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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名中国研修生在日本宿舍内遇袭,1死1伤,他们为何频频遭遇不可承受之痛

2017-08-23 2017年(168期) 阿拉善盟共青团



 来源|新华社、新闻晨报、共青团中央、环球网


21日,2名中国研修生在日本宿舍内遇袭,1死1伤。这已经不是个例,近年来,中国研修生在日被虐待、欺压、失踪的报道屡见不鲜……


 ▲在日本的中国研修生


两名中国研究生在日遇袭 


据媒体报道8月21日,日本静冈县富山市田子的两名中国研修生在一间宿舍中疑似被砍伤,男性倒在血泊之中,女性则拨打了报警电话。县警赶来时,发现现场男女两人均倒在血泊中,女性已经死亡,男性则紧急送往医院。


▲新闻截图


据日本媒体进一步披露,女性死者姓孔,35岁,去年5月赴日,在一家造纸相关的企业工作。一名住在同一房间的女性回家时发现了凶案。孔某脖子受伤,男性则是脖子和腹部有被砍伤的迹象。现场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刀,据警方调查,死者孔某和受伤男子生前认识,但二人之间似乎没有矛盾。


据悉,该男子住在同一个宿舍区,但与死者不在同一栋,死者生前所在宿舍住着很多人。


中国研修生在日类似报道屡见不鲜


2009年6月,富山县冰见市一家缝纫厂的理事辱骂殴打中国研修生。



今年年初,一18岁中国女研修生在日本爱知县丰川市丰川町的一家商务酒店内被害。




“研修生”是什么?他们有多艰辛



高压  虐待  性骚扰


日本1981年确认“外国人研修生”在留资格,1993年设立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即发展中国家的人在日本研修结束后,可与企业签合同,边劳动边学习技术,最长3年。在日华人一般将研修生和技能实习生统称为研修生。


这些研修生大多从事日本人不愿干的低薪“3K工作”(危险kiken,脏kitanai,累kitsui)。


研修生听起来好听,但实际上作为低端劳动者,大多学不到什么特殊技能。记者在北海道水产品加工厂和养牛场看到,中国研修生从事的是往鲑鱼身上抹盐、挤牛奶、清扫牛棚等简单工作。



早在2015年,一档披露日本雇主欺压中国研修生(即技能实习生)的电视节目在日本引发关注。这档由日本东京电视台制作的节目披露了中国研修生在日本遭受的处境:高压、受虐待、性骚扰。


在这档引起争议的节目中,一名中国妹子诉说她们这些研修生被日本雇主压榨、性骚扰的境遇。



在日华人李先生说,这个节目说的是事实。他的朋友在香川县高松市一家接收研修生的手机厂当翻译,经常听到类似情况。研修生不仅在薪酬方面与正式的日本员工差距巨大,有的还遭受性骚扰、经常无偿加班。


曾有一名女研修生给在日华人打电话,哭诉自己遭受虐待。她说,自己偷偷打来电话,怕被日本老板发现。


了解中国研修生情况的在日华人鲁蓬人说,有的研修生“就像生活在监狱中”,被禁止独自出大院,与过去的劳工相差无几,只是多了个休息日和小范围的自由活动区。


研修生往往被摄像头监控。有些女研修生反映,她们的宿舍也有摄像头。


日本厚生劳动省2016年8月公布的数据显示,在2015年被调查的5173家雇用外国研修生的日本雇主中,七成违反劳动基准法或劳动安全卫生法等法律。


日本时事社评论,由于日本劳动力短缺,对外国研修生这种“廉价劳动力”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利用外国人不熟悉日本劳动法的弱点恶性雇用成为普遍状态。


被骗  交钱  白干活


一名遭压榨的中国研修生说,日本老板拿合同威胁她,按照合同她似乎还不占理。


鲁蓬人说,研修生都是被“高收入”忽悠而来,所签合同大多非常不公平。而不少研修生并不清楚合同的具体规定,有人的合同都被日方收走了,自己连凭证都没有。


中国人要想去日本当研修生,通常要向国内中介交高额手续费和押金,如果未能履行合同,要支付高额违约金。即使如期回国,押金也可能要不回来。


鲁蓬人发来他和研修生朋友微信聊天的截图:



这名已经回国的研修生以前在日本岐阜县工作,赴日前给了中介4万元人民币,回国后一分钱都没拿回来。


一名山东小伙子当研修生时干活手受伤,休息了一周就被老板要求立即回国,回国后欠了一屁股债。


鲁蓬人说,近几年日元急剧贬值对研修生打击太大了,挣的钱都蒸发了,再扣去中介费等,几乎是白干。


失踪  自残  咋养老


了解中国研修生情况的在日华人姜先生说,研修生当初被忽悠说到日本能挣大钱,但现实是既学不到技术也攒不下钱。有些中国研修生实在受不了日本雇主的压榨,感觉“唯一的出路就是逃离”。


鲁蓬人和在长野、名古屋、岐阜、广岛、山口、熊本等地工作的研修生都有联系。他说,有很多研修生想从工厂逃出去,他劝他们不要冒险。


还是有不少研修生逃离,成为“失踪”人口。


日本法务省去年10月发布数据显示,2015年研修生失踪人数达5803人,其中3116人是中国人。自2011年起,5年间已有超过1万名中国研修生在日本失踪。



一些日本雇主批评研修生干活不认真还容不得说。


而研修生工资低,很多住得偏僻且基本不会日语,娱乐等精神生活贫乏。有人在重压下走上绝路。


一名中国研修生2013年在广岛县一家牡蛎加工厂用刀具和铁锹打死社长和一名员工、打伤6人后,用铁锹和牡蛎加工工具自残。他供述,自己不懂日语,易被孤立,工资低还挨老板骂,不由心生怨恨。


姜先生还提到研修生的养老问题。他说,如果研修生在日本期间没加入年金体系,或加入了但不能与国内的衔接,就会影响其老年生活。从国家角度来看,一个人年轻力壮时为外国政府所用,上年纪后回国享受社会福利,这个账怎么算都亏本。


“现代奴隶劳动制”


日本厚生劳动省1月27日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10月底,在日研修生超过21万人,同比增长254%,他们支撑着日本的农业及渔业。



日本政府说,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有助于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是日本通过技术转移为国际社会作贡献。而日本共同社评论,原则与实际相差甚远,已经到了该从正面讨论此制度的时候。


札幌律师会的律师猪野亨直言,低工资、长时间劳动,这是借劳动之名的奴隶待遇。技能实习制度在实践中成为补充日本劳动力不足、残酷役使被欺骗来到日本的外国人的制度,是伪装成合法的现代奴隶劳动制。


日本众议院去年10月25日通过《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规范化法案》和《出入国管理及难民认定法修正案》。前者旨在改善研修生工资待遇;后者增添了一项新的在留资格——“护理”。日本媒体认为,这将推动外国护理人员大幅增加,缓解超老龄化日本社会护理人员严重不足的现状。


猪野亨指出,日本政府将护理、建筑、第一产业等日本人敬而远之的工作都让外国人来干,至少应该让外国研修生与日本员工处于同一工资水平并禁止中介榨取。

一些日本网民认为,研修生不是正式劳动者,当然不能给劳动者的钱;还有人留言“要是有意见就别来日本”。


而猪野亨认为,日本社会既然依赖外国劳动者,就需要认识到:“我们的劳动力正在退化,自己都没有办法生产大米和建设道路,请世界各国的朋友来帮忙。”




我国驻日使馆举措


中国驻日大使馆领事部则从多层面介绍了我驻日使领馆对技能实习生(研修生)的保护措施。


使领馆日常高度重视对我技能实习生的预防性领保工作。


一是向日方相关部门交涉,坚决维护我技能实习生正当权益。日常生活中与日本外务省、厚生劳动省、法务省等中央政府管理部门保持联系,反映问题,推动日方修改和完善关于技能实习生法律及相关政策。在中日领事磋商中多次要求日方重视我技能实习生的合法权益。


二是定期到各实习单位走访,探望我技能实习生,为他们做领保知识讲座,发放领保手册和领事提醒,并实地考察其生活工作情况,了解其存在的问题和遇到的困难。


三是使领馆与接收技能实习生的日本地方政府及协同组合(相关组织)联系,督促和协调解决技能实习生遇到的困难和问题。


面对涉技能实习生领保案件,使领馆加大向日方交涉及与国内派遣单位协调力度,2016年处理领保及协助案件近百起。


新闻多一点:湖北黄冈23岁留学生在日本失联 



湖北黄冈市一名在日本横滨国立大学就读的男生冯某,近日在其日本的租住地与亲朋失联。其父母已于四天前飞赴日本寻子,至今未找到儿子。目前,日本警方已介入调查。


同样在日本留学的来同学,是湖北红安县人,一年前去日本,与冯某不在同一个学校,但在上学之余,她与冯某在同一家日本店子里打工。


来同学介绍,冯某目前在日本横滨国立大学就读,尚未毕业。冯某自己在校外租有房子。8月14日,众人打冯某手机,无人接听;从网上联系冯某,未获得回应。众人与冯某就读的学校联系,也没找到冯某,“冯某失联了”,遂开始寻人并向日本警方报警。




来同学说,冯某失联后,冯某所在的日本横滨国立大学,也在网上发布了寻人公告。公告显示,冯某是该校环境信息学部在读修士(硕士研究生)。


一自称是冯某高中好友的网友SunTough称,冯某高中在黄冈市黄州区第一中学就读,高考时,考入位于江西省的东华理工大学,后来去了日本留学。



另据了解,冯某的父母已赴日本寻子。冯某父母到日本后,找到儿子冯某租住的房子,发现房子内无打斗痕迹,“房内电视、空调还开着,就像儿子刚出门不久的样子,儿子的衣服等及其他生活用品也还在。”


冯某父母告诉冯某的好友,“从8月10号开始,儿子就没怎么跟我们联系。我们到日本后,听儿子在日本的同学说,我儿子的手机曾经被黑过。”



据了解,冯某父母去日本后,已与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取得联系,及与日本警方进行了沟通。



日本治安状况如何?


这两起新闻事件让不少人开始关注日本的治安状况。记者采访了多名在日本生活多年的中国留学生和上班族。大多数受访者认为,日本的安全状况还是比较好的。不过,多数受访者指出,即使在安全的环境下也不能掉以轻心。


在东京从事IT业的魏先生告诉记者,日本治安比较令人放心,出现恶性案件应属个例。但他也提醒,出门在外在安全的地方也要有所防范。


就读于东京大学的陈同学告诉记者,日本社会环境比较压抑,确实有些人有报复社会心理。留学生应该注意自己的居住环境,尽量选择靠近大街、交通便利、管理较好的公寓,谨慎交友,不要太早出晚归。陈同学告诉记者,最好选择带门禁装置、较为安全的公寓居住。


有在日多年留学经历的王先生告诉记者,刚到日本时觉得日本很安全,国民素质也很高。“后来随着日本的经济慢慢变差,大家是浮躁了点,不好的事情也渐渐增多。”


此前,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发布公告,呼吁在日中国公民加强自我保护意识。



使馆在公告中说,近年来,日本发生了数起涉及在日中国公民的偷窃、暴力、杀人、抢劫等类型的刑事案件,致使在日中国公民蒙受人身、财物方面的损失。中国驻日本大使馆提醒在日中国公民加强自我保护。


一、选择在治安良好的社区居住,并做好防盗准备,勿在家中存放大量现金。在家或出门时,请勿忘记关闭并锁上浴室、阳台、厕所的窗户。为避免受到侵害,注意周边环境,如有可疑之处要及时联络警察。


二、尽量不要独自前往偏僻的地方,注意防范路上抢劫。勿搭乘陌生人车辆,也不要让陌生人搭车。


三、交友须慎重,勿与背景不明的人来往。勿单独与陌生人约会,也不要向陌生人透漏个人信息。


在海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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