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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脑洞大开的净协短故事,全新设定让人耳目一新

Wi7tch 净协在线 2021-07-04
一.枪决胜负,亦决生死

郊外,一座年久失修的废弃工厂

“轰——”一个男人用力推开这座工厂的大门,拍了拍身上的土,向工厂的深处走去。不一会儿,他就到达了这座工厂的仓库,只见仓库的窗户前站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没有回头,而是望着天空,说到:“今天的天空万里无云。”

“狂风和骤雨即将到来。” 进来的男人回答。这时,那个人才转过身来

“你就是北极熊?”

“嗯。”

“好。”那个人向这个叫北极熊的男人走来。

“这是你们情报处要的东西,按照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说完,他拿出了一个纸包。北极熊一手把手中的提箱交给他,另一手准备去接过“交易物品”。但他并没有接到那个纸包,而此时一把手枪正指他的头部

“也许情报处是对的,但遗憾的是,我已经倒戈了……现在,老实地呆在这,红瓷夏令营的人马上就到!”

“好吧——”北极熊无奈地把手举过头顶,“可我不明白,你倒戈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到:“你难道不怕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吗?”

“杀身之祸?哈哈哈哈哈哈哈,红瓷夏令营的价值会更高一些!” 那人用手中的枪指指点点,这时,枪不再指向北极熊的头。“我可不是什么懦夫和胆小鬼!”

“但是——”

“什……”

“枪口决胜负”

就在一瞬间,北极熊拔出腰间的配枪,他也急忙把手中的枪指向北极熊……

“砰———”

枪响了

一颗9毫米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脑干,没有引发痉挛

他惨叫着倒在地上,一枪毙命,鲜血从伤口中流出

“十环,又进步了。”北极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这时,工厂外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北极熊跑到窗口,只看了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LOGO标识。“红瓷夏令营!”北极熊不得不倒抽一口冷气,“看来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他从自己的装备腰带上取下两枚MK II手榴弹,又取出一卷鱼线…… “尝尝这个吧!” 他把鱼线绑在手榴弹上固定好,再系在门边上,同时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随后迅速向工厂的后门跑去

不远处,两个人站在小山坡上,观察着整个战场。“Polar 北极熊,情报处处长,22岁……”旁边看起来像副手的人念着手里的一沓资料。“队长,我们真的有必要出动这么多队员吗?”

那个被称为“队长”的人点燃了一支烟:“北极熊这个家伙诡计多端,我们应该把每次计划都做到天衣无缝。”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的工厂传来了爆炸声。

“看吧,” 队长掐灭快被吸完的香烟,“他就像一只狡猾的兔子,而我们就是猎人。但即使他再能跑,也终究无法逃过我们的掌心!”

北极熊拼命地跑出工厂,身后传来的爆炸声让他清楚的明白敌人已经快要追上来了,前面就是一片森林,穿过这片森林,就到达了事先约定好的撤离位置。他拿出对讲机:“呼叫IHIS,呼叫IHIS……”可回应他的,只有嗡嗡的杂音。“该死,他们一定是干扰了这篇区域的信号!” 北极熊想到。突然,他感到什么东西照射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狙击镜反光!” 他意识到有狙击手在瞄准自己,可是已经迟了: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右肩,子弹的冲击力让他栽倒在地,自己的身后也传来了有人跑动的声音。“可恶!”北极熊忍着剧痛,拼尽全力向前方跑去,同时做着不规则的跑动轨迹。那名狙击手又接连开了两枪,其中有一枪擦过了北极熊的脸颊。北极熊全力奔跑,突然脚下一空,他掉入了一个早已干涸的下水道排水口的沟渠。“好吧……只能这样了”他摸出腰带上挂着的轻型折叠斧,把锈迹斑斑的铁栏杆砍断,迅速钻了进去,然后躲到了贴近排水口的一面

所幸追兵并没有发现他所在的这个下水道口,他拿出一把细长的匕首,“好了,忍着点,北极熊,让我们把它取出来吧”他对着自己说到,匕首贴近了伤口……北极熊咬着牙,眉头紧锁,“啊——”弹头被他挖了出来,他无力地靠着墙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新鲜空气。良久,他从内袋里拿出纸包,打开发现里面只是一枚普通的芯片。

“你的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他对着这枚小芯片喃喃自语到,“无论是东望集团还是红瓷夏令营都这么迫切地想要得到你……”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拿起对讲机,“希望这次上帝能保佑我吧……”北极熊把对讲机调到正确的频道,摁下讲话键:“呼叫IHIS,这里是北极熊,收到请回复”

“处长,这里是情报处总部,您现在怎么样了”这句回复让他感受到惊喜和希望

“目前身中一弹,弹头已经自行取出并且已经包扎”

“请问您现在在什么位置,我们将派出一支探员小队来接应您”对方急切地问道

“我在……” 这时,北极熊的大脑像触电一样灵光乍现:“不对,你的个人会员号是多少?”

对方愣了一下,紧接着开始大笑:“不愧是情报处处长,我就知道这点小伎俩骗不了你。我劝你老老实实呆着不要动,这样你还可能有活路可……”

”可恶!” 没等他说完,北极熊就愤怒地将对讲机摔在地上,他清楚现在敌人肯定对他进行了定位,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离开这里

夜幕逐渐降临了,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北极熊却不得不向森林的深处前进。最令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的伤口已经逐渐感染。现在北极熊的眼前是一片天旋地转,但他还是尽力向着撤离点的方向跑,他要做的,就是完成他的任务

一束手电筒的光束划破了黑暗,北极熊很快意识到他的敌人已经来了,他尽量放轻动作爬上了一颗低矮的树,茂密的树叶为他提供了良好的隐蔽性。果不其然,两名为红瓷夏令营卖命的死士赶来搜索这篇区域。换作平常,北极熊可以在树上躲一整晚,但这次不同——他感染的伤口不允许他拖延太长时间。北极熊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我只有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这两个家伙,才能逃出生天了”

他这样想着,同时抽出了绑在腰带上的轻型折叠斧。

他用力把那把折叠斧抛出去——折叠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完美地击倒了一个敌特人员,另一人立刻转过头来,却看到了手握匕首朝他冲过来的北极熊,他连忙抬起手中的枪。枪响了,子弹没有击中北极熊,但枪声足以把附近所有的反净协分子都吸引过来了。紧接着,一把匕首刺进了这家伙的脖子。

北极熊知道枪响会意味着什么,这一声响亮的枪声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他赶紧捡起这两人的步枪,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但是跑了两步,就不得不停下步伐了——在他的面前,是一道小山谷,在那山谷的下面,有一条湍急的河流

没有退路了

此时,他感觉周围异常安静,但正是这样的安静,给他的心里施加了更大的压力。强烈的心跳伴随着伤口的剧痛,让他甚至没有力气保持站立。他颤抖着摸了摸腰带上仅剩下的一颗手榴弹,“如果我没有办法完成任务,那你们就随着我一起下地狱吧!”他在内心狠狠地下了决定。而这时,他面前的树林中却走来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下意识地用手中的步枪指向男人

“不要那么激动。”

戴着面具的男人朝他走来,一边说,一边用手摘下自己的面具——就在面具下的脸完全露出来的那一刻,北极熊睁大了眼睛,那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就像是见到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只感觉到大脑一片眩晕,甚至没有力气再紧握手中的步枪

“是你……”一个声音从北极熊干裂的嘴唇中传出来,熟悉的声音和体型,让他确定面前这个男人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枪决胜负,亦决生死。”

“该结束了。”

就在北极熊回过神来,下意识扣住扳机的一刹那,一颗子弹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

北极熊掉入了身后的山谷

戴着面具的人收起枪,身后跑来几个红瓷夏令营的成员

“止咳药队长,您没事吧?”几名跑腿儿的急切地问到

“我没事,任务结束了,准备撤退吧。”

他慢悠悠地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紧接着吐了出来。在渐渐淡去的烟雾中,可以看到他若隐若现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释怀,但更多的是忧伤和不舍

夜深了,一切都没有变,月光还是那样的皎洁,森林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

只不过,有几只喧嚣的渡鸦,扑打着翅膀从林间飞过


第二天凌晨,一支隶属于净协情报处的侦查小队在距离北极熊掉入山谷地点100米左右以外的一处河滩上找到了昏迷的、还有生命迹象的北极熊,根据侦查队成员的描述,北极熊的左手半握着一支步枪,右手紧紧握住要带回的芯片。推测他落下山谷后掉入了河流中,并被河水冲到了100米左右以外的一片河滩上

经过及时抢救,北极熊处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几个月之内不可能再次执行任务,而且醒来的北极熊开始变得情绪低落、沉默寡言。根据净协公关部心理疏导科的心理测评结果,北极熊可能患上了轻度抑郁症,目前正在对北极熊进行进一步的观察和治疗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他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么



二.叛逃的情报处执事

“懦夫!胆小鬼!一群混蛋!”
uwnnn低声咒骂着,协会高层一次又一次拒绝他的操作申请,这令他无法忍受,“就连这一点风险也不敢冒!胆子都被狗吃了吗?!”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研究三年有余的数据资料包就因为一个事件处理中遇到的以外就半途而废,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去他的净网志愿者协会!老子不干了!我要去一个敢于尝试并化异常为己用的组织,只有在那里我才能真正一展才华,我已经受够净协该死的规章了……”

暴雨倾盆而下,他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被雨水浸透的白色实验外套早就沾满淤泥,紧紧贴在身上。

朦胧的月光穿透叶隙,从踏出站点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但他并不后悔,只是对今晚值班的银狐探员感到抱歉,他可能因为自己出逃而受到处分,尽管他是被迷晕的。

雨下得更大了,无数雨点拍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uwnnn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迷路了,即使他为这次出逃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丛林地形的复杂和恶劣的天气还是让他偏离了预定好的道路。

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坐倒在一颗较粗壮的树木旁边,用双臂撑起外套遮在头上,尽可能把身体蜷缩在一起,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他好像又一次看到数据中心的管理员把操作申请拍在他胸口上,训斥他胡来,警告他下次再这样就会把他降职处分。他紧紧攥住拳头,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管理员从来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把他轰出了交流空间。

一轮残月隐入了乌云,雨渐渐小了下来,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半梦半醒中,uwnnn隐约看见点点灯光,他晃晃脑袋,强打起精神,翻身爬起来,“有山里的人家吗?”,他现在急需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没有多想,又匆匆朝着远处的火光赶去。

uwnnn趴在草丛里,震惊地观察着眼前的景象。在初升的太阳光辉照耀下,数十栋木屋漆黑的残骸还冒着浓烟,地上全是凌乱的脚印,而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残垣断壁之间有好几队穿着净协探员制服的人在清扫着,整齐而有序,他们绝对不是情报处的,情报处成员不可能有网军的标识和对讲机,“猿明园的吗……他们似乎拥有不亚于情报处成员的智慧,”uwnnn思考着,“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该死的,此地不宜久留,整个空间估计都已经被它们占领干净了。”他刚抬起头,一个硬物便顶在了他后脑上,“Zhili Zhili”不参杂一丝感情的古怪声音在uwnnn身后响起,听上去就像是净协娘AI故障时的报错声,他一惊,马上伸手掏向外套夹层里的手枪,手刚刚抬起,他脑后便传来一阵剧痛,昏死了过去。

一名搜查队员站在一片焦黑的土地边,按下了对讲机“报告,我是南企鹅,第23号区域搜索完毕,有一处空间暴动遗迹,没有其他发现,完毕。”

“这不可能,”数据中心的管理员黑影坐在屏幕前,对搜索队队长騃人说道,“就是给他插个翅膀他也不可能三天之内跑这么远!”

“可是我们已经饱和搜索了半径150km的范围了,每个区域都搜索过,任何能够藏身的地方都找过了,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黑影沉默了。

“根据推测uwnnn携带的食物只够吃三天左右,uwnnn是绝对不可能只凭三天走出森林的,而且他也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他不可能活下来。”

“……好吧,”黑影说道,“继续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报告给我。”

“是!”騃人对着摄像头比了个OK的手势,结束了通话。

黑影的身体向后仰去,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盯着墙上的时钟若有所思。良久,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站起身走出了门。


三.60秒效应

3/25/2020,03:23

“听说了吗?”

“什么?”

“北极熊被处分了。”

这似乎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在情报处里,他们的处长被处分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北海以北正整理着备械桌上的18把易弹枪,今天该轮到他保养这些枪了。

“哦。”北海以北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他正将酒精棉穿过扳机,清理着上面的灰尘,“为什么被处分的?”

“泄露……呃……”北极虾支吾了一会,他知道执事是不服从查办处这种机构的——他可是个正经的受序中立者,“说是……泄露了数据。”

北海以北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他仍然在擦拭着他手里的那把枪。“气氛不太对。”北极虾心想,他脸上开始流起了汗,“平时执事应该会直接骂回我,让我别说这种扰乱人心的事的,命令我作为探员队副队长该给队员们做好榜样的,今天是中邪了吗?”

北极虾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直到北海以北将枪放下,才回过神来——天知道刚刚他想了多少种自己被执事痛骂的场景。

“是嘛……那真是……”北海以北没有看向北极虾,只是一直盯着那把枪,“一个……天大的损失……”

“执事?”

北极虾对北海以北的反应感到了诧异,他越发觉得执事是中了什么异常的影响。正当他准备向公关部的心理疏导科沟通的时候,北海以北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任务去吧,走,集合去。”

或许是上层的神机妙算吧,昨天高层的戒备调整,竟然成功地抵挡了一次数据库入侵,至少没有多少人被波及。或许执事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北极虾又开始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尝试将uwnnn的叛逃、站点的成功防御、执事的反常联系起来。可是不久,他就放弃了——如果他真能联系起来的话,他也不会成为一名探员队的副队长了,而是一名部门级的联络员了。

3/25/2020,6:30

那是一次高难度的突起任务,至少对于他们来说是的——不知道事件决策者哪根经搭错了,竟然叫他们直接突正面。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探员呢。

北极虾潜到目标站点的墙脚下,向北海以北示意。

“爆破吧。”

一阵猛烈巨响将墙面直接轰开,里面的人在愣了两秒后立马逃散开。

“北极虾!上,别愣住了。”北海以北拎住北极虾的衣领,大声地向他的耳朵喊着,将他从短暂的恍惚中拉回,“快点行动,不然他们的救援到了之后,我们一个都跑不了,快,去找目标!”

3/25/2020,7:01

“该死,他们的设施路线怎么这么复杂!”北极虾一边比对着手里的地图全息,一边在响着警报的混乱的设施中奔跑着,“这就是东望集团吗,真是爱了。”

在飞奔过几十个空无一物的“教室”后,他很快找到了这次任务的目标——东望集团东南分区的负责人杜先生。他将刚从东望集团教师身上扒下来的权限卡放到电子认证器上后,冷漠地电子男音回绝了他:“权限不足,拒绝开启。”

“靠!这是哪来的下层教师。不行,换个方式。”北极虾拿起他的手枪将禁闭门的电子锁打坏后,掰开了门,“结果还是得这样吗……得快点了,枪声应该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了。”

北极虾快速地将目标抓起来放入防爆储物箱后,他立马向楼梯奔去。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他逃不出去了——上面传来脚步声,训练有素且不止一人。

看来是支援了,北极虾想到。他立即跑回到楼梯口,将自己身上的爆破手雷拿在了手里。他明白,他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解决这么一支东望集团的武装小组——除了同归于尽。

他将储物箱放到了尽可能远离自己的地方,以免它受到波及。“三枚高爆手雷,一枚闪光弹吗……”北极虾背靠着楼梯口的墙壁,缓缓地蹲了下来,脸上却挂着微笑。他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伤到他们,即使不能,也至少能给执事他们引起警示,告诉他们,下面发生了战斗,让他们马上过来解决可能因爆炸而奄奄一息的这群武装支援。

脚步声逐渐靠近,北极虾紧张到了极点,他开始怀念起了被北海以北痛骂的日子、与同伴们勾肩搭背的时光,怀念到他差点失去了拉开保险的决心。

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慢慢滑下,他没有哼出声,静静地听着楼梯里的脚步声。

很接近了。北极虾将眼睛闭上,将手指穿过高爆手雷的保险,摒住了呼吸。

脚步的最后一声响起。他猛地拉开保险,出现在楼梯口,抱住了队伍第一位的东望集团武装人员,将高爆手雷塞入自己的怀里。

“去他妈的东望集团!荣耀属于净网志愿者协会!”

那是爆炸前的最后的声音。

3/29/2020,3:19

北海以北正整理着备械桌上的18把易弹枪,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多出三把枪。将多余的枪上交回物品仓库后,静静地在整备室里擦拭着枪支。

整备室的门被打开了,那人喘着气,靠在门上。

“执事,副队长牺牲了。”

“是嘛……,北极虾……”

短暂的沉默后,门口那人试探性地问道:“北极虾?那是谁?”

北海以北停下了擦拭,将头转向门口。那里站着的是探员队的精英——银狐。

“北极虾……是谁来着。”他开始思考起刚刚的人名,是如此的陌生,但他的肌肉反射却告诉他,他很熟悉这个人。

“不管是谁了,执事,你听我说……”


四.可怜的好人

情报处里来了个大好人。
我是说真的,大好人。他是新调来的普通探员,和我们一样,志愿者。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他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他说:“早上好!”

我不得不说情报处内的人际关系已经僵到了一定程度,人与人之间早已失去了最后的热情,但这句早上好着实打破了这份寂静。于是走廊里的所有人都睁大了朦胧的睡眼,盯着这个站在刷脸机器边笑眯眯的人。面对众人的注视他没有显露出一丝尴尬或局促的表情,继续说道:“早上好,我亲爱的会友们。”于是人们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继续办他们该做的事去了。没有人在意到这件事,他们最多认为又是一个被各种事件逼疯的人,甚至没人注意到他是新来的。

糟糕的是,这位大好人在第二天早上又出现在了刷脸机器旁,重复着一天前他说过的话:“早上好!会友们。”之前见过他的人辨认出了这个发出问候的年轻人,他们没有回话,但开始在人堆里窃窃私语。谈话内容并不难猜,大抵是讨论这愣头青的。那大好人听到了些许言语,但仍然笑嘻嘻的,什么都没说。


第三天早晨我提前来到了刷脸机器前,发现那里已经站着两三位好事者了,我们无需交流,毕竟目的都是等那位大好人的出现。果不其然,在开始刷脸的前五分钟,他匆匆的跑道我们面前,站在了他总站着的位置。看到我们,他向我们挥挥手,没有人回应。他倒也像是没事人似的,继续对着人群喊出了那句话:“早上好,我亲爱的会友们!”

“嘿,去你妈的。”这次终于有了回应。人群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那叫骂的人立刻缩缩脖子藏进人堆里,于是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然而,人们期待看到的表情并没有在那大好人的脸上出现,他仍然笑着面对众人。人群中再次传出了一阵唏嘘声,随后涌动着继续办他们的事去了。

我对这位大好人充满了兴趣,这是个怎样的人才会坚持每天不厌其烦地出现并问好,众人也如此。但时间一久,他倒也成为了为大家所习惯的存在。开始有人向他挥手回应,有的放弃了“高冷”地对他充耳不闻,向他问好,回应他的礼貌。情报处里活跃了起来,至少人们开始彼此问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逐渐升温。我惊讶于他会对人们造成如此的影响,但不禁为这位大好人感到自豪:正是他改善了情报处中的气氛,这是很久没有的情况。

于是在一天清晨我路过刷脸机器时,主动回应了他的话:“嘿,早上好!”随后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但他的反应出乎意料,他的表情僵了僵,我形容不来,但我的话显然让他感到不适了。我愣了愣,快速逃离了现场,他的表情中掺杂着不解与不满,我实在没法与他再多说什么。

我把我的所见所闻分享给了其他会友,他们也表示遭遇了这般待遇。我们彻底搞不懂这个大好人了,但更多的人根本没有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向他打招呼的人还在增多。我们再次蹲守在刷脸机器附近,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他的表情变化让我们感到不解。

向他打招呼的人数量到达了从未有过的巅峰,从没有这么多人一起打招呼过,情报处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但他表现的十分紧张,甚至有些懊恼,早早离开了他的位置。

第二天,他没出现在刷脸机器旁边;第三天也没有。第四天人们聚集起来讨论为何他没有出现,这忽然的消失让大家很不适应,有几位多愁善感的人焦急地询问他的情况。我点了支烟思索这几乎毫无联系的前因后果,忽然看到无言路过了人群,完全没有参与到讨论中的意思。我听腻了人群焦急的讨论,与是快步上前拦住了他。

“无言?你这是去哪啊?”

他眨眨眼看着我,颠颠抱着的一摞文件:“去……我的办公室啊?怎么了?”

我也觉得自己的搭讪太过突然,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知道前段时间一直在刷脸机器边站着的那人吗?最近他失踪了,人们在讨论他。你知道他吗?”

他转了转蓝色的眼球,噗呲地笑了出声:“你说那个啊,那个是我研发出来的打招呼机器人啊。我编入的程序很简单,就是个自主行动的能力加上问好的功能。不过这家伙貌似出现了奇怪的情感,怎么说呢,这种情感更像是……不解,耻辱?而且在最近这种情感波动越来越明显。我对比了他的数据波动和人脑感情波动时的数据波动,发现这就像是……具有特权的人忽然发现特权人人都有时的:失望。然后他烧坏了自己的主控芯片,坏在了实验室。我正忙着修呢,怎么了?……”

“……”


五.燃尽的城市


对于不速之客,hzimen此刻想不出什么能将对方支开的手段,只好任由对方趴在自己两膝上,轻抚对方的鼻尖。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始终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这是能让对方安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方式。

黑喵微微垂下眼皮懒散的趴着,嘴角勾起的弧度大到露出了较常人尖锐数倍的牙齿:“薇薇……我好无聊啊。今天能找的乐子真是少得可怜,就连北极熊那家伙也不知道去哪忙了……”

hzimen合上眼睛,略带克制地打断了对方:“你打电话告诉我北极熊给你安排了新的工作,于是我才放下手头的任务来见你。但把我约到休息室的目的就是看我为你的自私行为发火时的样子吧。”

“被猜了个透彻呢,真可怕。”黑喵笑出了声,“你们总克制着怎么行,都没乐子可寻了。”语罢,她忽然抬手握住了抚摸自己鼻尖的手,睁开了眼睛:“再摸下去我要睡着了,你知道我有鲨鱼的基因的对吧。”她抬手将指尖薄薄的一层胶状似的物质展示给对方,“说是蹼,明明更像是鳍嘛……啊啊,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个挺有趣的故事,要听吗,薇薇。”

hzimen没有回答,这显然不是什么问句,而是一句设问句。果不其然,黑喵在短暂的停顿后开始讲述了:“

有个小男孩,普普通通的小男孩。他啊……有一天远远地望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躺在地上,他仔细看了好久好久,断定那是一只躺着的狗,于是他叫喊起来:‘嘿————!狗狗!’果不其然,那是条狗,回应着他的呼喊摇着尾巴冲了过来,围着小男孩绕圈子。

后来他玩累了,躺在草坪上,躲在树荫下面。看着眼前,树木的各种枝丫,他开始幻想。由于困意他的视线变得朦胧,太阳透过树荫洒下来,眼前的一切都带着一层光晕。他感觉树杈上有许多小精灵在玩耍,苹果小精灵、树叶小精灵、枝丫小精灵,有趣极了。等他醒过来时忽然发现,真的有好多小精灵围着他。他就想《格列佛游记》里的巨人一样被它们围着,男孩快乐极了。与它们玩到日落。

小男孩回到了孤儿院。已经很晚了,大家都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走过每间寝室,偷偷观察着每一个熟睡的人。他啊,他其实很想和别人分享自己日间的见闻,毕竟他玩的那么开心。但是太晚了,大家都休息了。他徘徊了一会,觉得孤儿院里死一样的沉寂,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安然入睡。第二天早晨,人们发现孤儿院里的人除了男孩都死了。”

讲到这里,黑喵笑弯了眼睛,不再往下说。她将双腿抬起再落下,在沙发上打出有规律的节奏。hzimen微微皱眉,靠在沙发靠背上:“然后呢,喵喵。继续往下说。”

黑喵侧脸打量对方的神情,结果令她很满意。于是她抬起手抚摸hzimen的脸庞:“男孩被带走了,带去了一个高大的设施里。与孤儿院完全不同的是,这里的人对他很感兴趣,一直在问他些奇怪的东西,还带着他做检查。他不理解这些人在干什么,什么都不回答。”

“有一天他站在床上透过窗子看外面的风景。啊啊,很巧的是他的房间正好能俯视整做城市。夜晚的城市啊,璀璨而美丽,星光连接着地平线,一切都是星星点点。他多么想出去啊,去找狗,小精灵和孤儿院的朋友们。他哭了。”

“在眼泪的覆盖下,他看到城市和夜空融为了一体,一切星光,一切灯光都在朦胧中如同跳跃的火苗,逐渐蔓延开来。”

hzimen眨眨眼睛,慢慢回过神来:“这是哪来的故事?”她长出了一口气。

“之前我不是负责去调查一个‘燃尽的城市’吗,那时听到的。啊啦……要不去喝杯咖啡吧?”

“……”


六.一杯黑咖

能够在协会的储存空间里找到一个老式录音带真不容易啊,幸好还有现成的黑咖。

我很喜欢黑咖,你知道吗,如果我摁下录音键,旧式的录音机富有其特殊的韵味就会溢出,就像我喜欢的黑咖那样,磁带的划痕就这么成为了记忆留存的最好方式。

可惜这种录音机在遭遇了大数据改革的信息时代背景下,已经被狠狠地甩入了洪流冲走。有点好笑,昔日记录的历史的最好方式到头来不得不沦落为历史。


不过我不在乎这么多,我只是喜欢用老式的摆件给生活加点醇厚的味道。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在这一刻即将到此为止,所以,我想用这个东西,作为我来到过这里的最好证明。

我该如何称呼你,听者?

无论称呼你什么都无所谓,倘若你听到了这个录音的话,请为我做几件事。我相信一定会有人发现这个录音带的,我把它放在了情报处总部的单元加密网格,编号为C3。如果说这与你发现它的位置不符,请你放入原处归位,谢谢。

这个录音带的编号是310,我录下目前的时间点是23点59分。在时钟的分针越过12之前时,录音是不会结束的。

抱歉,长话短说,目前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个世界是在我进行第309次跳跃后所进入的第310个世界。所以我将磁带编号设为310。我不知道跳跃这个概念是怎么产生的,怎么出现乃至于延伸到我身上的,但是它就像空气,伴我如永恒。就在我生命中的某一个月的某个末尾时间点这个异常事件将会发生,据我个人推测我的经历和过去会被定格于我的脑海里,而时间线则进入一个新的“世界”,每一个世界将实话都基本无异,唯有存在让我感到好奇的点是不同世界的时间线的无关联和跳脱——原谅我糟糕的物理,我猜这和熵的概念有点接近。是的,无序性。

时间就要到了——我正盯着秒针呐。我怕如果跳跃发生了,但还没有录完的话,这卷录音带就要白费了。

好了,做个任务的小结尾。听者,请你记录下今天听到的一切,不用在意你的等级权限有多少,在净协中究竟干什么职位,用笔,用键盘,用脑子,记下我所说的编号和这个看起来像是玩笑的故事就行了。

因为据我观察目前我存在过的不同世界中,似乎仍然存在某些隐秘的联系。鉴于这种情况,我不敢打赌会不会有人碰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但是我甘于单枪匹马。

最后一件事,请在单元加密网格中,尤其是以C为编号序首的网格中,给我带杯黑咖,放在里面就行了,谢谢你。我太想念情报处总部的黑咖了。

我爱这个世界。

我所有我去过和每一个我将要去的世界,还有总部的黑咖。有些事情是恒久不变的,比如说总部咖啡的味道,真叫我感动。

有人会想起来以前的工位C3少了一个人吗…

就这样吧,我累了。那么听者,很高兴遇见你,这一分钟的相遇必然是冥冥中无形操控的双手的最好证明。

再见,祝你在这个世界活得愉快。

编号310录音带,记录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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