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沧桑老父，也曾是风华少年
文/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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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苍老的父亲。
“那个抚养你长大的人，在你记忆中的昨天还很年轻，怎么一下子就老了？有那么一刻，你从亲人身上深刻看出岁月刻下的痕迹，这就是生命的过程。然后你明白，有一天，你也会如此。青春终将老去-----”
在好友群里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医院里陪护生病的父亲。
今年3月份父亲住院的时候，还能走很远的路，带我去吃临清当地有名的小吃。
那是六十多年来，父亲第一次住院。
以前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好。
7月份父亲第四次住院的时候，还能和我一起出去吃早餐。
这一次入院治疗，已经记不清是第八次还是第九次了。
现在的父亲，已经被疾病折磨的离不开氧气了。连下床走动，都成了奢望。
以后的父亲，也很难再骑着电动三轮车，带着女儿和外孙，一起去赶集了。
去年，父亲还和我们一起去开封看演出。
前年，父亲和我们一起去东昌湖划船，感慨湖边的风景如画。那时的父亲，身体很硬朗。
我们总以为，父母的身体会一直硬朗下去，当然也会健康长寿，却不会料到，疾病忽然就降临了。
今年，父亲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病房里渡过的。
身体日益消瘦下去，白头发越来越多，几个月的时间，父亲苍老了许多。
前年的一天，偶然发现了当年父亲和母亲的订婚照，发在了朋友圈。
朋友们用这些词来形容年轻时的父亲：清秀的男子，英俊，帅。
堂妹说，没想到，大伯年轻的时候这么帅！
青春年少时的父亲，何止帅，称其为风华少年，一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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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沧桑老父，也曾是一名风华少年。
爱看书兴趣广泛的父亲。
父亲很喜欢看书，《三侠五义》《杨家将》《瓦岗寨》之类的小说，父亲看了多遍，百看不厌。
小时候帮着家里拾棉花，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因为拾棉花的同时，父亲会给我讲《三国演义》里刘备和诸葛亮故事。我也会和父亲一起听评书《岳飞传》，然后讨论里面的人物和故事情节。
父亲的算盘打特别好。那时候没有计算器，大家算账还都是用算盘。因为这个特长，父亲后来当上了农场里的会计。
会武术的父亲。
还记得小时候夏天的夜晚，在月光的照耀下，我和哥哥姐姐三个小孩子一起跟着父亲学武术。只可惜我们姊妹三人全都不是练武的料。学了没多久，全都嫌累放弃了。
父亲从十几岁就开始和邻村的一个大伯学武术，一直坚持练习。我小时候还经常看到父亲在院子里练习，闪转腾挪，身手敏捷，丝毫不亚于那些电视上的武打演员。
小时候还见过父亲以前练过的棍棒，七节鞭，等我们长大了，父亲也很少练了，那些“兵器”也慢慢不见了。
父亲，曾是一个冒着生命危险救人的英雄少年。
这个故事是以前听母亲说起的。
那时候父亲和母亲还不认识，母亲也是后来听其他邻居说起的。
我家后面有一个深水井，附近的村民都会去那里打水喝。有一个带着孩子的邻居大伯正在打水。他把两岁的女儿放在一边。一时没注意，在一旁玩耍的女儿掉了下去。
旁边有好几个人，大都不会游泳。十七八岁的父亲深谙水性，跳了下去，把小女孩救了上来。
那位大伯家这些年来和我们家的关系一直很好，也许是父亲当年的冒险搭救，他们从未忘记。
厨艺精湛的顾家父亲。
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有了一手好厨艺。小时候的印象里，父亲是大厨，母亲是助手。
许多美食，父亲做的比饭店卖的要好吃。
我上小学的时候，在郑州一个开饭店的亲戚来家里，请父亲去郑州当厨师。
父亲犹豫了几天，最终拒绝了，我们都还小，母亲的身体又不太好，家里实在离不开父亲。
（没想到多年以后，我远离了父母，会长居郑州。）
每年的暑假，儿子都会嚷着要回老家吃姥爷做的烤鸭脖，丸子汤，还有饺子，包子，花卷，炖排骨，红烧鱼。
“姥爷打的烧饼，比外面卖的酥脆，好吃。
姥爷做的红烧鱼，炖排骨，比任何饭店做的都要好吃。”
说不上父亲的拿手菜是哪一道，父亲做的每一顿饭，都是很好吃的。
3
风华少年变成了沧桑老父。
几十年的光阴过去，那个帅气的风华少年，已成了一个鬓角斑白，满脸沧桑的老父亲。
一家人的生计，落在了父亲和母亲的肩上，父亲是挑大梁的。
按照老家的说法，男人，是掌柜的。那时候没有打工的机会，挣钱，只能靠吃苦卖力气。
生活一直清贫。勤劳的父亲从未清闲过，寻找各种机会，做小生意，打零工，努力的把我们姊妹三个抚养长大，尽自己所能，帮着我们成家立业。
父亲曾经一个人赶着小毛驴去河北唐山拉芦苇。
父亲和叔叔们经常去附近的窑厂赶着驴车去送砖，除了送，还要搬运，装卸。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父亲跟着建筑队去当小工，就为了一天能挣三块五毛钱。
皱纹慢慢爬上了父亲的脸颊。父亲的脸越来越苍老，手上的茧子也越来越厚。
“一切为了孩子！”
这是父亲那代人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他们把养育孩子当成了毕生的任务，看着孩子长大成人，操心孩子的婚事，帮着子女带孩子，忙忙碌碌，都是为了孩子。
岁月的流逝，生活的艰辛，对子女的操劳，把当年的那个风华少年，变成了沧桑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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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哪一位沧桑老父，不曾是风华少年？
一次和几个同学聊天，都说起了自己年迈的父母，感慨着岁月不饶人。我们也和父母一样的正日益老去。我们的父母，也都曾经青春年少。
“我爸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去过很多地方，我妈就是他当兵的时候认识的。当时部队上不让谈恋爱，他退伍以后才敢光明正大的跟我妈来往。现在还经常会提起以前的老战友，还有以前当兵时发生的故事。父亲那时候口琴吹的特别好，歌也唱的好。有联欢会的时候，父亲总是会成了风云人物。现在的老父亲，心情好的时候，还会高歌一曲。”
一位同学讲起了父亲的故事。
他们那个年代，有着属于他们的回忆，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故事。
谁不曾青春年少，谁没有爱好梦想，谁不曾是风华少年？
当年的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们的父亲，却已经成了沧桑的老人。
每一位沧桑老父，都曾是风华少年！
-作者简介-韩霞，专栏作者，朋友眼中的情感专家，知心姐姐。多撰文两性情感，婚姻家庭。父母必读，亲宝宝APP，择学堂，幸之在线等特约作者。作品曾被洞见，水木文摘，经典短篇阅读等各大公号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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