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鲁达和“严峻的人类任务”
这是一份为实现共同理想而斗争的伟大友谊,一段为实现公平而携手努力的真实历史。
聂鲁达和阿连德是我们谈论20世纪拉美文学和政治时绕不过的重要人物。聂鲁达是“20世纪所有语种中最伟大的诗人”(马尔克斯语),于1971年获诺贝尔文学奖;阿连德是智力著名的社会党人,曾四次竞选总统,并于1970年成功当选且在1970—1973年任智利总统,最终在军事政变中以身殉职。
在五六十年代,聂鲁达不仅被认为是全智利最负盛名的知识分子之一,在国际上也享有极高的声誉。
他的作品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并在全球出版,而且他获得了许多重量级奖项。同时,他还是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
在政坛中,他同样显示出重要的作用。比如聂鲁达可以直接与智利共产党的“老大哥”苏联当局对话。聂鲁达是列宁和平奖评委会成员,这意味着他每年都会前往苏联,与苏联当局领导人会晤,他不仅参与奖项评比,还会提出并解决某些问题,是一位权威的,甚至常常是最终拍板的人物。
和阿连德一样,聂鲁达“对生活充满热情,会享受生活,是个美食家”。一位曾与聂鲁达有过往来的著名作家表示,聂鲁达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在他和蔼与善于享乐的外表背后,他是一位聪慧的文学家和对政治现实眼光敏锐的观察家。”
聂鲁达和“严峻的人类任务”
聂鲁达一直是个共产党员,这不仅因为他的阶级出身,而且因为他在20世纪20年代积极参加智利大学和学联的活动。他在那里结识了无政府主义者们,并接受了他们的思想。后来他的一系列的生活经历,如西班牙内战,他的好友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卡和米盖尔·埃尔南德斯的相继被害,都更加坚定了他的信仰。
为此他加入了人民阵线,在那里他目睹了反法西斯斗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他参选北部省份的参议员,了解了工人和矿工的艰难生活。后来,他在回忆这一段经历的时候,强调自己是这些政治进程的见证者和参与者,这就是他说“我不称自己为政治家,但我一直与政治有着直接的联系。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我是一个完整的智利人,因为我们智利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政治家”的原因。
他与萨尔瓦多·阿连德还有其他左翼领导人一起参加竞选活动,这体现了他所做出的承诺和决定。后来,在斯德哥尔摩发表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感言时,他承认他在政治上做出了选择:
《聂鲁达和阿连德:一份友情,一段历史》
(智利) 亚伯拉罕·克扎达·维尔加拉 著
陈培易 叶欣闻等 译
缪澄君 陈凯先 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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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鲁达的这种集体主义精神在他的作品集《狂歌集》中的《回归城市》一诗里也有体现,诗中说,“我现在意识到,我不只是一个人,更是一个群体”。聂鲁达在自传体回忆录《我坦言我曾历尽沧桑》中,解释了他参加共产党的原因,他认为共产党是“一个由许多平凡人组成的伟大组织。这些平凡人放弃了个人虚荣心、专制主义、物质利益。我很荣幸认识这些正直的人,他们为了全民的正义而奋斗”。
他还补充说道,他的诗歌和文学作品从来没有受到他的党派意识的影响,而“这个谦逊的党派已经为智利人民,我的人民,取得了非凡的成就。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仅仅希望我像我的同伴们那样简单,像他们一样有毅力,不可战胜。只有保持谦卑才能学到东西,骄傲自满不会让我学到任何东西,只会让我对人类所遭受的痛苦无动于衷”。
聂鲁达的一位亲密的朋友说,聂鲁达“是一名真诚的共产党员,一个有原则的革命者”,并指出诗人最主要的身份仍是共产主义者,但在创作时,他“并不像共产主义者那样工作”。和阿连德一样,聂鲁达“对生活充满热情,会享受生活,是个美食家”。一位曾与聂鲁达有过往来的著名作家表示,聂鲁达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在他和蔼与善于享乐的外表背后,他是一位聪慧的文学家和对政治现实眼光敏锐的观察家。”
在五六十年代,聂鲁达不仅被认为是全智利最负盛名的知识分子之一,在国际上也享有极高的声誉。这些认可反映在各个方面:他的作品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并在全球出版,而且他获得了许多重量级奖项。同时,他还是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在政坛中,他同样显示出重要的作用。比如聂鲁达可以直接与智利共产党的“老大哥”苏联当局对话。聂鲁达是列宁和平奖评委会成员,这意味着他每年都会前往苏联,与苏联当局领导人会晤,他不仅参与奖项评比,还会提出并解决某些问题,是一位权威的,甚至常常是最终拍板的人物。
这一点可以从下文的诸多事实中得到证明:50年代末,聂鲁达是智利共产党中央委员,1958年在党中央负责总统候选的宣传部任职,就像1946年支持加夫列尔·冈萨雷斯·魏地拉的竞选那样。同样,认为合适的时候,他也会站出来,担任党的发言人,阐明自己的立场。他这样做了很多次:在《信使报》《水星报》发布公开信,以应对美洲国家组织秘书长的挑衅,他受党组织委托应对多名主教的指责,等等。在致总统豪尔赫·亚历山德里的信中,聂鲁达也表明了同样的立场,在那封信中他谈到了裁军问题和政府的外交政策。1969年9月,诗人被提名为1970年智利总统候选人,其政治地位达到了顶峰。
聂鲁达曾被问及,智利共产党和古巴共产党这两支拉丁美洲最壮大的共产党派是如何挺过十年迫害和不平等环境的,聂鲁达回答说,原因多种多样,但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有一个伟大的组织者——路易斯·埃米利奥·雷卡瓦伦,他是一个伟大的人。四十五年或五十年前,他专为智利工人创办了刊物,那些小报纸为智利人民提供了发声和倾诉的舞台。最早的工会和工会联盟同样由他组织创建。他还是建立智利共产党的核心人物。他是无比杰出的人才,是深受智利人民爱戴的伟人,我们尊称他为‘智利国父’。这个男人通过激昂的奋斗奠定了智利共产党的基础,使之成为一个既不偏右也不偏左,能够持续发展的政党。他总是在寻求对抗敌人的方法,集中力量团结工农群众,在他的领导下,党的规模在扩大,声望与日俱增”。
聂鲁达是当时智利文化界与学界的代表人物,在智利左派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这一切都没有逃脱萨尔瓦多·阿连德灵敏的政治嗅觉。毫无疑问,有了这一切,阿连德日后的参议员工作和总统选举都将得到知识界和共产党的必不可少的支持。
本文节选自《聂鲁达和阿连德:一份友情,一段历史》,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