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11日，国家卫健委发布《关于莱茵衣藻等36种“三新食品”的公告》，莱茵衣藻正式获批成为新食品原料。新闻虽简短，但意义重大。尽管替代蛋白需求连年增长，但市场始终无法给出低成本、高营养价值的替代蛋白成品答案。而莱茵衣藻的获批，则代表着一种非常有潜力的全新可能。莱茵衣藻由美国Triton Algae Innovations公司研发而出，相较于其他替代蛋白来源，它的蛋白含量更高、拥有更多的营养元素，还可被轻易使用到各式产品中。不占耕地、可以在发酵罐生产的革命性突破，又预示着莱茵衣藻有解决未来世界蛋白质缺口的巨大潜力。莱茵衣藻还可以通过细胞融合来培育新的品种，而每一个全新品种，都可能是一款尚无法被人类想象的未知惊喜。莱茵衣藻是如何被研发而出的？它为何如此特殊？FoodTalks采访到了Triton Algae Innovations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王迅博士，他和他的团队正和透云生物一道前进，让更多人可以享用到这款“属于未来”的健康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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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研发过程
地球上有几十万到上百万种微藻，远远比植物的种类还多，而莱茵衣藻（Chlamydomonas Reinhardtii）正是其中的一种。莱茵衣藻，是目前学界了解最多的微藻品类，目前有4000多篇相关文献对其进行研究。但在“吃”上，莱茵衣藻此前并没有被充分开发。Triton总裁王迅博士在吉林大学化学系获得了生化专业学士、硕士，并在88年去美国留学，在93年获得了博士学位，之后先后在杜邦先锋、先正达等国际领先的农业公司任高管，在生物领域拥有近30余年的研发经验。加入Triton Algae Innovations之后，王迅博士和团队一起研究起了莱茵衣藻在“吃”上的潜力。莱茵衣藻是微藻中的一种，而微藻实际上是植物的祖先，其品种综合来看能够达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远远超出植物的数量。而莱茵衣藻是目前学界了解最多的微藻品类，目前有4000多篇相关文献对其进行研究。衣藻有两项地方非常有吸引力，一是它可以像植物做杂交一样，通过细胞融合产生新的品种。就像西红柿有大的小的、酸的甜的等不同种类，莱茵衣藻也有制作出新品种的潜力。二是，莱茵衣藻不仅可以利用光合作用生长，还可以在无光的情况下通过发酵生长。因此，莱茵衣藻还具有通过精密发酵工业化生产的潜力。是什么缘由促使Triton团队研发起莱茵衣藻的食用功能？微藻虽然是植物的祖先，但它从来没有进入到食品领域中。这首先是因为，大众熟悉的微藻味道都不好；其次，并没有通过遗传来改良大多数微藻的方法；最重要的是，很多微藻没有办法进行大规模生产。最开始选择衣藻，是因为我们知道衣藻能够通过遗传育种来改良，并且可以在无光的情况下生长。所以我们相信，我们完全可以把衣藻培养成大家喜欢、味道更好、营养价值更高，并且可以大规模生产的品种，也因此，我们开启了相关的研究和实践。虽然在理论上非常有信心，但实际研发道路非常漫长，我们并不知道能否在有生之年克服所有的研发问题。行业里不同的衣藻品种有上万个，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尝试了每一个品种。在2016年，我们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衣藻品种，并通过育种的方式生产出了不同变种，最终成功让该产品进入市场。
无限潜力的“未来食品”
目前的替代蛋白市场创新不断、产品众多，要从中突围，作为新产品的莱茵衣藻所面临的挑战众多。但也正是因为它的“新”，莱茵衣藻反而给到了替代蛋白市场一个不同以往的全新思路。对比以大豆蛋白、燕麦蛋白为主的种子蛋白，莱茵衣藻作为一种“全食品”（“Whole-Food”），拥有包含在细胞中的全蛋白组合，相比于种子蛋白更加完全，更易被吸收，也因此具有更高的营养价值。只要一个占地不大的培育罐，就可以生产莱茵衣藻成品，同时还不需要额外的提取、分离工艺。这种特性降低了莱茵衣藻的生产成本，从而从根本上解决了替代蛋白难以推广的问题。莱茵衣藻是藻基植物蛋白的一种。对比市场上流行的替代蛋白，藻基植物蛋白有什么样的优势？藻基植物蛋白的优势，是已有植物蛋白无法比拟的。现在用的植物蛋白大都源自种子（例如大豆），其中所包含的储存蛋白非常单一，氨基酸并不均匀和全面。因为具有抗拒蛋白酶降解的能力，种子蛋白也不太容易被人消化。而莱茵衣藻拥有的是全蛋白组合，它的蛋白质来源比种子蛋白更加完整。相较于种子蛋白，莱茵衣藻仅需几秒，就能够在胃里得到降解，吸收率也比种子蛋白要高得多，包含的其他营养物质也更丰富。同时，莱茵衣藻是不需要进行后期加工提取的，它本身就是营养丰富的“全体产品”。莱茵衣藻不但有将近40%到50%的蛋白质含量，而且还富含一些不饱和脂肪酸和九种天然维生素，远远比现有产品更加营养。莱茵衣藻在发酵生产方面也占有很大优势。首先，生产衣藻不会占农业耕地；其次，整个生产过程用水效率非常高；最后，在发酵过程中，我们不会用，也没有必要去用农药。此外，因为莱茵衣藻是在发酵罐内生长的，所以成品纯度非常非常高。市场常见的还有螺旋藻、小球藻等其他类型的藻基产品。对比这些藻类产品，莱茵衣藻又有什么样的特点？螺旋藻是经由光合作用生产出的藻类，它在池塘中生长，因此腥味儿很浓，会被昆虫影响，更有可能会被水里带来的重金属污染。螺旋藻有很高的营养价值，但是因为每批次螺旋藻的生产地不同，很难保证每批螺旋藻都不受污染且营养价值相同。同时，螺旋藻很难进行品种改良。我们现在使用的螺旋藻，跟50年前70年前生产的螺旋藻是一个品种，30年之后也很可能不会改变。小球藻和莱茵衣藻类似，它可以通过光合作用生产，也可以通过无光发酵生长。但首先，小球藻也不具有改良优势；其次，小球藻的细胞壁属于磷脂类，人体没有办法吸收和消化，同时还具有致敏性。相较于小球藻，莱茵衣藻的细胞壁则是完全可以降解的，几秒钟就可被完全吸收，因此不需要担心过敏问题。FoodTalks关注到，2022年5月11日莱茵衣藻获得国家卫健委审批，成为了可以合法添加的新食品原料。王博士团队做了哪些努力去推动这项审批的通过？我们和美国FDA（食品药品管理局）下属的实验室合作，做了很深的毒理实验、动物实验，最后证明衣藻没有任何过敏源和毒性的。最终，莱茵衣藻获得了美国FDA认证，这证明了这款产品是安全的。我们后来将该信息透露给在中国的透云生物，也借此开始和中国食品安全机构合作，做了更加深入的食品安全研究。得益于既往的食品安全试验，莱茵衣藻很快就得到了中国政府的批准。2022年5月11日获得批准意义非常重大。莱茵衣藻是一种用发酵生产、不占农业耕地的未来食品，而在这一天，它可以在中国应用了。不仅如此，这也给市场带来新的蛋白质来源，推动市场不断开发、应用莱茵衣藻，创造出新的市场活力。
多样化的应用领域
莱茵衣藻的另一大优势是其应用维度的广泛。目前通过审批的莱茵衣藻属于绿藻，能被使用到面食、代餐粉等多个产品类型中，为它们附上更加“健康”的绿颜色和更高的营养价值。在现有的产品中添加莱茵衣藻，多数情况下不会改变现有的生产线，这也降低了应用莱茵衣藻的门槛。不仅有绿藻，莱茵衣藻还拥有红藻、白藻品种。红藻包含有血红素，而这正是植物肉研发最迫切需要的东西；白藻则不含颜色，也因此提供出植物奶开发的全新路径。几乎无限的育种潜力，赋予了莱茵衣藻几乎无限的应用可能。要让行业和消费者去接受一款全新的新食品原料，需要进行大量的信心培养。想请教一下王迅博士，您会担心莱茵衣藻的市场接受度吗？如果一个新食品的成本低、营养又好，食品安全方面也非常可靠，大家一定会接受。因此，我们并不担心莱茵衣藻的市场接受度。在此之上，我们还做了针对性开发来迎合市场需求。首先，第一代莱茵衣藻——绿藻可以添加到面食中。面食主要营养物质是碳水化合物，但加了富含蛋白质、拥有9种维生素和多种微量元素的莱茵衣藻后，就可以变成健康食品。添加莱茵衣藻不会改变面的加工程序和品质，应用起来非常方便。莱茵衣藻还可以加入到代餐粉、健康饮料中，这不仅因为它的高营养价值，还因为它可以为代餐粉附上绿色，从而更容易被消费者接受。我们还开发出了第二代产品红藻。目前，美国植物肉公司用合成的方式生产植物血红素，用作植物肉的原料。而莱茵衣藻本身有很多血红素，我们通过筛选品种，让血红素在衣藻种大量堆积起来，最后生产出莱茵衣藻红藻。用它做人造肉原料，添加0.3%就可以制成更靠近真肉，味道更好，成本更低的产品。除了绿藻和红藻外，未来应用最多的，反而是不包含任何颜色的白藻。目前市场上流行的植物奶是燕麦奶，通过把种子研磨碎，再用经过筛选后保留的最没有味道的粉末原料制作而成。这个过程实际上去掉了很多营养成分，而复杂的过程也提高了成本。如果要弥补消耗掉的营养物质，还需要去添加植物油、维生素A、维生素D、钙等额外配料......这更抬高了植物奶的生产成本。如果使用莱茵衣藻白藻，就能够省略所有步骤。不需要经过分离或提纯，只要往白藻中加水并调制味道，就可以制成全新的植物奶产品，而它的蛋白质含量可以和真正牛奶的蛋白质含量一致甚至更高，并且富含非常多的营养价值。不仅在植物奶领域，莱茵衣藻白藻还可以添加进垃圾食品中，将它们变成健康食品。2022年3月，我们的团队筛选出了白藻品种，现在已经完成了发酵工艺，并开始推进食品安全方面的工作。预计明年，白藻产品会在美国拿到食品安全认证，并在后年被引进到中国。莱茵衣藻产品是美国先上市的。在美国有哪些使用了莱茵衣藻的产品？消费者的反应如何？目前在美国比较流行的是意大利面。在意大利面里添加莱茵衣藻，可以让每一顿意大利面的蛋白质含量提高至13克，满足这一餐的蛋白所需。其次是健康饮料，我们正在和美国几家健康饮料公司交流，把绿藻变成他们的资源原料，然后通过这些品牌进入市场。我们也开始用红藻生产植物肉产品，其中的一款植物金枪鱼片由红藻制成，颜色和风味也主要来自红藻。这款产品是常温保存的小包装产品，非常适合购买、保存、食用，并能够迎合年轻人的生活节奏，非常受欢迎。我们还推出了意大利素肉丸子、素肉饺子。素肉饺子在外皮中添加了绿藻，在内馅中添加了红藻，参与展会时我们带了1,500个饺子样品，每个人品尝一个，半天就全部被吃掉了，也非常受欢迎。美国吃饺子的人并不多，这说明了市场对该类型产品的需求非常强。近两年替代蛋白市场非常火热，但近期一些植物肉品牌业绩却在下滑，目前市场有遇冷的趋势。王博士如何看待目前的替代蛋白市场呢？对于全球而言，不能完全靠猪肉、鸡肉、牛肉来解决所有的蛋白质资源，植物肉仍然有硬性需求。而现在市场上的一些消极信号，更多源自一些公司的失误。一些头部植物肉品牌，实际上是通过组合市场已有的植物蛋白来生产产品，这个技术很难被专利保护，也因此会面临很多低成本的竞争，从而导致了它们的业绩下滑。中国作为蛋白的进口国，每年会进口非常多的大豆。如果可以把植物肉做得和真肉一样，需求仍然是无限的。至于为什么还没有被大众普遍接受，最重要的原因是现有的植物肉味道既不好，成本却比真肉高。如果利用起莱茵衣藻这样的全细胞原料，就可以在提高产品营养的同时降低成本。再把口味做好，食物肉市场仍然是非常大的。
正在“发力”的莱茵衣藻
山西透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是Triton在中国的主要合作伙伴。Triton和透云生物保持了密切合作，建立起全球首座莱茵衣藻生产工厂、开设莱茵衣藻产品天猫旗舰店、开启和大食品品牌的研发沟通......得益于两家公司密切的准备，从上报莱茵衣藻到通过卫检委的新食品原料审批，中间只花费了8个月的时间。透云生物在香港的线下莱茵衣藻食品门店（崇光百货对面）通过审批不是终点，而是莱茵衣藻在国内推广的开始。透云生物和Triton还将继续合作，继续推动完成红藻、白藻的审批工作，将更多的莱茵衣藻产品带到中国食品企业和消费者的面前。在中国市场上，莱茵衣藻会在什么样的渠道上来发力，来让更多的客户使用起莱茵衣藻？Triton和透云生物保持了紧密的合作关系，并依靠透云生物进行中国市场的开拓。2021年4月，透云生物已经在山西建立起了世界首座莱茵衣藻工厂，并且2022年产量达到了4000吨。从2022年5月获得许可后，透云生物也已经大面积地推动莱茵衣藻的产品应用，目前，在透云生物旗下的天猫Hardtii食品旗舰店，或者在香港崇光百货对面的线下门店，消费者可以轻松购买到添加了莱茵衣藻的健康食品。但是这只是第一步。因为莱茵衣藻的应用可能几乎是无限的，最重要的是和大食品品牌合作，了解大众消费者的需求，利用莱茵衣藻的优势去产生更健康的下游产品。这些合作已经起步，现在已经有很多食品公司在和透云生物交流，透云生物也已经给出了好几吨的样品做研发。预计明年，会有几个大的食品公司研发出突破性产品，这会带动起整个莱茵衣藻的销售和应用。除了您刚才介绍的白藻、红藻的应用发展，未来莱茵衣藻还会有怎样的发展空间？莱茵衣藻的开发是没有限制的，我们在开发红藻、白藻的过程中，已经在我们的产品链中积累了上百个品种。比如说，我们发现有一个黄藻品种富含叶黄素，而这种物质可以改善人体的眼部健康。和绿藻、白藻一样，利用黄藻中的叶黄素是不需要做分离提纯的，它也就有可能变成一种非常有潜力的面向未来的产品。我的团队已经和透云生物建立起了深度合作。透云生物在中国建立起工厂和平台，并根据中国消费者需求做莱茵衣藻的应用，我们的研发队伍也会共享透云生物的反馈，不断调整研发方向，让未来的产品在中国有销量、有需求、有回馈。面向未来，我们希望莱茵衣藻可以成为真正的“未来食品”，能够推广到全球更多的市场中，让更多人享用。
完整采访视频
关于Triton和透云生物
Triton Algae Innovations成立于2013年，总部位于圣地亚哥，致力于使用精密发酵的方法来生产高营养藻类。Triton已经获得了Moral Linkage Holdings Ltd.、Henry Soesanto、芬荣投资有限公司、香农战略投资基金、Leadguide International Ltd.多家机构的投资，迄今为止募集的资金达到了1,950万美元。
山西透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20年，是港股上市公司透云生物科技集团「股票代码hk.1332」旗下的全资子公司。作为一家创新科技公司，透云生物致力于探索生命科学和发展生产技术，使用先进的发酵罐技术来生产大自然衣藻，为人类提供营养健康、绿色环保的食物来源。2021年，透云生物在山西长治建成并投产世界首座莱茵衣藻工厂，为山西省重点项目，首期投资近3亿元。2022年莱茵衣藻预计年产量为4000吨，2025年预计年产量将达到30000吨。
联系透云生物
地址：上海市黄浦区淮海中路138号上海广场WeWork6楼山西工厂地址：山西省长治市潞城区潞华办街道（高速路西）官网：http://www.touyunbiotech.com.cn公司邮箱：marketing@hardtii.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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