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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德•布鲁姆:“他是英国最优秀的评论家。”



“这本书提醒我们,为什么英国文学批评巨擘克默德值得密切关注……他对文学的感受比我们更深刻,可以让文学向他倾吐秘密。”


——詹姆斯•夏皮罗,《纽约时报书评》


“英国最优秀的评论家。”


——哈罗德•布鲁姆,《西方正典》





 思想絮语:

文学批评自选集(1958-2002)

[英] 弗兰克·克默德 著

樊淑英 金宝 译

南京大学出版社2018年10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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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8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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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弗兰克•克默德被誉为当代最博学、最优秀的文学批评家之一,其观点和评介在当代英语文学界举足轻重。


本书为《纽约时报》年度优秀图书,所收评论探讨了现代小说、诗歌、艺术、哲学、文学批评风格等话题。



佳吉列夫之前的诗人与舞者


1955年夏,我写了一本小书《浪漫影像》,于1957年出版。写这本书的灵感,很大程度上来自我对W.B.叶芝的挚爱。叶芝对舞者情有独钟,而我的书中也专门有一章,题为“舞者”,其中谈到以马拉美为代表的几位英法世纪末诗人对舞者的痴迷,这些舞者有的是现实中的,有的是历史上的,还有的是神话里的。他们所景仰的对象可能是这些舞者中最迷人的,那就是莎乐美,但他们也可能崇拜当时的歌舞杂耍戏院里的舞者——诗人和评论家把她们既当成演员,又看成富于异国情调的奇特女人,大加追捧。

 

叶芝的朋友道森和西蒙兹就常常在剧场后门徘徊。其中一个名人是神秘而又神经质的简·阿夫里尔,通过图卢兹劳特雷克的海报而为人所熟悉。此外还有许多其他有名的舞者,包括叶芝似乎尤其感兴趣的洛伊·富勒。

 

对佳吉列夫的俄罗斯芭蕾舞团的崇拜,包括对福金、尼金斯基以及在那一阵潮流中声名鹊起的作曲家、画家的崇拜,是一个我们熟知的话题,但到我写作此文时,这种较为早期的对舞蹈和舞者的崇拜之风,已经差不多被人忘却了。我的书里谈到了富勒,还配了一幅妩媚动人的画像,是托马斯·西奥多·海涅作的。之后我决心多了解了解她,于是便如下文所说,去图书馆漫游了几回。最后,纯属意外,我找到了大部分要找的资料,文章最终发表于《党派评论》,配上了美国《戏剧艺术杂志几幅漂亮的照片,后来又编入一本题为《谜与顿悟》的文集。



佳吉列夫


尼科尔先生(Mr.Nicol)曾借给我一份极其重要的资料,我后来还给他时,顺便寄去了一份拙文,但没有得到回音。我参考了这份资料,还参考了我在法国期刊中找到的文献材料,以及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中了不起的藏品,从而能够谈一谈富勒当年的名声,以及她是如何创造出那样惊人的戏剧效果的。尼科尔先生本人幼时曾是富勒舞蹈团的成员(富勒当时不再表演独舞,转而青睐群舞),所以恐怕想要看到的是一本她的传记,但我可从来没打算写什么传记。

 

现在要为这一误解而道歉,已经为时过晚。不知是我的文章还是其他富勒迷的作用,富勒再度走红了一段时间,当然从来也没赶上她的对手伊莎多拉·邓肯。其实就艺术成就而言,邓肯在许多方面都不如富勒,只不过传记写得较为出色而已。邓肯有一部大获成功的电影替她鼓吹,而富勒只有马拉美绚烂的诗篇为她喝彩。


有一两年时间,我和乔纳森·米勒认真地想过办个富勒展览。后来倒的确有了一个展览,但不是我们办的,而且展出的地点是加利福尼亚和巴黎,不是伦敦。这是件憾事,也稍稍降低了富勒的名气。但无论如何,我觉得我的文章不仅仅是《浪漫影像》的附录,作为让世人对一位杰出舞者重感兴趣的初次尝试,这篇文章应该还是值得一读的吧。

 

题目中的“佳吉列夫”仅仅代表一个终点。1909年,他来到巴黎,随后发生的事情,众人皆知。吉纶说,“马拉美的梦想实现了”。马拉美的哪个梦想呢?就是真正达到“戏剧性音响效果”的境界,他想要找到一种真正的舞台艺术,这种艺术汇集其他艺术形式的优点同时保留戏剧的特色,这是瓦格纳没有实现的。俄罗斯芭蕾舞团把各门艺术的对应关系揭示得淋漓尽致,相比而言,瓦格纳的作品,用卡米尔·莫克莱的话说,简直就是“笨拙的野蛮之作”。正在英吉利海峡两岸翘首以盼之际,佳吉列夫来了,来得可真是时候。


我们不妨追溯一下,在迎接他的到来之前,人们的欣赏品位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不能仅仅局限于舞蹈圈,而是更要研究写演员的文章(譬如对杜斯[Duse]的崇拜)、对东方艺术和戏剧的时髦推崇,还有先锋人士关于戏剧改革的呼声。当时有份大受戈登·克雷格影响的《面具》季刊,就是专门鼓吹戏剧改革的。1908年3月号的《面具》杂志在开篇的社论中呼吁,要建立一种宗教,“既不依赖于知识,也不依赖于上帝之言”,而是把“音乐、建筑、动作”融为一体,用以解决“把这三门艺术分开,让世界丧失信仰的邪恶势力”。


写这篇社论的编辑应该不会想到,他的呼吁这么快就得到了回应,当然回应他的并不是他所设想的戏剧改革,而是俄罗斯舞蹈家,这些人预示着他热切盼望的和谐与复兴就要实现。哈维洛克·艾利斯秉承其一贯的宏大视野,在《生命之舞》一书中这样描绘当时的情况:“如果说马勒布死了几年之后笛卡儿才成名这件事非常重要,那么,就在爱因斯坦成名前不久,来了俄罗斯芭蕾,这件事同样重要。”

 



艾利斯把佳吉列夫说成了一场“古典—数学式复兴”的施洗者约翰,而当时的人们的确明显感觉到,这是某种文艺复兴。当然,这场复兴的先声,不仅仅是俄罗斯芭蕾,很显然还有伊莎多拉·邓肯,但从邓肯身上还不能发现问题的本质。对我而言,问题的本质是什么呢?也许可以这样说:卡米尔·莫克莱谈佳吉列夫的话是有点言不由衷的,因为几年前他用几乎同样的话评论过美国舞蹈家洛伊·富勒。他宣称,所谓艺术,就是各门具体艺术本质上共通的精髓,而不是各门艺术的综合;洛伊·富勒代表的就是艺术,是“一种景观……藐视一切定义……艺术、无可名状的、光芒四射的……同质而完整的……难以定义的、绝对的……超越一切教义之上的激情”。这语言是马拉美式的,而且看了下文就会明白,除非作者非常幼稚,否则要写洛伊·富勒,就非得这么写不可。然而,即便是马拉美也不能单枪匹马地掀起一场文艺复兴,所以得说一说,到底是什么让大家这么容易以这种方式对舞者感到如此激动。

 

过去七八十年里,舞蹈独领风骚,其原因我想主要和这种思想有关:舞蹈似乎代表了一种未经分门别类、未经专门化的艺术形式。叶芝明确表述过这一观点,瓦雷里也暗示过。这实质上是一种尚古主义观念,其潜台词是:精神和肉体、形式和内容、影像和话语经历了一个分离的过程,而艺术就是用来暂时弥补这一过程的。所以就有人把舞蹈看成高于其他艺术的一种神圣艺术。这些人包括哈维洛克·艾利斯(他的文章对我正在讨论的理论性发展做了总结,很有价值)。

 

兰格夫人在《情感与形式》的第十二章也表达了这一观点,不过与艾利斯相比,少了几分狂热,多了几分哲理;她在《艺术的难题》的开篇也谈到同样的观点,但行文较为平淡。说到这种尚古主义,应该知道,就在舞蹈地位上升的同时,人类学家、祭典学家、民俗学家在大力研究各种礼仪,想找出舞蹈的根源,而且还有人开始从医学角度研究舞蹈。瓦雷里一代人和艾略特一代人对这些问题的兴趣,我们都已熟知;而从艾略特对简·哈里森和弗雷泽的研究中,可以看出这些问题怎样激发了文学家的想象力。下面一段文字,摘自一篇发表于《标准》杂志但未编入文集的书评,谈的是两本讲舞蹈的书:

 

谁要想帮助我们设想一下芭蕾舞的未来……一开头就应该仔细研究一下原始民族的舞蹈……还应该研究基督教和其他宗教的礼拜仪式是如何衍变的。譬如说大弥撒,像在巴黎的玛德莲教堂举行的那种大弥撒,难道不是舞蹈发展的最高形式之一吗?最后,他还应该在尚未发展的神经学中发现节奏的秘密。

 

本文节选自《思想絮语》有删改


编辑:戚宛珺 金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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