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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婆婆纳,鼓鼓囊囊的“针线包”

蔷薇的果果 蔷薇的天空
2024-09-04




 自  然  笔  记  

~  我们都是生活的记录者  ~


文图/视频:@蔷薇的果果




阿婆,都结果了。

春天一路小跑着而来,忙煞追花人,也忙煞了花儿们。她们边开花边结果,追随着春天急切的步伐,就像时间轴被调快了一般。几天不见,草坪上 阿拉伯婆婆纳 竟然已悄悄结了果。


为了看她们的“针线包”,我拉起一根匍匐在地面的茎,惊讶地发现上面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蒴果,一溜依次排开。最底端最先开花的部位蒴果最大,已鼓鼓囊囊;而茎的顶端花儿则盛开得热烈,花芽也在不断长出。我被阿婆旺盛的生命力震住,阿婆这得多忙啊,要不停地花芽分化,将雌蕊雄蕊等器官塞进花朵;又要不停地制造种子,将遗传信息写进基因编码,还要为种子准备发芽所需的能量.....那么多子女,得多充足的精力才行啊。





刚开始,我还不太理解阿婆为何要如此急不可耐地迅速开花结果,直到天气预报说新一轮的寒潮即将来袭,气温将直降10℃,羽绒服又得加身时,我才若有所悟:阿婆估计就是为了抢夺阳光,抢夺好天气,才如此忙碌的。就像儿时,奶奶一早起床后,只要发现是个好天气就会赶紧洗这洗那,晒这晒那,忙得不可开交。想来阿婆也一样。


早春天气原本就不稳定,“倒春寒” 随时都有可能来袭,所以阿婆就养成了迅速开花结果的习性,趁着短暂的春光,尽可能多地繁衍后代。毕竟她们没有天气预报,也无法预测变幻多端的天气,只能竭尽全力抓住好天气就不放。万一寒潮来得太凶猛,万一持续的时间太长,万一种子还没来得及成熟,万一整个植株被冻坏了…可怎么办。毕竟草本植物不像木本植物那么抗冻。


所以,早春渐暖的天气一旦诱哄她们破土而出,她们就全力开启高速运转的生命模式,赶紧完成繁衍子代的重任,越多越好。看到阿婆鼓鼓囊囊的蒴果,我替她松了口气。



婆婆本婆,花是粉色,比阿婆小许多



我在草坪里还发现了另外一种婆婆纳,即婆婆纳属 婆婆纳,为了与阿婆区分开,我们叫她婆婆本婆。她的花是粉色,比阿拉伯婆婆纳的花要小许多,隐藏在草坪里不太容易被发现。当我看见她们时,已蒴果满满。

两个婆婆的蒴果长得很像:成熟时都鼓鼓囊囊的,外面被四枚萼片包着,上面都宿存着花柱。野花手册上说她们像婆婆的针线包上插着一根针,而且据说这也是婆婆纳属名的由来。刚开始我还以为要过一两个月才能看到她们的蒴果,没想到这次去草坪一翻,居然还真的看见了。她们的蒴果不像花那么显眼,而是极好地隐藏在萼片下,确实很像针线包,但也很像紫菜包着的饭团,而且还是两个。





点地梅 也开始结果了,像一颗珍珠,难怪有的地方又称她为“佛顶珠”。感觉她哪儿哪儿都好看,花好看,花苞也好看,花萼和蒴果配在一起也好看,就连她莲座状的叶丛也好看。当她开满一地花时更好看,这时就能体会到她名字的由来“点满一地”。





回来我才发现这张图的花喉里关了一只虫,原来她是这样授粉的吖。刚开始我还在想这么小的花要怎么授粉啊,因为我几乎都没看到有传粉昆虫出现在花上,原来是钻在了里面。看来我观察得还不够仔细,面对这些小花,我是不是该随身携带个放大镜啊。


这么小的花,里面空间也很狭小。风在吹,花在晃,虫在里面踩着魔鬼的步伐,浑身粘满花粉。当它钻进另一朵花时,身上的花粉无意中蹭到柱头上,就为花儿们完成了授粉。但对虫来说,它一定就像钻进了一个个糖罐吧,可以放心大胆地吃吃吃,又没人跟它抢,也不用担心天敌的出现。吃完了再换一朵继续吃,困了就在里面睡一觉,晚上还可以看星星......说得我都想变成虫了。



粉色花瓣的点地梅



有些点地梅很有趣,她们的花喉有的是黄色,有的是红色。原来这是她们的授粉机制:授粉成功后,花喉就会由黄变红,以此告诉前来授粉的蜂类,她们已经授过粉了,里面花蜜花粉已不多,请换一朵。


山里的生存环境相对要差一些,阴晴不定,又随时都可能下雨,特别是高原上。蜂类出门一趟不容易,必须节省时间和体力,才能为更多的花授粉。加上蜂类对黄色很敏感,而对红色则一点都不敏感,在它们眼里红色有可能是我们看不见的紫外光色或黑色。所以,这些点地梅就演化出了相应的授粉机制,对蜂类有利,就是对自己有利。


而城里的点地梅,我似乎没看到过她们变色,于是特意去找寻了一下,结果发现了几朵花瓣是粉色的。但仔细观察下又发现这些粉色的花,似乎天生就是粉色,因为她们有些花苞也是粉色。询问小黄喵后,他说这些可能是个体差异,要变色的点地梅并不多。我还是很疑惑,后来还是空山舅舅一语点醒梦中人,他说那些变色的是花喉变,不是花瓣。我才彻底醒悟,看来这些粉色花瓣的点地梅真的是个体差异,而不是授粉标志。唉,看来只有去高原上才能看到花喉变色的点地梅了。





柳树发芽了,把 贴梗海棠 映衬得格外娇艳。好花果然还需绿叶配。我站在树下,看着阳光透过层层枝叶撒在她们身上,光影晃动,美丽极了。贴梗海棠对光照似乎很敏感,阳光充足的地方,花的颜色就特别浓郁,红得都快溢出了。而阳光不足的地方,花儿的颜色就要淡一些,反而更好看,花瓣上不均匀的颜色像画笔画上去似的,特别是边缘处似乎还能感受到画笔的起落。



这枚雄蕊接收到错误的基因信息,以为自己是花瓣



我家楼下这株贴梗海棠是粉色,起初我还以为是品种不同,后来想想应该是和光照有关。她栽种的位置比较荫蔽,每年开花也很少。图上这朵拍完后,我才发现她的一枚雄蕊瓣化了,只是瓣化得还不太彻底,不然这朵花上就会多一枚花瓣。看到她,我仿佛看到了演化的足迹,雄蕊接收到错误的基因信息,以为自己是花瓣,就开始变身为花瓣。这种偶然的基因突变累积在一起,就造就了重瓣花。我们看到的大多数重瓣花,通常都是由雄蕊瓣化而来的。





落花也很美。深深浅浅的红,像极了古时女子的胭脂。





比起贴梗海棠的热情奔放,红叶李 则显得朦胧而悠远。梦幻般的美,能瞬间激发人的少女心。





红叶李是我蔷薇科的植物,她的叶子是红色,故名红叶李。还有一种叶子是紫色的,叫紫叶李。再过几天西府海棠,垂丝海棠也将迎来迷人的盛花期,接下来还有晚樱,木香蔷薇......光是想着就令人欢喜,春天真美好。



附地菜的叶子也很萌,像一把把小汤匙



草地上最常见的还有一种紫草科植物 附地菜。她的花很小很小,我觉得就比针尖尖大不了多少,必须凑近了才能看清。就像上一篇笔记中有小伙伴留言说的那样:“粉蓝色小花花晃着不打眼,可要是仔细一看,你就会惊叹于它的精巧可爱。”


附地菜的叶子也很有趣,像一把把小勺子。野花手册上说:叶子揉碎后有一股黄瓜味,这也是识别附地菜的一个小技巧。我专门去揉了下,却没闻到,她被我手上刚抹的免洗洗手液浓烈的香味严严实实盖住了。后来悠然去这片草坪拍花时,我让她帮我闻一下。她说揉碎后是有一点点黄瓜味。放心了。





还有一种和附地菜长得很像的紫草科植物 盾果草,真是让人傻傻不分。紫草科的植物总是这样,众姐妹长得都很像,蒴果也很像,特别让人脸盲。这个也是我回来查了资料才知道她可能是盾果草。她的花喉是淡蓝色,而附地菜则是黄色,这是她们的主要区别。另外的区别就是她们的蒴果,盾果草的蒴果很有趣,像四个小碗碗,而附地菜的则不是。还有就是盾果草的花比附地菜要大一些。



石竹科卷耳



当我路过这丛 卷耳 时,她成功地将我拉了回来。“咦,花瓣上居然有浅裂,好好看,以前怎么都没注意到。”  这几朵卷耳开得实在是太好了,花瓣大大地舒展开来,不像曾经见过的那些卷耳都开得很羞涩,以至于我很嫌弃她们。卷耳是石竹科卷耳属植物,有的地方又称她们为婆婆指甲,猫耳朵草。


每次看见卷耳都会想起在赵公山脚下,丁蜀神采飞扬地为我们讲解卷耳,讲到高兴处又即兴为我们朗诵诗经《周南 · 卷耳》:“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 寘彼周行......”羽扇纶巾,意气风发。




@蔷薇的果果

《青城报春,只为你而来》

《醒来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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