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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三娘教子》百年资料集①:1907年唱片~2018年录像

铁杆戏迷 京剧方舟 2022-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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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教子》是一出旦角为主的传统戏,也因为其中老薛保的唱腔很有特色、很受欢迎,而成为老生的常演剧目。

      现存老唱片中最早的可追溯到1903年周春奎的天使唱片以及1907年白文奎的百代唱片,他们二位都是学“奎派”(张二奎)的,可见京剧在“老三鼎甲”时期就已经有此剧目。
 [二黄原板] 小东人闯下了滔天大祸,
好一似火上把油泼。
见三娘把泪涕一旁闷坐,
转面来再埋怨东人倚哥,
你的母教训你啊无为之错,
为什么将好言当作恶说,东人呐!
这才是养子不教父之过,
教训不严师之惰。
老薛保进机房双膝跪落,双膝跪呐落!三娘啊!
[二黄原板] 小东人闯下了滔天大祸,
好一似烈火把油泼。
见三娘在机房珠泪双落,
转面来问一声东人倚哥:
你的母教训你非为之过,
你把那好言语当作了恶说?

      邓远芳是著名“汪(桂芬)派”票友,虽气势不是很足,但唱腔还是比较讲究的,在早期音响较少的情况下,他所灌的四面唱片也是不可多得的研究资料。

      老薛保戴白满,这一类型的人物,在“后三鼎甲”的“谭、汪、孙”三大流派里,是“孙派”最为擅长的。
薛保:[二黄原板] 小东人下学来机房闯祸,
好一似火上把油泼。
王春娥:(哭)喂呀!
 薛保:(接唱)三主母在机房一旁闷坐,
转面来再埋怨东人倚哥。
你的母教训你非为之错,东人呐!
这才是养不教父之过,
教不严来师之惰。
老薛保进机房双膝跪落,双膝跪落!三娘啊!
母子们吵闹却是为何?
 王春娥:(接唱)老薛保你不必开言问道,
主母言来听根苗。

      孙菊仙唱片的真伪辨别一直是唱片收藏者们的一大难题,因为据孙本人说从不灌唱片,而知情者又说其肯定灌过,早期物克多唱片也确实存在真品和赝品,包括署名谭鑫培的也是赝品。

      上面这张署名“孙菊仙、小子和”的唱片,大多数研究者都认为是真品。其中的“错”口劲极见功力,“教不”“惰”“老薛保”“跪落”等字的运用,都是孙派的夯音。第二个“双膝跪落”之后的行腔交给胡琴,之后紧接着唱出“三娘啊”,行腔流畅大方,当为其经典的作品。小子和(即冯子和)搭两句原板,是早期的唱法,今天听来,功力很深,但唱腔不很入耳了。
[二黄散板] 见三娘断机头珠泪滚,
吓得我老薛保汗一身。
 我哭啊,哭一声三主母,
我叫、叫一声贤德的三娘啊。
老东人在镇江遭了不幸,
是老奴千山万水搬尸回程,
(白)我好恨!
恨只恨张、刘氏另去改嫁,
(白)我好喜!
喜只喜三主母曾发过愿心要抚养东人,
(白)我明白了!
三娘要走你就去,
我带领我的小东人去讨饭为生,
啊,我的三娘啊!
怪不得三娘怒气生,
回身埋怨小东人。

       上面这些唱片也许不是真的孙菊仙,但从中可以听到早期的演唱,还是很有价值的。

       当今演薛保最常见的就是“马派”,马连良早年也是以“谭派”为号召,曾拜前辈贾洪林为师学做工,30岁时专程赴天津拜孙菊仙为师。虽然,拜师后没多久孙即去世了,但马连良还是汲取了不少“孙派”的元素,比如“劝三娘休得要......”里“要”字的唱法就是脱胎于“孙派”,马连良在《苏武牧羊》等多个代表作中都有运用,使之成为“马派”的经典唱腔。

(头段)
[二黄原板] 小东人下学归机房闯祸,
好一似火上把油泼。
见三娘把泪啼机房闷坐,
转面来问一声东人倚哥。
你的母教训你非为之过,
为什么把好言当作了恶说,东人呐!
这才是养子不教父之过,
教不严来师之惰。
老薛保进机房双膝跪落,三娘啊!
问三娘把泪啼却是为何?
(二段)
[散板] 见三娘她把这机头割断,
吓得我老薛保胆战心寒。
走向前来好言奉劝,
尊一声三主母细听我言。
遭不幸老东人镇江命染,
多亏我老薛保千山万水搬尸回还,
恨只恨张、刘二氏把心肠改变,
一个个反穿裙另嫁夫男。
喜只喜三主母发下誓愿,
一心心教子男把名传。

      马连良留有不同版本的《三娘教子》录音,有1931年唱片、1957年与张君秋合作的全剧录音、1960年与李毓芳合作的实况录音、1962年与李世济合作的全剧录音等,宝文堂书店出版了此剧的单行本。

《三娘教子》音配像

马连良  1962年录音   张学津  配像

李世济  1962年录音、2002年配像
“马派”《三娘教子》

马长礼、沈小梅  主演

1988年香港演出实况录像
冯志孝、李炳淑  主演
1998年录像片段
张学津、黄汝萍  主演
1982年北京演出实况录像
言兴朋、李蔷华  主演
1985年上海演出实况录像
      《三娘教子》不仅是“马派”传人都擅演,“言派”传人言兴朋曾以“马派”演出此剧也相当到位,其父言少朋正是马先生的弟子,所以家学渊源丰厚。即便“马派”票友也都能演唱,是一出非常受欢迎的经典作品。

      在流派创始人里留有录音的除了马连良之外,只有奚啸伯。这出戏虽然不是“奚派”代表作,但近年来“奚派”传人张建国等也有演出,不过在唱腔上与奚先生本人的唱片还是有所不同的。

(头段)
 王春娥 [二黄原板] 老薛保你不必苦苦哀告,
主母言来听根苗:
实指望教训他终身有靠,
不想他劣根性不受熏陶。
 薛保(接唱)劝三娘休得要珠泪掉,
老奴言来听根苗:
千看万看看东人年纪小,
望三娘轻打轻责饶恕这遭。
 王春娥(接唱)你道他年纪小心不小,
说出话来利如刀。
自古道人无有千日好,
花开哪有百日娇?
织什么机来把什么子教,
[摇板] 割断了机头两开交!
(二段)
 薛保(白)你要走,只管去走;你要嫁,唉!只管去嫁。
[散板] 撇下了老的老、小的小挨门乞讨,我抚养小东人接代香烟。
啊!好不明白的三娘啊!
 王春娥(接唱)我哭,哭一声老薛保,
叫,叫一声老掌家。
小奴才下学回我把书来问,
不想他,他对我信口胡言!
手持家法未曾打下,
他、他、他……他道说不是他的亲生的娘亲,难以管旁人。啊!掌家呀!

“奚派”《三娘教子》

建国、王蓉蓉  主演

2007年演出实况录像

      其他流派创始人没有录音留下,但传人们也纷纷尝试演出,目前舞台上也呈现了多姿多彩争奇斗艳的局面,这是非常好的现象。灌有唱片的有“谭派”罗筱宝、“余派”王少楼和陈大濩、以及著名的南派京剧“红生大王”林树森等。

(头段)
薛保[二黄原板]小东人下学归机房闯祸,
好一似火上把油泼,
三主母机房内珠泪双落,
转面来埋怨声东人倚哥,
你的娘教训你非为之过,
为什么将好言当作了恶说,东人呐!
这才是养不教父之过,
教不严来师之惰,
老薛保进机房双膝跪落,双膝跪落,三娘啊!
母子们吵闹却是为何?
(二段)
王春娥(接唱)老薛保你不必苦苦哀告,
妾身言来听根苗,
实指望养儿终生有靠,
又谁知半途中绊跌一绞。
薛(接唱)劝三娘休得要珠泪垂掉,
老奴言来听根苗,
千看万看看他的年纪小,
望三娘念老东人下世早,
留下了这一根苗,
轻轻打骂饶恕一遭下次不饶。
王(接唱)你道他年纪小他的心不小,
说出话来如同山倒,
织什么机来把什么子教,
[散板]割断了机头两开交。
(头段)
王春娥[二黄原板]老薛保你不必苦苦哀求,
妾身言来听根苗,
实指望教子终身有靠,
又谁知平地里绊跌一跤。
薛保(接唱)劝三娘休得要珠泪垂掉,
老奴言来听根苗,
千看万看看东人的年纪小,
望三娘轻打轻责饶恕这遭,下次不饶。
王(接唱)你道他年纪小他心不小,
说出话来如同山倒,
织什么机来把什么子教,
[散板]割断机头两开交。
薛(接唱)见三娘她把那机头割断,
吓得我老薛保胆战心寒,
无奈何我只得双膝跪,
尊一声三主母听我言。
(二段)
遭不幸老东人镇江丧命,
亏老奴千山万水搬尸回还。(白)老奴好恨!
王(白)你恨着哪个?
薛[散板]恨只恨张、刘二氏把心肠改变,
一个个反穿裙另嫁夫男。(白)老奴好喜!
王(白)你喜从何来?
薛[散板]喜只喜三主母发下了鸿誓大愿,
立志守节抚养薛门香烟。(白)老奴明白了!
王(白)你明白何来?
薛(白)你要走只管去走,你要嫁只管去嫁。
[散板] 撇下我老的老、小的小,挨门乞讨抚养东人接绪香烟,啊……三娘啊!
王(接唱)我哭、哭一声老薛保,
我叫、叫一声老掌家,
小奴才下学回我叫他拿书来背,
谁想他一句背不出来。

[二黄原板]小东人下学归一言闯祸,

家贫穷怎经得又起风波,

见三娘坐机房珠泪双落,

回头来问一声东人倚哥,

你的母教训你并非错过,

为什么好言当作恶说,东人呐!

这才是养子不教父之过,

教不严来师之惰,

老薛保进机房双膝跪落,三娘啊!

问三娘发雷霆却是为何。

高百岁《三娘教子》剧照

“麒派”《三娘教子》

裴咏杰、万晓慧  主演

2018年演出实况录像

“杨派”《三娘教子》

李军、史依弘  主演

2018年演出实况录像

“言派”《三娘教子》唱段

任德川、迟小秋  演唱

2010年重阳节演唱会

《三娘教子》片段

宋宝罗(82岁)、程小琴  主演

1997年演出实况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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