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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我最最亲爱的……”

中国石化 2023-02-28


落日的余晖
为茫茫的盐碱滩
洒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
虽然已经立秋一个多月
阳光依然滚烫

在面120-2-平1井
注汽工缓慢断开燃料供给
熊熊燃烧的锅炉就此熄灭
炉膛渐渐冷却
机器轰鸣的井场陷入了寂静
……

夕阳似乎在燃烧,晒得脸上发烫,眼角有点湿润。

紧张的注汽施工结束了,停炉检修可以让繁重的施工稍有喘息,往常注汽工们都会欢呼雀跃,这次却一反常态,大家沉默地收拾管线、维护锅炉、断掉电源。
2022年,是清河注汽大队成立的第30个年头;面120-2-平1井是注汽大队施工的最后一口热采井;9月14日,所有设备搬离井场,采服中心注汽业务随着清河油区的改革优化调整,正式退出清河市场。



十九年 荒原为家


今年48岁的王强,个子墩实、面孔黑红,一口永远带着清河味的油普。王强是山东荣成人,1996年,他从位于东营的石油大学毕业后,把“志愿”投向了江汉油田。“在山东呆久了,想跑远一点看看。”



从东营到江汉有1200多公里的距离,够远了吧?那边的鱼米之乡、汉江之畔,应该没有黄河入海口这般荒凉偏远吧?就这样,专业优秀的王强“顺利”地成为一名江汉人,但上班的地点并不是千里之外的江汉平原,而是距离东营不到50公里的羊口镇。


两地,仅仅隔着一条小清河。岸这边,是郁郁葱葱的芦苇,岸那边,也是同样郁郁葱葱的芦苇,再远处就是泛着白碱的盐碱滩,稀稀拉拉的红柳、骆驼蓬,还有耸立在荒原上的抽油机,地下,是一条条沉默而滚烫的管线。


滚烫,是王强对石油的定义。


带着行李报道后,他被分配到了才成立三年的注汽队。1986年,为了解决江汉油田资源困境,原石油工业部党组将胜利油田八面河区块,整体划转江汉油田开发,揭开了中国石油工业跨区域承包的序幕。


被困于江汉一隅的江汉石油人,在清河盐碱滩上爆发出了令人难以想像的干劲。随着开发的深入,清河人“遭遇”到了稠油开采的挑战。稠油流动性极差,必须注入高温高压的蒸汽去“焖”才能放喷采油。1993年春天,注汽队成立时,只有一台老式“四方”锅炉。作为队上唯一的高学历员工,王强把这台老锅炉玩得出神入化。


350摄氏度的蒸汽,在王强的操作下注入地下,每当油井放喷、滚烫的原油喷涌而出时,王强就特别开心,这种喜悦,只有注汽人懂。


一个注汽周期,短则个把星期,长则半个来月,每天和荒原为伴,要么,是呼啸的风,要么,是飞舞的蚊子。既来之,则安之,山东人特有的乐观和执着,在王强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2001年,面120区块投入开发,这儿地下压力高,原有的老式锅炉力不从心,清河订购了两台更先进的超临界锅炉。2008年为了开发面138稠油,又一口气增加了5台锅炉。得知锅炉价格后,王强说:“不把设备管好,不多采点油,那就亏大了。”

超临界锅炉的压力,可以打到20多个兆帕,压力高、温度高、干度好,干活更加得心应手。那些年,注汽大队在盐碱荒滩上,守望着月落日出、冬雪秋风,为清河油区贡献了为数不少增油量。
锅炉一路更新,王强也从技术员、副队长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队长。整整19年,王强是陪伴着高压蒸汽锅炉度过的,他在这儿成了家,有了牵挂,也有了收获
如今,他已经回到了江汉油田,算是真正回到了“江汉的家”,在新的岗位上开始了新的征程,但他心里,总有一团火,在清河的盐碱滩上熊熊燃烧。


干着苦 却总让人牵肠挂肚
提起注汽大队,高平安说:“这是我干得最苦的工作。”

1988年,血气方刚的高平安来到清河参加会战,进入工程大队干起了焊工。
当时,清河正值产建紧要关头,焊工没日没夜焊架子、做桥板、烤管子,眼睛被弧光刺得生疼、工衣上到处都是焊渣烧出来的破洞。

高平安的宿舍,距离工房仅一墙之隔,滋滋的电弧声、锤子敲击声,似乎就连电弧的闪光都能够穿墙而过,搅得他睡不好觉。

后来,高平安调到治保大队,负责三号点的综治稳定工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份工作比拿焊枪更让人苦恼。
清河油区远离江汉基地,会战单位多,许多员工都是光棍一条。而且这里荒凉偏远,除了周边几个小村,就是荒滩芦苇;三号点周围的社情也极为复杂,偷盗、偷油、打孔时有发生。
高平安不仅要维护内部治安,还要配合巡线、护油,经常是天擦黑出门,一头扎进荒原、或者是芦苇丛中,提着电筒警棍穿行在兔子踩出来的小道上,警惕地守护着油区平安。
一夜巡逻回来之后,还要继续处理白天的工作,连觉都睡不成了。“那段时间,真苦啊!”
2010年,因工作调整,高平安调进了注汽队,担任生活副队长,这个管后勤的副队长同样不轻松。除了要管队上80多个人的吃喝拉撒,在人手紧张时,同样要顶上去。

他来到注汽队不久,就和同事们一起来到高岗子村打突击,当时正值隆冬,荒原上的冰雨夹着雪花铺天盖地,帆布手套拿出来就湿透了,140多根管线,一根一根,从锅炉连到水源井口,等干完之后,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木木的,连疼都感觉不到。
更难熬的是夏天,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脚下是汗出水的工靴,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碱味,钢铁铸成的管线摸起来烫手,只能依靠人拉肩扛一根一根接驳起来,身上的工衣一拧能拧出水来。

更让高平安记忆深刻的是2012年8月,清河下起了大暴雨,注气井场一片汪洋,厂调命令:高产井等着注汽,就是下刀子也要立刻立即搬迁。他和同事趟在大腿深的积水中,配合拖车,硬是把重达60吨的锅炉拖出了井场。

注汽队这么苦,为什么要来?高平安说:“因为我爱人在注汽队,夫妻俩守在一起,苦一点算什么。”
干了12年的注汽,今年9月2日,高平安回到了阔别34年的江汉,还有一年就要退休的他成为一名治安队员。工作比以前轻松了,可他却总是怀念着和同事们在烈日下搬管线的日子……
干着苦,却总让人牵肠挂肚。

最后一班岗
2022年9月14日,董振清把陪伴了自己整整24年的锅炉,擦得干干净净,恋恋不舍地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是早已经打包好的行李。董振清把自己在清河用过的瓶瓶罐罐、锅碗瓢盆,全部打进了板条钉成的行李箱,全部带回了江汉。这些东西,承载着他对清河的念想。

“如果有可能,真想把这些锅炉也带回去。”1999年9月,在山东日照某部度过了三年军营生活,接受了严格军事训练的董振清,复员来到清河采油厂,成为一名注汽工。

性格沉稳的董振清,对待注汽设备就象战士对待自己的枪一样。注汽队的“元老”一号炉,功勋累累,伤痕也累累,在注汽间隙,董振清为它除锈、清理、保养,闲下来就研究它的原理、操作。
队上的领导觉得这个小伙子有心、有干劲,不久就让他担任了注汽班长。和操作工相比,班长需要操更多的心。
清河油区的地下水、钙镁含量高、杂质多,水处理不到位就会导致加热盘管结垢,他每个小时督促化验工检测一次水质……
过滤罐的树脂容易失效,他摸索出了清洗周期,每次提前对树脂滤料进行盐水浸泡清洗,他的班组从来没有发生过水质问题……
蒸汽干度,要始终保持在75%以上,低了会影响热采效果,控制室是他呆得最多的地方……
即便是设备经历了改造,能够实现对设备的远程监控,他依然喜欢呆在现场,“眼里看到才踏实”。

有人说,董振清就像一颗枪膛中的子弹,随时准备击发。2012年,面138一口井在注汽时套管穿孔,井口返出大量泥浆,他及时采取措施,在最短时间内停炉报修;2022年5月,锅炉对流段结合部位蹿火,他及时处置了避免了一场重大事故……因为工作出色,董振清多次披红戴花。

今天,董振清成为采服中心管子站一名油管杆修复工,每天传到耳朵中的,是天车的轰鸣、管子的碰撞。但他最怀念的,是清河的夜晚,坐在值班室内,听着锅炉平稳的工作声。

清河的夜,静悄悄荒原的星光格外明亮
再见了,我最最亲爱的土地
永远珍藏在心里的
滚烫时光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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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丨中国石化江汉油田素材丨楚学朋 彭枝鄂 陈芳 刘文锦 董志俊 严环环编辑丨秦阿琪 刘锦妍审核丨刘姗 李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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