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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成瘾的暖男。
程梦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乱如麻。不光心乱,脑子也乱。那些打情骂俏的聊天记录,和美团订单里的开房记录交错着在她眼前闪过,一帧又一帧,像火一样,灼得她一颗心千疮百孔。
前一天晚上,她加班到深夜,后来搭了同事的顺风车回家,没有像往常那样叫未婚夫贺凡去接她。没想到就是这么个阴差阳错,让她发现了贺凡的秘密。
她到家的时候,贺凡正在卫生间洗澡,书房里的电脑开着,微信挂在上面,一直有视频邀请的铃声在响。她走过去点了接受视频邀请,屏幕上竟然出现一个裸着上身的女人,吓得她踉跄着后退几步。那个女人显然也被吓到了,立马挂了视频。等程梦萱回过神,再把视频弹过去,对方却怎么都不接了。
程梦萱顺着聊天页面往上翻,不干净的东西全都落进眼里。贺凡贱兮兮的“大乖乖”“大宝贝”撞得她眼眶生疼,她快速拉动进度条,发现狗男女你来我往地聊了一整天,再往前的记录明显是被删了。
这已经不是贺凡第一次偷腥了。
程梦萱是在一次朋友聚会时认识贺凡的。那时她刚被人甩,整个人精神萎顿,干啥啥出错,工作也岌岌可危。同一个公司上班的闺蜜看不下去,说帮她攒个局,让她好好看看,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何苦为了个劈腿的渣男劳神伤心。
她不想去,但被闺蜜吼了一顿,再回头一想自己那段时间的鬼样子,也就讪讪地闭了嘴,任由闺蜜拉着她到化妆专柜,在头脸上一顿捯饬。晚上吃饭时,她果然惊艳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贺凡。
那次聚会过后,贺凡找闺蜜要来她的微信,开始了热烈的追求。其实俩人各方面相差挺大的,程梦萱是本科毕业,贺凡高中毕业后连个大专都没考上。程梦萱有正式工作,五险一金样样齐全,贺凡在一个小广告公司当学徒,拿基本生活费。程梦萱已经自己首付了一套小公寓,还有一辆代步车,妥妥的单身贵族。贺凡还停留在出行扫共享小蓝车或者打滴滴的阶段。
可架不住贺凡有两样出彩,一是生了副奶油小生的脸,正好长在了程梦萱的审美上;二是他给程梦萱的,恰好是程梦萱最希望得到的那种爱。
每天早请安晚问候,各种节假日都会有小惊喜,无处不在的信息和电话,让程梦萱找回了所有在前男友那儿缺失的安全感。
当初和前男友在一起,程梦萱常常三五天联系不上人,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折磨得她吃不好睡不好。直到另一个女人向她炫耀,说渣男对自己有多上心,她才恍然大悟。所有的不积极不主动,全都是因为不够爱罢了。
而眼下,贺凡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她发信息打电话,程梦萱觉得,这才是谈恋爱的正常状态。她就这样,慢慢陷了进去。
贺凡把二十四孝好男友诠释得无比到位,虽然他挣不来几个钱,但他执意把工资卡交到程梦萱手里,每个月从程梦萱那儿领零花钱。
程梦萱不喜欢的应酬,他一概推掉,俩人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抓娃娃,做一切女孩子喜欢的事情。交往半年后,程梦萱让贺凡退掉出租屋,搬进了她的房子里。
从那时开始,幸福到蜜里调油的同居开始了,可是贺凡出轨的毛病也开始暴露了。
第一次被程梦萱抓住实锤,是贺凡搬进来的第二个月。当时是夏天,半夜来了暴风雨,程梦萱被吵醒,起床去阳台关窗,回来的时候看见贺凡手机的屏幕亮着,在暗夜里闪着诡异的光。
好奇心驱使之下,程梦萱用贺凡的指纹解了锁,这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竟然是一个女人给贺凡发某某酒店的位置,还说就是上次的房间号,叫他明天别迟到了。程梦萱摇醒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贺凡,把手机甩给他。
沉默几秒钟后,贺凡跳下床,扑通一声跪在程梦萱面前,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忏悔,说他猪油蒙了心,没顶住诱惑,被狐朋狗友带去大保健,才和手机里的女人搭上的。
程梦萱的心像被戳了把刀子似的,鲜血淋漓,大夏天的,透心凉。后半夜俩人都没睡觉,程梦萱熬着,贺凡也熬着,第二天程梦萱去上班,贺凡就在她楼下的咖啡馆守着,只要程梦萱一出现,他就各种认错和保证。
嘴甜态度好,再加上眼泪攻势,程梦萱的心就那么被泡软了,答应再给他一个机会。出轨风波之后,贺凡确实消停了,至少在程梦萱看来是的。
三个月前,俩人订了婚,程梦萱只象征性地要了两万块钱彩礼,没让贺凡家里买房子。反正她有现成的房子,先住着,等到以后俩人有了积蓄再买一套也行,没必要现在掏空老人的养老钱去置家业。
程梦萱说这些话的时候,贺凡感动得都快哭了,当即把她搂进怀里,说自己娶了一个好老婆,以后一定会对程梦萱言听计从,把她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为了表决心,贺凡把手机的密码换成了俩人相识的日子,说以后程梦萱随便查,他绝对不会有事隐瞒。程梦萱真就信了他,也为了给他留出私人空间,几乎不会去动他的手机,可没想到就是这阴差阳错的一次,竟然又撞破了他的奸情。
昨天晚上发现奸情后,她立刻就抓着手机去浴室里兴师问罪,裹着浴巾正在吹头发的贺凡见东窗事发,瞬间面如死灰,又和第一次一样,跪在她面前涕泪横流。
她硬着心肠叫贺凡先离开,俩人都冷静冷静,可贺凡死活不动弹,最后她只好拎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打算去闺蜜家里凑合一晚。
等她整理好东西,才发现贺凡已经不在屋里,物业给她打电话,说贺凡撬开了顶楼的锁,正在天台上闹自杀。她快速跑去天台,贺凡正坐在楼顶边的台阶上,两只脚挂在外面晃晃悠悠,好几个保安都在他身边劝着,可他说要是程梦萱不原谅,他就不下来。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纷纷劝程梦萱人命要紧,程梦萱也被吓得半死,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他俩的过往,她哭着求保安转告贺凡,自己原谅他了。看到贺凡被拉到平台上,程梦萱的一颗心才归了位。瘫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受了保安一顿教训后,俩人相互搀扶着回到家里。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贺凡跪在程梦萱的床前絮絮叨叨,倒也坦白,认错态度比以往都要好,哄得程梦萱脑瓜子嗡嗡响。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俩人又睡到了一起。程梦萱认命似地闭上眼睛,也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已经是俩人之间的常态了,自从第一次抓住贺凡出轨,后来的每一次矛盾,无论闹成什么样,贺凡都是这样用三寸不烂之舌将她劝服。
久而久之,她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样争吵又和好的方式。更何况这一次,她也确实没想好要不要一拍两散,毕竟退婚比分手更需要勇气。她年纪不小了,从内心里不想再折腾,而且贺凡的自我反省也让她觉得,他是爱自己的,只是改不掉臭毛病而已。可心底憋着的那口气怎么都散不去,所以她请了假,出来透透气。
程梦萱走进路边的一家小吃店,空调的凉风瞬间让她心头的灼热少了七八分。她挑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份套餐,等餐过程中百无聊赖,又不想看手机,便瞪着眼珠子四下观察店里的顾客。
正值午饭时间,店里人很多,她一桌一桌的打量,思忖着别人会不会也有和她一样的烦心事,突如其来的一阵喧哗声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右手边的那桌坐了一对年轻男女,女人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泣。对面的男人一脸怒气,拿着手机在翻看什么,几分钟后,男人把手机拍在女人面前,开始盘问。这个男人是谁?那个男人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一起吃饭?女人压着声音回应,这个是大学同学,那个是发小,出差路过这个城市,约着见个面而已。
可不等女人解释完,男人的怒气就蹭蹭蹭上了头,音量拔高不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跟男人有联系,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静默了几秒钟,男人呼啦一声站起来,拉着女人的手说:“走,回家再说。”
女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一直往后缩,男人的力道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将她从座位上扯起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女人吃痛地低呼一声捂住了脸。
终于在这时候,隔壁有两个顾客站出来,问女人他们是什么关系,男人嘴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顾客多管闲事,情侣之间吵架而已,一边说一边硬拽着女人的手腕。
那两个顾客拦着他们的去路,警告男人哪怕就是夫妻俩,他也没资格对女人施暴。店里其他顾客此时也纷纷站起来,有让店员报警的,也有拉着女人的衣角,问她是不是经常被家暴的。
原本垂着头缩手缩脚的女人,在听到有人说要报警时,立刻抬起脸,迅速站到男人那边去,挡在他前面,用祈求的语气请店员别打电话:“不要打电话,我们只是闹了点小矛盾,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有个带孩子的妈妈问女人:“他打你你还替他遮掩?”
女人磕磕巴巴地说:“其实……我男朋友很爱我的,他……他只是怕我被其他男人骗,都是我不好,走……走吧……”
一阵唏嘘中,女人拖着男人的手快速走出了店门。
目睹了这一切的程梦萱,犹如醍醐灌顶,好像突然看明白了所有事。
她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区别呢?她们都自以为身边的男人很爱自己,其实都是假象罢了。那个女人将男人对她的控制看成是在乎,这样的观念已经深植于她的内心,所以哪怕她只是和男性朋友正常交往,在面对男人的质问时,她还是会表现出心虚的样子。从一开始,那个女人就已经默认自己做错了。
再回到她自己身上,回想她和贺凡这一路走来,矛盾不断,虽说感情中俩人都不会是全对的那一方,但只要涉及到出轨,那肯定就是一方的道德有问题。
可事发之后,贺凡仅仅是看上去摆正了态度,但其实根儿上丝毫没有改变,而她,也只是看到贺凡表面上的改变就得过且过了。
她怕分手后再经历一次,离开前男友时的凄凉难过,怕退婚后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议论对象,怕一切她假想出来的可能性。于是,她面对贺凡的原则性错误,一次又一次妥协,还在心里给自己洗脑,他是爱自己的,否则不会东窗事发后那样子不要尊严的道歉,男人的涕泪横流,只有在面对爱人时才会肆无忌惮地展现。
可其实她什么都明白,那只不过是贺凡摸清了她的脾性,三番五次用同一招来对付她而已,因为这一招屡试不爽,压根不用多费心思。至于挂在阳台上要寻死这个新情节,只不过是贺凡赌她会心软的又一个砝码而已。如果真的想死,就不会让保安给她传话了。
她揉揉太阳穴,分手的话终于说出口。贺凡堆满笑的那张脸瞬间石化,逐渐僵硬,先是问她为什么,然后又开始给她洗脑,说是婚期都定了,现在这样闹,要遭人非议。
她充耳不闻,拖着前一晚收拾好的箱子就要出门,只丢给贺凡一句话:“给你三天时间清理东西,三天后我回来换锁。”
结果还没等她跨出门槛,就看到贺凡蹿到茶几旁拿起水果刀,那刀就横在他脖子上,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看着程梦萱:“你要把我丢下的话,我今天就死在这房子里。”
程梦萱愣住了,眼看那皮肤上已经被压出了血痕,她又吓住了。明明她已经想好了要把渣男狠狠踹走,可是这一刻看到贺凡这么激动,她还是有些舍不得,也害怕他真的会在情绪激动之下伤了自己。
见程梦萱有片刻的松动,贺凡立刻跪在地上,一边痛哭一边忏悔。“老婆,我真的是头脑一时发热,我爱的人只有你,你再原谅我一回,我保证,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为了哄下贺凡手里的刀,程梦萱只能松开拖着行李箱的手,答应再好好想想,贺凡像得了特赦令一样,立刻爬起来,屁颠屁颠地张罗开饭。
那一晚,程梦萱让贺凡搬到了客房睡,她心乱如麻。
隔天,程梦萱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贺凡和别的女人裸聊的那个画面,冷不丁就会跳出来往她脑子里钻,她实在不敢再原谅。
好不容易捱到快下班,贺凡给她打来电话,说在楼下等她,她无奈地闭上眼睛,又是这一套,她连好好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走到楼下,程梦萱发现贺凡竟然把她父母也接来了,她皱皱眉头,拉着贺凡走到一边:“你把我爸妈带来干什么?”
贺凡笑嘻嘻的:“阿姨不是最近总喊头晕嘛,我带去医院检查了,说是轻微脑梗,不能受刺激。这下你也能放心点,以后我们多注意防范就行,正好路过你这,就一起来接你去吃晚饭。”
这一刻,程梦萱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她太知道贺凡是什么用意了,知道她这次很难回转心意,所以把她父母搬了出来,还有什么比她父母的健康更重要的吗?如果她坚持要退婚,以父母的传统程度来说,一定会觉得丢脸至极,到时发生任何事都是她所不能控制的。
分手,她直觉是正确的,应该离开这样的男人,不可靠。可后果她无法预料;不分,继续这样过下去,所有人都开心,只有她会越来越憋屈。
这个决定,到底应该怎么做?
来源:小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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