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年前的今天,1564年4月23日,莎士比亚诞生。他被同时代的戏剧家称为“时代的灵魂”,马克思也把莎士比亚誉为“最伟大的戏剧天才”。在莎士比亚声誉的确立史中,英国18世纪重要的新古典主义评论家塞缪尔·约翰逊起到了重要作用。约翰逊赞同莎士比亚悲喜剧的混合体裁,反对指责莎士比亚违背了古典的统一性。他认为“自然”,而非先例,应当是更高的权威,在所有作家中,是莎士比亚率先成了“自然的诗人:这个诗人使他的读者握有一面风俗与生活的忠实镜子”。 今天亦是世界读书日,我们分享这段约翰逊论莎士比亚的精彩论述,愿能伴您度过一段充实的阅读时光。 在其众多的成就之中,塞缪尔·约翰逊最值得被人们记住的,也许是他那部两卷本的《英语词典》(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它初版于1755年。他的几乎同样有名的著作还有《英国诗人列传》(Lives of the English Poets,1783年)和八卷本的莎士比亚作品集(1765年)。约翰逊的文学批评对英国文学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为莎士比亚剧作所写的著名《序言》和编辑的剧作集,在确立莎士比亚的声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约翰逊在坚持古典主义的论述方面具有灵活性。他认为,很多长期受到尊重的规则与原理,都不过是那些自封的立法者们“武断的法令”,他们“禁止新的睿智的实验,限制去幻想放任自己冒险的天生倾向,谴责天才的一切未来的追求都要沿袭迈俄尼亚之鹰的道路[荷马]”。约翰逊强调,各种规则应当从理性从抽取出来,而不是从单纯的先例中抽取出来。在第156期中,他也要求“很多规则的提出都无需考虑自然或理性”。在这些说法中,他列举了一些被长期坚持的有关戏剧的规则:只有三个人必须同时出现在舞台上的规则;把一出戏限制于五幕;以及时间的统一,一出戏因此应当在一天的范围内演完。约翰逊反驳说,这些以写实主义为目的的规则,没有使我们的普遍意愿适应于被“欺骗”,即舞台上的事件都是真实的:“必须承认某种错觉,我知道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固定想象力的限度。”他赞同悲喜剧的“混合”体裁,认为这既没有违反理性,也没有违反戏剧的实质性作用,它“自称仅仅是成为生活的镜子”。不过,约翰逊确实提出,绝对需要遵守行动统一和性格统一的规则。在鉴别要遵守哪些规则方面,他声称:“把自然与习惯区分开来应该成为作家首先要努力的。”在这里似乎有一种坦白陈述,并不是古典规则的基础——坚持自然、理性和真理——都错了,而是有些规则在实际上并非源自那些基础。很多这样的问题都在约翰逊为他编辑的莎士比亚戏剧集所写的著名《序言》中进行了更加详细的讨论。有三个基本关注点贯穿了这篇《序言》:诗人的名声是如何确立的;诗人与自然的关系;与依赖由批评和惯例所确立的原则相比较,自然与生活经验的相对优点。约翰逊在《序言》开始时介入了有关古代作家与现代作家的相对优点的争论。他断言,古代作家的优点是以一种“逐步的和比较的”评价为基础的,因为要由“观察和经验”来检验。约翰逊认为,如果我们用这些标准——“崇敬的持续时间和延续时间的长短”——来评判莎士比亚的话,那么,我们就会证明有理由让莎士比亚“享有古人的尊严”,因为他的名声已经经过他那个时代的各种习惯、意见和情境而留存了下来。约翰逊探究了莎士比亚不朽成就背后的原因,做出了一个重要的总体陈述:“没有什么能使很多人满意,能长久地使人满意,只有对普遍自然的表现才有可能。”此外,约翰逊用“普遍自然”来指,在按照“真理的稳定性”进行创作时要避免特殊的方式、偶然的习惯和基础,也就是说,那种真理是永恒的和普遍的。约翰逊声称,在所有作家中,莎士比亚率先成了“自然的诗人:这个诗人使他的读者握有一面风俗与生活的忠实镜子”。他的人物不是根据时间、地点和地方风俗的偶然事件来塑造的;相反,他们都是“共同人性的真正后裔”,他们的“行为和言说受到一切心灵都为之激动的那些普遍激情和原理的影响”。约翰逊认为,其他诗人把人物表现为个体;在莎士比亚那里,人物“都是共同的种类”。正是由于这些事实,莎士比亚的戏剧才充满了“实际经验的公理和家庭的智慧……从他的作品里可以汇集一个民间的和经济上精明节俭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