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 專欄｜ 中國當代藝術市場 2019年最滾燙的名字 劉野

文／李孟儒

圖片暨資料提供／拍賣年鑑

2019年各大拍賣公司基於對市場敏銳的嗅覺，不約而同紛紛端出劉野的拍品，其以成交總額357,909,561人民幣，位居中國當代藝術拍賣總成交排行榜之首。作品共計50件上拍，46件成交，成交率高達92%。劉野作品最高價記錄分別出現於今年及2013年，拍品為〈煙〉及〈劍〉，兩者的創作時間集中於2001-02年，為其大型紅色橫幅創作一、三部曲。相較2018年破千萬拍品僅3件，今年達千萬人民幣級別拍品則大幅增加12件，來到15件，可見今年劉野拍賣市場之火熱程度。

2019年10月6日，〈煙〉於香港蘇富比「無涯：吉利翁·庫維中國當代藝術珍藏」專場亮相，以1,900萬港元起拍，最終以5,218萬港元成交。

千萬級別拍品點名

12件強勢躋身歷年成交TOP20

根據《拍賣年鑑》資料庫，2019年最大黑馬可說是劉野2001-02年創作的〈煙〉，畫面中央的神秘紅色圓圈，參考了雷內·馬格利特（René Magritte）〈宴席〉的意象，熾紅穹蒼下浮現古典浪漫主義風格的天際，並以暈染法勾畫鬱蔥茂盛的松樹，體現中國山水畫傳統。

〈煙〉於香港蘇富比秋拍殺出，經28口熱烈喊價後，超越估價（25,000,000 — 35,000,000），以4,400萬港元落槌，最終連佣以5218.2萬港元成交，不僅領銜「無涯：吉利翁．庫維中國當代藝術珍藏」專場，更打破藝術家個人紀錄，奪得歷年TOP1寶座；並曾於2006年蘇富比中國當代藝術專場上拍，以370.4萬港元成交，13年即漲了14倍。

TOP1

煙

壓克力　畫布

S　蘇富比　2019/10/06　Lot 1108

178 x 356.5 cm  2001-02

HKD 52,182,000

TOP2

劍

油彩,壓克力　畫布

S　蘇富比　2013/10/05　Lot 57

180 x 360 cm  2001-02

HKD 42,680,000

TOP3

齊白石知道蒙德里安

油彩

BP　北京保利　2010/12/1　Lot 1060

80 x 65 cm  1996

RMB 29,120,000

劉野曾說：「我總是覺得，每時每刻我都生活在童話的世界中。」第二強勁拍品〈美人魚〉畫中女孩褪去天真，將其創造的成人童話實踐出來，於中國嘉德秋拍以成交價2622萬人民幣位居TOP4，12年前曾於紐約蘇富比以138.5萬美元成交。

TOP4

美人魚

壓克力　畫布

GD　中國嘉德　2019/11/16　Lot 2027

20 x 180 cm  2004

RMB 26,220,000

TOP5〈她不怯對蒙德里安〉，位於畫作中央之作為蒙德里安（Mondrian）〈百老匯爵士樂〉（Broadway Boogie Woogie），劉野深受這位荷蘭藝術家影響，頻繁將其創作入畫。此作於11月富藝斯「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晚間拍賣中，1000萬港元起拍，引發一場五方爭奪戰，最終以2655萬港元成交。

TOP5

她不怯對蒙德里安

油彩,壓克力　畫布

PHI　富藝斯　2019/11/24　Lot 7

200 x 170 cm  1995

HKD 26,550,000

TOP6〈國際藍〉為劉野創作生涯中首幅雙聯作，靈感源於法國藝術家伊夫．克萊因（Yves Klein）首次混合成的顏色—國際克萊因藍（International Klein Blue），簡稱IKB。2013年此作先於香港蘇富比春拍以1060萬港元賣出，歷經六年後再於保利香港秋拍上陣，最終成交價2596萬港元。

TOP6

國際藍

油彩,壓克力　畫布

PHK　保利香港　2019/10/06　Lot 168

210.5 x 210 (2)  cm 

HKD 25,960,000

TOP7〈紅2號〉畫中以劉野標誌性的女孩形像出現，此作與〈煙〉同專場，最終以2352.5萬港元成交，較三年前拍出的484萬港元上漲了近4倍。

TOP7

紅2號

壓克力　畫布

C　佳士得　2019/11/23　Lot 40

195 x 195 cm  2003

HKD 23,525,000

劉野早期創作小而精緻，其後便轉為創作尺幅巨大的作品，TOP8〈BOOGIE WOOGIE，小女孩在紐約〉即為其中一幅，重現了巴爾蒂斯（Balthus）窗前少女的精髓，並向蒙德里安的〈New York. 1941/Boogie Woogie〉致敬，乃為文本互涉的出色佐證佳作。首亮相於2009年佳士得春拍以482萬港幣成交，第二次為2015年香港蘇富比成交價1088萬港元；此為第三度上拍，2019年於蘇富比以2297.5萬港元成交。

TOP8

BOOGIE WOOGIE，小女孩在紐約

油彩,壓克力　畫布

S　蘇富比　2019/04/01　Lot 1148

210 x 210 cm  2006

HKD 22,975,000

1995年作之TOP9〈失去平衡〉中，劉野引用東西方名作元素入畫，建構出超現實的海上時空。2019年於中國嘉德(香港) 拍出2200萬港元，並曾於2007年北京保利春拍中以440萬人民幣成交。

TOP9

失去平衡

壓克力　畫布

HGD　中國嘉德(香港)　2019/10/07　Lot 19

65 x 65 cm  1995

HKD 22,000,000

TOP10

紅三號

壓克力

S　蘇富比　2018/9/30　Lot 1070

195 x 195 cm  2003

HKD 21,720,000

劉野與長期合作的謬思兼愛人分手後，於2009 年創作了TOP11〈Leave Me in the Dark (S) 〉，冷冽雪夜中佇立的女子彷若電影定格畫面，淡淡的哀傷瀰漫整幅畫作，於佳士得以2052.5萬港元成交。

TOP11

Leave Me in the Dark (S)

壓克力　畫布

C　佳士得　2019/11/23　Lot 42

80 x 60 cm  2009

HKD 20,525,000

TOP12〈無題〉為劉野留學德國早期創作，此次於廣州華藝國際香港第四度上拍，為藝術家上拍重複率最高之拍品，今年以2006萬港元成交，先前曾於2006、2011、2018年佳士得上拍，分別拍得156萬港元、842萬港元，346萬港元，相較2018年成交價，2019年漲了近6倍。

TOP12

無題

油彩　畫布

HHK　華藝國際香港　2019/11/24　Lot 634

200 x 171 cm  1994

HKD 20,060,000

TOP13〈戰艦的肖像〉是劉野唯一一幅以戰艦為主體的作品，畫面中淡定沉著的三名海軍與戰艦中央受攻擊引起的火花形成強烈的對比，於佳士得春拍以1992.5萬港元成交，並曾於2010年蘇富比「當代亞洲藝術」專場拍出722萬港元。

TOP13

戰艦的肖像

壓克力　畫布

C　佳士得　2019/05/25　Lot 67

60 x 360 cm  1998-2009

HKD 19,925,000

TOP14〈竹子和樹的構圖〉為竹子系列首幅畫作，象徵藝術家從敘事風格逐漸轉向抽象，忠實還原了幾何的純粹；於蘇富比當代藝術晚拍成交價1961.5萬港元。

TOP14

竹子和樹的構圖

壓克力　畫布

S　蘇富比　2019/04/01　Lot 1154

300 x 220 cm  2007

HKD 19,615,000

TOP15

金光大道

油彩,壓克力

S　蘇富比　2010/4/5　Lot 303

170 x 200 cm  1995

HKD 19,140,000

TOP16

大旗艦

油彩

BP　北京保利　2013/6/1　Lot 440

140 x 120 cm  1997

RMB 16,675,000

成人與童趣主題的混合是劉野作品的鮮明標誌，TOP17〈藍〉中成熟女性被賦予洋娃娃般的外型，相較其裸露姿態散發嫵媚的性感，顯示藝術家塑造出的對立及矛盾；於佳士得秋拍以1752.5萬港元成交。

TOP17

藍

油彩,壓克力

C　佳士得　2019/11/23　Lot 41

100 x 80 cm  2002

HKD 17,525,000

其餘3件破千萬拍品依序為〈蒙德里安、迪克布魯納和我〉，乃劉野首度運用米菲兔形象之作，於北京保利成交價1058萬人民幣；佳士得〈合唱團〉2019年成交價1128.5萬港元，八年前於倫敦佳士得拍出25.325萬英鎊，現今漲了4倍。還有2019年10月蘇富比亮相的〈我是一個士兵（藝術家自畫像）〉拍出1121.5萬港元，先前於2008年紐約佳士得以10.45萬美元成交，11年足足漲15倍。

TOP18

紅‧黃‧藍

油彩

BP　保利香港　2013/10/5　Lot 153

141 x 120 cm   1997

HKD 16,100,000

TOP19

中午的蒙德里安

油彩

KS　北京匡時　2010/12/5　Lot 675

90 x 90 cm  2000

RMB 14,000,000

TOP20

百老匯往事

油彩

XLA　杭州西泠印社　2012/1/1　Lot 2441

210 x 210 cm   2006

RMB 13,800,000

TOP21

小海軍

油彩

BP 北京保利2010/6/2　Lot 1922

105 x 92 cm  2000

RMB 13,440,000

TOP22

詩人

油彩

BP　保利香港　2017/4/3　Lot 178

169.5 x 199.8 cm  1999

HKD 14,160,000

C　佳士得　2011/5/28　Lot 1038

HKD 11,300,000

TOP23

海之藍

油彩

C　佳士得2011/11/26　Lot 1030

170 x 200 cm  1998

HKD 14,100,000

TOP24

紅黃藍 (一組三件)

壓克力

GD　中國嘉德　2018/6/19　Lot 1845

45 x 60 (3) cm  2002

RMB 11,500,000

TOP25

蒙德里安、迪克布魯納和我

油彩　畫布

BP　北京保利　2019/06/04　Lot 4552

120 x 80 cm  2003

RMB 10,580,000

TOP26

竹草圖

油彩

GD　中國嘉德2018/6/19　Lot 1846

300 x 220 cm  2007-2008

RMB 10,350,000

TOP27

合唱團

壓克力, 畫布

C　佳士得　2019/11/24　Lot 407

38 x 45 cm   2000

HKD 11,285,000

C　佳士得　2011/10/15　Lot 225

GBP 253,250

TOP28

我是一個士兵（藝術家自畫像）

壓克力, 畫布

S　蘇富比　2019/10/06　Lot 1132

60 x 40 cm   1999

HKD 11,215,000

C　佳士得　2008/11/13　Lot 411 

USD 104,500

TOP29

最後的巴洛克

油彩

S　蘇富比　2007/10/07　Lot 641

200 x 170 cm  1998

HKD 10,743,500

TOP30

無題

油彩

S　蘇富比　2010/10/04　Lot 680

170 x 200 cm  1997-1998

HKD 10,740,000

另外雖未破千萬，仍值得一提的拍品為2007年作之〈M的肖像〉，劉野運用擅長的卡通隱喻風格，將張曼玉童話人物化，翌年於北京、上海等地美術館展覽時，張曼玉本人亦前往觀賞。畫作於2012年香港保利首次上拍時以345萬港元成交，2019年12月於北京保利「現當代藝術夜場」中以839.5萬元人民幣成交，短短7年價格升值3倍。

2019年12月於北京保利「現當代藝術夜場」中〈M的肖像〉以839.5萬元人民幣成交，短短7年價格升值3倍。

2019年單件作品重複上拍

平均年化報酬率54%

劉野作品質高量少，上拍2次以上的歷年作品共33件，其中2019年重複上拍的即有15件，佔了45%，如：〈煙〉、〈美人魚〉、〈國際藍〉、〈BOOGIE WOOGIE，小女孩在紐約〉、〈紅2號〉、〈失去平衡〉、〈無題〉、〈戰艦的肖像〉、〈蒙德里安、迪克布魯納和我〉、〈合唱團〉、〈我是一個士兵 （藝術家自畫像）〉、〈M的肖像〉、〈馬拉之死〉、〈蒙德里安與天使〉以及〈方格子的構圖2號〉。

根據年化報酬率表， 2019年化報酬率居首之作為〈無題〉高達186.4%，亞軍〈紅2號〉則為128.7%；劉野作品每每再現拍場，創新高已成常態，歷年平均年化報酬率為50.6%，2019年化報酬率54%。

厚積薄發的劉野拍賣市場

非一蹴可幾

綜觀2010至2019年劉野作品平均成交率為77%，平均成交總額為97,229,102人民幣。2010及2011年成交總額皆達一億人民幣，後經市場調整下跌，2015-2016年為低迷期，總成交金額皆遠低於歷年平均值，2015年成交率更創歷年新低。但經過兩年的沉潛，自2017年起回升，其成交率及總額開始上揚，來到2019年，成交總額已突破3億人民幣，成交率也較去年上漲16%。

論中國當代藝術板塊中，劉野一直是中流砥柱，今年其市場並非一夕爆紅，可說是厚積薄發。1998年起，劉野的作品廣為公共藝術機構收藏，包括上海龍美術館、成都當代美術館、香港M+希克收藏、上海美術館、北京今日美術館、上海余德耀美術館等，其藝術成就早已獲得學術界認可。

2017年起，亞洲地區各大拍場開始頻繁出現「劉野」的名字。2018年秋，上海Prada榮宅推出劉野個展【寓言敘事】，獲得極佳迴響。今年香港巴塞爾藝術展期間，卓納畫廊（David Zwirner gallery）宣布，自3月初起劉野成為畫廊首位簽約的中國藝術家，畫廊亦計畫2020年於紐約空間為其舉辦個展，此舉將大幅提高其於國際市場的能見度，將藝術家影響力範圍擴大。綜合上述因素，海內外藏家因此對其出色作品更加趨之若鶩。就今年拍賣結果而言，劉野於蘇富比、佳士得、嘉德、保利、富藝斯等拍賣上，其作品皆為藏家爭奪目標，屢創佳績不意外。

2018年11月10日至2019年1月20日，上海Prada榮宅推出劉野個展【寓言敘事】，獲得熱烈響應。

張丁元談劉野

藉古典繪畫特質立足市場

佳士得香港亞洲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部主席張丁元表示，「劉野的作品受到肯定，我覺得這是中國當代在找一個與世界接軌的方法。在當代藝術普遍強化觀念性的因素之下，劉野作品對於繪畫性的專注、色彩的運用，這些都在古典繪畫是極為重要的特質，但相對在當代藝術就比較少有，這或許也是中國當代在國外市場找不到落點的其中原因之一吧！」

「劉野從蒙德里安藝術裡轉換成為具體的訴求，蒙德里安作品裡沒有人物，劉野則出現人物的表達，這種轉換無疑是將東西方對於繪畫性的理解差距給拉近。純粹只是我的感覺，並非是絕對性。」

至於張丁元如何看待眼前及日後的中國藝術家於市場上的表現？他認為不論是曾梵志、張恩力、劉野、黃宇興，這幾位藝術家對於繪畫性的專注，進而成為自己藝術的一種表達，這或許成為他們受到西方市場注意的因素之一，這種引導理解應該只是要求之一，但會是一個很好的作用性。

《亞洲藝術新聞》

2020 / 01 No.180

近期報導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亞洲藝術新聞》2020/01 No.180

微信製作、推送、咨詢服務

 請洽罐子小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