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要薅富人的羊毛，避税天堂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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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王昊说财富第 1686篇原创文章
· 全文共3086字，阅读时长约8分钟
新加坡财政部长一番话，让人们看到了未来新加坡可能对富人大力征税的可能。在政府已经连年赤字的情况下，征税几乎是一种必然，无非具体方式方法如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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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部长的言论
最近，新加坡财政部长黄循财表示，每个人都应该缴税，而富人肯定应该缴更多。
他还表示，虽然从基尼系数来看新加坡的贫富差距在不断缩小，但是政府可能需要“进一步向更加包容性的增长倾斜”。
如果这些言论单纯是一位财政部长说的，那么人们或许可以认为这是部长面对财政压力时的牢骚。
但是这位还不到50岁的年富力强的财政部长，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新加坡副总理。
与此同时，在今年四月份，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曾经宣布，黄循财将会成为新加坡下一任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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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所规划
实际上，下一任新加坡总理的这番言论，并非仅仅是口头上的设想，而是已经开始循序渐进地实行。
今年2月18日，黄循财发布新加坡2022财政年预算案声明，当时已经表示，会在税收方面“建立更公平、更有弹性的税收制度”。
他还宣布，从2024年开始，应缴税收入从32万新加坡元到50万之间的，边际税率继续保持目前的22%，50万到100万之间，调整到23%，100万以上则调整到24%。
预计这一调整将增加每年1.7亿新元的税收收入，并对收入最高的1.2%的个人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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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税不好收
这位部长还提到了人们最关心的财富税。
黄循财表示，目前政府是通过房地产税、印花税和汽车的附加注册费等方式，间接地向富人征税。
而理想的情况应该是直接向富人的净财富收税，但是想要实施这类税很不容易，如何对富豪财富的准确、公平的评估相比评估收入也会更加复杂。
理论上，世界各国政府都想要直接收净财富税，但是实际上想要操作会非常有挑战性。
在美国，最富有的1%家庭拥有40%的国家财富，而最贫穷的90%家庭仅仅拥有20%多一点的财富，对此，有多名议员呼吁向富人征税。
而根据福克斯新闻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美国两党选民普遍支持这一想法，民主党人更是有85%都支持对年收入超过1000万美元的富人征税。
但是这些提议和呼吁被不少亿万富豪所反对。
戴尔创始人兼CEO迈克尔·戴尔认为，向富人征税并不会有助于美国经济的增长，并且他明确表示相比美国政府，他更信任私人基金会。
一位拥有42亿美元身家，而且出身贫寒的富豪表示，拿走富人的钱去给穷人，这种事已经有人做过，结果造成了一场经济灾难。
少数赞同解决贫富差距问题的富人，也对向富人征税的提议持谨慎态度。
在法国，2018年进行了巨富税改革。
而在此之前，就已经有富豪听到风声，直接跑路。
例如香奈儿集团的杰拉德·韦特海默，就此前往瑞士定居，孩子们也纷纷去了欧美其他国家。
法国葡萄酒业巨头卡斯特家族，也定居到瑞士。
2018年年末，瑞士一家杂志公布的瑞士富豪榜单显示，在前300名富豪之中，有54人拥有法国护照。
这些巨富们的出走，让法国失去了不少税收、资本，给全世界的政府都好好上了一课。
因此新加坡想要对富人征税的时候，才会如此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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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富人应许地
在过去，新加坡一直都是全球不少富豪向往的地方。
虽然新加坡也有健全的税收制度，但是相比全球不少国家和地区，不仅税率低，比如17%的公司税率，而且新加坡税务居民在其他国家产生的收入不需要在新加坡纳税，更是锦上添花。
而资本利得税为零，以及某些满足条件的离岸公司可以免税的条件，在全球不少国家逐渐加大力度打击避税天堂、国与国之间税务信息互相交换的情况下，新加坡虽然不是传统的避税天堂，依然成为了许多富豪所向往的地区。
2019年，新加坡推出13R和13X税务豁免政策，全世界的富豪们由此被吸引过来，尤其是超级富豪们，纷纷设立家族办公室，入驻新加坡享受各种税收豁免政策。
尽管新加坡一再提高家族办公室的标准，依然挡不住超级富豪们的热情。
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数据显示，2017年到2019年，新加坡家族办公室的数量增加了4倍。
到2020年年底，单一家族办公室已经多达400余个，平均资产规模在1亿美元左右。
在中国，不少富豪的移民首选，都是新加坡。海底捞张勇，东海集团李小东，迈瑞医疗李西廷，先后移民新加坡，并当了一段时间的当地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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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开始缺钱
尽管大量超级富豪涌入新加坡，但是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同等的繁荣。
至少对于新加坡政府来说，最近两年多过得并不像过去那样惬意。
2016年到2019年的四个财年里，专家估计新加坡政府至少还有156亿的财政盈余。
但是2020年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影响了新加坡原本良好的财政情况。
2020财年，新加坡的整体预算赤字在多次疫情的冲击下，已经达到了649亿新元，是新加坡独立以来最大的财政赤字。
2021年年初，预计当年的财政赤字将在110亿新元。
2022年到现在，财政赤字已经有30亿美元，换算成新加坡元在42亿左右。
尽管新加坡的基尼系数一直在降低，新加坡统计局于今年2月发布的《2021年住户收入主要趋势》显示，新加坡受雇居民住户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从2019年与2020年的0.452，降至去年的0.444，并且已经达到2000年以来第二低的水平，但是民间呼吁财富分配公平的声音依然非常大。
有着如此巨大的财政赤字，民间的呼声也非常大，政府势必要想办法努力开源和节流，并且基本上只能把矛头对准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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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普通的部长
这位即将在未来成为新加坡元首的中年人，家庭出身很一般。
根据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小时候黄循财跟家人一起住在治安不好的公房，他跟哥哥亲身经历过窃贼登门入户乃至绑架的事情。
他就读的小学是所在小区中的不错的学校，不过跟那些政商两界名流子女们就读的学校根本无法相比。
后来由于学习成绩优异，他获得了政府奖学金，去美国的大学读经济学，后来又读了经济学硕士和公共管理硕士。
回到新加坡之后，他先后在多个部门的基层工作，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真正让他成为焦点的，是2020年初勇敢接过防疫重担，成为跨部门抗疫工作小组的联合主席。当时他频繁出现在民众面前，坚持用数据定政策，不仅多次战胜了疫情，也获得了新加坡民众的认可，也获得了许多同事们的推崇。
这样一位草根出身、真正办实事、用数据说话的财政部长，一旦下定决心向富人征税，就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对于政府来说，任何负责任的有想法的政府，都会考虑解决当地的财政和民生问题。
过去相当一段时间里，新加坡都在用优惠政策吸引全球富豪云集于此。
但是下一步政府有什么举动，并不是全球富豪们所能干预的。
根据瑞士信贷的估计，到2025年，新加坡的百万富豪人数将会增加62%，届时1%的富豪将控制这个城市国家所有财富的34%。
面对此情此景，政府不会坐视不管；向富人出手，不仅缓解了贫富差距，也增加了政府收入，避免过高的财政赤字，可谓一举数得。
大势所趋，最多只能延缓，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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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需早做打算
新加坡对富人征税的打算，已经开始一步一步变为现实。
从提高收税比例，到针对豪车豪宅收税，前方虽然困难，但是历史的车轮很难被停下。
就算因为某些意外导致现任财政部长没能上位，而是换了一位政商两界的豪门子弟来做财政部长，他依旧需要想办法对富人多收税。
因为，民意如此，世界经济大环境如此，富豪们非常有钱、普通人跟他们的贫富差距太大，这也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在此基础上的政策，基本上无法违背这些事实和规律。
对于全世界的富豪来说，未来几年内，新加坡的各种税收优惠也将逐渐减少。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境外资产配置和身份安排时要尽量避免经验式做法，而是每隔一段时间要审视不同的国家的最新政策，及时调整相关安排。
或者请专业人士帮助梳理其中的利害关系，做出对最终决断有利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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