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完毕,这实在是一本很美丽的书!
伊迪丝•霍尔登是英格兰爱德华时代的乡村女教师,也是当时有名的童书插画家;她的艺术风格受到工艺美术运动的影响,画作曾多次受邀参展。一九〇六至一九〇九年间,她任教于沃里克郡索利哈尔市的一所女校,积极推动艺术教育,倡导艺术与生活的结合,并为学生制作了堪称典范的自然观察手记。
《一九〇六:英伦乡野手记》记录了一九〇六年一月到十二月间英国乡野的种种物候现象与自然风情。
细腻生动的文字,辅以数百幅精致清新的手绘水彩图,佐以众多英伦诗人佳句与岁时谚语,带来一整年的审美盛宴。
一九二〇年,伊迪斯在英国皇家植物园泰晤士河畔采集标本时不慎落水身亡。完整的手记于一九七七年首度出版,题为《爱德华时代女士的乡村日记》。
一九〇六:英伦乡野手记
原作名: The Country Diary of an Edwardian Lady
作者: [英]伊迪丝·霍尔登
译者: 紫云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6-3
这本书书的美丽是毫无疑问的
英伦乡野的自然之美
四时更迭,佐以手抄的名家诗歌
我们可以“不要迟到,安静坐着”,
可以聆听、观察、惊叹……
直到自然现身,对我们说话。
说:众芳且听令,来共山海游。
二〇〇八年春,我和紫云、兔子等好友一道选修了哲学系刘华杰老师新开的“博物学导论”。课堂常设在花木渐满的庭院和杂草丛生的废园,作业是写生、摄影和书评。华杰老师还请来汪劲武汪爷爷,带我们沿着交叉小径去游荡,去结识那些平日见惯却叫不出名字的草木。我们聆听着,观察着,惊叹着……只觉得天地从未如此广阔,万物从未如此多情。
二〇一〇年春,我从伦敦回来,行李中六十斤旧书。途经北京,在绿意葱茏的燕园见了老朋友,一人发一本。紫云这一本叫作 《爱德华时代女士的乡村日记》,作者伊迪丝·霍尔登在书中以水彩与诗文记录了一九〇六年间的岁时物候风情。后来我自己也一脚踏进出版业,迟迟等不到译本,终于决定自救。紫云开开心心接下了翻译的重任,却渐渐发现自己身陷巨坑:书中文字均为手抄,辨认录入都相当耗神;作者并非生物专家,一百多年前的动植物学名系统也还不成熟,对我们这些门外汉而言,科属定名汉化绝非易事;书中摘抄的许多英文诗歌从未有过中译本,一些诗人甚至连生卒年都无考;此外,原书印刷用了做旧色调,直接电分制图恐怕色差不小。为取得高清图源,辗转几次终于联系上霍尔登女士后代的权利代理人。等协议签妥,图片到手,二〇一四年已在眼前。紫云罗列了书中摘抄的所有诗歌原文,最后整理出八十六首,其中有现成可用译本的不到二十首。
二〇一四年夏,我和兔子出门玩耍,这些诗歌就是随身行李。在花莲的最后一个黄昏,我们骑上单车,沿两潭铁马道去七星潭看日落。走了很远,只见两畔文殊兰开出雪白纤细的花朵,我们在幽幽香气中做梦一样前行。忽地拐了个弯,悠长起伏的小道消失在天际,压抑的云山之下满目苍碧。细看都是些野草野花,没什么想法,就那样随意长着。四下里只有虫唱,浪涛一样轰然鸣响。
我心中大概同时涌出了几千首几万首诗,却说不出口。前方灰蓝的温柔的海,是夏日黄昏的太平洋。
后来,我们试着用五律体改造作者长姐埃菲·霍尔登女士的一首诗,却发现寥寥数语根本装不下正经的植物名,只好放弃,只留下译文的第一句:众芳且听令,来共山海游。
二〇一五年春,日记主体渐渐修缮完毕,专业知识称不上无瑕,但求无愧。兔子奋勇承担了十二月的全部诗歌,紫云将余下的待译诗原文整理好交到我手里。我们三个又合作译出了岁时谚语,这幅巨大的拼图终于开始成形。整个六月,我一面修订初稿,一面填补缺失的碎片,一面跟紫云隔空讨论:名字怎么统一,附录什么格式,译文哪版最好……细到一词一句,标点符号。邮箱往复传递的文档日期一次次更新,终于打上“定稿”二字。
伊迪丝女士在作画
原书从头到尾都由作者一人设计、手绘、手抄完成,为了最大程度呈现她的才艺与慧心,美编邵旻姐姐想了许多办法、添了许多设备来解决手抄文字电子化与校订的难题。从二〇一〇年春天至今,全因这几位先后参与其中的伟大好友,本书才得以面世——最重要的是,得以免于平庸和敷衍。不过,我们勉力做成这本书,并不真的是为了让读者了解一九〇六年的沃尔顿乡野,就像博物学并不只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知识、记住更多的名字。本书也许不能给出任何答案,但作者以岁时节律展现了她的生活姿态与艺术品格,我知道那是人们天然向往的一种美。
那种美也出现在七星潭边那个徒劳的夏天: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裂开一道闪电,照亮了世界的答案。我们可以让铁马自由奔驰,带我们一再回到文殊兰的香气秘境,回到一九〇六年的英伦乡野。我们可以将身边庸常的一年过成四个季节十二个月,每天都是一首诗。我们可以“不要迟到,安静坐着”,可以聆听、观察、惊叹……直到自然现身,对我们说话。
说:众芳且听令,来共山海游。
将这本
《一九〇六:英伦乡野手记》
翻到七月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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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我们现在的七月原本是一年里的第五个月份,罗马人称为第五月。之后为了纪念生于此月的尤利乌斯·恺撒,才命名为“尤利乌斯”。盎格鲁-撒克逊人称之为“草月”,因为七月的草甸花繁似锦,或为区别于六月而称七月为“大夏月”。
七月三日 进入三伏天
七月十五日 圣斯威森节
七月廿五日 圣雅各节
七月
斑鸠呼唤我;
随风摇摆的麦浪笑得烂漫,
远处的田园山丘缓缓铺展;
莎草丛生的溪边红牛相会,
一同涉水狂饮,
将自己灌醉。
文|让·英奇洛
鸟距草黄遍林中草地;
黄了萎陵菜,叶片盛满露珠;
黄了景天;黄了藓堤;
青颈麦穗摇摇,变作金黄的一束。
黄绿色,来自矮林里啄木鸟的笑声;
光与影的边界如镰刀般锋利。
大地在心中发笑,仰望天空,
思量着收获,我也念起自己的劳绩。
文|乔·梅雷迪思《河谷之恋》
一日 | 天气不错,只是有点儿阴沉,西北方吹来微风。 |
七日 | 骑车经由威德尼到诺尔。如今树篱上野花正团团缭绕。各种野蔷薇开得正好,花期早一些的犬蔷薇和晚一些的白花田野蔷薇都在盛放。好些地方的树篱如张灯结彩般挂着黑泻根和蔓生红花忍冬的花环。浅桃红色的黑莓花和大丛白色的西洋接骨木花处处撩人眼目。树篱下是高高的紫色毛地黄;还有摇头晃脑的野草,兜着沉甸甸的花粉,浑身缠绕着紫的黄的野豌豆花和车轴草花,都一路沿着堤岸往上攀援,迎向树篱。威德尼的沼地里蓝盈盈一片大花真勿忘我,奶油色的绣线菊沿着沟渠排成一线。我看到一群小绿蛾子绕着夏栎振翼,那棵树春天里就被它们的幼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此外,还看到许多荨麻蛱蝶和莽眼蝶。在一块种麦的庄稼地里偶遇一大片罂粟,那硕大的花朵在绿色叶片间红红紫紫有如泼墨色块。收到一朵姣好的白睡莲,来自帕克伍德庄园的池塘。 |
十四日 | 昨日下了一整天大雨,今日终于迎来阳光灿烂。我每周都会照例骑车到诺尔,今天路上发现这周以来新冒出许多种花儿:田野裸盆花、小兰盆花、欧洲稻槎菜、水芹、野生苦苣菜、野生藏掖花和墙生莴苣;还有好几种山柳菊。 |
二十一日 | 骑车到巴德斯利,又从那儿步行到巴尔索尔圣殿。据我所知,野生风铃草多年以前曾在这一带的溪流边出没,这次我也一心觅其芳踪,果然如愿以偿。紫风铃草那高高的花穗异常夺目,就生在沟渠深处,绣线菊和荨麻丛的中央,我奋不顾身闯了进去,不过荨麻就在我头顶上交首寒暄,实在很难忽视其存在。穿过草甸来到小河岸边,千屈菜芳姿初现。还发现了一种草地老鹳草。沿流两岸都是大片的湿地玄参,小巧娇俏的不分枝黑三棱缀着淡金色头状花序。大花真勿忘我四处蔓延,河床上某处浮着一大片黄睡莲。我俘获了长在岸边的两朵睡莲和一片平阔闪亮的叶子。 |
二十三日 | 柳穿鱼、豚草和菊蒿正值花期。 |
三十一日 | 闷热的一天。这个月的温度飙升到入夏以来的最高峰。 |
谚语
斯威森节雨如注,
四十天内打不住。
斯威森节万里晴,
四十天内得安宁。
五月蜂群值堆草;
六月蜂群胜银勺;
七月蜂群如蝇曹。
七月里来割黑麦。
数百幅精致清新的手绘水彩图
众多英伦诗人佳句与岁时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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