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4700米的青海省甘宁村,位于一片异常寒冷的草原中,这里被当地人称作“野牦牛也颤抖的地方”。僧人堪布昂江就生活于此,他不是大喇嘛,但他发誓传承游牧文化,保护祖先留下的生态环境。“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息的牧民珍爱每寸以土地、神山、圣水为代表的大自然。这片草原上所有的生灵都因前世种下的因聚集于此,我们相互依赖连接,繁衍生息。” 堪布昂江说,“祖先为我们留下了富足的资源、悠久的文化历史以及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活方式。”但这些年来,堪布昂江见证了族人文化的流失:“人们爱喝摆在面前的热奶茶,却不去思考怎样才能经常喝到它。”
执拗地保留传统也不可行,但从传统和现代相结合的角度去思考怎样才能使自己的家乡可持续发展的人,就如白日天空上的星辰般罕见。“但甘宁村是从出生到现在我所熟知且依赖的地方,我想尽一份力去保护这个小部落的传统习俗,顺着时代的发展将牧场生产的产品推广到市场上,尽我所能去推动甘宁村的可持续发展,希望越来越多的牧民继续留在草原上。”就是在他的感召和非营利组织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协会以及玉树州政府的支持下,甘宁村2016年成立了第一个牧民合作社,取名帕卓巴(ཕ་འབྲོག་པ།),意为游牧祖先的后人。他们以制作传统的黑帐篷、白帐篷(和毛制的黑帐篷不同,白帐篷为棉布制成,多在夏季使用)起家,将保护传统游牧文化和生态环境视为最重要的使命;也为部分单亲家庭的孩子、孤儿、残疾人士(包括堪布昂江在内的四位合作社创立者都身有残疾)提供了工作机会。最初共有17户牧民、八十多人入股合作社,至今剩下12户坚守下来。他们一年中有将近5个月时间同吃同住,共同参加三江源协会推动的手工培训和环保工作:每天记录全球变化对草场的影响以及生态的变化;完成了甘宁一百多个水源的调查;进行了十几次水源祭祀活动;定期做野生动物的巡护;出版了一本甘宁村山水文化读本,讲述本土神山圣湖的故事。
首发上线这里的牧人用自己的双手制作、由志愿设计师木木带队,五之、雨晴等人参与设计的新物——
和帕卓巴相处、相知多年的设计师们以雪域山水和游牧日常为灵感,运用和藏地自然符号相关的元素,帮助帕卓巴合作社的同时,也试图让这些用品可以走出高原,来到城市,唤醒城里人内心也有却已忘却了的和自然、游牧的亲密,唤起人们保护环境、亲近大自然、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关于帕卓巴和手工艺品的视频 ▼
山川河流系列
图案抽象出三江源地区的山和水
—— 包 ——
—— 靠垫 ——
十字花系列
“十”字纹样藏人的生活中非常常见,它也有多种寓意,包括辟邪、保护、所向无敌等,藏人也认为“十”字纹样象征慈善、爱抚、与人为善
—— 靠垫 ——
背面采用中式纽扣颇为精致
天珠纹样系列
天珠是封藏于雪山中的神石之灵的代表,
被藏人称为“天之眼”
有庄严威德、高雅之意
在藏民心中,天珠也是神灵的装饰物,也被赋予了生命
可以说,它以深厚的神韵承载了一个民族的精神力量
另有一款靠垫
牧民帽子灯
既可以做帽子又可以做灯具,灵感就源自不同形态的传统牧人帽子
两用视频 ▼
Tips:帽子灯为均码,作为帽子时可能偏大,两边可以向上翻起
选材上使用牦牛绒和羊毛,跟心捻、IYAK等藏地本土牛绒加工厂合作,这样也就让其他的牧户共同受益,为三江源社区持续造血。此外,帕卓巴合作社的产品使用羊毛和牦牛毛的原毛原色,只是做了消毒防虫的水洗处理。牦牛毛的深棕色是羊毛所没有的,加上它柔软容易沾化,设计师将两者混合,在配色和整体效果上都使得产品富于现代感,延伸了产品的时尚理念,在颜色上也和同类产品有显著区别。几年来,合作社流离辗转了几个地点,目前终于在七间牧民定居的水泥房中扎下根来,又在甘宁村的草场上腾出一块草场,建立一个真正的黑帐篷保留地,这是帕卓巴大家庭最终的愿望。他们已经买下一些被淘汰的传统游牧生活中的旧物,整理归纳,期待未来可以在黑帐篷中还原牧民的过去。在三江源协会的推动下,这里也将是一个民俗博物馆,一处生态游学基地——即使年轻人不再游牧,也可以领略祖先们曾经的生活方式,追根溯源。
摄影 | 木木、五之,模特 | 达吉,视频 | 书丹、王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