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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珠澳大桥工程建设中的河海校友 | 朱峰的“珠峰” ——记中交四航院港珠澳大桥项目海床监测工程师朱峰

河海大学 2019-02-15

(图片来源:央视新闻)


朱峰的“珠峰” 


——记中交四航院港珠澳大桥项目海床监测工程师朱峰


个人简介

朱峰,江苏常州人,2008年进入河海大学水利水电学院学习,本科毕业后保送至本校港航院攻读硕士研究生,2015年从河海毕业即来到中交四航院工作至今。作为一名港口领域工程师的他,2016年被评为四航院先进个人,2018年被评为四航院青年岗位能手,在港珠澳大桥的建设中表现卓越的他,荣获中国水运协会一等奖。



伶仃洋畔,巍巍的港珠澳大桥静默无声地屹立,似在讲述着哪些工者的奋斗岁月;珠江海岸,悠悠海风和煦温润吹拂,似在传递着水之子的坚守情怀。港珠澳大桥作为新时代最为瞩目的国之重器之一,承载着一代代华夏子孙的热血与青春,而正是这些敢为人先燃起国之热血的大国工匠,用无数个日夜的拼搏与坚守、无数次演算的智慧与汗水,凝结成港珠澳大桥最耀眼挺拔的光辉。一帧帧奋斗的艰难岁月里,总少不了“天下有溺犹己溺,此志毋稍驰”的河海担当。90后河海学子朱峰正是其中默默耕耘的那一位,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90后身上的拼搏与干劲,他与港珠澳的故事亦尤为精彩动人。


半路出家却无先例可循


朱峰谈到,自己是在2016年才参与港珠澳大桥的建设,虽然进入港珠澳大桥项目的时间比较短,但刚好赶上最难的、最关键的管节沉放。大桥沉管位置在海峡最中间,海底极深、水流凶猛,这是最危险、难度最大的项目。正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阶段,朱峰开始了他毕业后的第一项大工程。作为港口工程师的朱峰,在施工期间,主要参与了港珠澳大桥的海床监测、沉管隧道的抗震校核、港珠澳大桥相关科技论文的撰写等工作,这样复杂多样的工作更是让他奉献了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


海床监测是一项非常考验注意力和观察力的工作,朱峰及其队友需要实时监测沉管下放过程中海床的回淤量情况,看似简单实则背后面临着巨大的技术难度。“我们需要实时监测沉管下放过程中海槽的回淤量情况”,朱峰向我们介绍,“一节沉管是22.5米,而一段沉管有8节,总共180米长的沉管对海床的要求非常高,下放过程中如果海床有一点不平整都会导致整个沉管折断。”


在50米以下的水深中,大风大浪大流随时都在影响着监控船的稳定,“国内其他项目检测的大多是全年或者一个月的回淤量,而我们要求精确到每天的回淤量,当时几乎每天都要让仪器下海,工作量非常大。时时刻刻都得在管节的正上方海面盯着,一旦发现回淤量超过预计标准,就需要立马派人把淤泥吸走以达到可沉放沉管的水平。”只有这样确保无误后,他们才能通知沉管管节安放组前来安放。


港珠澳大桥作为一项世纪工程,容不得半点马虎,每一个点的回淤量都会影响到沉管垄沟的铺设,海底的回淤量和大面积作业都使得垄沟位置的确定变得十分艰难。关于监测的手段和对监测数据的计算方法始终是监测里的难点,技术之峰的险峻没有让朱峰停下脚步,而更是扬起斗志排除万难。


监测队刚开始时选用的是比较原始的人工探测方法,但是这种方法由于靠的是工人的手感和主观路径,因此带来的误差也常常影响海床监测结果。后来,朱峰和同事们采用了更为科学的,通过光、声等高科技手段进行监测的多波束扫海技术,虽然这使得监测结果更为精确,却在数据处理上给朱峰他们施加了难度。因为通过这种方式收集到的数据量非常大,一次的数据量电脑往往要处理很久,每天光处理这些就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沉管沉放过程中对对接精度的要求非常高,误差不允许大于1厘米,这使得安放工作常常因为海洋情况变化而不成功。“那是一个反反复复的过程,很多时候我们监测结果显示可以放管,但当沉管运来时发现实际情况不适合,又不得不拉回去。我记得中间有一件难度最大的E15沉管来回拉了2-3次才成功,每一次沉放失败都意味着前期所有的测量工作全部白费。”虽然不断重复同一个工作,但朱峰和他的同事们丝毫没有怨言,当E15沉管沉放成功,所有人欢呼甚至有人留下激动眼泪时,朱峰觉得,再辛苦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朱峰当时还参与了沉管校核中的沉管隧道抗震校核及总结工作。这份工作需要莫大的勇气,因为那种海下沉管设计在当时是首例,既无先例可循,也无相关规范可用,一切都靠摸索和尝试,朱峰及其队友靠着一腔拼搏的热血,闯出了一条新路。


“土木工程有陆上的抗震设计细则,但是在海里是没有的”,朱峰谈到,“但是我们也不能凭空臆测,于是就想参考国际上一些相关案例,比如日本、韩国的海底隧道设计经验。”为此,朱峰及其团队通过多方努力,最终拿到了日本三条海底隧道的建设数据,虽然是外文,但他最终通过自己动手,翻译与消化了这些技术,并最终应用到沉管设计项目里。


在此过程中,计算沉管管节变形的临界值是一大难点。朱峰解释到,“如果把地基比作弹簧,那么回淤就像是在地基这个弹簧上又串了一个弹簧,这种交互用力很难准确捕捉和把握。更复杂的是,各个沉管间回淤的不同步以及桥上荷载不均,将很容易导致沉管变形。”为了计算出这个临界值,朱峰和同事们不仅夜以继日地确定地基弹簧钢度模型,加紧做了各种数值分析计算,还要判断不同的回淤量会对沉管产生多大的内力及变形量,临界值多少不会使得沉管漏水、不会使得沉管的钢筋混凝土开裂,这都是非常重要的。


“港珠澳沉管最难的一点就是,在深海环境里,我们要确保它不能出现任何裂缝,因为一点点的开裂都会使沉管彻底崩坏。”工程的道路上永远没有捷径可走,也永远没有漏洞可钻,有的只是一次次的精益求精和一次次的兢兢业业。


 如今港珠澳大桥已经完工,朱峰也投入进港珠澳大桥的设计施工总结,正在撰写相关科研论文的朱峰经历了这样精益求精而又高难度的工程后,内心变得更加自信与强大。那段日子,国之重器的呼唤,工程人责任的回荡,磨砺着每一个工程人的意志,朱峰及其同事在一次次不舍昼夜的努力下,用华夏子孙的智慧成功解决了这些问题,填补了国内工程界的技术空白。


朱峰(左)


“忙到连感觉累的时间都没有”


从中途加入港珠澳大桥项目到最后收工,朱峰宛若一株绿植,优美顽强地扎根在了珠海这片土地。朱峰刚开始参与港珠澳项目时住在珠海的一家小宾馆办公,两个月之后,由于工期紧,他们一行人都搬去了唐家湾营地。在基地,他们的工作生活非常简单而又乏味,“8点起床工作到11点多,有时间就午睡一会,然后继续工作到晚上,加班更是家常便饭。”朱峰描述了他在营地的生活,“我们几乎每天早上都是在港珠澳大桥总设计师林鸣异常响亮的手机闹钟中醒来,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工期紧、时间短、任务重,使得朱峰在港珠澳的项目中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到凌晨一两点,甚至经常为了研究一个问题熬夜至通宵,“我半夜回到大办公室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其他同事还在工作。”那段时间,工作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一周也只有一次回家的机会,而那个时候的他刚刚新婚不久。“那个时候我忙得连感受累的时间都没有,每天都觉得自己浸在了一片汪洋大海之中。”但朱峰回忆到这里也只是笑笑而已。


船上工作对朱峰而言更是一个艰难的考验,短则上船一周,长则上船一个月,这让并非专业船员出身的他一开始很不习惯这种生活,船上虽然有信号覆盖,但是朱峰每天在忙碌工作后的时间依然非常乏味,“船上的工人们对这种枯燥的气氛也早已习以为常,但我还不是很适应。”朱峰谈到,在船上忙里偷闲的时候会偶尔钓钓鱼,运气好鱼钓得多的话就当一餐饭了。


在船上也经常要遭受海风海浪的侵袭,朱峰至今仍然对船上剧烈晃动的场景历历在目:“晃得整个人都很难受,一不注意还会被抛摔。”工作的忙碌、生活的枯燥没有浇灭他的工作热情,港珠澳大桥承载的是举国的盛世期盼,朱峰深刻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之重,而对环境的克服和对技术难关的攻破,都让他愈战愈勇,“我们这一生,能有多少次碰到这种举世瞩目、百年一遇的项目呢?每每这样想,内心就充满了干劲。”


朱峰也曾面临让他“崩溃”的情形,当时他被安排总结一本日本关于沉管隧道的技术报告,但译本却靠一个非本专业的人所翻译,然而由于语法不通和专业名词的模糊解释甚至脱页少页的情况,使得朱峰对这份报告译文非常崩溃,但他告诉自己必须硬着头皮上,虽然第一稿被编辑部无情打回责问,可最后在其和同事的反复查询和考证研究下,600页的报告打磨数次最终在朱峰等三个人两个月的努力下,终于使得这份报告在工期结束前得以出版。“抢工期的时候经常让我感到崩溃。”但朱峰从来想过放弃,人定胜天在他汗水热血的浇灌下被诠释得淋漓尽致。


这样快节奏的工作安排无疑对人的内心是巨大的考验,但是朱峰最终还是挺了过来,面对困难咬紧牙关,日落之后总会日出,天亮之后就会很美,正如朱峰在海上工作时喜欢看日出日落一样,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黑夜过去,黎明的曙光总会来临。



“一想起河海满满都是美好的回忆”


在河海学习7年的朱峰可谓是土生土长的河海人,河海的一方热土也浸润着他的成长。谈到河海,朱峰第一句话便是“一想起河海满满都是美好的回忆。”七年于河海求学的时光使他身上满满的都是河海人“艰苦朴素、实事求是、严格要求、勇于探索”的气质。


在他眼里的河海,是位于校医院旁边六舍里电房旁的302宿舍门牌号;是班里担任的宣传委员,心理委员,组织委员和学习委员;是爬山摔伤第二天依然参加考试各种焦急的演算场景;是和自己妻子相识相爱的初遇圣地,更是和妻子一起在校园里面收养流浪猫、流浪狗的温情岁月。朱峰是河海众多情侣里面的典范,妻子也是一名河海港航专业的水之子,与朱峰本科就相识,在双双保研之后的研究生阶段又是同一个导师,就在这样的校园情谊中,爱情的种子悄悄在他们之间发芽。研二的时候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的他们可谓当年的“学霸情侣”,朱峰的妻子在学校里就经常帮朱峰翻译各种材料,而在朱峰港珠澳大桥的建设中也给予了一如既往的理解与支持。


朱峰当年是河海校园里是名副其实的大学霸,各种奖项拿到手软,国家奖学金、研究生特等奖学金,宝钢奖学金,潘家铮奖学金,张光斗奖学金以及各种科技型奖学金他都收入囊中,朱峰自己谈到,这些其实与他较早就开始了各种科研项目的研究是离不开的。


他从大二校园创新训练项目开始,就一直不局限自己的研究方向,在本科阶段就了解参与很多科研项目,这些使他的思路较一般人更为开阔,因此他大三就基本掌握了工程数值解、工程控住论、随机过程、人工智能四个领域的最基础、最核心部分,这为后续的科研道路打下坚实的基础。在求学阶段,朱峰接触到的课题层次也非常高,他曾跟随导师参加国内863子课题、驻扎成都飞机制造厂负责气动设计方案的验证,也参与过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这些都证明了朱峰这位水之子非比寻常的科研学术能力。


工作之后的朱峰并没有就此在学术道路上止步不前,而是在科研道路上更攀高峰。他经常回馈母校,指点帮助直系学弟学妹们进行各种科研项目的申请和研究。据不完全统计,从朱峰硕士毕业至今,已发表论文将近60篇,其中不乏多篇SCI论文。谈到有什么想对学弟学妹们说的,朱峰笑了笑说:“大学期间一定要务实,打铁还需自身硬,掌握好专业知识。”


就是这样一位一直都如此优秀的水之子,朱峰身上深深烙下了河海人的河海魂。在艰苦的环境下,依然秉承着水利工程人严格要求、勇于探索的精神,就这样,从河海到四航院,从南京到广州,从中国到世界,朱峰一直在他的岗位上默默绽放他作为水之子独一无二的光彩。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成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每一个参与建设过港珠澳的工程人想必踏上港珠澳大桥时都会有这样的感慨,青春,应该献给脚下深爱的这片土地,每一个港珠澳建设中的工程人都以这项举世瞩目的工程而自豪,朱峰也不例外。“能够参与建设这么百年一遇的世界瞩目工程,是我的骄傲。”想必当朱峰回首往事时,港珠澳大桥定是其记忆里闪耀着的一颗明珠,而这正是对“大哉河海奔前程,毋负邦人期”的最好诠释。



文字:小海螺记者团 吕婕、柏蓉

图片:朱峰

编辑:小海螺记者团 张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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