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故事(六)同学家的豪宅趴(下)Part II
原题:虎妈王艾玛的烦恼(六)同学家的豪宅趴(下)Part II
本文人物虽然真实,但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都是巧合。故事主体来自鲁德和王艾玛喝咖啡时倾听的诉苦,唯有详情不清处进行了一些脑补。
(接上文,王艾玛看到房间内挂着一幅画,而另一边则空空的)
在学生时代,王艾玛也曾是位文艺青年,在东部的学校离纽约,费城,波士顿这些大城市都不算远,经常隔上一两个月,便会去各大博物馆看看展览,陶冶一下情操。春季还可以远赴首府华盛顿的博物馆,顺便赏樱花。不过有了女儿,尤其是工作了忙了以后,便不太有这样消遣的机会了——偶尔能抽出的空闲,也优先和全家去户外活动,呼吸新鲜的空气,让超负荷运转的大脑和身体得到喘息,不浪费湾区这大好的天气。因此,王艾玛立刻就被墙上的画吸引了,不自主地向前走去要看个清楚。
走稍近了,发现左手边挂着的那幅画整个色调都很暗,还是分辨不出细节,难怪远远地什么也看不见,倒是下方黑底白字的标注清晰可读,“True Copy:Landscape with Cottages by Rembrandt van Rijn”,是伦勃朗的一幅关于小木屋的画。王艾玛倒也是看过伦勃朗的不少展览,但是却对这幅画完全没有印象,而且一般的名画的复制品也就说个拷贝(copy)就完了,为什么这幅要说是True Copy呢。王艾玛带着疑问又走近了一些,想要细细端详这幅画作,却一眼瞟到右手边本应挂着另一幅画,现在却空着的位置,下方的标注写着,“True Copy:The Storm on the Sea of Galilee by Rembrandt van Rijn”,原本是挂着伦勃朗的《加利利海上的风暴》。
这幅画王艾玛略有耳闻,是九十年代一桩名画失窃案件中,价值三亿大洋之多的失窃物中的一幅。莫非,这个True Copy的意思,是失窃原画的真实复制品吗?难道是从失窃博物馆获得的原画复制品,或者是知道失窃原画的所在然后请人复制的;前者不一定是有钱就能买吧,后者呢……王艾玛不想再进一步深究下去,感到有些眩晕。旁边正好有把椅子,王艾玛赶紧扶着椅子扶手,坐了下去。
稍许,王艾玛安定了心神,才感觉自己坐着的椅子似乎也有些异状。右手搭着的扶手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左手搭着的扶手却高出来不少,让王艾玛觉得像是半搭着别人的肩膀一样。扶手的底部有个手掌形状的雕花装饰,从左侧向后背是一个圆弧形的延伸,靠着并不是十分舒服。
王艾玛环视了一下屋内,这才注意到同样的椅子沿着墙边固定间隔地摆着,每把椅子都只有三只椅脚,每只椅脚细长得都像女人的脚,还踩着一只高跟鞋,自己坐的这把和挂着的画另一侧那把是黑色的,其他的则是金色的。不过旁边另外那个应该挂画的位置下方两侧,则摆着完全不一样的两把椅子——更确切的描述是小圆凳,暗暗的红色的圆垫,靠背处两只带着手掌的手臂直直的相交于底部形成圆凳的第三只支脚,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有一点阴森。应该都是艺术品而不是家具吧,王艾玛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头脑发胀,一时却想不起应该是哪些艺术家的设计。寂静中,门外传来一阵很轻却清晰的脚步声,惊醒了困惑中的王艾玛。
“我得赶紧下楼去了。”脚步声消失了,王艾玛回过神来,赶紧脱下了高跟鞋,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门去,准备从螺旋楼梯下到一楼再想想怎么样可以找回派对进行中的舞会大厅。右手侧走廊却不像刚才那么昏暗,有些亮堂了起来,有扇靠近楼梯口的门半开着——应该和刚才的脚步声有关系,王艾玛判断应该是有人从房间里面出来下楼了,便又借着好奇心走了过去,从半开的门口,看到有两具从头到脚都盛装打扮着的假人模特,每一具从帽子,饰品,礼服,鞋子,甚至包包,都搭配得很是讲究。其中有一具模特身上的礼服,王艾玛一眼就觉得非常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在哪见过呢,应该不是身边的只有在年终年会上才会如此打扮的朋友。对了,好像是今年奥斯卡红毯上哪位女明星穿着的。”王艾玛苦思了一会,还是想不起到底是哪位女明星,“兴许只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所以很像吧。”一边放弃折磨自己的脑细胞,王艾玛一边闪进了半开着的门里。
进入到房间内,王艾玛这才发现刚才看到的假人模特不过是冰山一角——她们是对着门那面墙边一排模特的其中两具,和门同侧还有另一排假人模特。每一排有六具一共十二具假人模特,每一个都装扮完整,搭配得很精心,好像是时装店的展示区一样。可是又不完全是,进门内近处是一个可走入的鞋柜,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皮鞋,靴子等等;在门和第一具模特之间,左右手两侧,则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裙装,礼服等等;远处依稀可以看见的角落,不是摆放着各样的包包,就是整齐的叠放着的衣物;还有一些抽屉,里面应该是各种饰品吧。
“哦,这大概是Kyle妈妈的Walk-in Closet(可步入式衣橱)吧!”王艾玛笑了笑,“不对,应该是Running Closet(跑步衣橱)呢。”
由于工作时间长,王艾玛平常并不是特别爱打扮的人,基本上各种职业套装就打发了,只有包包和小饰品可以做些文章,也不能太打眼,喧宾夺主。不过这满屋的几乎没见过,或感觉见过但是并不确切,大概都是不同设计师品牌的衣物,还是令王艾玛叹为观止,颇是流连了一番。
“Who is there?”王艾玛退出房间刚刚回到走廊,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一回头,原本诺大的一面墙没有留下一点存在过的痕迹,在刚才房间对面出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书房。说是书房,也只是因为左侧靠墙是一整面摆满了书籍的书柜,有一个巨大的书桌从右侧墙面自然地绵延出来,占据了整个屋子的中央,几乎有一个半单人床的大小。书桌对面有一个很大的电脑屏幕,屏幕后坐着一位黑人男性,咧着嘴,正看着王艾玛笑,一口白牙闪闪发亮,刚才问话的正是他。
“Oh, um, this is Emma. My daughter is in the same class with Kyle and we are here for the party. I was somehow lost …… um, you are?”突如其来,一向伶牙俐齿的王艾玛居然有些结巴起来,她同时也开始怀疑起对面这个黑人的身份来。
“Oh Emma, heard of you and your princess. I am Kyle's dad.”Kyle的爸爸说话充满了热情,一点也不像有钱白人男性的虚伪和客套,不过口音却很标准,看来是从小受着良好教育成长的黑人精英。王艾玛对Kyle的爸爸是黑人有一点惊讶——虽然Kyle肤色有些深,但是王艾玛一直以为是遗传了他妈妈拉丁裔的血统。不过Kyle爸爸一点也没有介意王艾玛“迷路”这件事,倒是略带歉意地解释说,自己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没有下楼迎接大家和参与派对。
片刻,王艾玛又略表歉意,赶紧告辞下楼,才发现自己一直拎着高跟鞋在手上和Kyle的爸爸在聊天,她赶紧把鞋蹬上,略带仓促地跑下了螺旋楼梯。回到一楼空空荡荡的大厅,王艾玛对这里感到完全的陌生——确实和没有来过是一样的,一时间她都忘记正对着大门的左手边走廊,就是回到派对进行中的舞会大厅的方向。
王艾玛抬起头来看自己刚才如梦境般经历的楼上,只觉得两段螺旋楼梯在不断地向自己旋转逼近,像是在穿过时光隧道一般。
“天啊,我究竟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
“格格不入吗?”
“啊,什么?”王艾玛一愣。
“是不是觉得自己和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呢?”我如是说,“虽然好像和周围的人都融入得很好,但是内心深处的格格不入是不是没办法完全掩埋,所以会时不时的有一种淡淡的烦恼?弗洛伊德曾经说过……”
“你这样说,倒是有一些道理。一般人怎么会像你呢?”
“It's always sunny in little Rood's world. There's only sunshine and magic in little Rood's eyes!”
王艾玛很及时地用恭维的话语打断了我即将发表的一番长篇大论,虽然我从她眼中依然看到一些迷茫,不过王艾玛很快便挂上了笑脸,“你让我自己花些时间再思考一下。那么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被王艾玛打断长篇大论不是特别舒畅的我,看到她挂起的笑脸情绪正开始要缓和,冷不丁地又被这一记哲学拷问的重拳打在了脸上。我半张着嘴,哼哈了两声,不知道从何答起。
“笨啊你!我一早就说了我是坐地铁来的啊。走啦,难得来一回,趁天色未晚,我们也应该在这网红地标打个卡对不对。”
话音未落,王艾玛已经潇洒地挎上手袋,将外套搭在一边手臂上,另一手拎上装着冷萃工具和咖啡豆的纸袋向门外走去了。只留下哑口无言的我,还坐在椅子上,瞪着只喝了一口的咖啡,琢磨着这个问题。
《同学家的豪宅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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