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只有母亲的人,也是被嫌弃与讨厌的人 |【经纬低调分享】
今天是母亲节,我们想找几个在成长中母亲烙印明显,并且最终取得不凡成就的人。后来我们找到了北野武与山本耀司,他们是非常好的代表,童年时只有母亲,是一直被嫌弃与讨厌的人,但却一直努力,最终变成了被整个世界都喜欢的人。
一个人的成长,原生家庭非常重要,甚至他的性格养成,光环自带,大体与此有关。
北野武和山本耀司,生于市井,长于逆境,都依靠自己完成了极大的成就——北野武的电影是暴力美学的集大成者,山本耀司则和三宅一生、川久保玲共同在时装设计界兴起了亚洲的“新浪潮”,至今也是亚洲为数不多、能在高级时装界站稳脚跟的设计师。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很伟大,对于一个人的意义也都无可取代。但今天是母亲节,所以我们只选了受妈妈影响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很多在艺术与写作,或其他与创造相关的领域有突出成就的人,大多都敏感、细腻、品味独特,这里面与童年时母亲的作用是密不可分的。以下,Enjoy:
本文综合自Lens杂志(ID:Lensmagazine),已获授权。Lens致力于发现创造与美、探求生活价值、传递人性温暖。2015年改版出品《Lens·目客》和《Lens·视觉》系列读物
他说:“极深的暴力之中藏着极致的温柔。”
而他说:“完美是丑陋的。在人类制造的失误中,我希望看到缺憾、失败、混乱、扭曲。”
他们一个认为不存在根本的暴力,一个认为不存在根本的完美。
他是北野武;他是山本耀司——他们用电影和设计让世界侧目。
从《菊次郎的夏天》到《凶暴的男人》……中国电影观众们大多非常熟悉北野武的电影——暴力美学的大成者,欧洲人给他取了各种绰号,诸如“日升之国的昆汀·塔伦蒂诺”……其电影跨越各种类型与界线,一方面极其真实,一方面又戏耍着显而易见的事实与事物的本质。
北野武:我不要权力,我要感性
他向来肆无忌惮,居然在一部野蛮又脑浆四处飞溅的黑道电影中,以长镜头拍摄樱花、海边浪花的徐缓涨潮,抑或覆着厚厚白雪的美丽森林。“暴力”和“温柔”通常并存,反而让人感觉非常真实感人。因为在北野的眼中,这两样事物其实就是一回事。
北野武:过了30还和父母闹矛盾的人只是小鬼
其实就是“自由”罢了。我行我素,敢爱敢恨,中指永远向权力竖起。娱乐活动上插科打诨的北野武与身为电影导演的北野武其实是一个人艺术生活的两面,在嬉笑怒骂和子弹血浆的迸发中,透露出的只有一个讯息:拒绝权力,努力去爱!
而在日本国内,北野武还有一个艺名叫“ビートたけし”,身兼数职,平日更像一个搞笑艺人。在维基百科日文版上,他的头衔就有不少:喜剧演员、艺人、电影导演、演员等等。其实最开始他就是从喜剧演员开始起家的,做电台谈话节目,表演漫才,后来才拍了电影。拍电影其实算是他最成功的副业而已。
他曾化身健美教练,恶搞广播体操。
不仅要上各类搞笑节目通告,各种电视广告也请他老人家帮忙。某汽车系列广告,北野武在里面扮演丰臣秀吉。因面部神经障碍而抽搐的脸,太阁大人九泉之下看到估计也会笑吧。
平时的他,说话直白,语言风格辛辣搞笑,不时还会尖锐地指摘时弊。被誉为日本娱乐界的“重镇”和“大嘴毒舌”。
2011年的日本大地震后,日本有保险公司曾经做了一项调查,问民众“把国家交给谁最放心”,结果,答案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北野武。
说话直白的北野武也很喜欢戏弄人,但戏弄里又藏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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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所有从事设计的人来说,山本耀司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他喜欢将布料做旧、撕裂、破坏其平衡,擅长将各式各样的黑杂糅在一起。当西方还在贯彻“紧身、曲线、性感”之道时,山本耀司以和服为概念出发,用垂坠、层叠与缠绕等效果,将女性曲线覆盖於中性化的服装下,创造出时尚界的日本新浪潮,至今不辍。
而自己说“做表达这件事,是要去改变现在被说是美的东西。改的话,就要变身坏人,不扮坏人改不了。我的问题是,明明一直是扮演坏人角色的,不知什么时候起得到了承认,被说是巨匠,真的很烦恼。 ”他说自己从事的是一个很矛盾的行业,总是要不断地推陈出新,但他自己迷恋的却是那些能够留下“时间的流逝”的衣服。
山本耀司和北野武,从出生背景到性格、趣味,都有十足的相似。两人都不爱社交,不怎么与同行往来。北野武说他有个很好的艺人朋友,住在大阪,他们每年也就见两次面。
两人都出身于东京下町,北野武说自己难以忘记年轻岁月中某些非常艰苦的片段——“我没办法忘记有钱人看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时,那种居高临下的眼光。我父亲是建筑油漆工,来自一个被社会蔑视的阶级。我是他的儿子,但是当时我为此觉得羞愧,因为我厌倦在贫困中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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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耀司是这么评价自己和北野武的——“我们都是被嫌弃的人、被讨厌的人、不被喜欢的人。如果不介意自己被嫌弃,反而一直努力的话,到最后反倒会变成受人喜爱的人。”
他们都曾提到过自己是通过女性来认识世界的:
北野武小时候,和妈妈常挨爸爸的打。他更多的时候是和妈妈相处。稍微不同的是,山本耀司从小很考虑母亲的感受,直到大学时才开始反叛母亲,并由此展开自己反叛的一生。
山本耀司出身于战后单亲家庭,因为是母亲带大的,所以觉得男人都是敌人,是欺负母亲的人。
上世纪60年代末,他从帮他母亲做衣服开始走上服装之路。他毫不避讳地承认受到母亲职业妇女身分的影响,认为女人最性感的时刻便是工作的当下。而他因此痛恨所有为了男人打扮的女人、痛恨让女人穿著得跟娃娃一般,沦为附庸,甚至认为女人就应该穿著男人的服饰。
“我为什么这么拼命呢? 明明觉得现在停下来也可以了,但就是停不下来。这其中就有类似憎恨的东西在里面,尽管我不一定清楚到底是在憎恨什么。”
北野武与母亲关系向来不睦,从小就成天想着怎么骗过母亲,怎么顶撞母亲。“上学之后,感觉学校就像母亲一样,想要逃出来。说相声的时候,以往的传统相声给我类似母亲那种感觉,于是我就又想要突破它。尽管我排斥的对象不是母亲,但我感觉我的一生就是把世间的常识等东西当成母亲那样的存在并与之抗衡。不过,表面上是排斥,其实也不是真正的排斥。只不过是不停地念叨,在可被允许的范围内进行顶撞、反抗。”
他只身赴东京发展小有成就后,母亲每个月便不忘催他寄钱回家,偶有迟延或忘记,她会打电话来破口大骂。母亲的贪婪势利让北野武十分不快。母亲去世时,他甚至不想回家奔丧。最后还是勉强回去装作努力尽量显一点孝道。丧事毕,北野武的大哥交给他两样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一封信和一本银行存折。信里写道:“我儿,你从小生性放荡,我担心你日后一无所有……存折里有一千万圆。”
北野武后来在自述中说道:“打从她不在以后,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寻找她。当母亲不在这个世上时,做儿子的永远都不会停止寻找母亲。而且我相信,男人在他的一生中,对一个女人的爱,跟一个孩子对母亲怀抱的爱,是没有差别的。我可以像我以前爱我母亲那样去爱一个女人。然后有一天,根据世间万物的逻辑,人类的本性又再度凌驾其上:我们会像逃离母亲那样,逃离我们所爱的女人。
回顾过去,我认为我人生中的一切,或者说几乎一切,都源自我所受的教育,也就是我母亲(更胜过我父亲)对我教导的那些很基本的东西。她帮我、我的哥哥和姐姐,奠定了对我们帮助良多的基础,让我们在各种状况都能做出正确的反应和处置。说来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我觉得我大部分电影的拍摄,都跟我童年记忆中用餐时的家庭仪式有很大关系。”
如果说山本耀司的母亲“带领”他走上了设计之路,那么北野武的母亲则是用生命演绎了极致的暴力与温柔。
这也是我们今天发此文的初衷——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是伟大的,对于孩子成长的意义也是无可取代的。但今天是母亲节,所以先祝所有母亲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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