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自己的步伐
“你也是大一新生吗?怎么都 24岁了?”
“你家孩子 26岁啦,在哪里工作呢?有对象吗?”
“30岁了还想裸辞去考研究生?人家都生二胎了!”
……
我们已经厌倦了这些问题。
什么时候该离开家去寻找我们的第一份工作?什么时候该进入婚姻?什么时候是生下小孩的理想年龄?我们该什么时候买房买车?
即使不愿承认,依然会有答案在我们心中以数字的形式呈现出来。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尤其是一些“人生大事”,把这样一些大家心照不宣的节点刻画在一个钟表上——就是“社会时钟”。
01
活得像个按表走的机器,不敢停下
社会时钟是用来描述个体生命中主要里程碑的心理时钟。它由社会文化背景决定,反映了我们生活的社会对我们行为的期望(Bernice Neugarten,1964)。
著名心理学家Erik Homburger Erikson首先提出了社会时钟(Social clock)的概念,并将其定义为对生活事件阶段划分的预期。
这是一种被社会主流文化所认可的生命节奏,如果个体没有踩在相应的节点上或者想要“逆社会时钟”,就需要承受一定的压力和阻力。
想要在高中和大学之间间隔一年的人,会被邻居猜测“ta是不是生病了?“,而当事人可能仅仅只是想利用这一年的时间寻找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
35岁时可能面临大厂裁员的危机,紧接着在36岁生日就失去了考公的资格。
老年人拍视频发布在平台上可能会招来“老不正经”的评价,会有人指责他们为什么不帮子女带小孩……
没有人是幸存者,每个人都必须生活在这样的框架之下,时刻面对别人的审视。
有人运气不错,可以很好地顺应“社会时钟”,在大家看来ta走好了人生的每一步;有人在迷茫时参考“社会时钟”,也能收获不错的结果。
但它却不一定能满足每个人的需求,总有与之错位的人,会频频受挫,需要或主动或被动地去挣脱枷锁。
在“社会时钟”的框架下,不管你处在什么年龄,都会产生年龄焦虑。
20岁的人,会焦虑该继续读书还是工作;40岁的人既要赡养老人又要抚养小孩,于是担心自己的生活出现变故;60岁的时候会觉得“我已经太老了,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做了。“
可是,我们真的一定要按照某种顺序来吗?万事跑在人前就是好,就是成功吗?
我们仿佛是一个机器,被安排了在某个阶段必须要做某件事。
一出生,我们就站在了这张时刻表的起点,往后的日子早已有了安排。在各种“应该”的安排、支配中,一代又一代的人生就像一台被拧紧发条的时钟,年龄就是表盘上的刻度,督促人们在每个规定的时段完成相应动作。
甚至终其一生,都在“赶趟”“完成任务”,慌张且匆忙。
02
越急着赶路的人生,越容易把自己落下
TIME
人的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基本上是同步发育的,埃里克森就综合考虑了生物学和社会文化因素,将人的一生分割成了八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对应的发展任务。
其中,“自我同一性”已经成为了相对热门的概念。其意指个体在寻求自我的发展中,对自我的确认和有关自我发展的一些重大问题的思考和选择——也就是清楚地知道“我是谁?”“我要去哪?”
这一过程中必然要涉及到个体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这一发展的时间维度。而自我同一性的确立(identity achievement),就意味着个体对自身有充分的了解,能够将自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组合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发展出“自我同一性”是12-20岁阶段青年的主要发展任务。
同时,埃里克森还提出了“合理延缓期”的概念。他认为这时的青年自觉没有能力持久地承担义务,感到要做出的决断未免太多太快。因此在做出最后决断之前要进去一种“暂停”的时期,用以千方百计地延缓承担的义务,以避免同一性提早完结的生理需要。
虽然对同一性寻求的拖延可能是痛苦的,但它最后能导致个人整合的一种更高级形式和真正的社会创新。由此可见,并不是越快越好。
同一性过早自认可能会让人终身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寻求什么。
个体之间是存在差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速度。一个人是否成熟,不能简单地以年龄来划分,因为生理年龄并不能与他们行为、情感全然相符。
有学者不断地对各年龄阶段进行划分、调整,却依然很难得到统一的答案。既然我们发展速度不同,那么为什么要用同样的步调呢?
03
可能,从来都不存在那个“最适合的年龄”
于是我们可以思考:当脱离某种文化背景,只基于我们共有的“人”这一身份来考虑的时候,有些事情还有所谓“最适合被完成的年龄”吗?
即使是在相似的文化背景下,也会有不同的社会规则。
例如中国大陆法律规定女性结婚年龄不早于20岁,男性结婚年龄不早于22岁;而中国香港规定男女双方在父母同意的情况下满16周岁即可结婚,在中国台湾,女性满16周岁,男性满18岁也可以合法结婚。
那么,究竟哪个年龄是最合适的呢?
同时,随着社会文化的发展,即使是在一个民族,社会时钟的刻度和节点也在不断改变。由于当今社会工作、人际关系、财富积累等生活事件的不确定性变高,从前特定时间的“时间框架”可能不再适合我们,以及当我们更加在意自由、人权时,我们也会更加抗拒社会时钟的概念。
但是我们依然遵循着这样一套特定的规则。
每当我们阶段任务打卡失败的时候,类似的声音就像警报器一样响个不停。外界的警报声甚至盖过了我们心里的声音。我们可能被已经过时的规则束缚,深陷同侪压力当中。
同侪压力,也称为同辈压力。豆瓣“同辈压力研究中心小组”中许多人讲述着这种焦虑:“和同龄人相比,人生这条路我好像走慢了。”“24岁的我去考研值得吗?”“他太优秀了,差距越来越大。”……
我们好像在做所有的事情之前,考虑的并不是“我能不能做到”,而是“我做这件事合适吗?”
生活在社会当中遵循一定的规则当然是必要的,但是早早地就用别人的看法束缚住了自己,可能会让人深陷一种无意义感当中。
我们把别人的时间尺度放到自己身上来用,就像是用一把直直的尺子去量一片树叶的周长。这样的比较显然是不合适的。
人生显然不是只有一种解法。或许有时候可以停下来思考:我们自己想要的幸福的人生,怎样才能抵达。
脱离既有的轨道是困难的,但是如果可以,也请不要放弃倾听自己的声音。事实上,打破社会时钟的过程也推动了许多人不断去判断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热爱,自己要努力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的意思不是每个人都要去尝试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而是当你感到自己难以应付当下时,不如调整一下自己的步伐。
-END-
编辑 | KK
排版 | COKCO
审核 | 桃子
图片 | 网络
参考文献:
[1] 凤凰美洲:社会时钟——我的打卡式人生
[2] 林崇德,发展心理学.人民教育出版社,第三版
[3] MBA智库:自我同一性
[4] What is the concept of social clock and how has it changed?psychologeni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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