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食堂帮厨、一鱼三吃”，戏说华为研发的屌丝地位

其实，某种程度上说，川建国这只蝴蝶诱发了胡玲事件，因为川建国让华为一度地位底下的研发、突然矜贵了起来。

华为研发部门的地位一直不高，在三个HR因为帮研发员工争取食堂饭菜品质、而被公司宣判“到食堂帮厨三个月”之后，HR们纷纷倒戈、沦落到这两天发生的“两只螃蟹恨天高”地步了，成为研发员工心目中骗子的代名词，员工也不再敢提意见，氛围调查时恨不能都给满分（敢提意见的，都被HR卖了），表面看起来总是一片春风荡漾的和谐，一到心声上却感觉愤青揭竿而起、爆裂异常（心声是匿名的，任总不让查实名，至少普通干部无法快速查到实名；不过最近心声上删帖严重，侧面加速了胡玲事件的发酵）。

心声社区上的四大名著之一，就是讲这个事情的。

其实，在这之前，研发还被打击过一次。

当年，分管研发的副总裁徐直军（内部称号小徐总；那个时候应该还不叫轮值CEO），为了塑造全新的研发形象（因为华为一直是苦哈哈的外界形象），喊出了让华为研发成为中国研发人员最向往的地方。

可是，没过几天，就再也不提了，此后再没提过。

再提，就是上面的四大名著之一：小徐总写的《告研发员工书》+老板批示：作业很棒。

这些年，公司业绩蹭蹭的涨，华为研发部门在公司内部的地位却更加岌岌可危，大概就在2~3年前，随着规模增加，研发人员的总薪酬包+研发投入，迅速超过了一百亿美元，这个时候不知哪里吹来的风，开始把矛头对准研发，“一年花公司100多亿美金，做了什么高大上的产品出来？！”，外界不明就里的也开始羡慕，哇，华为真重视研发啊，一年100多亿美金研发投入！

叠加到内部，公司蓝军也来了劲头，不去搞业务，却整了一个业界薪酬的横向对比报告出来，结论是华为员工overpay了，翻译成大白话，老板给钱太多了！

公司领导也质疑：投了这么多钱在研发上，也没见把对手甩开一条街，只在个别领域领先对手半个身位。

2012实验室是研发中的研发，成为鄙视链的最下端（其实在公司地位也是最低的）：2012实验室2万人！做了什么黑科技出来？！2012靠什么带领公司走向未来？

一手打造华为研发，特别是2012实验室的轮值CEO徐直军（内部代号小徐总），也时常被任老板敲打，“一年花我那么多钱，这么多年了，产出了啥？”，有一段时间小徐总顶不住压力了，半开玩笑得说：老板让我退休，去管食堂吧。

在全球科技进入平台期、甚至科技匮乏期时，公司急切的向研发要“黑科技”，希望持续推动公司高速发展，但是，科技的突破更像是一场巨大投资赌注下的偶然事件，不投不行，投了不一定有用。

回想公司前20年，还在温饱时代，无暇顾及基础研究和科技创新（生存不易，奢谈创新），最近10年，才成立了2012，而且定位是公司技术平台，并非创新。最近3、5年，才开始重视基础研究，多次开始强调技术创新。研发也就背上了公司技术突破的使命。任老板甚至“辕门立木”：200万年薪招聘富有创造力和活力的应届博士，对人才和科技的渴求、可见一斑。

但是，像流水线工人一样的华为研发屌丝们、如何承载这个巨大的使命？

在被这个问题杠死之前，继续聊聊川建国的戏份。

2018年底，中美世纪博弈正酣，中兴轻易被打趴窝的胜利、让川同学不假思索的就接过了充满偏见与执念的政客幕僚门递过来的“华为板儿砖”，拍向了华为，得意的等待华为的休克（与大国的屈服），没成想，碰到了一个愣头草根屌丝，摇晃了几下，没倒！

于是，想都没想，再次不加思索的、继续派发“华为板儿砖”，屌丝被打了一下之后居然内力勃发，红光满面，激发出了小宇宙，只见砖头纷飞，碎了一地。

川同学心中一惊，哪里冒出来的张无忌，坏了我一统江湖大业。

其实，这个玩砖头、做地产的暴发户，不了解还有一个偏门江湖神功：通信大法。草根在这个江湖里，早已被各路美国大侠们“调教”过20年了，各种招数都“喂”过了，已经练就了护体神功。

川普见擂台上打不赢，居然遥控马仔，使出了下三滥的招数，抓了草根大侠的女儿，要挟草根投降。

明眼人当然看得出，这草根的内力，就是研发。

30年苦修，关键时候派上了用场。

过去一年，研发部门、特别是战时部门，空前重要，当然，也空前辛苦！为了修补漏洞，研发没日没夜的干。

屌丝逆袭的光环人人羡慕，苦修的过程却是真的痛苦：

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过去暂且不表，聊聊最近几年，也就是诱发胡玲事件的背景：

华为为了激活队伍，“去除平庸”，建立有活力的血液循环，最近开始执行34+、40+的“退休”政策，让那些干不动的、overpay的主动、或者被动离职、保留部分股票。

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多的老黄牛、老专家，被“平庸”，人格的魅力是无穷的，越是没有当上领导的老黄牛，越平易近人，自然更让大家钦佩，而且靠着他们扎实的技术功底，写出的优秀技术课程，让后来者受益无穷。

研发人员大多比较内向，相对温和，屎盆子扣过来，不一定哼一声。“研怨”日益积累。

一方面，宏观上看，华为发展了30年，18万人，出现了大企业难以避免的人浮于事、机构臃肿、官僚作风，叠加被川普核打击，可以说负重而行，到了不得不优化的时候。

另一方面，如何优化队伍？业界并没有成功的探索。碰到困难时，一般都是整建制裁员、一个部门、一个部门整体裁掉，因为这样可以避免法律风险（避免被个体投诉），但是这个过程中，公平似乎是“公平”的，但自然是泥沙俱下，好的坏的都裁了，人才和干部都流失了。所以大家看到，大企业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落和倒闭。

研发人员的产出，不是流水线工人，是比较难量化的，于是在绩效评定上，灰度就很大，于是，人性的成分占据了重要的位置，“鲁迅”说：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主管的作用越来越大，日益月累，主管和HR掌握了生杀大权，组织设定的导向客户的方向跑偏，在实际操作上，都是导向主管的。

在这样一种“人治”机制下，执行淘汰政策，淘汰的自然是不听话的，留下的都是乖乖仔。老黄牛、老专家既然没有“混”上去，自然是因为不会说、不会巴结领导，于是在这个大潮中，“自然”被淘汰。

无论任总的政策初衷多么好，一放进这个体制里，绝对会跑偏！

这就是过去几年，闹得沸沸扬扬的被退休事件产生的原因。

戏说归戏说，华为终究是成功的，员工也获得了成就感和回报，即使是“被平庸退休”的员工，临走也是感激老板、感谢公司、祝福公司。

毕竟，虽然华为总是说“公司不是家”，但是大部分员工的人生经历模型：18年家+8年大学+10~20年华为经历，特别是最近几年被平庸的老员工，华为公司是他最长的人生阶段了。而且，这个平台，虽然辛苦，但努力总是有回报的，多努力有更多回报，对于山沟沟里出来的孩子，并不怕苦，更需要自我实现，这个平台，让他们迅速具备了接触全世界的视野和人生经历。

其实戏说的目的，还是再次重申一个残酷的现实：地球没有桃花源，成功的背后都是汗水，持续成功、需要持续进行凤凰涅槃式自我革新（说白了就是自己砍自己几刀），伴随华为30年的发展史，绝不仅仅是光鲜的数字、阳台上晒钱，而更多是三更灯火五更鸡的持续高强度自我牺牲与付出，付出了青春的，不仅仅是台上的18万8千人，还有已经离职的、被离职的20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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