施教的空间。

在左图中，我们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同等程度的支持，这是平等；

在右图中，每个个体被给予了不同程度的支持来让他们能用同样的视角观看比赛，这是公平。

PBL教学法可以通过不同深度和丰富的材料来解决因材施教的问题。就像同样是“深圳改革开放四十年”这样的课题，不同年龄段缪思的老师会给大家搭不同的脚手架。

3-4年级，缪思推荐的是《真果果中国文化地理绘本系列之城市故事合辑II——深圳大都会》、《深圳自然笔记》这样让低年级孩子更抓得住的东西，从自然地理入手去展开人文的探讨；

而5-8年级的学生，就主打了《我们深圳四十年》和《打工女孩》这种社会调查的书籍。

第二种需要完成跨年级知识学习的学生

现在在国际教育圈的标化考试，一再提前，托福明明是给成人的考试，而现在大把的初中学生为了申美高都在考，而且成绩倒打美本，115托福申美高很常见；

申请头部双语高中压力也不小，一般都要托福90分，深国交这种能飙到100。

而在跟一线标化老师的沟通中，老师都表示最难为孩子的不是语言而是常识，托福材料里面的内容别说用英语就是用汉语给孩子讲孩子都很难掌握。所以无论从知识储备还是升学，完成跨年级知识学习都是有需要的。

PBL就是通过场景教学来完成这一任务的。

其实在枣枣参加的深圳项目之初，很多家长都担心，“改革开放四十年？深圳模式……”这么“枯燥”的书，这么艰深的话题，小初段的学生是否能理解？

中途枣妈送枣去上课就遇到一位爸爸，一边拖着孩子的手不情愿地走进教室一边说，“这么小个孩子，说这些能听懂么？开玩笑！”

而事实上，通过PBL这样的工具，把各种大部头的问题都拆解的极其细致，并通过具体的场景带入，即使是3年级的孩子也都能设身处地的明白自己的研究对象。

还是举个栗子：《大逃港》这本书过于大部头，因此并没有把它列在3-4年级行前阅读的书目中，但在课堂中讨论深圳改革开放的契机的时候，导师还是使用了这本书的部分内容。

当时老师带领学生做了一个角色扮演的活动 - 穿越到1970年代，“这是1977年普通的一天。你是宝安的一个农民或广州的一个工人，以小组为单位，挑选一个核心角色，共同演出一个普通人的一天。”在同学们模拟改革开放前的穷苦生活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大逃港，为什么深圳改革开放势在必行。

实话回家以后，枣枣数次请我找出那些珍藏的钱币粮票给她看。

⬆带孩子走进用粮票的日子

这就是场景教学的魅力。

社会科学如此，自然科学也如此，比如让孩子在纸上画凹透镜／凸透镜几倍焦距成像，不要说小学生就是高中生也是不容易掌握的，但是如果换个方式，通过制作照相机的方式让学生理解这个问题，就会容易得多、知识点掌握的也牢靠得多。

同时，场景教学是让孩子走进真实社会的好方法。

疫情期间不得不出门，路过一个小区门口，刚好遇到一个保洁阿姨从小区里出来，门卫问她，“现在这个情况，你为啥要来来回回出出进进啊？”阿姨说，“房租水电吃饭不要钱啊，怎么能不跑来跑去啊！” 

王尔德说：“在我年轻的时候，曾以为金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我老了，才知道的确如此。”

这些朴素的道理，是当下中上产富裕阶层家庭孩子最为缺乏的社会认知。

而PBL项目中的社会调研，就是通过场景教学使孩子真正的去了解生活。

同时这样充满人情冷暖的生活，也是机会。

2002年,普拉哈拉德(C.K.Prahalad)在其著作《金字塔底层的财富(The Fortune at the Bottom of the Pyramid)》一文中首次提出了“金字塔底层”概念,即40亿每日收入不足2美元的人口群体。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国际援助机构、各国政府以及民间组织都试图消灭贫困,但收效甚微。

针对这一问题,普拉哈拉德提出了一项简单而革命性的主张:不再把贫困群体看作是受害者或社会负担,而是把他们视为有活力、有创造力的企业家和有价值的消费者。普拉哈拉德认为,下一轮全球贸易和繁荣的源头将会是40亿的贫困人口,他们是无穷创新的来源。（引自《哈佛商业评论》）

03

如何输出优质的PBL课程？

PBL的课程设计说难也不难，基本可以分为4个步骤，如下图，

第一，明确学习内容或者要解决的问题，关于这点，缪思提倡的选题原则是小切口避免宏大叙事，从身边出发讲好自己的故事；

第二，寻找搜集探究学习问题或者解决问题的材料，像在深圳PBL调研项目中，就给大家准备了丰富的行前阅读材料，有书籍、有纪录片还有影视作品；

⬆缪思深圳项目行前指导阅读

第三，调研过程和解决问题的方法，可以建模、可以数据收集和分析、可以设计问卷采访，这些都是解决问题的手段；

在深圳项目里就带学生走访了海上世界、城中村、大疆，采访了商贩、游人、深圳本地人、创新企业工作人员等等；还组织了专家学者的专场讲座；

⬆概率讲解

第四，发布调研成果，这个阶段导师会引导学员通过制作视频、写作、演讲等方式进行自己的成果输出。

其实所有内容的输出都可以成为广义写作，因为都牵扯沟通和脚本，那么一个好的写作除了要有方法，其实很重要的是内容，整个PBL调研过程就是寻找内容和素材。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很多孩子愁写作文，其实不是孩子不会写而是没生活没观察也就没内容。

⬆写作不是玄学，要讲方法。

但PBL课程设计说难也很难，因为特别考验执教的老师。

问题是项目的引擎

PBL是以学生为主导的教学，那么老师要从讲述投喂的角色转变成拉动学生自学探索的人。而这个拉动的过程全靠一个一个好的问题嵌套起来，什么是好的问题，这里分享深圳项目里面的一个例子。

在深圳项目中，主办方邀请到了香港某大学的讲师为大家做了“叙事类游戏的发展前景和挑战”的讲座。

这个讲座在群直播里面说的时候，场面可以用一片哗然来形容，家长们纷纷表示，“可不能只讲游戏的好处啊？孩子太贪玩游戏了。”

但在讲座结尾，导师给当时的学生抛出了一个问题组：

1. 你喜不喜欢被控制？如果不喜欢被控制，那么沉迷游戏是不是一种被控制？你要被游戏控制么？

2.你更期望现实世界的成功还是虚拟世界的成功？如果是现实世界的成功你要怎么办？

3. 游戏的创新一方面是技术的拓展，另一方面是创意的更新，也包含创意写作。腾讯作为深圳的创新企业，游戏也是他们的重要业务。游戏的出海也是一种产业创新。那么你如果想投身游戏行业，你需要学习哪些技能？通过这组问题的讨论，学生们都重新思考了自己跟游戏的关系，自己玩游戏的时间。

就这个问题，不同的班级进行了不同的后续讨论，其中一个班在习作指导部分，每人写了一段自己关于游戏的思考。

好的问题，就是PBL项目推进的引擎，带着学生推进学习进程。

每个环节都要完成学习的闭环

PBL是一个非常综合的学习手段，学生也必然要面对一些新的内容和挑战。

好的有效的课程设计要搭好每一个环节的脚手架，完成教学闭环。比如在深圳实地调研这个环节，肯定不会是直接把孩子推上大街就问的。

首先，导师要带领学生了解采访地点，明确采访的主旨，这部分是从海上世界的明华轮作为切口，了解这艘船的来历、故事、邓小平题字等。

接下来，通过讨论，明确各个小组的采访问题。

导师还会对每个问题的进行点评，比如涉及隐私可以问么？太宽泛的问题采访对象答不出来怎么办？一步步明确出来一定要问的问题，一定不能问的问题，问题的优先级，什么样的问题采用封闭式问题，什么样的问题采用开放式的问题。最后，明确采访任务，把问题落到纸上，把采访分工落实到人，才能出发。

强调结果输出

年级、学生情况不同，但是必须注重结果的输出。

在第一次参加上海项目的时候，我也很担心，当时的枣枣没做过PPT,万一什么都做不出来怎么办？

导师这样回复，“没关系，准备好素材，最好自己有演讲框架，技术问题老师可以帮忙；如果是内容问题，我们会引导孩子思考框架。”从操作结果来看，大家都至少完成了成果输出的要求。其实最终PPT是枣枣自己完成的。

对于年级高的组别，在课程中也提升了难度，其中一个组进行了45分钟速写。这个组，包括一个4年级的孩子都在规定时间写出了速写内容和全文的提纲，老师也都进行了逐一的写作指导，从用词、造句、流畅度、篇章结构、立意高低等方面进行了点评。

⬆这是4年级小朋友的当堂作业

在每个项目结束后，孩子会有一份特殊的开放作业，现在在作业收集反馈阶段，我们会根据作品最后的修改情况，进行外刊投递或者在公号上发表。

这种操作有两个目的：

第一，项目制学习，就是要发挥引擎作用，指导学生在更大的空间拓展，课程结束的项目其实还可以延续；

第二，作品发表其实对孩子的鼓舞作用还是很大的，还记得之前我们有一个学员的作品发表之后，他们校长都来恭喜他，对日后学习也是增加了很多信心。

⬆后续作业要求5-7年级

最后，分享几个话题，在这个因为疫情我们都不得不放的长假中，其实可以跟神兽们用PBL教学法过过招：

• 科学家在疫情中发挥了哪些作用？学术道德在学术研究中发挥哪些作用？

• 公共卫生管理能力如何体现？

• 建模在预测疫情扩散中有哪些应用？

• 医学除了临床，还有哪些分支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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