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音乐织就的美丽新世界
“收录了哪些部族的音乐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蕴藏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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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erto Musci
意大利米兰的音乐家Roberto Musci有着流浪者的灵魂。1974年,18岁的他出门旅行,直到1985年都周游于亚洲和非洲,收录当地原住民音乐,也收集、学会了不少传统乐器。回到意大利后,他将这些音乐用合成器再创作。
1980年代欧美冒出不少实验音乐人,都试图通过音乐探索哲学问题。收录原住民音乐再创作,在当时是新兴和颇具当代艺术感的方式,但Musci认为一些同时代的音乐人对原住民传统不够尊重,“过多地考虑商业价值,忽略了原住民音乐的意义和他们对自己音乐的解释。”
Musci早年在家乡米兰学萨克斯时就对原住民音乐产生了浓厚兴趣,尤其是对亚洲和非洲的音乐。在长达10年的旅途里,他沉浸在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原住民世界,浸润在他们的节奏、音调和多种呈现方式中。
一方面,Musci深入调查、考据,把和历史、土地紧密相连的声音加上自己对合成技术的探索、实验,创作出具有明显个人风格的作品。他的第一张唱片《The Loa of Music》(乐神罗阿)在1983-1984年间制作完成(2017年重版),灵感源自巫毒教的魔力画作、神明罗阿和黑暗法术。
另一方面,他也在这张专辑中尽可能地消除自我,“尝试找到所有声音之间的共通之处”,他说:“我希望给每种音乐平等、共存的可能。”Musci在多元的原住民音乐文化中驾驭着这些充满时间感的音乐,用对理想未来的远见构建新的可能。
坂本龙一去年选择的“最下饭”歌单中就包括首发于这张专辑的《Claudia, Wilhelm R And Me》,它是用马达加斯加原住民的唱诵再创作的。
“我也非常喜欢极简主义音乐,”Musci说,“美国极简音乐作曲家Stephen Reich的音乐完全就是以印尼的甘美兰为底色,同时代的音乐人PhilipGlass则运用老挝民乐;他们都对1960年代中期的极简主义音乐产生了极大影响。”Musci1985年出品的唱片《Olympic Signals》(奥林匹亚信号)也是极简主义结构。
《Urban And Tribal Portraits》(城市和部落肖像)更多地运用合成器、世界音乐,超脱了文化和地域。Musci认为这是一次“用音乐的方式寻找真正民主的尝试”。专辑封面是斯文·赫定拍摄的西藏面具,这也给专辑穿上了超现实主义的外衣。音乐本身的超现实在于,原住民音乐不再是在传统场合使用,而是被重新编排。“把日常声音和意义打破,通过对当地生态、表演、倾听的感知,将它们再次拼贴到一起,展现的可能性或许也是这个世界大融合的可能。”
地域特色跟从那里生长出来的声音是缠绕不可分的,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音乐本色,Musci的介入给它们引出一条通向合一的路。各种环境声、歌声的融合创造出穿越时空的至一整体,但或许这个画面也只可能存在于声音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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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收听精选集《Tower of Silence》(寂静之塔),收录了Musci从第一张专辑至今的经典曲目,它“是对梦幻旅途的追忆”。
多一种价值观,多一条逃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