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PPE系列采访 | 张军：培养“问题解决者”，创造PPE专业新价值

VOL.1829

复旦大学政治学、经济学与哲学（PPE）专业已获教育部审批备案，将于2022年3-4月开始招收第一批本科生（与复旦大学2022年春季学期转专业申请同步开展）。

为了帮助大家更好地了解复旦PPE专业，我们也特别采访了PPE专业相关老师，并制作成系列推送推出，请大家持续关注~

本期采访老师

张军

张军，复旦大学文科资深教授，复旦大学PPE专业指导委员会主任、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复旦-平安宏观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Q1

近年来，国家积极探索跨学科人才培养模式 ，您认为复旦大学“政治学、经济学与哲学（以下简称PPE专业）”设立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

关键词：新领域、新事业

PPE项目自英国牛津大学创立以来已有上百年历史，我原先在英国时就知道英国有几个首相是 PPE项目培养出来的。我想PPE它一定不仅仅是三个学科或者专业的简单交叉融合，而一定是创造了一个新的领域，甚至打开了一个新的事业。在复旦，哲学、政治学和经济学均是第四轮学科评估中的“A+”学科，我相信，这三个学科强强联合所创造的PPE专业，一定会成为复旦人才培养新的创举。进入复旦PPE专业的学生将在职业生涯中获益良多，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学了经济学、政治学、哲学，因为事实上如果不加入这个项目也可以去选这三个学科的课程，这个项目的成功之处在于，它可以告诉学生在复杂的现实世界中，如何运用批判的逻辑思维和量化的工具将复杂的事件高度抽象化，从而对某个问题看得更清楚。这样的学生也正是我们未来世界所需要的人才。

Q2

PPE专业是政治学、哲学、经济学三个专业学科的交叉学科专业，从经济学视角出发，您如何看PPE专业中经济学与哲学、政治学的专业联系？

关键词：政治分析、哲学思维

我想无论是在任何一个地方，我们做经济学研究的都越来越需要政治学理论素养，因为任何一个经济体都是在特定的政治环境、政治结构中运行的，如果完全不了解政治，你会发现经济上面的很多问题是无解的。在我念书的时候，“经济学习”叫“政治经济学习”，我们念马克思主义的学说，它的副标题就叫“政治经济学批判”，也就是说在古典的经济学家那里，他们所思考的、研究的问题都不是纯粹的经济问题，都是政治经济问题，我们更多地需要通过了解一个国家的政治来更好地理解经济的运行，我们今天任何一个经济的体制其实都是在给定的政治体制和政治约束的前提下生存的，因此，政治分析的框架其实是我们的学生在接受教育，在研究、学习的过程当中必须要有的一个框架，而在PPE专业中，学生也能更好地学会在政治和经济两个系统交叉的地方发现最重要的问题，能够为这些问题找到最可行的解决方案。

哲学对学生思维的形塑也是巨大的。40年前我在复旦念经济学的时候，你知道我去听讲座听的最多的是什么？就是哲学的讲座。我们经常说哲学要塑造你的世界观，其实世界观什么？就是你看待世界的方法，哲学在我看来就是要有一种理性批判的精神，这个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经常说很多问题，无论是经济的、政治的、社会的等等，讨论到最后发现是个哲学问题，所有的学科的界限在哲学层面上已经没有分别。这也是PPE最有意思的地方，一方面我们需要非常professional，需要technical，但如果陷入到技术方法中不能自拔，做学问是没有出路的，而最后跳出来的办法就是进入哲学层面。在这个意义上，培养哲学思维是一生的学问。如果我们能够有哲学的批判思维，我相信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贡献会更大。

Q3

在建设新文科的背景下，您认为学科交叉的专业的发展前景与优势是什么？

关键词：宽度、深度、高站位

我觉得社会对PPE的认识需要一个过程，现在的用人单位还不太能够准确定义PPE的学生是怎样类型的人才，但我想对人才的一个新的定义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需要我们来做好“中介”的。我相信将来PPE专业的学生，他的就业的宽度显然要比单一专业学生要宽，同时我认为光有宽度不够，它一定会有更高的深度、更高的站位。这样的学生，在市场一定会非常受欢迎。

Q4

您认为经济学的课程在课程体系中的位置和作用是什么？您对未来加入PPE专业的学生在修读经济学课程时有什么建议？

关键词：量化、工具

经济学是非常量化的学科，马克思也讲过，如果任何一个学科不能用数学写出基本规律的话，它还不能被叫做科学，我想经济学可能在社会科学当中就是最接近科学的。当然我们不能说它就是科学，事实上经济学还有大量不能用数学方法加以表述的问题，但这并不等于说这些问题是不重要的问题，只是说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去发展经济学的很多工具。我想 PPE专业学生学习时感到最吃力的可能是经济学，因为它需要大量数学训练，需要统计学、计量经济学，也只有掌握了这些，你对复杂的经济问题、社会问题，甚至于政治问题，都能识别出背后的因果关系。我相信将来进入到这个项目的学生，他们一定会发现经济学是最难的，但是经济学是最吸引他的。只要他有了兴趣，无论这个课程将来在这个专业中占比多少，我相信他一定会在这个方面学得津津有味。

Q5

复旦PPE专业尤为强调国际对话能力和高级实务能力，您认为经济学能够为学生在上述两种能力的培养方面提供什么样的视角和平台？

关键词：综合能力

我相信将来对PPE学生认可度评价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专业培养出来的学生的综合能力，也就是在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上会略胜一筹。通过PPE专业的学习，学生既掌握量化的技术，又有批判的思维，同时有政治分析的框架，这样的人才在处理现实世界复杂问题时，他的思路一定是比别人多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只要我们的师资力量和教学方法满足PPE专业学生的更高的要求，我相信将来这个专业所创造的新的价值，是远远大于学生在本专业外选修其他课程所创造的价值的。

Q6

复旦PPE专业将以共同建设本科专业为契机，同步组建跨学科核心教学科研团队。该团队以学术交流平台为载体，专业教师团队以跨学科研究合作为抓手，最终将研究成果与合作授课结合一体。您如何看待这种模式？对此有何期待？

关键词：教学方式创新

这是我们目前的设想，我们是希望用比较创新的方法，从教与学两个层面共同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我想对所有能参与其中的经济学专业教师说，这是很难得的一次机会，因为你可以和政治学、哲学的名家教授共同讨论。现在在校园里面，要碰到哲学系、政治学系的教授讨论问题的时间真的太少了。通过PPE专业，反过来提供了一个平台，大家可以围绕跨学科问题展开更深入的讨论。除此以外，PPE专业也是对教学方式的比较大的创新。一个学生来修读PPE专业，和他去上三家学院的课程究竟由什么区别？PPE专业能创造的新的价值在什么地方？我想，PPE专业的教学方法最重要的是——寻找solution。也就是我们抛出具体的问题，针对该问题，学生跟老师一起坐下来辩论什么是这个问题最好的解决方案。所以将来这个项目培养的学生，他就是一个solution provider，能够在复杂现实问题上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我们做到了这一点，PPE就有了新的价值，就会产生1+1+1>3的效果。我期待将来我们能以具体的问题为导向，不断通过讨论和辩论，思考“什么是最好的办法？”“这个办法可行不可行？”我们的经济学家经常讨论到最好的办法的时候，发现最好的办法往往是不可行的办法，因为我不了解政治学家们他们关心的问题，受到了政治环境的约束，于是办法变成second best。那么我们将来寻找的解决方案，希望学生在寻找之初就能知道约束条件在什么地方。在这个层面上，我们能够培养出将来管理社会、管理经济，它会比原有的培养模式出来的学生要技高一筹，这个就是新的价值。

Q7

PPE在西方国家已具备运行成熟的专业体系，您认为复旦PPE专业最大的特色是什么？如果用三个关键词描述复旦PPE专业，您会选择什么？

关键词：Professional、Pursue、Excellency

我想PPE的三个字母缩写或许也可以这样理解，第一个“P”可以解读为Professional，非常专业，毫无疑问我们的专业本身就是三个“A+”学科的强强联合；第二个“P”可以解读为Pursue，我们是有使命、有目标的；第三个“E”是Excellency，我们是追求卓越的。这三个词也恰如其分地解释了我们的“PPE”专业。

Q8

复旦PPE专业将在2022年迎来第一批本科生，您对于首届PPE专业的学生有什么期待与祝愿？

关键词：社会责任感、批判思维

希望不久的将来进入我们专业的学生，都有非常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批判思维，以及对数理的热爱！复旦PPE专业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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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丨隋艺菲

文稿整理 | 隋艺菲

编辑 | 蒋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