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以色列累计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达14592例。楼下不远处盖房子的机器轰鸣声一阵阵传来,提醒我以色列复工复产了。由于单日新增治愈病例连续超过新增确诊病例,以色列疫情出现拐点,内阁19日首次批准了放宽因疫情而采取的部分限制措施。包括:允许私营企业工作场所的上班员工比例从15%提高到30%;增加公共交通;允许眼镜店、电器店、洗衣店、修鞋店等重新开业,但购物中心、露天市场、美容美发店仍处于关闭状态,6岁以上的任何人外出仍然必须戴口罩,如果在公共场合两次被发现没有戴口罩将被罚款200谢克(合400元人民币);可以在离家最远500米的地方进行体育锻炼,最多2人一组,等等。
有朋友笑问,以色列执法人员如何确定你是离家500米?我说,那只能靠自觉了。以方采用的追踪定位技术针对的是应该居家隔离者,而不是普通人,所以无法确定你的行踪。而且,你还可以说是去超市买菜或去药店买药,警察就管不了了。
复工复产后,楼下院子里停的车明显减少了,也听不见大人带着孩子在楼下玩耍喊叫了,估计家长上班了,特殊教育和幼儿日托中心也开放了。
说起复工复产,以色列在停工方面并没有做到完全一视同仁。
这三年,眼看着耶路撒冷的建筑工地越来越多,还时不时修补马路。耶路撒冷宗教人士多,人口增长快,不建房子不行。我住的小区是比较传统的犹太人居住区,只有4层楼,楼下院子里的车越来越多。3年前,我可以随意停车,但现在到了安息日经常找不到车位,很多人到这边看望父母,可见人口和车辆增长之快。
要说建筑,那是咱中国人的强项。目前在以色列的中国人有1万2000多,其中中国工人有9000。疫情暴发后,虽然很多行业停工,但是以色列称建筑行业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行业,不能停工,可是很多以色列承包商并没有给中国工人发放口罩,还是使馆给大家送去了口罩等防疫物资。工地上人很杂,有以色列当地员工,也有其他外籍劳工,工人住的集体宿舍,也比较拥挤。4月7日,有7名中国工人确诊,好在年轻体壮,经过治疗,大部分人已经出院,还有2人轻症,在酒店隔离观察。即使没有医疗保险,中国工人也得到了同等待遇,免费治疗,虽然饮食上不习惯,但也可以稍微安心。
不过我奇怪的是,以色列政府宣布管控措施后,我楼下的工地就停工了,不知是因为在市区,还是因为工人是当地工人,这栋建筑看来不是关系到国计民生。
放松管控后,21日,开车给朋友送口罩,发现工人已经在马路上继续修路了,不过路上人和车都不多,一路畅通。下午去超市,门口没人排队,入口检测体温的保安口罩挂在下巴上,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玩手机,并没有拿体温枪。我自己挤了免洗消毒液涂在手上就进了超市。超市里的人好像还没平时多,结账也不用排队。23日傍晚,戴口罩出门走了一圈。几个年轻人在一个小区外面摆起了蔬菜水果摊,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人网上订购的蔬菜水果,他们是送外卖的,结果一问是做慈善义卖,他们将把卖出去的钱捐赠给有需要的人。路上跑步的人多起来,仍然有很多人没戴口罩,但也没看到警察。超市、电子产品商店、文具店、花店甚至有的餐厅都开门了,但是没多少顾客。餐厅员工坐在门口玩起了手机;电子产品商店店主看我拍照,还对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以色列失业率高达25%以上,经济再不恢复就很危险。当地电视台19日采访南部阿什杜德一名法拉费店主时,由于疫情影响,小店经营困难,店主难过得哭了,记者也流泪了。的确,如果再不复工复产,造成的次生灾害估计比疫情还严重。以色列这边疫情减缓,但是他的亲密盟友美国疫情仍然未到拐点。一批批美国犹太人纷纷回到以色列,虽然以色列政府强调需要居家隔离14天,但是入关时没有检测,任由他们自行打车回家,结果就造成了现在40%的外来输入病例来自美国,是其他国家的4倍。说起欧美国家抗疫举措,就不能不提口罩,美国有个女孩为了抗议戴口罩,还故意舔马桶圈,结果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确诊了。以色列也是直到4月12日才要求6岁以上人员外出必须佩戴口罩的。当然,路上经常能见到露出鼻子戴口罩的人。那么,为何西方人对戴口罩那么反感呢?我想一方面是口罩不够用,政府无法要求大家戴口罩,干脆就不提,甚至对口罩的作用表示怀疑;另一方面是不习惯,有抵触心理。中国古代除了刺客需要蒙面,否则怕官府画影图形捉拿归案,还有就是美女以轻纱遮面,更增其美。发展到当代,明星们为了怕被粉丝认出,也常常帽子口罩全副武装。西方侠客佐罗蒙面不是因为帅,也是因为怕被人认出,到了当代就成了银行劫匪,所以蒙面和戴口罩有些类似,让人心下起疑,你若无鬼为啥蒙面?西方的反蒙面法也是一样,怕人蒙面干坏事。西方以此推导出你若没病为啥戴口罩?导致了疫情之下,西方华人在戴不戴口罩之间纠结,戴了怕被歧视,不戴又怕被传染得病。亚洲人戴口罩不觉得突兀,主要是北方冬季寒冷,戴口罩可以保暖,防止感冒,春季还可以挡风沙。后来又出现雾霾,口罩也成了出门必备。再加上有非典的先例,所以政府一动员,大家就自觉戴上了口罩。尽管戴总是没有不戴舒服,但是东方人没西方人那么强的抵触情绪。东西方文化确实差异很大,比如夏天,东方人爱打伞,而西方人则从不打,哪怕是在烈日炎炎的地中海边或光秃秃的沙漠里,人们最多戴顶帽子,涂涂防晒霜。我偶尔打伞,就有小朋友好奇地盯着看,有几次当地人还主动跟我说打伞好,可惜西方人不愿意。尽管涂了防晒霜,但是西方皮肤癌的发病率仍然高于东方。并不是西方人不怕病,而是他们以晒成小麦色或古铜色为美,认为这样才健康。实际上,古代西方人也是以白为美的,常常在脸上涂厚厚的脂粉,而且贵族小姐们夏天也是打着小阳伞出门的,不知从几何时,时尚潮流变成了以晒黑为美。据说是后来,有钱人才有空到海边晒太阳,把自己晒成古铜色,而穷人自然是没钱没空去晒太阳的,自然就维持着原来的白色,所以白就是不够健康,就是穷的象征。我严重怀疑这是防晒霜厂家的忽悠,就像钻石恒久远那个广告一样,忽悠得是个人结婚就得买钻戒。说起西方人对口罩的逆反心理,中国人也有固执的一面。比如说,大家都知道分餐制更卫生、更健康,但在中国推广就不容易。自古以来,我们要的就是大家一个锅里搅勺子的热闹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餐再卫生,但终究缺少了气氛,正如西餐的刀叉一样冷冰冰的。极端正统犹太教徒让号称民主国家的以色列具有鲜明的宗教特色。他们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礼帽或厚厚的黑毛帽子,两鬓留着卷曲的一绺长发,据说这一绺长发是不能剃的。他们常常集中居住在一个社区里,街道、房屋一看就比较破旧,他们不用智能手机,也不看电视,不上网,总之尽量不接触电子产品,小区里有布告栏,他们会站在布告栏那里阅读新闻。他们的生活就是学习、钻研、讲授经书,不服兵役、不工作,靠政府养活。由于宗教家庭经常生10个、8个孩子,政府给的那些钱不够开销,所以他们的妻子有时会外出工作补贴家用,比如给游客做做饭、讲讲犹太教习俗,挣点钱。宗教家庭一般是根据父母之命联姻较多,即使婚后对另一半不满意,但离婚也很难,因为两边的家族会反对,导致了有些宗教人士比较压抑。他们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加上读书都在宗教学校,不学世俗的数理化课程,因此长大后很难融入世俗社会,一般还会继续从事宗教事业。非宗教人士如果进入宗教社区游览要注意着装不能暴露,男性穿长裤,女性得穿长裙,长裤也不行,以前有留学生穿的衣服短了点,就被人扔了尿布包。而且不能对着他们拍照。说起以色列在5次中东战争中取得胜利,占领的地盘越来越大,当世俗犹太人指责极端正统犹太教徒不服兵役,不做贡献时,他们往往很自豪地怼回去,我们不服兵役怎么了,要不是我们天天向上帝祈祷,你们能取胜吗?当然,也有一些犹太教徒是反对以色列建国的,因为他们认为弥赛亚还没到来,不可以人为地建立一个犹太国家。基督教认为耶稣就是弥赛亚,但犹太教不这么认为。记得2018年5月,美国驻以色列大使馆从特拉维夫搬迁到耶路撒冷,一些阿拉伯人在使馆附近抗议,既反对美国也反对以色列。抗议人群中突然想起一阵掌声,原来是极端正统犹太教徒举着牌子加入了阿拉伯人的抗议队伍,因为他们本来就反对以色列建国,所以也反对以色列吞并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土地。在这次疫情中,极端正统犹太教徒较多的耶路撒冷成为确诊病例最多的城市,而特拉维夫附近的犹太教徒聚居区贝内贝拉克市紧随其后,但是前者有90万人口,后者却不到20万,感染率之高可见一斑。以色列政府首先对贝内贝拉克实施封城,以色列国防军士兵和警察给当地居民送去食物和口罩。而在4月16日晚封锁耶路撒冷宗教区梅沙里姆时,遭到了极端正统犹太教徒的抗议,他们向警察扔鸡蛋和石头,警察用震撼弹还击,造成几名犹太教徒受伤,包括一名女孩受轻伤。2009至2013年曾任驻巴基斯坦首席记者。虽然两次驻站都是在战乱地区,但是却各有特色:巴基斯坦号称巴铁,名不虚传,没去过的人不知道巴基斯坦人对中国人有多么友好;而以色列又是一个独特的国家,虽然国土小,但却是个创新创业的国度,巴勒斯坦虽然是个国家,但实际上仍然受以色列控制。热爱生活,热爱和平,对新事物充满好奇,希望我的文字能让更多的人了解真实的巴以地区。以色列疫情简讯
截至当地时间4月24日清晨,以色列感染人数达到14,882人,相较昨日新增病例290例,死亡人数19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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