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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儿童文学新变化的探讨(一):重塑一代代“新孩子”和“新少年” | 中国童年专刊

本报 文学报
2024-10-07



中国童年专刊


New discovery

New developmentl

儿童文学新变化


作为文学的重要构成,儿童文学承担着满足儿童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的责任。新时代新征程呼唤着新的文学创造,这不仅意味着儿童文学创作拥有了更为广阔的天地,也意味着作家思想视野的极大拓宽。他们以大历史观、大时代观为指引,深入生活,深入儿童的心灵世界,以文学的方式记录时代步伐,描绘发展画卷,为儿童文学带来了创作与传播领域的新气象、新发展、新篇章。


本期《中国童年专刊》,我们邀请六位长期活跃在创作出版领域的儿童文学作家、评论家和出版人,就儿童文学的新变展开讨论。


Children's Literature

重塑一代代“新孩子”和“新少年

——关于儿童文学新变化的探讨(一)


采访对象

徐鲁(诗人、散文家、儿童文学作家)

李东华(儿童文学作家、评论家)

李学斌(儿童文学作家、评论家)

翌平(儿童文学作家)

王宜清(儿童文学出版人)

赵霞(儿童文学评论家)


采访者

本报记者  张滢莹


Q

十年以来,您在儿童文学领域感受到的最大变化是什么?


徐鲁:最大的感受就是主题出版对儿童文学的影响。这种影响至少表现在:一是在很大程度上扩展了儿童文学的题材范围,使儿童文学的题材变得更加丰富、广博和多样化。比如这十年来,几乎包括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各个历史时期和各条战线的奋斗故事和英模人物,都在儿童文学中有所表现。尤其是新时代以来诸如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脱贫攻坚战,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乡村振兴,还有长江大保护、北京冬奥会与冬残奥会、国家公园与生态多样化等“国家行动”,以及所有与完成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任务,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迈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有关的伟大工程、伟大事业和伟大梦想,儿童文学作品里皆有反映;二是越来越多的作家、尤其是年轻的一代创作者,也愿意以最大的热情和真诚去关注现实生活、发现当下现实中闪亮的故事,让自己的作品参与到伟大时代的“创业史”中,参与到重大主题的思索之中,如一条条小溪汇入了磅礴奔腾的时代力量的大河。这种景象我认为就是儿童文学显著的变化之一。


李东华:我印象最深刻的一点是儿童文学在朝向更为广阔、更为繁复的世界打开。很多以前没有被发掘的经验开始被看到、被书写。这既包括儿童文学所显示出的以轻驭重、以小见大的努力,积极拥抱生活、讴歌时代,脱贫攻坚、生态文明、传统文化、科技等等很多重大题材、重大主题得到了有效的文学呈现,形成了主题写作的热潮;也包括儿童文学在文体上不断开拓新的生长点,比如绘本的崛起和持续向好的探索。


王宜清:这十年,我一直在编辑出版一线,所感受到的最大变化是,儿童文学的基调一直向现实深处不断掘进。虽然这十年儿童文学的进程也经历了不同阶段不同特点的消长,但其中最清晰的是现实维度的不断增强。儿童文学的主题越来越坚实硬朗,艺术手法越来越丰富多样,整个儿童文学的场域都变得更加开阔。


翌平:最大的感受就是儿童文学的变化很快。内容、题材越来越丰富,从事儿童文学创作和推广的人越来越多,与世界的交互越来越广,中国的儿童文学在世界上形成了强大的影响力。


李学斌:我感受到的显著变化主要集中在三方面:新时代以来,原创儿童文学在童年文化表达上全方位覆盖;在文类结构上均衡性发展;在整体创作风貌上向“民族化”精进。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根本性变化,就在于进入新时代以来,中国文学继承我党“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优良传统,并在“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文艺方针指导下,整体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文学发展的未来方向更加明确,作家的文化自觉、文化自信更加丰沛。而这样的文学背景、氛围、格局辐射到儿童文学层面,就是很多儿童文学作家主观上自觉坚持“以儿童为中心”的文学立场,为童年书写、替儿童代言、为成长抒怀,当这样的创作定位常态化时,原创儿童文学的持续发展和繁荣也就成为一种必然。


巨人的花园  插画:李燕


赵霞:近十年间,当代儿童文学发展生态丰富,样貌多元,商业童书的开发与出版渐成常态,先锋、深入的艺术探索默默坚持。在我看来,近十年当代儿童文学领域发生的最大变化,也许是一种视野和观念的变化。对于儿童可以和应该读什么、儿童文学可以和应该写什么、这个时代的儿童文学可以做什么,近十年来儿童文学领域呈现出的表现的广度和思考的深度,可能是空前的。城市与乡村、虚构与现实、主流与边缘、过去与现在,儿童文学写作的触角在不断向着更多的可能地带延伸。


这一现实背后蕴含着重要的观念拓展:儿童的生活和世界有着与成人一样的丰富和繁茂、多维与复杂,同样,儿童这个词语和形象也是多层而立体、复数而深刻的。儿童文学应该充分认识、直面儿童和童年的这种丰富性、深刻性。近年来,图画书创作、成人作家的儿童文学写作、非虚构儿童文学创作、主题创作与出版等引人注目的现象,在我看来,都与这种认识和拓展的努力有关,包含目前面临的一些创作问题和困难,也与它直接相关。


Q

当近距离观察这种变化时,可否择其一二谈谈您认为变化的成因所在?


李东华:我觉得这种变化是儿童文学自身演化和时代召唤等等合力推进的结果。时代日新月异,很多新鲜的经验扑面而来,这既为儿童文学提供了取之不竭的资源,同时也激励着儿童文学通过变革,不断扩展自身的容量。比如最近几年出现的一些写作者,他们不是专职写儿童文学的,但他们自身的生活经验里包括了儿童文学作家所没有的经历,重要的是他们也有能力把这些独特而珍贵的经验进行文学转化。比如《金珠玛米小扎西》的作者曾有情有着十年在青藏高原戍边的经历,而反映南海守礁军人生活的《风筝是会飞的鱼》的作者王棵本身就是海军作家。我觉得这些作者的出现,就是儿童文学主动求变,不再只是被动地等待作家写什么出版什么,而是面对好的题材,主动在更广泛的范围内,不拘一格地去寻找合适的写作者。



徐鲁:究其成因,我认为,外部的原因,当然首先来自日新月异的伟大时代的召唤。“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笔墨当随时代”,这是颠扑不破的文学规律。一个作家如果不能属于自己所处的时代,也就不必奢望还能属于历史。巨变的时代、火热的现实生活,为作者们提供了应接不暇、取之不竭的创作题材,如果视而不见,文学还当何为?内部的原因,源于儿童文学作家们也需要在创作上不断有所创新和突破,或者说是作者们不断追求儿童文学的丰富性、艺术表现多样化和个性化的结果。校园生活、儿童成长、家庭生活、儿童幻想这些基本的儿童文学题材,被一代代作家反复书写着;新时代和新一代作家们,亟需拓展更大的书写空间。所以,很多过去属于成人文学的题材,现在都被儿童文学作家们拿来所用,从儿童文学的角度去书写、去表现,大部分获得了小读者们的欢迎。“生活之树常绿”,儿童文学作家们不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


赵霞:我认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变化,首先是儿童文学艺术进一步发展和走向成熟的必然。不论中国还是域外,现代儿童文学在其诞生之初,受到的写作限制都是最多的。在随后的进程中,每当儿童文学艺术出现新的重要拓展,往往都会造成对原有边界的冲撞和反思,有时甚至成为一种文学事件或现象。比如20世纪中后期英美儿童文学界的“新现实主义”思潮即是一例。当然,我们目前正在经历的变化,不是以思潮或事件的形态,而是更多地表现为一种全方面的艺术延展。它也不是单向的,而是容纳、包含多方力量,传统与先锋、保守与激进共同汇流于其中。


其次,它也是新世纪以来中国儿童文学经历“黄金十年”积累后努力寻求新的艺术突破的体现。新世纪以来不断成熟的童书出版商业环境与不断扩张的童书出版商业版图,一方面在许多方面限制了儿童文学艺术探索的耐性和深度,另一方面却也为较为自由、从容的艺术探索提供了重要的经济基础。一部分对自我创作始终怀有不甘和野心的作家正默默地沉潜下来,他们的一些写作,带来了对于既有儿童文学艺术边界的重要质询、冲破与重建。我对这些作家的创作怀有很高的期待。这样的作家群体数量向来不大,却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一个时代儿童文学的艺术尊严和体面。


翌平:主要是与世界的交往多了,走出去请进来都已成为了常态。儿童文学作家可以汲取世界儿童文学经典中的精华,同时也把中国古老文学传统中的精髓传播出去,弘扬中国的声音,为其他国家的儿童送上中国式的精神礼物。


博洛尼亚童书展上的中国插画作品展区


Q

儿童文学传统中,教化、启迪与美育是其重要功能,当下文学发展越来越多元化,在这一部分是否也有新兴的气象所在?


李学斌:世界范围内,如果追溯儿童文学的起源,不难发现,儿童文学实际上脱胎于儿童教育。换句话说,儿童文学具有教育功能是与生俱来的。只不过,这种教育旨趣随着儿童文学的文体自觉、价值独立,以及近现代儿童教育在内容、方法和实践层面的不断拓展、探索由显而隐、由外而内不断嬗变,最终在当下核心素养导向的基础教育变革中以“道德濡化”向“审美创造”转化的方式实现了教育功能的当代转型,成为新时代中华母语教育不可或缺的资源和方法。也就是说,“审美教育”作为儿童文学极其重要的文体功能已然获得了儿童文学与儿童教育的双重认证。这一点在经济社会变革、童年文化转型的当下,称得上是贯通儿童文学创作与儿童教育实践的“美育跨界”新气象。


赵霞:一直以来,儿童文学的教育功能最受大众关注。近年来,得益于童书阅读的公众普及启蒙,这种关注进一步得到强化,并且变得更为细致和切入文本。它也反过来加强了儿童文学创作和出版在这方面的自审和自觉。


但我还想呼吁,时至今日,我们不要过分狭隘地理解儿童文学的教化和启迪功能。儿童文学不是以行为指示或活动说明的方式直接作用于孩子,而是用文学特有和独有的方式对孩子产生审美的影响。所以,评判一部儿童文学作品的教育功能,也应该透过审美、艺术的视角与方法。比如,儿童文学能不能向儿童呈现生活、世界乃至人性的暗面?能不能写儿童身上真实存在的、却不为某些传统教育观念所认可的方面?写了是不是就会把孩子吓坏或教坏?


对儿童文学的写作来说,这些问题的答案并非简单的是或否。关键还是要看作家如何能够找到适合儿童文学的艺术表现方式,来向孩子讲述真实的生活、世界和人。这些年来,在儿童文学领域出现了一些从拓展儿童文学艺术世界的初衷出发、“冒犯”传统儿童文学教育观边界的新探索。从促进儿童文学的良性艺术生态考虑,这样的探索首先应该得到包容和理解,同时可以对它展开理性、深入的讨论。


近十年来,主题写作成为儿童文学创作、出版的关键词之一,这其中也包含了重要的教育意图。但有时候,我们看到的主题写作还是主题大于文学的写作。这样的写作从文学上来说是不成功的。儿童文学应该保持对时代“主题”的密切关注,但要以文学自己的方式。












徐鲁:儿童文学不能沦为单一的“教育儿童的文学”的“教化”工具,这会让其失去应有的文学品质和艺术感染力,一度出现这种情况时,我们强调儿童文学的“文学本位”和“儿童本位”,大声疾呼让儿童文学“回归艺术的正道”,这是非常明智和必要的。但是,矫枉不能过正。当儿童文学自身的各种观念和创作姿态、艺术走向都早已经回归了正道,甚至已经完成了成熟期,正在走向新的高峰的时候,我们也会发现,在高度的市场化和商业资本力量的推动下,也存有极小部分彻底把儿童文学的“教育属性”抛在了九霄云外,部分作品沦为市场的“奴隶”和完全意义上的“商品”的现象。好在对这个现象,无论是学校、社会、家庭,还是小读者们自己,都已经有所认识、警惕乃至自觉地抵制了。与此同时,我也真切地感到了,诸如爱国主义、民族自豪感、国家荣誉感、英雄人物、科学家故事、最美奋斗者、普通劳动者、美丽乡愁……这样一些积极的、正面和闪光的内容得到了重新提升与演绎,并重新受到社会、学校、家长和小读者们所欢迎、所追捧。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令人欣喜和振奋的“新兴的气象”。


翌平:儿童文学原本应该是多元的,在儿童教育不断发展的今天,儿童文学应该更为开放,特别是在培育儿童健康心理方面,让儿童感到幸福、快乐,形成健康、稳定的人格,养成良好的审美方面。现在的童书种类琳琅满目,尝试着多种多样的功能。


Q

儿童文学,也是“人民的文学”。在近年来的书写中,作家们为中国儿童文学的长廊增添了许多令人耳目一新的新人物、新形象,这其中是否有数个或一类令您印象特别深刻的人物?


翌平:时代造就英雄,儿童文学中的英雄人物源自现实生活,各行各业有很多先进、模范人物,他们一直默默无闻,不为常人知道。现在许多童书都记录着他们平凡却闪光的事迹,这些先进而普通的人是国家的脊梁,应该大力宣传。在童书中出现的、我印象比较深的是国家授予勋章的众多先进人物,像中国神探崔道植,中国海军舰船专家马伟明等。







徐鲁:应该说,这其中有一些新少年、新孩子的形象,有的是过去的儿童文学里不曾出现过的,或者说,偶尔出现过,但并没有引起读者们和研究者们充分的注意。仅从这些年来的一些有点“撞车”的书名,你不难看到一些全新的少年儿童的形象,比如《罗布泊的孩子》《巴颜喀拉山的孩子》《乌兰牧骑的孩子》《羊群里的孩子》《驯鹿人的孩子》《颜料坊的孩子》……这些小说里的小主人公,都是一些“新人”和“新少年”的形象;还有《中国少年》《中国的孩子》《北平的孩子》……这些不同历史时期的少年,也与以往我们看到的诸如“红孩子”的形象并不一样。梁晓声曾说我们的儿童文学应该像曾经的俄罗斯文学那样塑造“新人”。我感到我们的作者们正在重塑一代代“新孩子”和“新少年”。除了这一类少年形象,当下的儿童文学也在不断塑造和推出一些来自不同领域和成年人世界的奋斗者的形象,比如于潇湉《冷湖上的拥抱》里塑造的第一代“石油人”、爷爷孟青山的形象。我在《罗布泊的孩子》里塑造的马兰英雄、大漠上的奋斗者方俊德和“大皮靴伯伯”的形象,在《爷爷的苹果园》里塑造的一位“位卑未敢忘忧国”的普通果农“苹果爷爷”的形象,在《小菊的茶山》里塑造的乡村振兴驻村工作队队长、退伍老兵韩燕来的形象,也都是朝着这方面努力的结果。


赵霞:比如兵营生活题材儿童小说《小兵雄赳赳》中的少年士兵,童年回忆题材儿童小说《吉祥时光》里的胡同少年、《有鸽子的夏天》里的街道少年,少数民族生活题材儿童小说《乌兰牧骑的孩子》中的蒙古族孩子,历史题材儿童小说《野芒坡》中乱世求生的孤儿们,还有富于文体探索价值的《像蝴蝶一样自由》里穿越时空相遇对话的孩子、《沐阳上学记》里向着长大迈步的孩子和站在他身后的母亲、《小山羊走过田野》里来自星星般的少年和羊,等等,都给我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印象。《风雷顶》《将军胡同》《野蜂飞舞》《少年的荣耀》等小说,我以为开启了当代战争题材儿童小说写作及童年形象塑造的某些新观念和新可能。











王宜清:儿童文学是“人民的文学”的组成部分,而且恐怕是极为重要的一维。业界经常拿来的一个国家对儿童的态度与民族文明程度的关联表述,似也可以用于衡量儿童文学的发展程度。近十年中国原创儿童文学的成就有目共睹,新人物新形象新范式成就斐然,囿于视野所限,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反倒不是一批优秀现实题材小说里的新人物新形象,而是童话作家汤汤专心在“奇幻童年故事本”里塑造的一个女孩形象——她叫土豆,十岁左右;她是一个在田野中随风奔跑的女孩,善良又聪慧,敏感又果敢,对世界充满信任和好奇;她来自中国南方乡村的小巧又丰茂的“南霞村”,在汤汤笔下变幻莫测的“幻野世界”里不停行走。在《水妖咔咔莎》里土豆经受着诚信和守诺的考验,见证并参与了足以让人歌哭的离别和重续;在《雪精来过》中她承受着良心的折磨和内心的恐惧,战胜了差点要毁灭南霞村的雪精;在《美人树》中,她挑战了关于诚信和坚守的最高张力,触碰到关于自由与梦想的终极拷问。这一切,都是女孩土豆看似平平常常却又惊心动魄的成长。


梳理汤汤的童话创作路径,她始终呈现了自觉上扬不断求索的姿态。2015年完成的“奇幻童话故事本”系列,可看作是她一个标志性的转折,女孩土豆成为她创造的文学世界里独立的一个形象。汤汤借由土豆,进入了有无限表征的幻野世界,似乎拥有了肆意进出童年之境的特权,据以书写出童年生命形态的真正台本,不乏怀疑、焦虑、恐慌,更有天真、光明、无所惧。“实处易虚处难”,她没有就幻想谈幻想,而是循着现实版图覆上幻想之翼,以想象的力量带领孩子游历人生,品尝真实。这样的书写是颇具现实精神的,也真正拓展了中国童年故事的内涵。


“世界之大”如何品读,生命流逝意欲何为,童年小路道阻且长,这些关于生命本体的思考经常出现在汤汤作品中。她坚持作品要有“灵魂的回响”,在瑰丽扎实的幻想之外,还负责提供难得的清醒坚定和充分的深刻反思,记录了现实图景下童年精神的硬度和广度。她创造出了童话的“新原野”,她笔下的土豆是一个坚实的新形象,看似只是游历在童话的意象和语境中,但其实已走进了现实生活的枝节末端,表现出了小说原型人物般的标杆力量。


Q

从引进到原创,从“世界的”来到“中国的”,实际创作中,已有越来越多的作家深入中国故事的讲述。在您看来,写好中国故事需要作家拥有怎样的创作准备?


翌平:一是对中国历史、传统的再次学习与研究。二是自己独有的一手素材。这其中包括能够激发作者创作欲望的共鸣,让作者感同身受的人物、事件。三是良好的创作心态,不为写而写。四是面对挫折的平常心。


赵霞:写作的才华、热情、经验、勤奋都是基础,在此基础上,走进和理解中国儿童生活于其中的壮阔、生动的现实,不论历史的还是当下的,这是今天儿童文学作家面临的一大课题和挑战。儿童文学的写作如果囿于狭小的书斋和头脑,不可能产生优秀的中国故事,只有最大程度地打开生活和思想的眼界,才有可能打开不同寻常的创作境界。儿童文学离不开空想的精神,但它本身不是空想,哪怕童话的幻想,也要扎根现实深处,才可能孕育出高级的幻想。


(未完待续)



新媒体编辑:张滢莹

配图: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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