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布施｜《为了大众的利益》书摘

2017-01-11 S.N.葛印卡 Metta

世界各地的禅修者们:

你们再次聚集于此，一起探讨如何促进正法的传扬以及帮助世界各地受苦的人们得以接触正法，并使他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这是非常殊胜的正法意愿。

任何真正尝到正法滋味的人都知道法的美妙。当你品尝到世间任何美味佳肴时，自然地，你会想要与你的朋友和家人们分享。但是，没有什么比正法更美味的了 —— 一切味中法味最殊胜（Dhammarasam sabbarasam jināti），真正尝过正法之味的人，将开始体验 ehi-passiko—— 啊，这是如此美妙！每一个人都应该来尝试一下！内心是否已经开始发展对 ehi-passiko的体验，是用来衡量正法上进步的一个标准。

假如这种感受已经生起，一个人就会想要越来越多的人尝试正法，但如果他尚未在正法中正确地发展自己，就很有可能会犯错。他或许会这么想：“我想让更多的人走上正法之路，这是肯定的，可是我将获得什么地位呢？” 或者一个道德堕落的人会开始计算他应得的金钱报酬。“肯定的，我将会帮助人们修持正法，可是我至少也应该获得这个数额的报酬。毕竟，我是在付出我的时间与生命。” 或者是，某些人不会寻求地位或报酬，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有着强烈的贪爱，希望别人对他的服务表示感激，“他们应该感谢我，向我鞠躬并示以高度的尊敬。”这些人尚未理解正法。他们不适合服务他人，因为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唯一的目的就仅是为了服务自己。

我记得在我老师的中心里，有一位回教的正法同修。他在仰光大学担任教授或是助理教授，参加了几次课程以后，内心就升起了这样的意愿：“我必须服务，但我应该如何服务才能不使我的自我增长？假如自我膨胀，那服务就不是服务了。”连续几天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他傍晚的时候才来，但没有参加课程，当学员们去睡时，他也到某个地方去睡。然后在大约十点半左右，当大家都睡着了，他就起身拿了一桶水和一把扫把去清洗厕所一或两个小时，然后才去睡觉。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服务。

这是一种其他人都不喜欢做的工作，但是乌巴庆老师不允许非禅修者来做这项工作。而这位教授觉得：“我是合适的人，我最好去做这项工作。”这就是服务的精神。他没有期盼任何的回报，甚至不想让别人感激他的服务。这就是为正法服务的纯净特质。

每个人都要自我检查：“当我心中升起对服务的热诚时，我是否带有自私的心念，我是否在要求些什么?”

当这个“我想要什么”的贪爱消失了，你就可以按照需要来服务了。

“如果我被分配去洗厕所，我就去洗厕所。如果让我去大门当看门人，我就去当看门人。如果隔天要我坐在法座上教授正法，好，我也会照办。我来这里仅仅是为了服务而已。” 如果这是你的想法，那你就适合来服务。

偶而会有人很慷慨地向我的老师提议：“乌巴庆老师，我将在这里建造一栋楼房好让人们住得舒适，这是我给中心的布施，让人们前来使用它，但是当我或我的家人到这里来时，房子就应该留给我们使用。” 而乌巴庆老师就是乌巴庆老师，他会吼叫：“疯家伙，学习正法吧！我们不会接受尚未学习正法之人的布施，我甚至也不想要学过正法却没有理解正法之人的布施！”

这是一个健康、纯净的传统。唯有这种纯净能够保持正法的强大力量，而这种纯净之法也将能正确地服务人们。

如果正法被削弱，一个富有的人尝试要购买或者影响法，那么法就会成为市场的一种商品。它如何能够帮助任何人呢？因此，无论现在或是将来，在这里或是世界各地，每个有责任管理正法中心的人，都必须在内心牢记正法的纯净性。作出坚定的决心：你们将不允许正法的纯净受到破坏或是染污。

如果设施不够完备，或者较少的人来中心参加课程，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应该用正确的方法给予正法。如果有人这么想：“因为我的布施而使别人获得利益。” 这个人看到他人喜悦内心也生起喜悦，这是从布施与服务中可以获得的最大回报。如果某个人对正法缺乏这样的理解，即使他已经参加过好几次课程，那最好不要接受他的布施。这个准则不仅适用于现在的管理层、老师与助理老师们，也适用于将来的世世代代。

出于疯狂，有人会说：“是的，内观法真的很美妙。可是这种运动也很好，为什么不把它加进去呢?” 或者有人会说，“喔，这真的很美妙！但是为何不加入一点我们的信仰呢？加上这些，你就会发现有很多我们群体的人将会前来参加课程。” 不！如果正法被污染，它就会停止帮助人们。

任何的添加都会污染这个技法。

乌巴庆老师过去时常说，假如你在禅修中心开始任何其他的活动，魔罗（Māra）是很狡猾的，他会开始拍掌说：“啊！真美妙，这真的很好！看，这里应该有瑜珈体位练习，太棒了！然后也应该有一个自然疗法中心，太好了！”魔罗会把人们所有的注意力引至这些次要的活动上，而使内观法被忽略，这种情况势必会发生。

在这个国家，这个殊胜技法的起源地，由于疯狂的人们开始给它添加各种各样的东西，五百年的时间里这个方法就在这里失传了。它受到污染、变得不纯净，因而削弱了它的有效性，然后就渐渐地消失了。在其他的国家，这个方法也以同样的方式失传了。

幸运的是，在一个邻近的国家，世代相传，依然保存着内观法原始的纯净，这是我们现在能够学习它的原因。我们有责任确保它以同样的纯净被保存至将来的世世代代。每个人都应当这样想：“我所获得的法是原始纯净的，我也会将原始纯净的法传给下一代。” 如此，至少几个世纪，正法将能继续帮助人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也要检视你自己：我过去的背景是否仍然非常重要？你想要为正法服务，可却认为：“我是来自于那个传统，而且它是至高无上的。” 如果这样，那你还没有把自己完全交给正法。相反，你的想法应该是 ekāyano maggo， “我坚信这是唯一能够去除内心深层杂染的方法，除非这些根深蒂固的习性与杂染能被去除，否则我不可能获得解脱，也没有人能够获得解脱。这是唯一的道路，别无他法。” 只有当你具备这样的信心时，你才应该为正法服务，无论担任任何的职责。

你是自己最好的评判员。如果你真的有意愿使正法得到传扬，让越来越多正在受苦的人们获益，就坚守这个意愿。但是不要在你仍然执着于你过去的传承、信仰或是教条时而接受一个受人关注的职位。再稍微等一等，先不要承担任何责任。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有这样的意愿。祝愿你们能根据各自不同的能力，来为世界各地受苦的人们服务而获得功德。那些有此意愿但在正法上还不够坚强的人，应该先使自己在正法中变得强大起来。在正法中成长，你并不是为了你的老师、佛陀、或其他任何人，而是为了自己去努力修习。这是为了你自己的好处与利益。

我的老师过去常常对他的那些能够随意进入涅槃境界的学员说，“你们已经给了这个中心最大的布施：即是随着体验涅槃而产生的美好波动。” 如果你的责任仅仅是当个禅修者，你就好好地禅修。即使你无法达到涅槃的境界，那也没有关系。在你心中所产生的任何纯净都会扩散而使环境充满着这纯净的波动，这将是你最大的贡献。一个人可以布施数以百万的卢比而没有产生良好的波动，另一个人能够产生良好的波动而没有给于物质上的布施，而后者良好波动的布施要远胜于前者。

这样，你们就可以尽己所能地服务。没必要一定成为老师、助理老师、财务主管、主席、秘书、理事 —— 要禅修。

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也为了其他人的利益而禅修。

为了你自己的好也为了其他人的好，产生良好的波动。

无论来自哪个国家、群体或种姓，愿你们所有人在法中成长。现在你们已经接触正法，这是一个殊胜的机缘。在正法中成长吧！

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为他人做一个光辉的榜样，从而吸引他们走向正法并从他们的痛苦与束缚中解脱出来。

愿你们享有真正的快乐，愿所有的人们也享有真正的快乐。愿你们享有真正的安详，愿所有的人们也享有真正的安详。愿你们获得解脱，愿所有的人们都获得解脱。

Bhavatu sabba mangalam

愿一切众生快乐！

本文选自《为了大众的利益》，原文标题：年度会议：印度法岗（Dhamma Giri）1990 年 3 月 2 日开幕致辞，法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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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大众的利益》 S.N.葛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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