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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了一部能打的高分国产剧,追!

陈陌 24楼影院 2020-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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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阳光的《大江大河》开播不久,就被推为年度神剧,网络评分不俗。



和以往的年代剧,《金婚》、《父母爱情》、《血色浪漫》等不同,这部剧的故事重心不在情感生活或某个群体的特殊体验与感怀,而是通过三个主人公的人生历程,讲述四十年间,一代人(50后60后)如何发展工业、农业和商业,如何铸造时代,又被时代塑造的故事,有史诗的篇幅与野心。


电视的开篇,是1978年恢复高考、三中全会召开,知识青年宋运辉终于走进大学、退伍老兵的雷东宝找到带乡民致富的方法、山乡小子杨巡挑起扁担卖馒头……时代江河正在解冻,一代年轻人主动或被动地,跳进激流中去。



观察一部年代戏品质是否精良,有两个标准:


第一个在表层,这部剧的制作工艺。道具、色调、构图是否和剧情足够贴合,演员的演技是否足够准确饱满。


正午阳光一贯服道化细致,这次也不例外。



宋运辉的父亲宋季山出院时,镜头给了锈迹斑斑的车轱辘一个特写,宋家的清苦,跃然荧幕。宋运辉和宋运萍去商店购物,墙上挂着标语“开展多种经营,搞活商品流通”,字体是只在那几年短暂使用过的二简字,衣着朴素的宋家姐弟往它前面一站,特殊年代的特殊氛围,完整浓厚。



而演员的表演,无论是为剧瘦身的王凯,还是杨烁、童瑶、董子健,也可圈可点。


王凯演出宋运辉的书生意气,董子健也把杨巡的聪明活泼描绘得十分到位。雷东宝这个人物,粗豪慷慨中有赤诚深情,杨烁的浓眉大眼和粗嗓门,恰恰好表现出这位鲁智深般草根英雄的可爱。



童瑶在这部剧的表演,比在《如懿传》中更立体丰富。宋运萍个性外柔内刚,读过书,价值观传统。考大学时,她与弟弟只有一个名额,她毫不犹豫地给弟弟。倔强的弟弟去政府大院背《人民日报》,她苦劝不成,就守在一旁。婚后更是把自己的理想挂起,以婚姻关系和丈夫的事业为重心。



这样一个女性,如果表演分寸稍有偏移,就会失了聪慧,只留懦弱。童瑶不仅用细节立住人物,还演出了宋运萍温柔牺牲底下的甘愿与喜悦,她与雷东宝恋爱与新婚的甜蜜生活——关上屋门俩人依偎着悉数对未来的期盼、在山道上骑着车互相追逐——都很有感染力。



服道化和演员的表现,是观众理解故事的抓手,越精良越细致,就越有益于故事的感染力。


而年代剧第二个需要认真推敲的特征,埋得深一些,是故事的视角与立意。


这部剧改编自阿耐的同名原著小说,和许多历史故事、年代故事惯常的英雄史观不同,《大江大河》叙述视角是平的,没有站在胜利者的视角上,通过讲述英雄历经苦难最终成就事业的故事,赞颂丛林法则的合理性。


作者对待每个人物,无论他们的出身、局限和秉持的价值理念,都没有投射以过度的理想化或道德评判,反而非常冷静地看到他们的局限,也看到他们不断突围不断实现自我。


宋运辉身上有着知识分子的清高,脑袋被书本规则充斥,以天然的“士大夫”阶层自居,有时僵化有时傲慢有时利己。



雷东宝有着草莽英雄的果敢与慷慨,也有着草莽人物的莽撞和霸道,时常不计后果地冲撞规则。



杨巡身上那股灵活机巧劲,让他找到扛起家计的方法,但一旦发展到为牟利可不择手段时,就让人胆寒。



因为把复杂的人性维度展现得十分丰富,《大江大河》的人物显得非常真实。剧本对小说进行了一些改编,在人物之间加了一些枝蔓让剧情更紧凑,同时也削减了一些人物的复杂立体面,比如宋运辉的城府,但在总体的视角和立意上,还是保留了原著冷静观看人物的特征,他们如何在不断变动的时代里,通过抉择,选择环境、塑造自身,是之后故事最精彩的看点。



虽然它制作精良,故事也颇有可看性,但它成为下一部现象剧的可能性并不大。


纵观这些年,引起全民热议的现象剧,都有非常贴近当代生活的特征,是沸腾的中产中年焦虑的镜子或钥匙(常常是伪钥匙)。其中,都市主题、女性主题、情感主题,占比很大。


但这部《大江大河》描绘的时代生活,与当下有着不小的差异,而且剧中的一些价值观,比如女性角色为什么总是以服务作用存在,与当代人所期待的相差甚远。


就像两代人之间日渐被渲染的隔阂一样,这也是件很遗憾的事情。


看《大江大河》时,我最大的感慨就是我们的父母并不是从出生时就两鬓花白、性格执拗、热衷逼婚的,他们也曾有过满怀期待的少年时,有过不顾一切的爱情,也有过漫长的事业熬煎,如我们一样渴望被消解的生活焦虑。


我们的父母,很可能也如宋运辉、雷东宝一样踌躇满志、满怀激情。他们身上的那些,我们难以理解的观念,是时代与环境留下的刻痕:过度审慎,是幼年伤害后生成的保护壳;过度节俭,是因为贫乏时代的阴影;对外在评价过度看重,则是熟人社会遗留下的生活策略。



时代的车轮越转越快,两代人生活际遇的差异也越来越大,如果只看到他们行为表象,并给为这些行为贴上各式各样的标签,就把隔阂演变成了隔离。隔离真的能带来愉快吗?


不,我不相信。


《大江大河》是一本很好的父辈说明书,讲解他们如何从过去走来,也在某种程度上预言了我们将可能走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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