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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就是荡妇羞辱,“要脸”就是忍辱偷生

24寸大脑门 导演帮 2021-03-21


在写下这篇文章之前,我在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一下:

 

这一次,我们的互联网记忆会持续多久呢?

 

三天?还是一周?

 

“Metoo”行动进行到现在,脏手已经从从公益圈渗向了学士圈,那些道貌岸然的公知分子,再一次用现实震惊了我们的下限。



不知道,这一次的“404”库存又得增加多大一批新词?

 

坏在根里了,坏在前线了。


 

如果说昨天的“毒疫苗”毒害的是中国最未来的希望,那么今天被曝光的就是手握中国最顶端资源的人渣。


正如资深媒体人王志安说的,舆论传到现在,对于那些加害者而言,不过是一次名誉的短暂受损。


和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相比,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但受害者所承受的呢?

 

当时的侮辱,事后的自责,以及如今的“荡妇羞辱”。

 

也就是说,一件性侵事件,它所加注到受害者身上的并不是一次性的伤害,而是一轮被“性侵”、“被视奸”、“被调侃”的羞辱闭环。

 

“女性的贞洁,不在她的阴道里。”

 

在哪里?

 

在别人的嘴里。



换言之,一件性侵案的成立,不是受害者将证词和证据交出,然后加害者罪名成立。

 

而是,先要被周围熟悉的人进行一番思想检阅,然后才能被判断要不要让加害者接受惩罚。

 

我们能相信那些受害者是真的无辜吗?

 

每每这时,总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在提醒我们:

 

她不是有行动能力嘛;

 

她不是有那么大的名气嘛;

 

她不是有反抗的机会吗?

 

她不是也穿得那么暴露,招摇过市嘛?

 

。。。。。。。


 

是啊,所有的犯罪行为都可以将罪责清楚地划分到一方身上,唯独性侵案件,被男权社会滋养长大的我们,永远心里会有一个潜意识,这肯定是一个双方互相的责任。

 

荡妇不婊,何来性侵?

 

《荡妇名声恐惧症》



这是一位荷兰女导演拍摄的纪录片。

 

在影片开头,有三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躺在帐篷里面,导演在镜头后问他们,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是荡妇?

 

“当她和超过10个男人睡过。”

 

导演又问,如果一个男性和50个人发生过性关系,你们会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我觉得他太厉害了。”



这次中国版的“Metoo”行动,第一个站出来曝光的,是7月23日一位不具名女生发的长文指控,指控知名公益人、“亿友公益”创始人雷闯曾性侵自己。

 

为什么时隔三年才选择报警?让我们看看这三年她都是在怎样一个舆论环境下作出的艰难决定?

 

她妈妈说,“我女儿这么漂亮,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正常,我不怪她。”

 

她同事劝,“你不要在朋友圈发这些东西,小心点儿。”

 

网友们还劝,“想开点,凡事别往心里去。”



以及这件事情曝光之后,亿友之家内部群里面的对话:

 

“那就是她自己下贱。”

 

“即使做了又怎样?当时爽了,现在又想敲诈?”

 

“妈的,即使是强奸,为啥几年后才提出来?”

 

“大家都是凡人,凡人就有犯错的时候。”



让我们再来看看这两天被曝光的公知分子,都是怎么作出的回应?



之前被蒋方舟曝光的知名媒体人章文,从一开始的恐吓受害人,然后反曝光受害人的情史,“蒋方舟,一直单身,交了众多男朋友;易小荷,离过婚,经常出现在酒局。”

 

再来看看他的朋友时评人鄢烈山是怎么回复的:

 

“蒋方舟可不是小女生,她的名气比章文大得多。访日归来的散伙饭局自然都是熟人。……蒋方舟当时不拒绝不制止,现在在网络上毁人清誉,这个女人真的很邪恶!你们却认同她,以为她很勇敢甚至纯洁!”



以及被作家春树曝光的作家张弛和《新周刊》创始人孙冕,张弛直接在朋友圈发布“一个朋克公开自己如何挨操。”



对,这就是我们国家上层知识分子的道德平均水准。

 

但最可怕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是他们还在代替我们,对我们的道德进行审判和引领。

 

曾撰写出《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作者,也是性侵案受害者之一的林奕含,她在死亡前接受过一则访谈。



她最恐惧的是一些所谓“比较进步”的人,他们利用自己的学识和理论轻易地解构出这里面的痛苦。

 

那些很恶心、很色情、很变态的部分从知识分子的嘴里筛漏之后,就变成一个个冠冕堂皇的“性侵案例”。

 

最后的结果呢?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房思琪从这些大网子里被漏掉。她们的情绪和善后都被忽视,她们的“洁身自好”变成了束缚她们人生最有力的枷锁。



根据这些年显示的数据,世界上平均五个女性,就会有其中一人遭受过或大或小的性骚扰。

 

但只有其中10%会选择报警,其他90%都会选择避难在沉默里。

 

而其中一半的性侵受害者会顾虑到近亲的关系和熟人的关系,选择沉默。

 

也就是说,有其中一半的人都是事发前曾与受害者建立过交际联系的。

 

当熟悉的事物产生翻转,当熟悉的大环境开始崩塌,很多人第一反应不会是拒绝,而是震惊。而这种震惊,会伴随着心理价值观上的巨大扭曲。


 

我们潜意识里相信,明明他是经过了大环境(父母、朋友、亲密同事)认证过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行为?

 

尤其是这种加害伴随着位高权重的欺压时,这方面的利害关系更值得玩味。

 

总有一些人会拿你的利益比较对方的利益。

 

事实算什么?这件风波过去之后,大概只能算是别人茶余饭后的一个玩笑谈资吧。

 

这就是受害者不敢报警的原因。



还没有被进行法律审判,口头上的诛伐已经将她们泄了气。

 

甚至有的受害人,甚至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就是性侵,那就是性骚扰。

 

这也是为什么Metoo行动总是伴随着接二连三的举报,而不是一桩单纯的个人事件。

 

受害者总期望能从别人的案例里得到与自己相同的遭遇,因为这样才能表明这不是受害者单方面的问题。

 

在恍恍惚惚、模棱两可之中,她们才能找到一种抚慰心灵的平衡。



如果没有人曝光,这件事的走向将会是受害者一直将事情深埋心底,加害者继续肆无忌惮地祸害社会。

 

一个个以为把自己比喻为胡兰成式的舌灿莲花,就一定会有死心塌地的张爱玲式的无怨无悔吗?

 

今天,我无意替法律对这些公知作出决判,我只想站在受害女性的角度喊一句话,请认真对待她们的发言。

 

那是由多少个不眠之夜鼓起来的勇气汇总的啊。



在国外,至少在美国,首先是大学,任何可以接触学生的工作岗位,即使是临时工,只要被查实有性骚扰历史,就禁入教育行业;新员工入职时,必须要上的一课是防范职场性骚扰。

 

但在性骚扰这个问题,中国在法律法规上根本无先例可循。

 

为什么?

 

最近由官方曝光的一个“免职调查”告诉了我们真相。

 

“因生活作风问题,北师大刑法学院院长赵秉志被免职。”



赵秉志实际上是因为被举报了性侵和强奸而免职,而这些年他却参与编纂了“强奸罪的正当防卫及特殊防卫权”“奸淫幼女罪”“强奸幼童的量刑”……

 

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时间会冲淡罪恶吗?

 

这种罪恶会反哺,会强大。它们只会认准你的懦弱不断攻城略地。

 

自我觉醒的女性们,是时候该给他们打打疫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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