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新语 | 王淇颖:未名冰破,草木出新芽
全文共1649字,阅读约需5分钟
关键词:未名新语
编者按
离歌的余韵尚未散尽,新燕的清啼已近燕园。伏案夜读的学子在师友陪伴中不再迷茫孤独,看似漫长的旅程在日复一日的努力中接近理想终点。又是一年金秋,初入燕园的学子又将在这里书写属于他们的篇章。这是他们的未名新语,记录成长故事,畅想无限未来!
学生姓名:王淇颖
毕业中学: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
录取院系:北京大学元培学院
“未名冰渐破,草木出新芽”
今年杂花生树的时候,闷在家里线上复习,把手机屏保换成了北大的一处小景,这句话就印在上面,朱红的窗,驳杂的光影,厚重与轻盈相衬。我的上一任屏保是北大校徽,白的底子,干干净净,是从夏令营回来之后换的。
但其实我和北大结缘甚晚,在离ta四站地远的地方长大,却直到初二才进了校园,几次游览也并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知道一汪湖,一座塔,瓦当,青藤,以及许多名字好听的院落,但也仅此而已了,所见仅是所见。后来我才明白,没有走近精神上的北大,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从前每每说起北大来都有些心虚,千般好万般好终究隔着一次考验,如今趁着没有近乡情怯,倒是可以说说了。
夏令营的时候参观校史馆,端详着鲁迅先生设计的校徽,想起蔡元培校长提倡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胡适先生主张的“容忍是自由的根源”,梁漱溟先生持守的“匹夫不可夺志”……有限的了解混合在一处构成了我对北大尚为粗略的认知,一种浓烈的背景色。去独立思考,去倾听异见与争辩,去担当起身为公民的责任——这些宏大的道理,不再只停留于书本之上,而是真切地让我触碰到了。或许正因如此,当听到《我的1898》这首歌的时候,我会热泪盈眶。
高三不久,我看到了卢新宁学姐的《在怀疑的时代依然需要信仰》。除却文章本身的气脉中贯,北大的精神重新引起了我的思考——那些过去的辉煌传统,在现今的时代面临着冲击,显得不合时宜,可正是在冲击中才愈显出其可贵。相信理想,相信这个世界上仍然存在着值得相信的东西。高三的许多时刻,都是仰望着自己找寻到的这片星空,一点点向前走的。
但是,在高考结束后做着影响人生的重大决定的时候,当需要用这些神圣的信条去做出判断的时候,我才发现,之前想得太过简单了。
现实中的种种必然,有时候像是一个泥淖把人往下拽,让人不再思考,不再质疑。负隅顽抗是一件累甚至危险的事,多多少少有些不合时宜,似乎不坚持也没有什么。但是真的要放弃吗?
我还想要自由。北大是国内少有的自由之地,而我选择的元培学院更是自由的国度,但我也曾举棋不定——“自由”并非单纯的美酒,前人足迹渐渐变得稀少,举目望去自己也不知路通向何方,塞壬的歌声或许会让我偏航……不可否认,这些都是风险。做了18年的乖学生,但这样就是好的么?18岁前的生活大抵可以如此安排,那以后呢?天高海阔,真的要步步循迹吗?
对于上述的诸多问题,我至今尚未找到答案。元培学院院长李猛老师曾说过,“选择元培,是选择艰难的挑战,也是选择尝试伟大的可能。”尝试伟大不敢肖想,但我总觉得自我是可贵的,人活一世,削足适履,总归不划算。“我们活过的刹那,前后皆是暗夜”——前路诸多不确定,但自己明白什么是好的,以后的苦涩也有甘之如饴的可能。
但当然,现在说的这些理想主义的气质太浓,未来什么样子也不太确定,这些只是我18岁时的迷惘,和尽力的回答。这些问题不因即将迈入北大而结束,反而更像是碰触人生的开始。我莫名地相信,北大是一个能让我发呆做梦的地方,我能得到宽容的空间,尽己所能地去接近答案。当然,这过程中或许会发现更多的问题,陷入更深的困顿,或许有些问题终其一生也寻觅不到合适的答案,但总能一点点地接近自己——认识你自己。这些不见得比具体的专业知识无用,我觉得这也是大学重要的意义所在。
抛开外在的名声,北大的气度是罕有而可贵的,历经百廿风起云涌,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或许此时,情不再不知所起,但仍旧一往而深吧。
文字 | 王淇颖,内容有修改
美编 | 童祎璐
审校 | 黄翘楚
初入燕园
初入燕园
初入燕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