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电影万岁!
回想《电影万岁》中那个经典的自我指涉场景,穆森·马克马巴夫站在台阶上,向围绕他的前来试镜的演员高喊:“你们既是这部电影的主演(actors),也是这部电影的主角(subject)!”
穆森·马克马巴夫《电影万岁》(1995)
创造行为的吊诡之处由此得以彰显:主体在进行创造的同时,也成为了被审视的客体。当摄影机作为自来水笔,被交付到十位青年导演的手中时,我们也用自己的机位和景框,一路窥察并记录着他们的变化。
颠覆、纠结和吸引力法则
对于本届FIRST训练营的导师、伊朗电影新浪潮的主将穆森·马克马巴夫来说,电影的普世性意义重大:“我的电影可能设定在伊朗,然而故事却关乎整个人类。”具体到实践层面而言,作者电影也必须具备一定的吸引力。
什么才是“吸引力”?
在爱森斯坦看来,吸引力不同于绝技,后者是一种能凭自身实现的东西,前者则依赖于观众的反应。马克马巴夫赞同这一观点,认为只有信息被接收、作者被理解,一切创作才具有意义。
训练营导演 张雨桐
北京电影学院的张雨桐把吸引力理解为轻巧。严格的专业训练提供了一种创作模式,以至于她在第一版剧本中把人物困境填充地非常严实。马克马巴夫关于剧本和人物蜻蜓点水似的几条原则,让她忽地意识到,相比于沉重的意义,故事本身和人物情感更加重要。
在导师和文学顾问之间,对于吸引力的理解也存在分歧。不同于马克马巴夫鼓励信息的直露,万玛才旦往往倾向于把事件处理得更加模糊。
训练营导演 张志威
来自澳门的张志威面临着选择的两难。在延续三年前旧作《登入晚餐》的基础上,他为自己的短片设计了一个较为明亮的和解结局。作为对万玛才旦小说《一篇小说,及其两种结尾》的回应,他也在剧本中保留了一个更加黑色、暴力的“第二结局”。
“因为我本身也是学电影的,所以和老马的电影观比较像,会把人物的动机和意图设计得非常明确”,张志威说。“但是万玛老师反而希望我的故事和人物更加暧昧一点,他更喜欢我的后一版结局”。
尽管他没有完全采纳万玛才旦的意见、对剧本进行大改,但是仍在纠结最后保留哪一版结局。
脆弱、坚定和风格化表达
马克马巴夫认为风格先于创作,是风格把不同的作者区别开来。因此在开拍前,他会要求青年导演对自己的短片作出明晰的风格设计:“用什么样的景别?什么样的角度?什么样的构图?你必须提前进行安排。”
训练营导演 谢志芯
来自马来西亚的谢志芯,在釜山电影节的工作坊就同马克马巴夫有过交流,因此对他的课程框架十分熟悉。在谢志芯看来,这次的课程更多地是提醒自己缺少什么东西。
与之前的短片《High Way》一样,谢志芯擅长挖掘画外空间。人物被景框限制在封闭空间内,与他们交流的对象却只显示为半身或镜像。“我不懂这是不是我的一个风格,但我觉得它可以给到观众一些不一样的想象力。”
训练营导演 周晓婷
创作者是脆弱的,坚持自己的风格更需要勇气。“当我们创作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是怎样时,老马就会给我们很多鼓励和建议,而且是真的站在我们的角度出发的。这真的让我很感激。”毕业于香港浸会大学的周晓婷说。
导师的建议也并非总是那么适用。
训练营导演 傅晓雨
傅晓雨在和导师意见相左时,都选择了坚持自己。马克马巴夫对于剧本头、身、尾所占的比例,以及各部分所承担的功能,都有着严格细化的规定。但在傅晓雨看来,一段故事可能并不需要明晰的结构,塑造人物和营造情境才是自己的风格。
如果把马克马巴夫的理论浓缩至一点,那就是——
没有人能代替导演作出选择。
归根到底,创作的自觉是成为作者的必经之路。在经过反思重新确认自我,也是迈向风格的重要一步。
恰如张志威总结的那样:“身为创作者,你就是要在他们身上学到他们好的地方,然后再来消化变成你自己的东西”。
许允瑄导演《来者》杀青!
陈德明导演《安乐乡》杀青!
张雨桐导演《背着婚纱的男人》杀青!
谢志芯导演《乌达乌达》杀青!
傅晓雨导演《砂石与手枪》杀青!
练建宏导演《老张的店》杀青!
张志威导演《夜声》杀青!
周晓婷导演《一家三口》杀青!
源根导演《阿海》杀青!
管钧导演《山出山》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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