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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大时光丨草木萋萋,乐只人大

编者按

相遇人大,是一段美丽的缘分,也许像天真年少般懵懂,但总能将真心打动。把黄金般的四年光阴,交给人大这一方精致的校园,有水滴石穿,也有五彩斑斓。在【我的人大时光】栏目,我们邀请人大学子讲述他们在人大的故事,分享他们在人大的收获,以期让高中生朋友们通过学子的视角了解人大,勾画自己美好的未来。

王刚,高中就读于六安市第一中学,2014年考入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入学以来,曾担任文学院辩论队副队长,校红楼梦爱好者协会副会长等职务,获得了“京东奖学金”“境外交流奖学金”“中国人民大学校级优秀毕业生”“第六届汉学大会优秀志愿者”等荣誉;参加第一届“明德人文”厚重人才培养计划,大三第一学期赴台湾师范大学交换学习,目前于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攻读硕士学位。


草木萋萋,乐只人大


我落笔之时,实则已经是在人大的第五个年头了。去年六月本科毕业,一直未曾好好地写过人大,写过自己的本科四年——或许是觉得研究生还在这里,并不算结束。然而九月入学,四年前一样的阳光照在脸上,我恍惚觉得,对于人大,我又成了一个完全的新人。


人大自然还是人大,草木依旧。春华路的杨树,汇贤路的柿树,图书馆前的松树,求是楼里的爬山虎……只是现在看去,这些草木,竟是我四年人大生活的一笔笔注脚。


石榴:来时方结子,去日花未凋


我记忆较深的两棵石榴树,一棵在公教三楼的路边;一棵在教二草坪的东南角。


教三那颗石榴树不高,瘦瘦的。我14年九月来人大,背着包,拎着拉杆箱,从东门往品园宿舍走去。路过教三,一眼就看到这棵石榴树。彼时树上仍挂着石榴果,小小的,想来并不好吃,故而没有学生摘。我看着,想着:“这就是我的大学了,我要在这里生活四年!”


上课,吃饭,回家,来学校……在人大里由东到西来来回回走了无数回,看着教三那棵石榴开花、结果、落叶……想起古代文学史课上,老师让我们看《西游记》,须菩提祖师对孙悟空说:“你既识妙音,我且问你,你到洞中多少时了?”悟空道:“弟子本来懵懂,不知多少时节,只记得灶下无火,常去山后打柴,见一山好桃树,我在那里吃了七次饱桃矣。”祖师道:“那山唤名烂桃山。你既吃七次,想是七年了。”


石榴开了三遭花,结了三次果,我也该毕业了。六月份回去那天,我再一次从品园朝东门走去,背着包,拎着拉杆箱。走到教二草坪的东南角,那儿也是一棵石榴树,树上竟还有未谢的石榴花,颜色正红,一如四年前来时的夕阳。


我来时,你用果实迎接,是恭喜我读书数载有了成果;我去时你用红花送别,是提醒我青春正好,莫辜负。



杨树:“肺肺”暖人心


人大多杨树,春华路上尤甚。每年春天漫天飞絮,胜似白雪,秋风一吹,又一地黄叶。这些树光知道长得老高,实则并不讨喜。


第一学期上先秦文学史的课,听徐建委老师讲《诗经》,其中《陈风·东门之杨》写道:“东门之杨,其叶牂牂。昏以为期,明星煌煌。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晢晢。”才知道,诗中人与别人约会于东门,却久候不至。他看到杨树,心里大约是孤单而失望的。那之后我再看到杨树,总会想起这首诗,想起那些孤单的杨树声响。


有一次晚上,时节是深秋了,我出门讨论辩题,看见一群清洁工人在路边扫除落下的杨树叶。黄色的路灯光洒在地上,树叶上,也洒在他们的背上,我没能看到他们的正脸,只来得及匆匆拍了一张照片。于是再看到杨树时,又想起他们,心里便是暖的。



银杏:像金刚菩提一样不变


前面说到辩论,我一进人大就加入了辩论队,原想打完新生赛就能退出,没想到后来一待就是四年,而今依然如“钉子户”一样赖在其中。


大一的时候,辩论队的师兄师姐说要拍新生照,选址就在知行路旁边的银杏林。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师姐说给我们拍单人照。我想起旧时,人们是把银杏树当做菩提树引入中国的,于是便模仿僧人坐禅,在银杏树下拍了一张照片。现在想来实在是个极傻的姿势。只是自那之后,想要让辩论队越来越好的信念,倒真的如同金刚菩提一般,从未变过。我自己于辩论一道实在没有什么长处,好在不少热爱辩论的师弟师妹络绎不绝,一直在坚持。释教有“金刚种子”的说法,和我们热爱辩论的信念,当是一般无二的。



松树:长青的守望


我大二暑假跟随明德人文项目去了一趟东京,在东京皇居前看到修理得很好的松树,青翠异常。赞叹之余,又觉得熟悉。回到学校后才觉察,图书馆门前也有几棵松树,只不过相比于在日本所见,显得更加高峻挺拔,也更苍翠些。


图书馆前的松树不多,三两棵,不对称地生长在那,错落有致。他们就在那,看着学生们早起占座,在图书馆前排起长队,夜晚来临,又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各自的宿舍。


想想本科四年,每去一回图书馆,第一个看到的必然是这几棵松树。


人大里,多得是像这些松树一样默默的,不引人注意,然而又极为不凡的人吧。



萱草:何以忘忧?


现在说萱草,大部分人都知道来自《诗经》了。但我第一次得知,原来一勺池前,柳树下那些绿叶黄花的植物就是萱草,当真是惊喜异常。我感觉那些诗歌离我更近了一步,仿佛是几千年的相会。


我刚来人大的时候,有些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合适。学习模式与高中不同,生活方式也和以前大相径庭。一天天浑浑噩噩。有一次和一位师姐聊天,她告诉我,要用大学时间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找到自己的兴趣点。彼时正在学习《诗经》,我第一次发现这种看上去很高大上的植物,原来就在我身边。由此迷上了名物学,去研究古代文学作品的名物,去看现实中的动植物。有了兴趣点之后,就有了努力的方向,一步步走下去,直到如今。或许没有成果,或许对于学习并无帮助,却养成了一个终身的爱好,而且是无伤大雅的。


萱草又名“忘忧草”。我自萱草始,养成了名物学的兴趣,“忘忧”之名,算是贴切。



爬山虎:人大人的牵挂


求是楼有一大片爬山虎,大部分时间都绿油油的,真是好看!那里是人大毕业生拍毕业照的宝地。


我更喜欢看爬山虎落了叶子的样子,那些隐藏在绿叶之下的藤蔓,终于都显现出来,纵横交错,互相牵连。


我毕业的时候,觉得网络这么发达,联系不是问题。可是毕业后才发现,大家不在一块了,联系渐渐地就少了。一位好友去了英国读研,东西相差八个小时,我只好算准了伦敦的时间,偶尔问候一下。很多在国内的、甚至就在北京的好友,也联系的不多。好在一直有联系,未曾断了。


然而,我们就如同爬山虎的藤蔓,平时为生活中的琐事所扰,如同爬山虎被绿叶遮蔽,可等叶子落尽,就会发现,我们依然紧紧相连,彼此牵挂。



柿树、核桃树:没吃过那些果子


汇贤路有好几棵柿子树,理工楼和藏书馆之间有一大片核桃林。每年夏季,就看着这些树上接满了青色的果子,光滑的是柿子,有斑点的是核桃。我从第一年就想着:等到他们成熟,一定要摘几个尝尝。然而直到毕业,也没能实现——每年秋季开学不久,这些果子就会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柿子或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或长得太高,便宜了那些鸟雀;核桃则是被学校的后勤工人清理了。


那些柿子甜吗?我不知道,那些核桃香吗?我也没尝过。心里总是有些遗憾,就如今年的毕业晚会,本想宿舍四个人一起走红地毯的,然而汇洪因为实习值夜班,终究没能请假,虽说已经一起拍了毕业照,还是觉得不完整。


如同我没能吃到柿子、核桃一样,大学也总会留下一些遗憾。然而,不完整,才最完整。




教二草坪:愿芳草依旧君依旧


教二草坪的草翻修了好几次了,可是人大的学生还是叫它“教二草坪”。大一大二的时候,草不如现在那么密,也不像现在那么齐,人可以坐,狗可以踩。白天往往能看到一群韩国留学生在草坪上玩足球,只是他们的玩法我有些费解,一群人围成一圈踢来踢去,似乎和平常的足球不太一样。老太太带着小孙子,有的人带着宠物狗,都在这儿汇聚。有的社团活动也在这里举办,新生的联谊活动也在这里……我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没有教二草坪的人大,那简直不成样子了。


有一年夏天,若没记错是大二临近暑假,我们宿舍四个人跑出去,看明法台阶的毕业生们唱歌。又从明德广场跑到教二草坪,躺在上面,看着一天碎钻样的星,胡乱地聊着天。说着各自的过往、将来……其实这些话两年间说过很多次了,之后也说了很多次。然而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总有话说。那年暑假我们还一起去了云南旅游。


再和这三人走过教二草坪,我记忆深刻的,就已经是毕业季了。又是夜里回来的路上,一路感叹时间过得这么快,眨眼间就毕业了。毕业后汇洪工作,小威去香港读研,都是独自一人,只剩我和昌昀留守人大,这样想着,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哭得挺惨,第二天带着红红的黑眼圈,在毕业晚会上讲相声。


毕业后我们的宿舍群并没有沉寂,我们依然在里面聊天,分享好玩的信息,国庆和昌昀去看了汇洪一次。我们这几个人,就算“各在天一涯”,也不会忘记,教二草坪的那天晚上。



写到此处,我该停笔了。草木萋萋,学子莘莘,乐只人大,福履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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