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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命”与“活命”(杨绛《老王》教后碎感)

2016-09-30 小白 一棵树的独白

“活命”与“活命”

——杨绛《老王》教后碎感

“活命”

保住性,维持生命。

老王与三轮

课文说“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

这句话很明确地告诉我们:这仅有的“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是老王唯一的“活命”工具。即没有了这辆车,老王的生活将无以为继,老王的生命将很快走向终结。

 

虽然他是一个孤独的“单干户”;虽然他一只眼是瞎的,另一只眼还患夜盲症;虽然“乘客不愿坐他的车”,偶尔还会“有人”讥讽他;可是,只要这辆车在,他就可以靠着它——送冰、载人,谋一点小钱,勉强维持生计。

虽然载客三轮取缔后,他不得不将其改装成平板三轮,又在“周围装上半寸高的边缘”;可是,只要它在,只要他还能蹬,它就可以助他保住老命。


然而后来,破旧的三轮被弃置一旁,寂寞地躲在破落的大院的一角——老王病了,他再也没有气力去收拾它;蹬上它去载客挣钱,更是奢望。他病了几个月,药吃了不少,可是,依旧“不见好”。起初,他还能挣扎着去工作,到后来,便只能躲在“塌败的小屋”里静养。破旧的三轮便一直在角落中,默默安静着,伴着老王在风雨中熬着。老王的生命也在风雨中飘飘摇摇,愈来愈衰弱。

它被搁置了,他再也无法蹬着它去胡同口。破旧的三轮——“破旧”的老王——彼此支撑——“活命”状态由此可见。

它是他唯一的“活命”工具,唯一的陪伴,唯一。

这不,他再也不能蹬它,死神便悄然降临。

 

想到这里,我不禁想问:

老王的“活命”和杨绛的“活命”相同么?

 

杨绛与“文革”

课文中提到从“文革”开始到从干校回来(1966年5月-1972年3月),前后历时六年。足可证明,杨绛和老王相识的时间必定要超过这个时长。如课文第4段写到夫妇散步,第5段写到老王帮他们送冰,并代他们将冰放入冰箱,这两段所显示的时间是“文革”前。杨绛从干校回京是1972年3月,后来老王病了几个月。前后时间相加,二人相识的时长约有七八年。

所以,就是在这七八年的时间,杨绛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在《我们仨》中写道:

一九六二年的八月十四日,我们迁居干面胡同新建的宿舍,有四个房间,还有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包括厕所和澡房)、还有一个阳台。我们添买了家具,住得宽舒了。

这段时间杨绛居住在干面胡同,房屋宽敞舒适。且从一九六四年开始,钱钟书开始和洋人一起翻译毛选,钱杨二人各有一份特殊的供应。工资几百(我猜是月薪),一家人经常吃馆子,生活条件很是优裕。

 

(一九六六年)八月间,我和锺书先后被革命群众“揪出来”,成了“牛鬼蛇神”……我们夫妻双双都是“牛鬼蛇神”,每月只发生活费若干元,而存款都已冻结……我们几个月后就照发工资,一年之后,两人相继“下楼”——即走出“牛棚”。但我们仍是最可欺负的人。

“文革”开始后,钱杨二人是最早一批受冲击的学者。但是结合《我们仨》的回忆,二人虽是“牛鬼蛇神”,且存款都被冻结,但是国家每月仍给他们发放生活费。只是较之前少很多。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九日逃到北师大,大约下午四时左右……阿媛带我们走入她学生时期的宿舍,那是她住了多年的房间,在三楼,朝北……一九七四年的五月二十二日,我们告别了师大的老年、中年、幼年的许多朋友,迁入学部七号楼西尽头的办公室。

钱钟书先被下放干校,杨绛后至。

杨绛去干校前,女婿王得一被逼自杀。“文革”十年,他们唯一的女儿钱瑗一个人支撑得很艰难,但幸运的是十年间并未受到冲击。钱杨二人从干校回来后,便住进女儿学生时期的宿舍。条件自是不能和干面胡同的住宿条件相比,但是,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至少有一个临时的栖身之所供一家团聚。

一九七四年五月搬家至学部七号楼的办公室。十一月,钱钟书翻译毛选的工作继续进行。杨绛也躲在家里继续自己的翻译工作。

二人的生活逐渐稳定。

 

总结一下

“文革”初期,杨绛被罚扫厕所、被戴“高帽子”、挂“黑牌子”、剃“阴阳头”等,确实遭了不少罪。期间,妹妹杨必被逼得心脏衰竭辞世,女婿王得一被逼自杀,女儿和他们思想上划清界限等,使得杨绛在情感上受了很大创伤。

下放干校的时候,钱杨二人都已是60岁的老人了,身体都不太好。两人也经历了很多惊险,但是,钱钟书是通讯员,杨绛负责看菜园。两人也因为年纪和身体原因得到诸多照顾。干完活后,还可以到食堂吃饭。

他们虽然被下放,可终究是“吃商品粮”的,每个月都工资领。

读完《我们三》最大的感觉是,他们从干校回来后,基本就没什么特别的困境了。

 

最后点题

老王的“活命”状态基本从解放后就开始了,也就是基本是从他成为单干户开始的。此后,他一直与破旧的三轮“相依为命”。

他的“活命”状态便是想法设法维持生命

杨绛呢,“文革”初期受了批斗,但到中后期,生命似乎没有受到特别的威胁。而《老王》一文行至中间,就在老王吃药也不见好、垂死挣扎的时候,杨绛的生活其实越来越通往阳光的方向了。文革初期,她确实过得很苦,而这苦主要是来自心灵的、关乎尊严的。

在那个污蔑与捏造横行的疯狂年代,她要想方设法保住性命。这就是她的“活命”状态。


但是,老王的“活命”状态是长期的、是持续的;杨绛的“活命”状态是短期的、暂时的。

长期和短期,持续和暂时,是不是具有可比性呢?

我想,这正是作者杨绛“愧怍”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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