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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摇滚与古诗词边缘的科学家

引言
如果说到科学家,你脑子里想到了谁?——没错,钱学森、陈景润屠呦呦,他们是鼎鼎大名的科学家,但小编要说的是:科学家真的不是一个模子里批量生产的。不信?不妨请诸君侧耳,一起来认识一位风格迥异的科学家。
将进酒(节选)李白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李白于天宝十一载(公元752年)与友人岑勋和元丹丘登高宴饮,借酒兴诗情,抒发了自己抱济世之才而不得用的感慨。而今,有位把古诗词用摇滚唱出来的科学家,他赋予了《将进酒》新时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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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摇滚科学家弹唱视频


2011年,一段改编自李白名诗《将进酒》的吉他弹唱视频走红网络,视频中的弹唱者陈涌海怀抱吉他,坐在大厅的红木桌上,弹唱自谱的《将进酒》,曲风苍茫慷慨,“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一旁倚坐木椅、须发皆白的老人,击节颔首并赞叹:“这个挺好,你看,科学家,有如此情怀!”,陶醉其中的是艺术大家钱绍武。有网友拜服,有附诗曰:“太白高风卷地起,扑面方知来沧海。遥见猛士击大鼓,天籁纷纷入我怀。”


陈涌海何许人也?你会惊讶地发现,他是中国科学院大学博士生导师!陈涌海,博士,中科院半导体所研究员,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同时是7位博士生3位硕士生的导师。


中国科学院大学陈涌海个人主页

有人搜出胡续冬的旧文,“陈兄涌海,湘人,北大物理系86级老青年一枚,科学家乐手,主业为中科院半导体所半导体材料科学重点实验室主任、博士生导师,研究量子、纳米之余,弹琴复长啸,纵情民谣中,十年一觉民谣梦,当年乐手多不再,唯陈兄涌海,虽步入怪叔叔之年,琴上行走如故。”


“这首歌是我在2009年写的,当时身边有很多喜欢喝酒的音乐人、诗人朋友,每次聚会我也跟着他们一块喝、一块聊诗聊音乐。”当随手翻看一本唐诗时,陈涌海看到李白的《将进酒》,心里一动——何不将这首诗唱出来?有一次陈涌海到钱绍武老先生家做客,聊天之余给钱老唱了几首自己的原创作品,老友杨一在旁边用便携摄像机拍摄记录下来,然而他却对自己的走红感到无比意外。朋友起哄道身边出了个明星,他自嘲顶多算是个网络红人。


2012年1月,中央电视台《科学之夜》专题片中,陈涌海也自弹自唱了一曲《将进酒》。此外,他还上过2012央视网络春晚。除了为古诗词作曲,还创作了数十首原创音乐作品。

表演照片
陈涌海与窦唯、杨一合影留念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陈涌海出生于湖南一座小城市的普通家庭,因为家在电影院附近,他在上大学前看了十年的电影,同时也几乎听遍了电影里面的插曲。在中学时他爱好写作,当宣传委员,总是独立完成整版黑板报,不过那时候成绩最好的还是数理化。
1986年离开家乡考入北大物理系时,他买了第一把吉他“翠鸟”花了60元,在那时是他两个月的饭钱。“不过一直弹得很差劲。大学时期功课很紧,我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一直是自学,大四的时候面临新的人生道路,面对与同窗的分别,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情绪袭来,有了写歌的欲望。”陈涌海说。在北京科技大学读研时才有闲心玩吉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弹,没有找人学。
1991年,陈涌海参加了一次大学校园创作歌曲交流会,不唱温和民谣,而是嘶吼的摇滚。与许秋汉、徐小平等这些当年一起在北大草坪上唱歌的兄弟一起,释放荷尔蒙。那时候上大学,卧谈会不谈姑娘,都是谈国家大事,所以写词唱歌都是有关社会现实的内容比较多。每天忙完学业,下了自习,朗朗夜空,青青草坪,有人唱歌,有人咏诗,三五成群,听闻年轻的高晓松也在其中。

从1992年以后,陈涌海基本上唱自己的歌,陈涌海早年的创作多为摇滚风格,《废墟》就是这类风格的代表作。当一曲《同桌的你》红遍全国时,北大的音乐合辑《没有围墙的校园》收录了陈涌海1993年的作品《废墟》。当时的陈涌海已经从北京科技大学硕士毕业,正在中科院半导体所攻读博士学位。


学生时代的陈涌海

那时,陈涌海也常去圆明园的废墟喝酒,情绪上来了,就想一吐而快。“我是杂草从生的废墟,我的残缺是我的美丽,我要你收藏我伤口中的诗句”之后来段独白:“我是典型的无话可说者,我只盛开米粒大的花儿,只有片刻的芬芳,风雨来时我会落下我所有的花瓣,免得说它们是塑料的。”


2005年,北京大学出版校园合辑《未名湖是个海洋》,收录了陈涌海的作品《张木生》。张木生是他虚拟的一个性格复杂的人物,山里来,苹果脸。城市很快让张木生的脸生了锈,空空如也的口袋掏不出钱,只掏出来尊严,又迷失了回去的路——“不知道谁摁下了他的play键,他又喊又叫走在最前面。这个城市一定有病,但他只嫌自己病得太轻,白天夹着尾巴西装革履,黑夜里拿着刀子自己修理自己” 。


陈涌海喜好给古词谱曲,他的诗词弹唱除了《将进酒》外,还有李煜的《渔父》,张玉娘的《山之高》,李白的《月下独酌》,曹丕的《善哉行》等。更多作品,请到“陈涌海的小站(豆瓣音乐人)”。


陈涌海的小站(豆瓣音乐人)

看似平湖秋月,心中则有猛虎
在《将进酒》视频走红后,有网友不禁感叹:“科学家原来也可以这么感性,古诗词可以那么迷人!”也有学生在《将进酒》的视频后留言,说在楼道里每天碰到陈老师,细格衬衫,细框眼镜,清秀斯文,很知识分子。而这个唱摇滚的男人让他陌生而又惊艳。
印象中不苟言笑的科学家和洒脱随性的艺术家似乎风马牛不相及,陈涌海倒是觉得自己在动与静、感性与缜密之间游刃有余。
在“陈涌海的小站”中有很多他闲暇之余的弹唱,大多都是古诗民谣,风格安静洒脱。与预想中的“摇滚”反差较大。他坦言:“年轻时喜欢摇滚,也写了一些摇滚风格的歌曲。只是随着年岁的增加,情绪化的东西越来越少,写的歌自然是越来越平静。”
音乐于他,不是某种必须实现的愿想,也不是用来炫技耍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音乐,首先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是自娱自乐,也是自我表达。六根吉他弦上奔涌的,其实是陈涌海内心深处最强劲有力的声音。
科研是职业,艺术是爱好
低调玩音乐,专心做研究的陈涌海说:“我的工作和业余生活是泾渭分明的,工作时非常理性,严肃有余,活泼不足,学生还有点怕我。”现在学校也不乏一些爱好音乐、绘画,摄影,文学的学生,然而在国科大学生的科研压力都比较大,很多学生对发挥自己艺术特长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方面,陈老师给予的建议是,“如果将来还想要从事科研,而不是将自己的艺术特长发展成职业,那最好还是以学习和科研为主,艺术特长当业余爱好就好。只要能从中得到快乐,能够释放一下学习和科研的压力,目的就达到了。任何东西需要经过长时间的积累才能凸显造诣。”
"音乐是一种创造,也是一种静的力量,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积累,不断地融入自己的风格和灵魂至关重要。“在他看来,音乐早已成为一种生活态度。
此般撷趣之心并不局限于音乐。闲暇之余,陈涌海还喜欢读书、画画。“读书的时间远多于花在音乐上的时间。”他喜欢小说,更喜欢诗歌,“我书柜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诗集。”在学校他也写过几年诗,过于理性的风格,让他自觉没那方面的天分。虽然写诗不够洒脱,但陈涌海仍然觉得对诗歌的偏爱为他在作词方面带来灵感。

陈涌海闲暇之余的涂鸦


在陈涌海看来科学研究和艺术创作一样,都需要理性的思考和感性的发挥,“科学研究在绝大部分时间里的确都是理性思维,但是最关键的突破往往都是来自刹那间的感性思维,所谓的灵感之类。灵感的确不能通过逻辑推理得到,但是大量的理性思维训练和学习,可以促进灵感的出现;艺术看起来比较感性,但是你如果真正尝试一门艺术,你会发现艺术工作在绝大部分时间里也是按照某种章法来进行的,但是成功的艺术又往往是因为它破坏了某种章法,在人与艺术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新的沟通。”


艺术之美可以安抚人心,让人远离功利,心灵自由,不受羁绊。陈涌海的生活便是如此。“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歌者如酒,透彻而又甘醇,痛快淋漓。


如果他会让你想到一句诗,那会是什么?

资料图 陈涌海


注:本文部分内容来源于中国青年杂志陈敏的博客《陈涌海:水的外表火的心》


文:胡博韬

图:来自网络

编辑:金贝贝

校对:柚柚



投稿邮箱:wechat@ucas.ac.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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