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珍贵的的词典,在异乡带给我温暖 |女工有故事
我竟然忘带词典了。
对于爱好文学写作的我来说,词典是我的老师。遇到搞不清含义或是吃不准如何使用的词语,我总是特别依赖词典。只要能带,无论走到哪里,我身边总也少不了词典。可是这次,离家远行北京的我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就在我刚到皮村的第一天上午,我就把背包翻了个底朝天。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同事喊来,帮我仔细地梳理了一遍行李。结果还是没有词典的踪影。可是临行前,我亲自将词典用熟料袋子包好后装进背包的。是哪儿出差了呢?我赶紧打电话回家问妻子。她一叠连声地埋怨在我离家前写作业的孩子。说他遇到了不太懂的词语,就私自从我的背包里取出了词典使用。用完后,竟放在了他自己的书包里。我听后无奈地说算了吧!别跟孩子置气。我在皮村买一本词典就行了。
经过打听,我来到了皮村的工会图书馆。接待我的是一位叫付秋云的姑娘。她娇小的身材,穿一件乳白色的羽绒服。在夕阳的光晕里很清纯、很亮丽。她亲切地微笑,温和的语调,给我一种他乡遇亲人的感觉。心里很激动,很温暖。她特别仔细地查看各个书架后,有些无奈而抱歉地对我说:喔!真不巧,咱图书馆里没有词典了。不过,你如果能等两天的话,我会号召工友捐赠一本给你。而捐赠是不需要你花钱的。我很感激地向秋云道了别。在春寒料峭的冷风里,怀揣一腔温暖离开了工会图书馆。
随着日子的更迭,我的心情也由热切的盼望,转向渐渐地灰冷。毕竟,这里不是我最熟识的农村老家。毕竟,我和秋云是素未谋面的。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地为我找一本对她来说,创造不了任何价值的词典呢?她接待我时的热情是出于工作需要吧!毕竟我是一名初来乍到皮村的最普通的工人。或许,在她眼里是可有可无的吧!
谁知,就在我不再对付秋云抱有希望,打算另寻途径找词典的时候。秋云打来电话说让我去取词典。开始,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后,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工会图书馆。从秋云手里接过装满知识的沉甸甸的词典。顿时,我的心热得像沸腾的水。我的眼睛里凝满了感激的泪。我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右手,握住了秋云有些冰凉柔软无骨的小手。再三道谢。秋云却很平淡地说:“没什么。我们工会就是为工友服务的,我们会克服一切困难尽量让工友满意。你以后在工厂里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多么朴实的话。多么让人感到温暖的工作作风。多么爱岗敬业的秋云姑娘。你赠给我的不只是一本普通的词典。
回宿舍后,我把词典摆在床头。在每次下班后,我都会翻看几页。捧着词典,我像是回到了少年时的课堂听老师娓娓地讲。捧着词典,我像是和亲爱的人在一起,腻腻地不愿分手。每次无奈的别离,心中都充满无限的哀伤。
这本词典就像暗夜里的灯光,把我枯燥的打工生活和愚昧的心照亮。这本词典就像知识的海洋,对我来说弥足珍贵。因为,喜爱文学和写作的我更像一条昼夜游泳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