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师 眼】相机不过是道具，重要的是心 || 柯锡杰
大师是一面镜子
【大 师 眼】相机不过是道具，重要的是心 || 柯锡杰
“就台湾摄影家柯锡杰来说，我们可以形容他的作品是几近于对比的元素、视觉上的矛盾、甚至虚构的‘对立结合’的一种研究，他的作品中带着既羞赧又霸气，枯寂却美感，入世又出世的两级性质。”——作家，艺术评论家 杰芮·亨利（Gerrit Henry）
柯锡杰，1929年生于台南，1959年赴日本东京综合写真专业学校学习摄影，与筱山纪信同学。1960年代移居美国纽约，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尔后更是放弃一切去欧洲流浪，跑遍大半个地球。不断地离开、寻找、探索，以满足柯锡杰镜头背后饥渴的眼睛，也正是这些经历，让他从能拍好作品的摄影师，蜕变成能拍“柯锡杰风景”的艺术家。2000年及2008年，代表作《等待维纳斯》分别于佳士得与罗芙奥拍卖公司，以摄影项目最高价成交，缔造台湾摄影，也是少数能在美国商业摄影界获得肯定的亚裔摄影师之一。
月世界 Moon World，1962 中国台湾
月世界：正确的名称叫恶地形，指的是一种地表上地形崎岖的地貌景观，系因地质疏松，加上多雨或有溪流切割，表层砾石或土壤极易崩落，形成无数大小蚀沟，不适耕作，也不宜人居住，地景有如月球般荒凉贫瘠，乃称为月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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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中的不安定因子，敢于与众不同
拿到第一部相机时，仿佛拿到了探索世界的钥匙，柯锡杰说：“那是上帝给我的礼物，我要用一生来回应它。” 在别人一窝蜂拍美女、荷花时，他去拍月世界，去拍歌仔戏后台；在日本学习时，不按课表天天待在课室，而是去看艺术舞团、美术展，拼命地想看尽一切、学尽所有。即使后来在纽约有了工作室，也毅然结束纽约的工作室，展开一趟不带地图的旅程，先到印度、继而欧洲，然后北非，只身进入广大的撒哈拉沙漠；沉淀多年对现代艺术的体认，在这孤独的旅程中，透过孤寂的风景，完美地呈现了出来。
行 1979 突尼斯
“那是突尼斯的一个小村落，在前往撒哈拉的路上，我在车里突然看到这个女人，骑着驴走，风声烈烈，鼓胀着她的一身白衣。不知为何，我看到她仿佛看到我自己，也如这宇宙间孤零零唯一的存在，几秒钟后又不知道会静静地消失在何方。”
瀚海 1981 阿尔及利亚
“拍沙漠，我一部分，一部分地取，在辽阔中找出细节，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造物者用大来吸引我，我用细节来回应它。细节不是复杂，细节一样要讲究简单、通畅，这样才不会辜负大自然的美意。”
老祖母，玛丽亚 1979 葡萄牙
“老祖母的笑容好真，让整个画面活了起来。”
树与墙 1979 葡萄牙
“墙是一种依靠，就像家。树紧紧依附着墙，把自己放在家的温暖里，小巷子里还有着生活的音韵。”
白衣 1979 突尼斯
“在照片里，白衣的女人好像要消失一般，却不是从转弯处消失，而是消失到墙壁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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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无处不在，而最美的风景在心里
世界上美的风景太多太多，无论你用什么相机，数码相机还是传统相机也好，很容易可以拍出一大堆漂亮的照片。以至于有太多的照片停留在“你的照片太漂亮了”，太漂亮，而看不到摄影者的心。在柯锡杰的摄影美学里，懂得摄影技巧并不是学摄影的第一步，什么是你自己的眼光，自己的美感，那才是最重要的。年轻时开始柯锡杰就通过大量的阅读，世界文学、天文学、哲学、中国文学；不停的行走，探索发现艺术之美，不断培养、充实自己的内涵，从摄影作品走向艺术作品。“摄影家的眼界必须宽广，我们要学习的是一种体会世界的方式，而不是记录的能力。欣赏这个时间，透过手中的镜头，用心和观者交流，从这个角度来看，你会得到更多。透过影像，enjoy your life 。”
等待维纳斯 Presence of Venus，1979 希腊
诗人郑愁予说“啊，爱情海是维纳斯出现的地方，你在等待维纳斯。”海色、天色和白墙，画面单纯，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维纳斯女神何时自海面升起，柯锡杰自己也不得而知。
金海 1988 中国
“破晓时刻金光闪闪的海洋，正拖着渔船的细小渔夫剪影；海浪化作一片铜亮般光耀的平面，仿佛伸手可及，既神秘又带着一种肆无忌惮的诗意。”
黄衫客 1983 美国新泽西州
观海 1983 美国新泽西州
《黄衫客》和《观海》在同一时间拍摄，而两张作品发表的时间却相隔了二十三年。“如果没有《观海》，可能很多人会喜欢《黄衫客》。但两张照片放在一起，想象空间的力量就很容易体会了。”
意 1992 美国
曲墙 1992 美国新墨西哥州
《意》和《曲墙》让我们惊奇于人体与大自然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的同时，也感叹柯锡杰摄影上“something there”感觉，是沉淀也是一种潜意识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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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机不过道具，最重要的是心
在一个全民摄影的时代，经常会被问道说，你用什么相机拍的，什么镜头，参数是多少。渐渐地也就形成了一种拼相机，拼镜头的摄影风气。在柯锡杰看来，“相机不过是个道具，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眼光和心。摄影家在看的时候，不是只用眼睛，他的眼睛是透过心去看的。去看表演、去看舞蹈、去看名画、去听音乐、去读各种领域的书，诗、散文、小说、哲学、科学、天文学……用全身每一个细胞去感受，去了解这个世界，把我们的心充实，它才能在我们的眼睛透过观景窗看时，给予我们最大的回馈。”
Olay! 安东尼奥 1979 西班牙
因《撒哈拉的故事》，柯锡杰与三毛相识，三毛“带”他去拍的西班牙斗牛士。
永恒的对话Never Ending Dialogue , 1981
“一大块墨绿色的岩石隐没于直泄而下的银色水瀑里，水与岩石之间进行着一场永无止尽的对话。”
冬之邀请 1986 中国
“背着很重的米，独行在蒙蒙的雨中，他看起来心里很急，赶着回家过年。一点都没有修饰的情感，每一步都流露着真诚。”
喀什小孩 1986 中国
“我在孩子们面前跳舞，做很多怪作，像个疯子。他们觉得很好玩，每一双眼睛都看我，有的在笑，有的看呆了，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真。”
China E.T. 1988 中国福建
戴着斗笠，背着东西，裤管卷得一高一低，枯瘦的手，好像外星人E.T.
孤灯 1984 美国纽约
“舞台有了，灯光有了，就是缺少一个舞者。”柯锡杰框住了一个景，也用这张作品成功说服了他的妻子洁兮。除了舞台和灯光，他更有一双永远能看到洁兮的美的摄影家的眼睛。
“如果说眼睛看是一种‘框’，用心去体会就是一种‘宽’。”从在柯锡杰的经历中明白，在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摄影家前，先成为一个内心丰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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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与诗歌》 编辑组
主 编： 黎明的酒杯（微信ID：zzw4605077)
采编：罗丹
2016.09.10
版权说明：本文图片来自网络，资料来自柯锡杰摄影集《心的视界》，文字编辑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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