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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空间活化:上海虹镇老街更新研究与实践探索——访李彦伯、王凯 | 剩余的价值 | 城市中国080期

城市中国 城市中国杂志 2020-04-03

近年来,建筑师对日常的关注越来越多。一部分人跟着资本流向农村,一部分人继续留在城市,关注城市的更新建设。上海的住房类型分为里弄、工人新村、商品房、棚户区(城中村)。里弄研究已经成为一种显学,尽管现在被“72家房客”占据,但当时建造的所有流程都遵照租界当局的正规管理和交易的条款。城中村的居住环境比里弄更差,地价与周边相差悬殊,是典型的城市剩余空间。上海一度最有名的城中村当属虹口区虹镇老街。然而随着房地产的开发,现在的虹镇老街棚户区仅剩西南边上一点,并预计2017年年内开始拆迁。在此状况下,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李彦伯、王凯两位教授,以虹镇老街张桥社区为基地,带领建筑学2016级3班的24位学生展开一次“直面建筑的设计”,综合考虑人群、材料、建造、场地、日常生活的城中村改造方法论的探索。

李彦伯

工学博士(建筑学),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同济大学管理科学与工程出站博士后,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研究方向为城市历史街区与建成环境可持续发展。

王凯

王凯,同济大学建筑系、建筑与城市空间研究所副教授(硕士和博士生导师)。美国建筑史家学会(SAH)会员、欧洲建筑史学学会(EAHN)会员。

城中村的违章并非“天生”的违章,而是有“故事”的。旧时的上海,水网密布,交通以河流水运为主。最早来上海谋生的移民,都是从周边地区走水路到达,下锚后,船只停靠岸边,白天外出干活,晚上回船休息。船只破损后,人们就拖上岸,继续在旱船里居住,就是所谓的船户。旱船老朽,船户在岸上建造棚户,“滚地龙”,在此扎根。之后,经济条件好的人家开始建造砖房。随着家庭成员的增加,居住空间越来越不足,但是前后左右已无空地再建,只能在屋顶加建,“向上生长”。起初,房子向上生长,并不属于违建,那时的政府对此并没有特别的管理。直到某一天,为了户籍和治安管理,每家每户被确定了门牌号,这里建筑“野蛮生长”的态势也在刹那间被冻结。之前的屋顶加建被默认为既成事实,既往不咎,之后再加建就属违章行为。张桥原本也是一个河流港汊,当年上岸的人们沿河两岸修建房屋,形成了棚户区,之后填河成路,形成了现在蜿蜒曲折的张桥路。这便是现在看到的张桥居民区的建筑形态的历史成因。目前张桥地区,四面高楼,外来人口和原有家庭人口持续增长,空间人口密度越来越大,甚至达到了过饱和状态。

由上到下:旱船、地滚龙、草棚(图片/网络)

 

以大众的视角,对平民化和日常生活的关注,是建筑设计的依据。建筑师需要与居民之间形成相互平等的认同感,要注重对人的关怀。张桥调研中,甚至有同学被里面的老人们认作干孙女,并将拍的照片和那幢房子的方案设计图送给了住在里面的人。在最后的汇报方案中,他们都自称“我们家”。这种为居民代言的平等信任的感觉自然显现。只有这样居民才会真的愿意在不触及隐私的前提体下聊更多的内容。因为你不是去调查,而是在真正了解他们的生活,是真的想帮助他们。对于自然环境存有敬畏之心,对于社区居民持有平等互信的认同,对于建筑设计师和城市空间的综合更新都非常重要。

Q&A

Q=城市中国 

L=李彦伯 W=王凯

从建筑学的基本问题出发,对场地持续关注

Q:张桥社区改造方法论的实践主线是什么? 


W:我们在第一次课就和学生说,建筑,就是在特定场地上,用特定的材料为人的身体活动创造一个空间。建筑设计包含很多复杂的技术因素,比如结构技术、设计规范等内容,掌握起来需要学习、记忆及了解非常多的规则,才能真正进入设计的练习。但是对于身边的场地来说,学生可以通过观察、体验和想象,获得自己对场地最直观的理解,从而发展出回应场地具体问题的设计。对于刚入学的新生,从对自然环境的最简单的设计到涉及社会、人际关系和场地的建筑设计,题目设置的出发点是让学生对建筑设计有最基本的理解。

 

选择张桥社区最南端的一块三角地作为基地,一是离学校比较近,方便调研,而且背景资料、虹镇老街图纸等研究资料齐全;二是这种棚户区的空间虽然复杂,但在历史发展中依据基本生活需求主要由居民自发建造而形成,对于建筑学的基本问题,身体、行为和空间的关系的回应更加直接。相比之下,里弄空间则是商业开发的产物,其形成是在特定的历史时代,建造风格和材料使用都与当时的技术条件、商业环境有关,包含很多城市历史、规范性、文化性的东西在内。对于棚户区社区的理解,可能不需要那么多非身体之外的特殊历史和文化来关联,其最后的建筑空间形态就是更原初的或者更基本的社区的人际关系、社会关系在建筑空间上的反映。

 

我们希望传达给学生一个基本理解是:建筑设计是一个非常综合的过程,不只是一个形式、构成或故事,更是回应性的,是一种日常的与材料、建造、场地、生活等有关的综合性考虑。不能脱离材料和建造去考虑空间,也不能脱离人的需求去考虑形式,而是要将人的体验、行为、尺度、需求综合为建筑设计的出发点和驱动力。

张桥社区西北角(摄影/田德辉)

张桥社区区位图(图片提供/李彦伯)

 

宏观上来说,张桥社区的更新设计将学生们的视野从自然场地推广到一个具有社会性的社区性场地,通过一个自然生长的自发性建设环境获得更直接的感知。社会性场地的更新设计,讨论的是人与人之间、人群与人群之间的关系,只有在一种非常致密的空间状态下,才能发现人的身体与建筑紧密结合的关系。这次实验探索的初衷就是希望学生们能够通过与居民的直接接触和深入访谈,来观察他们的建造与身体尺度、空间使用的关系,同时观察邻里的建造对使用空间的和人际关系的影响以及整个街区的形态与公共空间、私密空间的关系,让学生们想象和体会一个既有社区与其公共生活需求之间的关系等等,最后这些观察都会反映到自己设计中。整个学期的设计课题分成两部分,小(集合)住宅设计和社区小型公共建筑设计,回应的是社区日常居住单元和社区公共生活两个方面的前期调研成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抽象性的练习,但在操作中,这个练习又是很具体的,学生很容易通过观察产生直观的理解和反应。这样就不是特别需要先记住很多技术规范才能开始设计。事实上,就实验结果来看,一年级学生的直觉反应和一个成熟的建筑师的直觉反应本质差别并不大,虽然学生的设计手段可能更简单一些。总之,从“建筑是什么”出发,把学生推到现场,通过介入现场的实践来理解建筑设计,利用一系列直面建筑学基本问题的小练习组织进行训练,是整个教学实践的主线。

关注社区的临时性特点,达到人类学精度调研

Q:对于这次城中村改造设计,深入的调研是一大亮点,具体操作中采取了哪些策略,对学生们有哪些指点线索?

 

L:从建筑空间、人的使用需求以及社会性三个维度出发,对于虹镇老街张桥社区的这块研究基地,在调研中要特别注意的是社区显著的临时性特点。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上海就开始了棚户区整治,2000年以来,地产的开发进一步推动了棚户区、城中村的拆迁,张桥社区拆迁的传言20年前就开始了,也有人来调查过每家每户的人口数。居民的胃口被吊起来了,又没了下文。年年说要拆,年年不拆,直到现在。这种“诡异”的临时状态导致上下都无法做远期的考虑。比如,在张桥的涂刷活动中遇到的居委会书记,他说,“涂刷方案蛮好,但是你们弄这些干嘛呢,八月份这里就要拆了。”居民的这种临时性心态在上海的城中村中非常普遍。

 

总体的调研包含家庭空间和公共空间两部分。主要有两方面要求:第一个要求是必须入户。一方面是房屋内部私密空间的调查,不仅要画出房子的立面、平面,还要画出内部的家具陈设,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居民的生活状态和陈设的使用情况。要达到这样的精细程度,需要和居民反复聊天。调研基地离学校非常近,学生们一有时间就去找居民们聊天,基本人均20趟以上。起初,居民的心态很排斥,去的次数多了,慢慢地建立起了信任。另一方面是对人的调查,按照家庭结构树的体系,了解每个家庭的人口数量、成员年龄、身体状况、社会关系、生活习惯等。比如需要了解:老奶奶早晨几点去买菜,几点烧饭,几点午休,几点出去和邻居聊天,出去社交或者打麻将,和谁一起,场所在哪里?子女多久来看望一次?看望的时候是否留宿,是否带小孩?老人身体状况如何,需不需要服药,腿脚好不好,适不适合上二楼,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人类学的调研精度。

 

第二个要求是观察公共空间。张桥社区的住宅都是自建房,没有政府标配的统一设施。调研中主要观察一些非刚性需求的支撑生活的设施,比如,居民在哪买菜,在哪社交,在哪娱乐,在哪理发?冬天,有没有共老人们晒太阳的户外空间,有多少人会聚集在一起晒太阳?

 

开展步骤是事先将调研地块进行网格式划分,每个网格约20幢房子。四人一组,每组选一个网格,进行“地毯式”搜索,了解所选区块的大致情况。然后,每个人再在网格范围内找出一幢楼作为精确调研样本。要求访谈到整幢楼所有的人家,细致了解到整幢楼的空间结构和内部状况。最终每人完成一幢楼的调研,每个网格需要完成四幢楼内全部居民的访谈。

学习民间智慧,以平等敬畏之心对待居民

Q:前面的调研如何与之后的设计相衔接?更新设计中如何回应场地的问题?

 

L:第一个设计是小型的集合住宅设计。要求:针对每个人调研成功的那幢住宅单体,假设需要在原址重建,新建住宅量原则上不能超出原有建筑的体量范围,并且能容纳原来的居民和保留各家的生活方式。调研中要求每位同学注重学习民间的空间智慧,考察并列举出建筑立面所使用的材料,找出在这幢住宅中最为欣赏的节点处理,比如楼梯的组合、储物空间的布置或交通节点的连接。这些节点处理使用的材料可能很差,但设计很有效。有意识地指导学生在调查中学习,既要做好设计,也要回应场地的问题,还要保证各家的功能分区和采光问题。在这样的城中村,住宅的采光、通风问题非常迫切,也很难处理,学生们也面临着很大的挑战。结果他们的任务书五花八门,从一个寡居的老太太独自居住的三层楼,到8户人家20多口人居住的拥挤小楼。我们两个老师也是“花式作死”,协助大家推进得也非常辛苦,但最终学生们的设计大大超越我们的预期。

 

第二个设计是一个功能计划的设计。假如政府在张桥社区有一笔投资,现在有四块闲置土地,有可能会建一个功能性公共建筑。经过了前期深入细致的调研,学生们号称已经非常熟悉自己所调研的住宅,包括每户家庭情况以及他们的心态诉求,认为自己已经有资格为居民代言。那么,作为这户人家的代言人,从“自家”角度提出希望社区增加的服务功能,并且说服大家认同。每人3分钟的演讲,大家慷慨陈词,“我们家的情况是……,我们需要的是……”。24位同学演讲完毕,头脑风暴讨论提出24个备选功能,然后通过投票选择最合理的功能,每人投3票,最终选出的票数最多的4个功能,分别是图书馆、公共浴室、日托中心(小孩放学到家长下班之间的儿童日托站)和社区诊所,其实第五名是老年活动站,以一票之差落选。然后请所有同学通过抽签分组,不满意的可以互相“交易”,“买定离手”后,形成了浴室组、图书馆组、日托组和诊所组。各组进入任务书(功能计划)阶段,小组内部成员无法互相说服,最后允许每个人对功能的理解可以有一定的弹性空间。

左:社区图书馆方案-朱正清;右:社区诊所方案-孙建馨

左:日托中心方案-靳阅川;右:公共浴室方案-程轶璇

 

事实上,这里所谓的“图书馆”、“浴室”、“日托中心”和“诊所”都只是标签的意义,并非意味着是常规意义上对那些功能的固有定义。譬如,这个图书馆建筑里还包含一个茶室,供老人们喝茶聊天,开辟了一个宣讲的空间,可以定期的开展健康讲座和活动,还有免费的报刊阅览空间、多媒体室,以及一些隐藏在街角供居民休憩的半公共空间。浴室的功能也非常复合,一方面满足基本的洗浴需求,另一方面进一步探索建筑与人的身体的关系,营造内部的氛围,也提供社交空间。诊所除了医疗诊治功能外,还设有独立的24小时售药便利店,以及一个供居民晾晒被子的大晒台,或在一楼形成围廊供大家休闲聊天。每个功能计划是很微型的公共设计,每个建筑面积仅100多平米,单建筑内部的功能都很复杂,每个功能的界面都非常开敞。

提升城市温度,理解建筑师职责

Q:在城市更新设计中,建筑师与居民该如何互动?为何会选择去“刷新”张桥?

 

L:无论是小型集合住宅设计还是公共建筑设计,终归都是一项模拟训练,可以说还停留在纸上谈兵层面,而且前期的深度调研确实很打扰居民。虽然实验研究是“关乎社区”,但是并没有帮他们解决任何实际的问题。

 

W:有个同学特别喜欢问问题,有一天就问到,“我们去采访,我们去入户调研,我们去了解每一户人家的生活,有的是隐私的信息,但是我们并没有实际地为这些人做什么,这样是不是对的呢?”这个问题很有道理,但也很难直接简单地回答和解释。实际上,这也是我们策划“涂刷”活动的初衷。

 

L:因此希望能让教学实验给当地和社会一些实际的回馈,但是学生们才入学第一年,知识和能力毕竟还很有限。各方面因素集结到一起,最后发现墙面涂刷可能是个好办法。涂刷,是一介大一新生的未来建筑师们力所能及的改变空间的方式。

 

起初大家脑洞大开,设计了好几个涂刷方案。之后逐渐收窄为性能提升、场所限定、空间美化、趣味互动和标识引导等几个功能方向。比如有些家庭窗户朝北,离对面墙壁又近,采光困难,于是将对面人家的墙体刷白,通过反光来增加朝北窗户的采光。指引路标、安全标志等标识引导也深受居民喜欢。在张桥路转角处的菜摊地点,学生们画了很多蔬菜墙绘来强调场所未加解释的独特性,菜贩们都很开心。美化涂刷包括主要是一些与人互动的图案,比如社区里经常出现的猫、狗等图案。

“刷新”张桥:性能提升、场所限定、空间美化、趣味互动和标识引导等几方面功能。(摄影/李彦伯)

 

“刷新”张桥需要解决两件事情:一是经费,二是征得居委会同意。我们很幸运地联系到了立邦中国,而且与他们的公益项目部一拍即合,五天之内就敲定了所有赞助事项。对方提供了价格不菲的涂刷材料和工具,还邀请我们去川沙的培训中心接受了一次培训,包括实践培训和理论培训。比如涂料知识,从什么是涂料,到内墙漆外墙漆的区别,专业化的讲解,大家受益匪浅,这是额外收获,是在学校里绝对学不到的。最难的是征得张桥社区居委会的同意。居委会书记告诉我们征收阶段是一个敏感时期,任何的改变都可以引发居民对拆迁态度的变化,就会增加征收的难度。起初书记很排斥,理由就是“立马要拆掉了,还搞什么搞”。我们展示了涂刷方案PPT 后,保证只刷公共空间,不动任何居民的住宅内部。软磨硬泡,书记终于同意,还给介绍了几个可以涂刷的地方,并且带领我们去看,从排斥变成配合了。小暑的第二天高温,我们按计划顺利地组织同学们进入社区涂刷。

 

W:涂刷中途,我有事离开,之后返回时,发现有一片墙上画了一条龙,这在我们事先敲定的方案里并没有。途径“龙壁”时,有位大叔拉着我很自豪地介绍他家门口的这条龙,是出自同济大学的调研学生之手。显然,他不知道我就是他们的老师。问起缘由,同学们说是住在旁边的一位大叔让画的,他喜欢龙。“我家门口有条龙”,他的想法实现了,非常开心。这件事很令人感动。后来随着涂刷的进行,与居民的互动越来越多,你家门口想要这,她家门口想要那,大家不停地画,我们两位老师转而成为同学们的“防暑后勤保障”。本来预定下午四点钟结束,后来持续到很晚。居民们很热情,同学们画的也开心。这种帮助虽然很有限,但是学生们体验到了建筑师与社区居民的一种互动。

 

其实从入户调研结束到再去涂刷,中间隔了可能一个多月,但是居民们还对他们很熟悉,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吃西瓜。回想起调研第一天很多人不开门,学生们接连被“拒绝”,愁眉苦脸的。对此,我们的指导是:每个人先选两幢房子去初步采访,大概了解之后再选其中一幢做设计。做设计的设幢房子要求全部住户都愿意接受访谈,调研整栋幢楼的空间。调研下来发现很多租户是不配合的,而房主比较配合,关键在于先“攻克”房主。房主一旦配合,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租户的空间比较清晰,房主的空间稍微复杂。房主带领看他自己的部分,租客空间自然明了了。这是在逐渐摸索中总结出的经验,对学生们接触社会和建筑学也很有益。

部分调研绘制的房屋立面透视图

 

L:其实进行较为独特的教学探索,终究是非常个人化的事情。恰巧我和王凯老师有相似的学术背景,有一起求学的经历,相互比较了解,又都是处女座。设计课的时间是每周一和周四,我们两个老师在周日和周三都要碰头交流备课,确认第二天的教学要点和可能遇到的问题。即便如此,很多时候我们的课堂还是变成“遭遇战”,学生们的反应经常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后,周五和周二我们再碰头总结。这样一来,是难以想象的大。当然,一年下来,我们对这个班的学生很有感情,过后会非常怀念的。我们两位老师可以说是使尽浑身解数开展教学,即使拉赞助也是我们作为老师给学生做的一个榜样——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建筑师的能量。

(感谢参与本次张桥社区调查研究与更新设计的同济大学建筑学2016级3班同学,分别是阚子超、朱正清、檀烨、何跃、陈剑、李今荣、陈艺博、王月、程轶璇、花王礼、吴子乐、金涵、蒋之卉、周芍怡、靳阅川、孙建馨、周雪婧、李心磊、汪彩、季雨欣、孙中玲、康雨欣、田德辉、纪宏飞、赵颢翔25位同学,以及陈珝怡、王雨林两位助教的特别帮助!)

更多内容和图文信息详见《城市中国》080期“剩余的价值——动态发展下的剩余空间重塑”,本文有删改

采访/丁馨怡+陈晨 编辑/丁馨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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