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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在纯爱片里当男主角,也能在情色片里演不伦之恋

巴颤 24楼影院 2017-01-11

| 本文首发于24楼影院(movie24luo)。



李政宰的年龄在韩国演员中处于比较暧昧的位置,当前韩国电影火热爆棚,有人将他列为韩国中生代演员,和一群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生的当红实力派演员放在一起,私以为并不恰当。李政宰出生于1973年,比现在同样炙手可热的河正宇年长了五岁,而另一方面,出生于70年的李秉宪与72年的张东健往往被看作老一辈的演员,和六十年代出生的崔岷植、宋康昊、薛景求等演员一并谈论。

从年龄上看,李政宰已经迈过不惑之年,是毫无疑问的“大叔”了,但从扮演过的角色来看,李政宰却仍在而立之年游弋,比他年长5岁的宋康昊已经扮演过爷爷辈分的角色,而李政宰却仍在三十岁的角色中穿梭,和一群真正的中生代以及青年演员竞争,这多少从印象上影响了观众对李政宰的判断。明明是一坛醇厚的老酒,偏偏跟当红的炸鸡啤酒放在一张桌上,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李政宰有一张不老的面容,更重要的是,他的长相具有成为一位好演员的众多要素,脸型修长、颧骨突出,极具欧美人的雕塑感,这是“千面人”的特质,丹尼尔•戴•刘易斯,马修•麦康纳都属此列。


此外,李政宰洋气的长相兼顾了大韩民族的人种特征,一双雅痞而深沉的眼睛更是让同行嫉妒不已,韩国演员的眼睛是硬伤,去整容开眼角已成常态,而李政宰却不必受此困扰,他的眼睛就如同八十年代汤姆•克鲁斯微笑时那口被誉为“美国精神”的白牙一样,已经成了李政宰独一无二的个人标签。


《观相》海报

李政宰的演艺之路还算顺畅。1994年,年仅21岁的李政宰就凭借《年轻男子》中的生猛演技拿下了青龙奖新人男演员奖,虽然该片反响极差,但这个奖项对他个人而言,却有不同寻常的意义,这几乎给他的演艺生涯奠定了一个基调,确保了他能源源不断地得到优质资源。


1998年参演李再容导演的《情事》,该片大量的情欲裸露镜头也扩展了李政宰演技的边界。


《情事》剧照

1999年上映的《日出城市》给他赢得了第一座青龙奖最佳男演员奖。到此为止,李政宰开始完善与总结自己的演技,痞气十足却不乏优雅的银幕气质正式形成。


《日出城市》剧照

此后几年,李政宰开始转型,一举参演了《追访友情人》、《触不到的恋人》、《纯爱谱》、《礼物》四部爱情题材的影片,这几部影片口碑尚可,但未能给李政宰赢得更进一步的声誉,而他演技上天然的缺陷也开始暴露。


《触不到的恋人》中几乎没有几句台词,大段的抒情性中景乃至特写镜头下,一切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要在一个镜头内完成,而不能依靠剪辑,李政宰外化的表演方式,在内省的表演要求下显得有些生硬而流于表面。


《触不到的恋人》剧照

随后几年,李政宰陷入了表演风格的困惑,同时也进入演艺生涯的低谷期,除了《彩虹》之外,参演的影片大多口碑不佳,即便是和如日中天的张东健合作了《台风》也未能引起太多关注,但片中精湛冷酷的表演已经预示了李政宰表演风格的再次转型,蓄势待发的李政宰继续打磨自身的表演习惯,开发了手扯衣领等一系列专属动作,更用低调表演的方式来达到内省的效果。



《新世界》剧照

2001到2010这十年间,李政宰只出演了9部影片,真真可谓是蛰伏了。


到了2010年,李政宰迎来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参演了林常树导演的《下女》,是年入围了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下女》翻拍自1960年韩国导演金绮泳的同名作品,讲述了一名女仆与中产阶级男主人一家的故事,女仆勾引男主人发生关系乃至怀孕,并最终自杀身亡的悲剧故事,该片采用意识流手法,具有非常明显的现代主义电影风格,是最早为韩国赢得世界声誉的作品之一,曾被马丁•斯科塞斯给予极高评价。


在新版本中,导演拉大了男主人与女仆之间的阶级差异,同时减少原版中人物内心白描的处理,转而用一种表现主义式的方式来诠释这一题材,李政宰俊朗的面孔、修长的身形,再加之外化的表演方式,简直和这部充满舞台气息的影片天衣无缝。



《下女》海报

12年,李政宰参演了崔东勋导演的《夺宝联盟》,这部被誉为韩国“十一罗汉”的作品票房上大获成功,同样跨国的明星阵容预示着李政宰已经晋升为韩国顶级演员的行列。

2012年李政宰参演了新锐电影公司《N•E•W》出品的电影《新世界》,这部融合了政治、警匪、黑帮、悬疑、动作等多元素的影片大获成功,且有着远超一般商业制作的思想深度。《新世界》明显借鉴了《无间道》的剧情设计,李政宰饰演的李子成同梁朝伟饰演的陈永仁类似,同属打入黑帮内部的警察卧底,这个角色始终出于正邪双方的斗争之中,是一个颇为立体的角色,诠释起来有极高的难度,李政宰一改以往不擅内心戏的表演缺陷,找到了一种通过刻意设计的外部动作、爆发性的情绪表达,以求精准地表现人物瞬间的立体轮廓。

相比于现实主义日常生活题材的作品,李政宰显然更适合虚构性的叙事作品,尤其擅长处理不同时代的角色塑造。


2013年的古装电影《观相》堪称是李政宰演技体现的巅峰之作,并为其收下青龙奖最佳男配角奖。在笔者看来,李政宰完全够格拿下最佳男主角奖。在本片中,李政宰最为出彩的地方在于用极少的戏份就寥寥数笔勾勒出了一个极为复杂立体的人物:首阳大君李瑈,而正因戏份较少而屈身男配角让人觉得实在可惜。


在这部以朝鲜李氏王朝“癸酉靖难”为历史蓝本的影片中,李政宰将他通过瞬间诠释人物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令人联想起丹尼尔•戴•刘易斯在《纽约黑帮》中对屠夫比尔的精湛演绎,不仅如此,李政宰还贡献出了历史级的台词功底,浑厚中不失沙哑、戏谑中不失严肃地诠释了一代奸雄首阳大君身上的野心抱负与流氓气息。


《观相》剧照

在本片中,李政宰与老戏骨宋康昊演技的碰撞极为精彩,宋康昊内省的、细腻而深沉的表演与李政宰外化的、瞬间而猛烈的表演交汇在一起,颇有点《欲望号街车》中白兰度与费雯丽差异化表演的味道。正如导演徐皓峰所言:


“影视表演是“神态”,戏剧表演是“形态”。黑泽明拍古装戏,要求演员做戏剧化表演,甚至直接搬用能乐演技。日本的能乐就是中国宋代的戏剧,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日本戏剧没有演进,而是永远地停留在了中国宋代。能适应黑泽明要求的,是三船敏郎。”

这话颇能一语道破李政宰精湛表演的秘密,电影不同于戏剧,每个镜头都只能从一个侧面去展现人物,因此神态就尤为重要,当镜头时常更短时,内省式的表演就难以发挥了,而此时通过瞬间精准的外化表演,往往更容易捕捉神态。

2015年,李政宰连同河正宇、全智贤一同参演了抗战历史大片《暗杀》,李政宰饰演叛变革命的警察局长廉硕晋,从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演到六十岁的老人,对李政宰而言毫不费劲,他已经习惯了饰演年轻人,而他真实的年纪演出人物的老年也并不困难,该片在影迷中口碑大赞,但在韩国影评人眼里缺点不少。



《暗杀》剧照

笔者以为,导演崔东勋碍于资本的压力,不得不在正片中舍弃了太多的笔墨,以至于损害了李政宰完整的表演,廉硕晋从一个革命者叛变为一个十恶不赦的韩奸,其心路的转变过程是很值得玩味的,但电影中,这段过程被隐去了,导致廉硕晋坏得过于彻底,而毫无曾为革命党设身处地的怜悯之心。


但令人慰藉的是,李政宰最终通过一场法庭戏的独白,让自己的演技得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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