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达国家捐精通过率不足7%，欧洲看脸，美国看成绩，日本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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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和大家分享了国内捐精的那些事（大学生捐精通过率不到20%？男性不能生了？），很多小伙伴看完后，都惊叹于不到20%的通过率。然而尹哥查了一下欧美的情况，发现他们的通过率其实更低……

今天这篇文章就拿几个主要地区的人类精子库建设、运营、通过率情况做个对比。

△（来源：欧洲人类精子库）

欧洲

欧洲人类精子库主要在丹麦、德国、英国和荷兰招募捐献者，除了对精子质量进行检查外，还会对传染病、遗传病等进行筛查，只有5%～7%的志愿者能通过筛选。

当然，捐献者也会从中得到一定报酬，只是不同地区差异很大。在丹麦，每次捐献能获得500克朗，一个月最多能获得6000克朗（约合人民币5871元）。在英国，每次捐献能获得35英镑，一个月最多能获得140英镑（约合人民币1235元）。

△位于丹麦奥胡斯的、号称全球最大的人类精子库Cryos（来源：网络）

对于求精方，欧洲人类精子库开展了一项名为“GeneXmatch”的基因比较服务，覆盖失明、耳聋等400多种遗传疾病，以确保求精方与捐献者不会携带相同的基因突变。不过“GeneXmatch”是通过唾液采样的，主要检测成人的基因，无法检测单个卵子、精子或胎儿基因中可能发生的突变，当然可能存在“漏网之鱼”，只不过这个概率相对来说已经很低了。

比较有特色的是，欧洲人类精子库会对捐献者进行性格评价，并将其分为工匠型、守护者型、理想主义型和理性型四种，可作为供求精方选择的依据。另外，还会提供“照片匹配”服务，求精方可以选择与自己或配偶长得像的捐献者，这样生下来的孩子看起来可能会比较像“爸妈亲生的”。

△欧洲人类精子库提供了特殊的照片匹配服务

虽然欧洲人类精子库并没有提出捐献次数的限制，但他们为求精方提供了一个“限制选项”，可以筛选出获益家庭数量不超过25家的精源。

美国

相对欧洲而言，美国人类精子库的“市场化程度”要高得多，拥有全球数量最多的人类精子库，也是最大的精子出口国。目前，美国共拥有41家人类精子库，分别归属20个不同的企业/组织，但仅有2家是非营利组织、4家参与国际交易。

美国对于捐献者的要求在明面上也比欧洲高得多，不仅要接受过高等教育，也要通过政府规定的基因测试和体检，确保没有传染病与家族遗传病史。仅有2%～3%的捐献者能符合要求。

△装有精子的小瓶被保存在液氮罐中（来源：网络）

根据美国受助怀孕者协会（U.S. Donor Conceived Council）的调查，大多数人类精子库就建在知名大学附近，主要目标人群是背负各类贷款的学生。

然而，美国人类精子库缺乏统一和强有力的监管，在管理上存在诸多不一致的地方。比如大部分公司没有公布同一精源对于受精方数量的限制，年龄要求也是“各自为政”，上限设在33~44岁间，有80%的人类精子库甚至接受20岁以下人群的捐献。

以美国最大的人类精子库Fairfax Cryobank为例。它会对捐献者的犯罪背景进行调查，甚至查验成绩单（要看成绩……）和学历，最终通过率仅1%。同时，还会根据捐献者主动披露信息的多寡，提供每月最多1395美元（约合人民币9523元）的补贴。

△在Fairfax Cryobank官网上，可以通过种族、发色、瞳孔色选择捐献者

另一家大型人类精子库California Cryobank则要求捐献者来自斯坦福大学、纽约大学、哈佛大学等一流学府，会提供每月最多1500美元（约合人民币10239元）的补贴。

日本

受政治文化因素的影响，日本长期没有严格意义上的人类精子库，也缺乏有效的监管。很长一段时间里，日本仅有12家医疗机构有资质开展人工授精，但其中至少6家近年因捐献人数太少而终止了服务。

这就导致有需求的人只能通过社交媒体等地下渠道，从私人处获得精子，价格一般也比较低，甚至免费……当然，这些网站不会也不可能做传染病、遗传疾病检查，其中的隐患让人难以想象。

中田久美子等人在Reproductive Medicine and Biology上发表的一项研究，对日本常用搜索引擎提供的140个在线捐精网站进行了调查和评估，其中的96.4%被认为是不安全的，很多不过是伪装成官方医疗资源的勾搭骗局，仅有2个个人网站和3个公司网站提供了相对充足的信息。

由于缺乏正规渠道，引发了很多荒诞的事。据日本NHK电视台2022年报道，一名30岁已婚的日本男子，自22岁起开始在网上疯狂“捐精”，总次数已达到800次，生下了超过50个孩子……

为打破行业乱象，2021年夏天，独协医科大学的冈田弘团队牵头成立了日本首家人类精子库，计划对精源进行严格的检测和评估，每年可提供的精子数量500份。但是吧，目前这个项目在搜索引擎上已难寻其迹，最终效果令人担忧。

伦理和监管问题

2020年，世卫组织对不孕不育情况做了评估，发现全球大约有4800万对夫妇、1.86亿人受影响。而不孕不育甚至加剧了性别不平等，在很多偏远落后的地方，女性往往被认为是问题方，经常因此遭受无端的指责、谩骂、暴力，更是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

人类精子库的建设，其实是各国治疗不孕不育的一项很好的补充措施。自辅助生殖技术诞生以来，全球有500多万儿童因此降生，但还有很多地方，特别是落后地区，技术远未普及、民众负担不起，也仍有很多与精子有关的交易游走在道德和法律边缘。

2016年英国广播公司曾报道，该国一位名叫西蒙的男子，从事无证“捐精”已经16年，有800多个孩子。大部分时候，西蒙是在脸书上寻找“目标客户”的，交易地点设在酒店或公共卫生间，所使用的罐子和注射器也来路不明，完事后收取50美元（约合人民币341元）的“服务费”。另据《纽约时报》2021年报道，荷兰一位名叫梅杰的男子，也是通过线下交易的方式（每次200美元，约合人民币1365元），生下至少175个孩子。由于国小民少，如果这些同父异母的孩子无意中相遇，并生下孩子，携带遗传疾病的风险将会很高。

△西蒙在解释自己如何在脸书上寻找“目标客户”（来源：英国广播公司）

鼓励建设规范的人类精子库当然是好事，但背后仍有诸多的伦理和监管问题，需要政策制定者们深入研究。

*文中涉及的汇率参考日期为2023年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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