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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照如:短篇小说“不可写”(创作谈)

刘照如 十月杂志 2020-02-14

刘照如,生于1963年,山东省定陶县人,现居济南,供职于《当代小说》杂志社。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主要从事短篇小说写作,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十月》、《中国作家》、《天涯》、《山花》等杂志,并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多次选载,部分作品入选各种年度选本,出版有小说集《目击者》、《鲜花盛开的草帽》、《蚂蚁的歌谣》、《脸上的红月亮》、《叶丽亚》五种。曾三次获得山东省泰山文艺奖·短篇小说奖。


选自《十月》,2016年第6期


小说企图写生活,可是生活却“不可写”。生活纷繁复杂,有时像一团乱麻一样没有头绪,有时又像一摊稀泥一样无形无矩。小说家要在生活的底色上调制审美的理性框架,然后把对生活的理解收进来,才能构建一个新的天地。尤其对于短篇小说家来说,如何在有限的篇幅内让丰富的审美景象瞬间呈现,是不可回避的挑战。一切都来自于理性对于素材的统治,抛弃理性、过于看重和依赖经验和想象力是愚蠢的行为。在短篇小说创作中,想象力永远比学识重要,但比想象力更为重要的是理性。

 

因其结构产生的爆发力,是短篇小说最迷人的品质,同时也是对一个短篇小说家文学智慧的考量。即如绘画,我们在长卷中用剪刀剪下两平方尺,剪下的东西却不能称之为斗方。短篇小说的结构艺术好比我们儿时玩弄的积木或者万花筒,在无穷的可能中找寻我们发现生活的方式。或者,我们企图在短篇小说大师的作品中总结结构的规律,最后洞察到其实所谓结构是小说家基于自己的文学理想对于世界的理解。

 

短篇小说不是“语言的艺术”,而是“控制语言的艺术”。可以这么说,在体育中,比如说举重不是展示力量的艺术,是对“力量”的控制艺术;控制力量才能最合理地运用力量。在艺术中,舞蹈不是张扬肢体的艺术,是对“肢体”的控制艺术,控制出来的肢体艺术才有表现力。现代小说发展到今天,注定属于讲究“叙述”的艺术。“叙述的艺术”即作家对“叙述”的控制力,某些大师的作品,对“叙述”的控制力达到了极限可能。除了智慧和情怀,一个短篇小说家毕其一生需要修炼的便是“控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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