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初恋，就不能有幸福吗？（十五）加长篇
导语
大家都说，在爱情中，女人永远是吃亏的一方，只因为他们太傻。可是当面对重伤的男友，破败的家业，她只能犯傻的走上那艘游轮，只要陪那个陌生的男人一个晚上，他们就有医药费，就有重振家业的资本。 然而，她真的太傻了，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戴绿帽子。当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当她不贞的事实摆在那个男友面前，她得到的根本不是心疼，不是理解，而是残忍的抛弃。她心痛，难过，却怨不得别人，只是，她还有幸福的资格吗……
“该死……”四环这边赌得死死的，沈墨急得敲了下方向盘。当然她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堵得水泄不通的车墙并不会就此而被疏通开。看了下腕表，已经两点二十。
“小姐，最近缺乏滋润吧？不然怎么这么容易暴躁？不如让我来滋润滋润你？”忽然旁边一辆玛莎拉蒂的车窗摇下，露出一个熟悉的丑恶嘴脸。
夜总会那个二世祖廖伟？呵呵……还真是冤家路窄。
沈墨有急事在身，这时候也懒得搭理他，摇上车窗，将这张恶心人的嘴脸关到了世界之外。
“当当当……”廖伟直接下车来敲她的车窗。
沈墨带着怒意抬眼看去，将车窗摇下一半：“廖少，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想必像廖少这样的人，度量自然是不小了。事情已经过去几日，廖少实在没有必要和我这样的弱女子一般计较吧？”
“嗯……那可要看你怎么补偿我了，诚意够的话一切都好说……”廖伟一脸色兮兮的样子。
天下女人都一样，不过都是眼睛向钱看的臭表子。敢打他的女人？哼……他总有各种办法让她跪在面前的。之前让你穿着衣服跪你不跪，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可就不要怪我以后让你脱了衣服跪。
“如果你手里有啤酒瓶，我现在就可以把欠你的那次爆头还你，自此之后咱们两清。如果你没有”，沈墨看了他一眼，“廖少，我可就以为是你放过我了。”
看了眼廖伟，知道他现在不可能有啤酒瓶。因为这辆玛莎拉蒂显然是个女人开的车，估计是和他的哪个小**儿一起出来的。
“多谢廖少宽宏大量。”沈墨一笑，迅速摇上车窗把他关在了车窗外。
“头发！我的头发！”廖伟还没来得及闪开，额头前的几根儿头发就已经被沈墨的车窗给夹住了。
沈墨放出一条缝隙来，廖伟把头发拿了出去。狠狠地敲了两下沈墨的车窗，警告道：“臭表子，本少总有一天会让你脱光了跪在我面前，给我舔、脚！”
沈墨冷笑一声，觉得这个纨绔公子哥真的太不可理喻。
这时候老天还真是够公平的，有一件糟糕的事情，就给了她一个惊喜。本以为要赌上半个小时的，没想到从廖伟回到车上之后，前面的车子就缓缓动了动。约摸着过了五六分钟，车子就已经可以慢速地正常开动了。
“记下来了么？”廖伟问身旁开车的女人道。
女人将一张写有沈墨车牌号的便笺塞到他的牛仔裤裤兜儿里，吃醋道：“换口味了？忽然对职业女性感兴趣了？那种女人，衬衫扣子紧得恨不得把脖子给勒断、躺在**上像死尸一样，光是脸蛋儿长得漂亮点儿，有个屁用啊……”
“那可不一定”，廖伟狠狠道，“要是能**得让她跪在**上给我伺候舒服了，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朴经纪！”海悦大酒店下楼下，沈墨刚好拦住了刚走出旋转门的朴顺英和沐九天。
“沈总监？”显然见到沈墨忽然出现，这两人都是十足惊讶。
“沈总监该不会是来阻止我们和萧氏见面的吧？沈总监……你这……堂堂大总监，如今亲自来拦路，未免有些太屈尊了吧？像我这种小艺人，在你们这些商场精英的眼中，不是最一文不值的么？”沐九天惊讶之下，连平时的幽默也抛到脑后儿了，直接问道。
“不准确”，沈墨已经喘气匀了气儿，又恢复了得体的气度，“首先我是来尽我最大的努力争取沐先生，并不是来阻止贵方和海纳的项目负责见面，最终的决定还是由二位来做。”
“我承认我们行商之人对艺人多少都有些偏见，这些偏见是来源于那些不懂得自爱的小艺人、小模特儿，而绝非是针对情商和实力都很令人佩服的沐先生。”
沈墨说完，将手中的计划书递给朴顺英，道：“我希望二位能在去往见海纳负责人的路上，好好看一下这份规划书。这份规划书真的是我们用满满的诚意做出来的，希望二位能够耐心看完。”
“好，我们一定会仔细看的。沈总监，多谢你的重视。”朴顺英双手接了计划书，用流利的中文道。语气里的确是真真切切的感谢。
沈墨点点头，道：“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明天的下午茶，我在餐厅恭候二位。”
成败在此一举，或许明日她真的会得到想要的答复。也或许，这次事情办砸了，真的要被陆嘉逸赶出陆氏。
“陆氏的这个沈墨……有点儿意思……”
沐九歌戴着墨镜看着沈墨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容。
回到公司处理了些文件，匆匆忙忙间就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
“墨墨……”刚走到大厦一楼大厅，就被身后的江兰月叫住了。
“江总监，有什么事么？”沈墨疏远道。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每一次江兰月如此亲切地叫她“墨墨”的时候，都是要来向她搬弄陆嘉逸的新桃花的。
“也没什么事啦”，江兰月笑道，“就是觉得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先提醒你一下，毕竟你每一次这种事情，都是你你来收尾的么……哎……我倒是但愿这一次陆总的兴趣能持续得长久一些，不然总是这么频繁地让你善后，我担心你吃不消。”
沈墨看了她一眼，轻蔑一笑。心想你这从敌人到闺蜜之间的身份转变倒是够速度，而且演技也能跟得上情景的转变水平了。
“墨墨啊，你不要不放在心上，我这也是为你好啊”，江兰月道，“听说这一次陆总很喜欢呢，还打算要捧她做明星。叫什么……叫什么芊芊的，好像是从夜总会带出来的坐台女。”
“江总监”，沈墨看着她一笑，“其实你留在陆氏上班真的挺可惜的。应该去做演员， 指不定还能得上奥斯卡影后之类的，而且就算陆总有了新欢，该担心的也不是我，我看最要担心的是你才对吧，毕竟……陆夫人的位置是你一直想要的。”
完全无视已经冷下脸来，欲要转变到敌人模式的江兰月听完这番说辞，脸色阴沉，快步向门外走去。
原本出门的时候被一个临时送来的文件耽搁了，现在又被江兰月耽搁了这么些废话的时间，再加上可能出现的堵车，估计接瑶瑶又要迟到了。
“喂，您好……”手机震动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沈墨接起来道。
“我现在堵在三环这边……”居然是萧北的声音！
“沈墨？你在听吗？”那边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
“呃……在听。”沈墨痛快道。
根本没有必要去问萧北、到底怎样得到的她的电话号码，因为以他的本事，搞定这些小事实在是分分钟而已，不过他堵车在三环，关她什么鸟事？
“今天不能到公司楼下接你，你自己开车去接摇摇，之后在幼儿园门口等我。”萧北干净利落地吩咐道，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其实……这一番话，如果换一种语气来说的话，应该是很暖人心的吧……可是为毛在这个家伙说出来依旧冷冰冰，跟欠了他多少钱是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个电话打来，忙活了这一天，沈墨早就忘了萧北现在每天都会来接她下班这件事了。
如今听到电话那头这样的话，虽说完全是命令的语气，却也不由得心内有一丝异样的温暖。一种……被牵挂的温暖。
当然了，她知道，这完全只是她的错觉而已。他们之间有的只是算计，哪儿来的相互牵挂之说？
“人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有些低怒，“死了？”
“没……还健在。”正在走神儿的沈墨忽然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口，险些要被自己给吓死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愚蠢了？明明萧北的那句话很不友善了好吧？人家问他死没死，她居然还回答了个“没，还健在”也是醉了。
如果没听错的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猝不及防地轻笑。
萧北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奇怪，忙立刻绷起了脸。纵然现在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还是为刚刚的窘态尴尬不已。怎么回事？这女人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就那么好笑？
“没死就好”，萧北道，“我说的话听清楚了么？在幼儿园门口等。OK？”
“好，可以。”沈墨也恢复了正常。
“嘟嘟……”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沈墨收起手机，长吸了一口气，使得自己均匀呼吸。
原本以为每日萧北过来接她下班，对她而言都是催命符，真是想要能躲多远躲出多远。可今天接到他的电话……怎么回事？居然会失常……
“你放开他！你绝对不是他的爸爸，你放开他！”幼儿园门口，一个高大帅气、穿着时尚的阳光大男孩儿，正在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旧格子衬衫的男人撕扯着，抢夺的是中年男人手中抱着的一个熟睡着的小男孩儿。
“少管闲事！滚开！”中年男人很是凶狠。
“你自己就没有孩子吗？你做这种事情，就不怕遭报应吗？”
沈墨开车经过，远远地就看到这两个正在撕扯着的奇怪组合，走进了、听到声音、看清楚了人，不由得惊呼出声：“沐九歌？”
听到沈墨声音的沐九歌下意识地转身，这一转身，和人贩子之间就让出了很大一个空隙，沈墨见此，更是大惊失色！因为她看到，那个中年男人怀中抱着的，正是摇摇！
人贩子见得到了机会，趁着沐九歌转身的时候，一拳头砸在了沐九歌的脸上，撒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沐九歌完全不顾脸上的疼痛，拔腿就追。
沈墨迅速调转车头，很快便拦在了人贩子的身前。人贩子想要从一旁逃开，沈墨的车子就后退堵住、人贩子再想逃，沈墨仍旧用车子来堵。如此拖延之时，沐九歌已经追上了人贩子。见此，沈墨直接下车，抄起高跟鞋就往人贩子的脑袋上用力猛砸！
“快！帮我把儿子抢回来！”沈墨对正从后面控制拽着人贩子的胳膊，已经看傻眼了的沐九歌道。
“哦，好……好！”沐九歌这才回过神儿来，急着去抢分贩子手中的小男孩儿。
蛮横的怕能打的、能打的怕不要命的，现在的沈墨就是不要命的。
所以这人贩子虽然也是个蛮横的主儿，还是个大男人，但在沈墨一下下往要害处踢、一下下用高跟儿鞋砸头的攻势下，也不得不败下阵来。想要逃跑，现在已经被沈墨踢得根本直不起身子来了！
“敢偷我儿子！让你偷我儿子！我让你……偷！偷！打死你都不为过……敢偷我儿子……
还敢迷晕我儿子……我让你……”沈墨对已经蜷缩在地的人贩子仍旧不放过，不断地在他身上狠狠地踢踹着。
敢抢我的命！我就和你拼命！谁也不能将摇摇从我的身边夺走，谁也不能！
没错，在对待沈之摇的事情上，沈墨可以瞬间变身女战士，谁都不能夺走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因为那是她今生的最爱。
“哎，沈总监，差不多得了，我看他好像伤得不轻，剩下的交给警察处理吧。”沐九歌看到蜷缩在地上的人有些不太对劲儿，忙拦住了沈墨，提醒道。
“差不多？什么叫差不多？他抢你儿子你能差不多就了事了啊？”沈墨此时正在气头儿上，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大恩人，直接回头怒道。
“沈总监，你看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沐九歌指着地上蜷缩着的人贩子，提醒道。
沈墨顺着沐九歌的手看去，这才仔细看到被她暴踢的人贩子的情况……
的确，问题严重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刚她为了防止人贩子逃跑，不止一次踹到、和用膝盖顶到人贩子的要害之处……
“快！你打110，我来打120。”沈墨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做出了应对措施。
“已经打过了。”沐九歌淡定的回道。
蜷缩在地上的人贩子，几次想要挣扎着站起来逃跑，但是疼得根本就直不起身子。
沈墨抱着摇摇，轻轻晃了晃，急得都要哭出来。可是无论如何，眼泪就是始终在眼里打转儿，强忍着绝不流出。
“我知道你心疼，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儿。”沐九歌劝道。
沈墨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用尽量镇定的声音道：“沐九歌，谢谢你救了我儿子，要不是你……摇摇可能就……”说着，还是不免有些哽咽，因而只好不再说下去。只能紧紧地抱着摇摇，希望摇摇能尽快醒过来。
沈墨心疼摇摇，但是即便这时候，她还是有些许理智在的。
一是因为摇摇的身上有温度、二是因为摇摇也有呼吸。所以估计摇摇只是被人贩子用什么****之类的给弄得昏睡过去了而已。况且人贩子拐走小孩儿是用来卖、或是逼迫他们赚钱的，是不可能弄死了再带走的。
但是纵然理智告诉她摇摇不会有大碍，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一举一动都连着心。
她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做到用绝对的冷静和理智来对待。她唯一的理智，就是必须强忍着泪、继续坚强。她不能哭、不能倒下……
沐九歌站在沈墨身后，看着他倔强的背影，若有所思……
每一个母亲都是伟大的，这样的女人，怎能不令人着迷……
沐九歌承认，就是她那含泪倔强不流出的样子、就是她这强撑着坚强的样子，深深吸引住了他。
一见钟情？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且这样的钟情方式，也太奇怪了些吧？
但是他很确定，此时自己的心，是在任何女人面前都没有过的悸动和震撼。
不多时，救护车和警车都到了，沈墨和沐九天向警察交代了下刚才的情况，便带着摇摇和那个人贩子上了救护车。
“沈墨！怎么回事？”萧北的阿斯顿马丁疾驰而来，摇下车窗急问道。
这一刻，沈墨清楚的看到，萧北眼中的焦急，和她刚见到瑶瑶出事之时的焦急，是一模一样的……
他，是摇摇的亲生父亲！
只有亲生父母，才会给摇摇这样的关爱。她必须承认这一点，父亲，真的很重要。
萧北说着，匆匆下了车，便要跳上救护车来。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的车里已经没有位置了，您还是开车跟着我们吧。”医护人员道。
萧北看了眼沐九歌，冷声道：“你，下来。开我的车去医院。”
很显然这人不是需要急救的病人，而且也不是医护人员。而且……他看沈墨的眼神，让他心里莫名地不舒服。
“沐先生，麻烦你按照他说的去做吧，不好意思，也谢谢你。”沈墨道。
其实沈墨也并不是想让沐九歌就此离开、不再麻烦他，是因为到了医院，如果这个人贩子的身体出了大问题的话，少不了还要让他们两人做笔录的。
她不希望这件事情牵连到沐九歌，只是希望沐九歌能帮他作证、证明这人确实是人贩子而已。
至于……如果真的要追究他防卫过当的责任，她也只能承担。
可是这样的话……小奶包就只能跟着萧北了。
救护车上，沈墨轻轻拍着怀中的小奶包，沉默不言，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萧北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更是如同散发着寒气的伟岸冰山一般，让人阵阵发寒。
“躺着的这个人是人贩子”，沈墨平静道，“我开车到幼儿园外不远处的时候，正见到这个人贩子抱着已经昏迷的摇摇。多亏了刚刚下车的那位沐先生，当时他正拦住人贩子和他理论，希望他放了摇摇。后来……我为了抢回摇摇，重伤了这个人贩子。”
沈墨的声音很平静，将刚刚惊险的一幕完全化作了平缓的语调。就好像只是在说一个故事，而并不是在说她的亲身经历一般。
沈墨说得平静，但是萧北听着，已经感觉了到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
“你？重伤了人贩子？”萧北微微皱眉，似乎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恩，我可能把他的下面给踢坏了”，沈墨看向萧北，第一次这么平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而且你看他头上流了那么多血，都是我用高跟鞋敲出来的。可能……我这一次会被追究防卫过当的责任。”
“如果真的要走一些必须要走的程序，我希望你能善待摇摇，毕竟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萧北听完这话，明显的不悦，这女人，是在交代后事么？
“你放心，萧家的律师不是吃闲饭的。”萧北道。
把他当成什么人了？见死不救么？不管怎么说，她到底为他生了个儿子，而且还拼命地保护他儿子不被抢走。见死不救，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萧北忽然意识到，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而是任何一个软弱得只知道哭的女人，估计他的儿子现在已经被抢走了。而且，他的儿子也根本不可能会被生下来、根本不可能会被养的这么大、这么懂事。
沈墨轻轻拍着仍旧在她怀里熟睡着的摇摇，像是在抱着一个稀世珍宝。
这是她一生之中，最宝贵的东西。
可以说，是这个孩子的出现，毁了她的爱情、毁了她和陆嘉逸两人本该有的人生。但是生下摇摇，她从不后悔。
“宝贝……妈咪不会让任何人把你抢走的”，沈墨轻轻拍着摇摇，虽说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但心里仍旧是满满的后怕，还有……担忧，“可是如果妈咪没有能力再保护你了，你不要怪妈咪，要乖乖听你爸爸的话，好不好？”
沈墨知道，昏睡着的摇摇不会给她任何回答，但是她知道，摇摇的心里能感应得到。他这么懂事，他会明白她的苦衷、会听话地乖乖成长的。
“沈墨，别哭了。”萧北的声音很郑重，而且，第一次不那么冰冷。
面对一个脆弱的母亲，而且还是自己亲儿子的母亲，他再也冰冷不起来。
沈墨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她从没想到，从这个冷如冰山的人口中，竟然也会听到如此真挚的安慰。
而这一刻，她能听到这样一句话，确实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暖意，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关心着她们母子。
“沈小姐，嫌疑人颅内出血、而且有多处皮外伤、两个……也已经破裂，再无生育能力。我这么说他的情况，您应该能明白吧？”从医生那里做完调查的警员道。
此时沈墨正和萧北在病房中看护着摇摇。
摇摇只是被人用过多计量的自配****捂住了口鼻，以至于现在仍旧昏睡不醒。医生说只有等到他自然醒来之后，才能做全面的检查，看看有没有被损伤到头部、会不会影响到智力。
“当时的情况沐先生已经和我们做过笔录了”，警员继续道，“我们很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是……抱歉，我想您需要配合我们做一个详细笔录，并且……可能需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就在这里做笔录吧？”沈墨道，“我想等我儿子醒过来。”
“可以。”警员倒是很好说话儿。
沐九歌这时候冲了进来，道：“你们还找她做笔录干嘛啊？不是说过了么，人是我踢的、是我用她的高跟鞋打的。她一个女人，哪有把……把那什么踢碎的本事啊？哪有能把人的头砸破的本事？”
对于沐九歌的维护，沈墨很是诧异。
自然，心里也是满满的感激。没想到只有几面之缘的沐九歌，在关键时刻居然能这样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要知道，他可是公众人物，一旦有了刑事案件的污点，以后的发展可是很受限制的。
“沐先生，您帮我救了我的儿子，我已经很感激了。至于故意伤人的罪名……是我做的，我必须要承认。”沈墨道。
“你放心作笔录，剩下的事交给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萧北看了沈墨一眼，语气极为坚决。
听了这话，沈墨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安定。
好像一直悬着的心，就这么不问因由地落了下来。这种感觉，让沈墨觉得很奇怪，也忽然有那么一丝丝害怕。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坚强地扛下所有、一个人承受一切苦难，习惯于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日子。如今忽然有了这么一个人，对她说让她放心、对她说剩下的事情由他来搞定，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呵呵……自己还真是多虑了。人家只是针对这一件事的感激而已，又不是永远会站在你身后，对你说“放心”。
沈墨将在幼儿园门前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忽然想到，他们所在的那个位置，因为临近幼儿园和附近的小学，应该是有路控的。
“这个我们知道”，负责做笔录的警员道，“沈小姐放心，情况我们已经打电话联系了局里，他们已经调了路控来做具体的了解。而且刚刚小张已经把嫌疑人的指纹和拍下的面部照片都送回到局里了。”
“一般拐卖儿童的都是惯犯，不出意外的话，这人一定有案底”，警员这句话是对萧北说的，“如果这人犯案严重，沈小姐的故意伤人行为虽说仍旧存在，但在司法运作上，只要律师操作得当，是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的。”
“好，我了解了”，萧北道，“接下来萧氏集团的律师会跟进此事。”
其实从萧北开着的那辆阿斯顿马丁、再到萧北的衣着、气度、容貌、谈吐，警员们早就猜到了，他应该就是萧氏集团刚回国的太子爷——萧北。
如今听到萧北再次提到了“萧氏集团的律师”，自然更是确定了几分。
“沈小姐，那我们就先不带您回警局了”，警员道，“只是为了尽到职责，还是会派人守在小少爷的病房外等着局里的通知的，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关系的。”沈墨道。
沈墨对这样的警员其实并不反感，虽说可以看出，所有的优待都是因为，他们以为她是萧北的女人。
但是从一开始警察到现场的时候，她就从他们尽责以及和善的态度中，看出了他们对一个妈妈的理解。
“萧先生，刚刚院长已经为您挪出了一间VIP病房，您可以将小少爷转移过去了。”一个小护士进来道。
沈墨看了萧北一眼，都不知道萧北什么时候吩咐了这件事。
萧北动了动手中握着的手机，道：“院长是叔叔的朋友，我刚刚给他发了个短信。”
沈墨摇头笑笑，心想果然还是有钱有地位好啊……只是一个短讯，就搞定了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VIP病房。
不过……这人居然也会向别人解释，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不得不承认，自从认识萧北之后，发生在他身上的、让她出乎意料的事情，还真有不少。
“沐先生，多谢你帮忙救下了摇摇。只不过，这里没你的事了。”
沈墨抱着摇摇转移病房，萧北走在沈墨前面，到门口之时，对沐九歌用很不友善的语气道。
“萧先生，请问，沈总监是您的太太么？”面对萧北的无礼，沐九歌并无恼意，而是含笑问道。
“她是我儿子的母亲。”萧北迟缓了一下回道。
“但她不是你的妻子”，沐九歌道，“所以这里并不是没有我的事。我是沈总监的朋友，你无法代替沈总监驱逐我。”
其实让沐九歌继续留在这里，的确没什么必要。只不过沐九歌今天的行为真的让沈墨很感动，所以也不忍心在这样对峙的时候，站在萧北这边拆他的台。
“萧北，你告诉我病房地址，我一会儿上去找你。”沈墨道。
萧北指了指沈墨怀中抱着的摇摇，命令道：“一起上去。”
沈墨原本是打算单独和沐九歌说几句话，让沐九歌不必担心，尽快回去的。不过萧北这么既然这么说了，在此情况下，她也不愿意挑衅萧北。因而只好跟着萧北一起上去。
“你，留步。”沐九歌也自然而然地跟在了沈墨身后，然后，得到的就是萧北毫不客气指了一下他的胸口，确定身份道。
“萧先生，您不必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我，光是从您的态度上看来，我也知道您是在说我”，沐九歌笑道，“您可知道，有多少粉丝争抢着想要碰我这么一下，您可真是幸运。看在您和沈总监有那么一些关系的份儿上，如果你要签名或者合影，我都可以满足。”
沈墨看到，萧北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知道，沐九歌这个自恋狂又说错话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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