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读史 | 沙漠帝国的兴衰（下）：其亡也忽焉
欧洲画家笔下的阿拔斯王朝第五位哈里发赖事德在巴格达接见查理曼大帝的使者
许岑珂*
倭马亚王朝忙于对外扩张，但是他们内部一直非常不稳定。倭马亚王朝统治者们与国内什叶派穆斯林的矛盾一直存在。而且因为其领土上有大量新征服的民族，帝国内部民族矛盾也持续不断。国内的反对者们联合起来发动了叛乱。其中一个反对势力号称是穆罕默德的叔父阿拔斯的后裔，他们联合了什叶派一起推翻了倭马亚王朝，于公元八世纪中叶建立了阿拔斯王朝（中国称为黑衣大食）。但是联合建国以后，原先的合作者们马上翻脸：阿拔斯王朝统治者们宣布自己为逊尼派，重新打压什叶派穆斯林。什叶派穆斯林直到后来阿拔斯王朝衰落后自己在北非建立了什叶派的法蒂玛王朝，这才算真正站起腰杆来。阿拔斯王朝把阿拉伯帝国的都城迁到了伊拉克的巴格达，巴格达长期作为阿拉伯帝国的首都，直到五百年后成吉思汗的孙子旭烈兀将其攻克。被阿拔斯王朝驱逐的倭马亚家族在西班牙境内建立了新的王朝，史称后倭马亚王朝。
当时世界上与阿拉伯帝国并存的，除了拜占庭这个与之鏖战多年的对手，还有东方强大的唐帝国。阿拉伯帝国向西与拜占庭帝国争霸，向东若想往中亚地区扩张，就必然要遇到同样寻求成为中亚霸主的唐帝国。唐朝对西域的扩张始于唐太宗时期。唐贞观十四年（640年），侯君集平高昌，同年九月设立安西都护府。在唐高宗年间，西突厥被平定，于是安西都护府升级为安西大都护府，统辖安息四镇：龟兹、疏勒、于阗、碎叶（今吉尔吉斯斯坦境内），包括了今天的新疆及哈萨克斯坦东部、吉尔吉斯斯坦北部。其中碎叶城就是诗仙李白的故乡。其实，在阿拉伯帝国到来之前，唐帝国已经与吐蕃在西域展开了数次争夺战，安西都护府也曾经被吐蕃袭扰甚至攻破。比如，垂拱年间，睿宗李旦无能，而其母武后又忙于篡位，无暇西顾，吐蕃趁机占领了安息四镇。武后称帝以后，“唐军”收复安西，“唐”帝国在安西都护的统治终于相对稳固，武则天也在西域分设安西都护和北庭都护，分别管理天山南北的西域地区。
早在倭马亚王朝时期，阿拉伯帝国往中亚发展的大将们就被许诺，一旦打败了唐朝，他们将被封与中国的土地。倭马亚王朝晚期，阿拉伯帝国在中亚的军队联合突厥部和吐蕃军队向唐朝的安西四镇发动过两次进攻，但都没有成功。但是阿拔斯王朝刚刚建立，他们就窥得进攻唐朝的良机。
和今天一样，大国之间的冲突首先会在大国的小弟们之间爆发。750年，中亚拔汗那国与石国（今天吉尔吉斯斯坦塔什干）闹翻了脸。拔汗那国的大哥是唐朝，而石国的大哥是阿拔斯王朝。拔汗那首先发难：他们请当时的唐朝安西都护府副都护，同时也被封为行营节度使的唐朝名将高仙芝去教训石国。高仙芝这一教训就教训过头了：“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入朝，献所擒突骑施可汗、吐蕃酋长、石国王、朅师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百十六》），而且“仙芝绐石国王约为和好，乃将兵袭破之，杀其老弱，虏其丁壮，取金宝瑟瑟驼马等，国人号哭，因掠石国王东，献之于阙下。其子逃难奔走，告于诸胡国。群胡忿之，与大食连谋，将欲攻四镇”（——刘昫等，《旧唐书·卷一百九·李嗣业传》）。也就是说，高仙芝这件事情做的极其暴虐：首先和石国约为友邦，然后背盟突袭，破其国，掳其王，而且杀其老弱，掠夺财宝。最后石国的王子出逃，将唐朝的这一暴行告诉了西域各国，于是各国纷纷强烈谴责唐朝，决定起兵反唐。
可见，咱中国人做事情也不都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事。唐朝与阿拉伯帝国在西域的争夺也谈不上正义与非正义，就是两大强国争夺势力范围而已。而且高仙芝屠石国，也不是唐朝将领在西域第一次屠城了，几十年前的北庭都护张孝嵩也曾经屠过三座西域城池，让西域各国都惧怕唐朝。但是这次，西域各国有了阿拔斯王朝这个新兴的大靠山，决定对唐朝的暴政说不。在阿拔斯王朝与唐朝的争端中，阿拔斯王朝占到了道义的制高点，毕竟高仙芝对待石国的暴政引起了中亚各国的公愤。高仙芝于公元751年主动深入中亚地区与阿拔斯王朝及其仆从国军队作战，双方在怛逻斯城相遇。战斗中，唐军的盟军葛逻禄人背叛了唐军，这直接造成了高仙芝军队的崩溃，高仙芝单骑逃出。唐朝和阿拔斯王朝的这场直接交锋以唐军失败告终。
据说阿拉伯人就是从这场战役的中国俘虏那里学到了造纸术，然后传播到了西方，这也算是这场战斗少有的正面效果。怛罗斯战役之后，高仙芝被解除节度使一职。因为怛罗斯战役是在唐朝境外作战，虽然折了唐朝的面子，但是并没有从根本上动摇唐朝在中亚的地位。之后哥舒翰、封常清等一批唐朝名将继续在唐朝西部边境东征西讨，仍然屡立战功。可惜不久之后，唐朝国内就爆发了安史之乱。高仙芝、封常清、哥舒翰这三名西部边陲的名将先后奔赴安史之乱前线，去对付原本守卫在帝国东北部边境的的安禄山。但是这三人的下场都很悲惨。安禄山叛军都是精锐，起兵之后迅速拿下洛阳，首都长安岌岌可危。高仙芝、封常清在拱卫长安的潼关天险坚守不出，被唐玄宗下旨处斩。而哥舒翰守潼关失败，被安禄山俘虏，终被处死。安史之乱让唐朝从开元年间那“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的繁华一下跌入万丈深渊，阿拔斯王朝在中亚一家独大。这真让人怀疑安禄山是不是与阿拔斯王朝有什么勾结，毕竟对于安禄山而言，和阿拔斯王朝东西夹击唐朝估计是最有利的选择（纯属猜测）。
阿拔斯王朝时期，伊斯兰世界对欧洲的进攻很多是在地中海上形式进行的。穆斯林们从北非凯鲁万附近出发，不断进攻西西里岛以及其他地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十世纪初，穆斯林最终彻底占领了西西里岛，他们对西西里岛的占领直到1072年诺曼人的到来为止（这是历史上“诺曼征服”的一部分）。如果说那个时代政权更迭还算正常现象的话，那这些征服者的残暴则是令人叹为观止的。他们最为令人发指的行为就是对俘虏的态度。从世界各个地区掠得的俘虏，包括大量女人和小孩，大都被贩卖为奴隶。古罗马时期在其广袤领土内到处建立的大规模浴场，本是为了公共卫生服务，但这时候成了征服者们堆放和买卖奴隶的场所。欧洲也曾经派人到北非花钱赎回那些生不如死的奴隶们，但是能够赎回的奴隶只是太少太少的一部分。绝大部分奴隶不是死于无休止的虐待，就是被运往各个战争前线当了炮灰。
已经有诸多网文强调了阿拉伯帝国相对于中世纪欧洲的文明与繁荣，所以这里不在赘述。的确，阿拉伯帝国因为占领了大量文明富庶的地区，在帝国核心地区的农业、科技、和文化水平确实较高。而且他们对于翻译和传播各地文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他们所谓的文明有着反差极大的双重标准：在帝国的边界，对于新占领地区的人民，尤其是对于俘虏的残酷压迫是惨不忍睹的。这些俘虏不但享受不到文明，而且在残酷虐待下就连基本的生存都不能保障。
阿拔斯王朝的强大并没有保持太久，他们国内的反对声浪和人民起义不断爆发。很快，他们分崩离析，在各个占领区此起彼伏地出现了很多王朝。这些王朝有些是阿拉伯帝国派往各地的总督们自封的，比如在突尼斯建立的艾格莱卜王朝（822－875年），埃及总督建立的图伦王朝（868—905年）。还有些王朝是曾经被阿拉伯人征服的民族和教派所建立的，比如波斯人重建的萨曼王朝（819年－999年），什叶派穆斯林在北非建立的法蒂玛王朝（909年—1171年，中国称为绿衣大食），德莱木人建立的白益王朝（945年—1055年），葛罗璐人建立的伽色尼王朝（963年-1187年）。什叶派的法蒂玛王朝曾经一度非常强大。法蒂玛是穆罕默德的女儿，她嫁给四位正统哈里发中最后一个阿里（我们前面说过阿里也是穆罕默德的堂弟）。所以法蒂玛是什叶派穆斯林眼中的圣女。法蒂玛王朝最为强盛的时候，曾经占领了从突尼斯到埃及的北非，以及叙利亚和阿拉伯半岛的一部分。
阿拉伯帝国可谓“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虽然巴格达的哈里发仍然是伊斯兰世界的名义领袖，但哈里发能够控制的地区被压缩到了巴格达附近的狭小区域。更加凄惨和讽刺的是，巴格达不断地被自己的穆斯林子民们入侵，然后名义上的领袖哈里发轮番成为白益王朝、后来的塞尔柱突厥帝国（突厥人的故事我们用另一个专题来讲）的傀儡。到了欧洲发动的十字军东征的时代，十字军的进攻的方向已经不是阿拉伯帝国本身，而是各个伊斯兰苏丹国，比如罗姆塞尔柱苏丹国（罗姆的意思是“罗马的”，因为罗姆苏丹国所在的位置是小亚细亚，曾经是罗马帝国的领土）。而从9世纪下半页开始，拜占庭帝国的马其顿王朝重新焕发了帝国当年强大的军事实力，在各条战线上对伊斯兰世界发动了反击，一度重新占领了失去数百年的安纳托利亚高原以及北叙利亚的大片土地。
阿拔斯王朝的鼎盛时期不长，但它却苟延残喘地让自己的国祚持续到了蒙古人的第三次西征。1258年，巴格达城下聚集了十五万来自东方的强大军队。这支军队的能征善战和残暴血腥都是巴格达从未见过的。末代哈里发穆斯塔辛完全无力抵御蒙古军队的进攻，只是不停地恫吓蒙古军队“安拉会对进攻哈里发的人降下天谴”。可惜，蒙古军队之前已经攻陷了太多的城池，征服了太多的民族，处死了太多的国君，诅咒蒙古军队的人数不胜数，但全都不能阻止蒙古人凶悍的铁蹄。以武力征服世界的阿拉伯帝国终于尝到了更加强大的武力的惩罚。最后，穆斯塔辛被旭烈兀处死。历史上对穆斯塔辛的死法有两种不同的记载。第一种记载，是穆斯塔辛被裹在一张毛毯里，由万马奔腾踏平处死。这是蒙古军队对敌军王公贵族们一种非常“人道”的不见血的处死方式。第二种记载则颇值玩味：穆斯塔辛和阿拉伯帝国数百年来积累的巨大财富关在一起，让他面对着这些堆积如山的黄金、珠宝，活活饿死了。如果第二种记载属实，那么不知穆斯塔辛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是否对他的帝国有过丝毫的反省？
蒙古人不但灭了逊尼派穆斯林的帝国，也灭了最后的什叶派组织。1171年，什叶派法蒂玛王朝内部的库尔德大臣萨拉丁发动了政变，推翻了什叶派法蒂玛王朝和他们的哈里发，宣布以巴格达的逊尼派哈里发为教宗，北非回归逊尼派。萨拉丁自称苏丹，他的国家称为阿尤布苏丹国。此时的什叶派穆斯林还剩下一个准国家的组织，这是一个叫“阿萨辛派”（英文刺客Assassin的词源）的恐怖组织，以刺杀异教徒包括逊尼派穆斯林为目标，比如他们曾策划刺杀曾经灭亡了法蒂玛王朝的萨拉丁。阿萨辛派的领袖叫山中老人，他们占领了里海南岸直插云霄的阿拉木图山峰，啸聚山林，因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各方势力对他们都没有办法。关于阿萨辛派的事情，《倚天屠龙记》中的谢逊曾经有过大段的讲述。最后，阿萨辛派同样被旭烈兀的蒙古大军所灭。
最后说说阿拉伯帝国和拜占庭帝国这对生死冤家给后世的影响。巴格达的哈里发虽然死了，但是哈里发这个头衔并没有灰飞烟灭。巴格达的哈里发被蒙古大军处决以后，哈里发的称号被北非的马木留克王朝继承，他们重新立了一个阿拔斯王朝的后代作为傀儡哈里发，但是大权一直掌握在马木留克苏丹手里。再后来，马木留克王朝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所灭，哈里发头衔就被奥斯曼土耳其继承。这个称号一直保留到了1924年土耳其的凯末尔革命为止。应该说，阿拉伯帝国的影子一直到1924年才最终消失，就好像中华帝国皇帝称号一直从秦始皇用到了宣统皇帝一样。
拜占庭帝国虽然在1453年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所灭，但是东罗马帝国的国祚并没有完全终止。俄罗斯自称第三罗马，“凯撒”（沙皇）的头衔在俄罗斯一直被用到了1917年。罗曼诺夫王朝的皇帝头衔非常长，比如尼古拉二世的头衔是“全俄罗斯、莫斯科、基辅、弗拉基米尔、诺夫哥罗德的皇帝（Imperator）和独裁者（Autokrator），喀山沙皇，阿斯特拉罕沙皇，波兰沙皇，西伯利亚沙皇……”（后面一大堆沙皇、王公、大公等）。其实，保加利亚的西美昂大帝在公元913年击败拜占庭帝国以后也自称凯撒（沙皇）。后来保加利亚曾经先后被拜占庭和奥斯曼帝国征服，沙皇这一称号在保加利亚被中断。但是1908年，费迪南一世宣布保加利亚独立于奥斯曼帝国，并且自称沙皇。他把沙皇称号一直用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
阿拉伯帝国阿拔斯王朝后期，蒙古西征前的世界地图
从东到西的部分国家和民族：
[1]. Song Dynasty：南宋。
[2]. Jin Dynasty (Jurchen)： 金朝（女真）。
[3]. Tangut：西夏，Tangut一词为党项，是西夏的主体民族。注意此处地图有误，西夏和南宋应该不接壤。
[4]. Mongol：蒙古各部，其中包括了以下部落：
① Ongirrad，弘吉剌部，据说盛产美女，是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仑，以及他的妻子孛儿帖来自的部落；
② Kereit，克烈部，是《射雕英雄传》中出现过的王汗的部落；
③ Jalayr，札剌亦儿部，是铁木真手下大将木华黎曾经的部落，木华黎曾在野狐岭战役中歼灭金军30万人；
④ Taichud，泰赤乌部，是郭靖的师父哲别曾经待过的部落；
⑤ Merkits，蔑儿乞部，铁木真的母亲就是他爹从蔑儿乞部那里抢来的。蔑儿乞部后来报仇，绑架了铁木真的老婆孛儿帖。铁木真老婆被绑架以后就怀孕了，生下铁木真长子术赤。术赤终生都被怀疑不是铁木真的骨肉。
[5]. Tatars：塔塔尔部，也叫鞑靼部。是杀死铁木真父亲的部落，和铁木真不共戴天。历史上的塔塔尔部应该在更加靠近金朝的东南边，不知道这幅地图上为何在蒙古西北部。
[6]. Naiman：乃蛮部，是草原上在铁木真之前一个特殊的定居建国的民族。乃蛮部和克烈部都信仰基督教中的景教派。欧洲中世纪传说的东方那个信仰基督教的“祭司王约翰”，或许就是乃蛮国王。乃蛮部由于收容扎木合安达，被铁木真灭国。
[7]. Kara Khitai：西辽，也叫喀喇契丹。契丹是辽国的主体民族。西辽是辽国被女真人灭国以后，由耶律大石西征所建。西辽后来因为收容逃亡的乃蛮太子屈出律，被成吉思汗的西征所灭。
[8]. Ghurid Sultanate：古尔苏丹国，后来被花剌子模灭国。
[9]. Khwarazm Shahdom：花剌子模沙国，就是《射雕英雄传》里被郭靖和黄蓉合力灭的花剌子模。“沙”是该国君主摩柯末给自己的称号。花剌子模后来因为谋杀了成吉思汗的数百使节，被成吉思汗灭国。
[10]. Kipchak (Cuman) Khanates：钦察（库曼）汗国。蒙古人的第一次西征中哲别和速不台进攻了钦察汗国。蒙古人第二次西征时将钦察汗国彻底灭国，在其领土上建立了金帐汗国，为蒙古几大汗国之一。
[11]. Volga Bulgars：伏尔加保加利亚，在蒙古第二次西征中被灭，成为金帐汗国的一部分。
[12]. Principalities of Rus’：罗斯公国，是沙俄帝国的前身。罗斯公国们后来在蒙古人的第二次西征中被灭国。据说莫斯科的“克林姆林宫”的Kremlin，以及克里米亚的“Crimea”都来自蒙古语的“城堡”一词（听说的，我不懂蒙古语）。
[13]. Republic of Novgorod：诺夫哥罗德共和国，是一个共和制的斯拉夫人国家，最高权力机关为市民议会。
[14]. Abbasid Caliphate：阿拔斯王朝，Caliphate是哈里发。阿拔斯王朝被蒙古人第三次西征灭国。
[15]. Rum Seljuk：罗姆塞尔柱苏丹国。是突厥人的塞尔柱帝国仅剩的地盘。罗姆为罗马的意思，因为罗姆苏丹国的国土基本上属于当年罗马帝国最强盛时期的领土。
[16]. Ayyubid Sultanates：阿尤布苏丹国，为库尔德人萨拉丁所建。萨拉丁死后，阿尤布国在国内马木留克将领的背叛，以及蒙古第三次西征的联合打击下几乎灭亡。
[17]. Holy Roman Empire：神圣罗马帝国。
[18]. Poland：波兰。
[19]. Hungary：匈牙利。
神圣罗马帝国、波兰和匈牙利这三个国家都曾经在蒙古人第二次西征中与蒙古人作战，但都作战不力。蒙古的第二次西征由于蒙哥大汗在中国战场去世而停止。
[20]. Crusadesstates: 十字军国家。十字军东征时期建立的一系列国家，包括耶路撒冷国等。
* 作者为美国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物理系副教授。本文为作者的笔记，其中所有资料翻译和整理自wikipedia。受赛先生之邀发表，与各位读者交流。
② 周末读史 | 古欧洲壮阔的民族迁徙浪潮（一）：欧洲民族与罗马共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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