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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 | 那个为《读书》画了十年的老人

《读书》编辑部 读书杂志 2019-05-28

黄永厚(颜筝 绘)



那个为《读书》

        画了十年的老人 



二〇一八年八月七日晚,著名画家黄永厚在安徽合肥去世,享年九十一岁。


黄永厚,生于一九二八年,土家族,湖南凤凰人。从十四岁开始,以画谋生七十余载,所画作品多与时事紧密相关。他与兄长黄永玉同是知名画家,但内在风格却有较大不同。黄永玉曾评价弟弟的画作“幽姿不入少年场”,可见一种不趋附、不迎合的文人气息。


二〇〇六年,丁聪先生因病无法再执笔《读书》的封二插画。


2006年,丁聪在《读书》告别读者(《挥手自兹去》,黄永厚 绘)


在另一位作者陈四益的邀请下,年届八十的黄永厚接过了《读书》文画专栏的接力棒。


《讲史明星》,黄永厚 绘


从此,《读书》封二在他与陈四益的配合下,继续保持了不媚流俗、针砭时弊的风格——


《供给制》,黄永厚 绘


《夸豪斗富》,黄永厚 绘


而且强烈的彩墨写意,也给读者不小的视觉冲击——


《事前与事后》图,黄永厚 绘


《入典》图,黄永厚 绘


《先有鸡,先有蛋》,黄永厚 绘


有时辛辣,有时幽默——


《从正经到扯淡》,黄永厚 绘


《说辞儿图》,黄永厚 绘


有时沉郁,有时深情——


《牛-韧劲》,黄永厚 绘


《心的震撼》,黄永厚 绘


如此这般,从二〇〇六年六月开始,他为《读书》一画就是整整十年。


二〇一五年四月后,因为健康原因,黄永厚也在《读书》停笔了,他和陈四益配合的“说画·画说”,就此画上了句号。


2015年7月,陈四益到医院探视病中的黄永厚(《读书》 摄)


黄先生虽然没有在《读书》上告别读者,但《读书》与广大读者,都对这位老人充满真挚的感激与怀念。


世上有趣的老人,又少了一个。永厚先生,一路走好!





 参考阅读 


《忽然想到》后记


文 | 陈四益


二〇〇九年五月,丁聪先生仙逝。此前两年,丁先生已经不能作画,我们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合作不得不告中断。那时,我们固定的专栏,已逐渐收缩,所余者,唯《读书》封二而已。看着丁先生艰难握笔而手不能应心,过去笔下泻出的流畅线条成了彼此不能呼应的片段,心里五味杂陈。我请《读书》编者考虑专栏的衔接:一个连续了十六七年的专栏,也应该有个收煞了。不料专栏中断了一两期,编辑部不断接到读者询问,说丁陈二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问得婉转,但拳拳之意令人感动。为了避免误解,编辑部一面刊登了丁聪先生告别读者的信,一面仍促我继续,而且依旧要文图相生。合作者由我自己寻觅。


其实,寻觅是无需的。因为在此之前,我一直是与两位画家——漫画家丁聪与国画家黄永厚——同时保持着长期的合作。两位都年长于我,承蒙不弃,与他们的合作都是二十来年未曾间断。同丁先生的合作有新百喻、诗画话、唐诗别解、京都新竹枝及准花鸟虫鱼等系列;同黄先生的合作也有聊斋索图、魏晋人物、竹林七贤、错读儒林、说戏等系列。


两位画家画风不同,性格有异,与我合作的方式也不尽相同。与丁先生的合作大致是我先作文,再由丁先生据文作图。图于文有发挥也有补充,但不脱文意。同黄先生的合作则有时是我先作文(如魏晋人物、错读儒林、说戏),有时则是黄先生先有图(如聊斋索图、竹林七贤)。我们约定,文与图的意思可以同,可以异,可以不相干,可以唱反调,各自发挥,对立统一。事后发现,虽然构思各别,最后还是殊途同归、互为补充者多,同中有异、各不相干者少,大概生于当世,知闻相类,感慨遂同的缘故吧。


我把《读书》编辑部的意思告诉黄先生后,黄先生笑了:“什么事儿啊,先找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跑了第一棒,现在又找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来跑第二棒。真有你的!”我同丁先生在《读书》上开专栏时丁先生已经年过古稀,而到同黄先生继续这个专栏时,黄先生已届耄耋。不过,他还是慨然允诺,到今年已经持续四年有零了。我们的合作自然不限于《读书》,凡文字稍长,文体有异者,大抵散见于《同舟共进》《悦读》等刊物。


合作方式依然如故,可以先有文,可以先有图,事前未必沟通,事后仍成一体。先有文的叫“画说”,画其说也;先有图的叫“说画”,说其画也。文长文短,均其类也。


临老赶上的这个时代,是一个充满变数的时代。借苏东坡的话:“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这些变化令人一则以喜,一则以惧。财富的积累与忧患的积累同步。这种情况在历史上曾经反复循环,几乎每一个所谓“盛世”,都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数,那原因多半是被盈耳的颂扬弄昏了头。所以一听到各种“盛世”的称颂,我便悚然而惊,愀然而惧,不免说一些同颂扬两样的话,就像同吸烟者说戒烟、酗酒者说限酒、追名者说淡泊、逐利者说罢手、纵欲者说节制一样,只是扫了他们的兴头。能听得进或引为同调的,有多半不是热闹场中人。由此知道,古往今来许多所谓诤言、危言之所以屡屡无效,就是因为唤得醒的不曾入梦,而梦中人多半难于唤醒。


明知无效,何必结集刊行?不过希望或许有人觉得其中还有些可取的意思,如同一石一瓦,可以用来补缺堵漏。若能如此,也就不枉了我们费去的这一点心力。


二〇一一年记于北京亦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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