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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利尔本诗11首

Tim Lilburn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蒂姆·利尔本(Tim Lilburn),加拿大代表诗人。生于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首府里贾纳,至今出版了诗集九本,获奖无数,一度荣获“萨斯喀彻温省年度书籍奖”及“加拿大作家协会奖”,《杀戮场景》(Kill-site,2003)更勇夺“加拿大总督奖”。蒂姆的部分诗作辑录于艾莉森·卡尔德所编的《欲望永在:蒂姆·利尔本诗选》(DesireNeverLeaves:ThePoetryofTimLilburn,劳里埃大学出版社,2007)。其代表作还包括《河》(TotheRiver,1999)、《神秘政治》(OrphicPolitics,2008)等。蒂姆的作品获翻译成不同语言,并编成文集,曾出版两本论文集:《生存在世,犹如在家》(LivingintheWorldasifitWereHome,1999)及《回家》(GoingHome,2008),探讨诗学、爱欲与政治,尤其关注环境论。他亦是论文集《诗学及知识》及《想象和歌唱:诗歌及哲学实践》(ThinkingandSingingoetryandthePracticeofPhilosophy)的编辑兼撰文者,两本论文集均对诗学影响深远。
曾于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阿尔伯塔大学、圣玛丽大学及里贾纳公共图书馆当驻校作家的他,现于维多利亚大学写作系任教。其最新著作为三幕咏叹《阿西尼博亚》(Assiniboia,2012),当中选段得到加拿大数家当代舞蹈团改编成舞蹈表演。




苏拉瓦底之死,在三十七岁


他是个赶驴人。

他,萨拉丁说,就像电子造出来的,

以你能预期的方式编好号码。

那排掉重量的俯冲和吱嘎声,所有那些

飘浮的内心烟雾。

他训练理论家呻吟,

那些在自己牙齿的音高上工作的法学家躺倒在地上。

马利克,萨拉丁的儿子,阿勒颇的摄政王,像一只黄蜂

从这个醉鬼谈话的肉里汲取。

瞧,这个人曾走路穿过长满黑莓藤条的田野

和穿过雪原和越过冰川

并且曾一边走路一边在一棵树下用厚眼皮的墨水

在淡色木板上写下

(黑熊和獾在树里打洞)

它们的谈话,没错,

也就是冰川的直觉。

这,马利克认为,值得他在阿勒颇,这个有着从狭窄畜栏里狂奔而出的太阳的地方,度过几个下午时光。

萨拉丁,遥远,在他的胡须的纬度的低处,灌木丛似地想起狮心王理查和法国的腓力二世,软骨和硬骨,

带着上帝那又长又尖的死亡武器入侵而来。

必须让这孩子把老师的警报器的电线切断。




狄奥尼索斯


寻找那个天使,那个双胞胎,

我迷失了,

在孤独中残忍。

城堡河,山羊乡村,

壕沟北面的雪,五月底。

我相当有把握,我可以拿起

火车站那家药店门口的电话

跟苏拉瓦底说话,这个劈砍者,他的自我像一把利刃。

他进城,这城被称为

破碎的阿勒颇,

一般认为,在市集上,他是赶驴人。

他是喝醉了的速度,喝他自己。

他经过时总是带着一叠叠逻辑和形而上学,

充盈而清澄的光坚守

在鼻子上。

马利克,萨拉丁的儿子,还没有胡须,尖尖的蜂蜡下巴微不足道。

他父亲,马利克的父亲萨拉丁,从他那有着干淋巴和干血清的

弯曲船首的小船传话:

杀了他。




在兔子湖木屋初读《道德经》


四分之一英寸的铁炉

在一个宽敞灰色的房间,朝向山谷

对面的骤降,内墙结霜,九十年代初──

去哪里睡呢除了在这樱桃的漆黑前,

一张雪橇,堆积物,还有一个压入金属里的月亮,

在一个冬天睡袋里,在一张麋皮小地毯上,隔两三个小时就醒来

添加从厨房后结霜的柴堆上

拆下来的杨树柴块。

后来我又点亮一盏丙烷灯,

把一个水壶放在火炉板最热的部分

煮速溶咖啡和看白树从黑暗中显露。

一个美丽的女人离开了我。

每夜都是狂野不驯的星星,

下面的河冻结了半英里,

在动物穿过积雪遗留的刮痕下。

屋子寂静,甚至在临近响午时也缩回去,

马毛沙发,就连墙上椭圆形玻璃里的圣经引语

也有一种踮着脚尖的感觉;这座租来的屋子里的旧圆木

断裂,仿佛它们造了一艘船

驶过冷得有浮力的大海。




共和国


小溪衰败

并把我们放进它自身里

在它众多光滑的八边形巢室中。

就在八步之遥的小溪另一面,

有一条很大的褐色鱼,被我们杀了。

小溪是一本分类帐,

在那里我们的

名字掉落如沉淀物。

我们穿过芦苇踏出一条路

经过一个斜坡,

有跳跃丶闪光的白色

水泥块从斜坡塌下。

空气是百分之八十的胡椒味弧形焊接锻铁块。

小溪是一个角状指环,

当它击中我们便留下一个

花纹。

我们,孩子们,报名参加。

我们下沉。

我们立即散发麝鼠味。

我们的眼睛在水下

渐渐变成坚硬的黑暗。

弟弟丶我丶佩勒捷家的女孩们和约翰。

我们面面相觊,当一团团藻类

在流动中膨胀和跌跌撞撞经过我们。




乌龟山

一个外地人(狄奥尼索斯),清晨,低丘地带


我第一次在这里干活

──瞧我多么没见识──在利文斯敦岭以西

第一个峡谷,我朝着獾洞里

叫喊,把棍棒捅入这些窄口子里

寻找爱尔兰僧侣。


松雪满是麻点,如同湿岩暴戾的膨胀,

五千英尺高,乌龟山,直到峰顶

都是在洛斯特溪大火中烧毁的树木,太阳

是单身汉铝壶上一道指甲刮痕,

而透过它,山的猪颈和背

似乎在移动。


现在过云雨如黑熊摇摇摆摆

晃上北山的锋刃。

树枝石──它们住在树里,另一群僧侣

骑着公牛。


每个人都会在这倾斜的土壤之夜底下点燃蜡烛。

绵羊从雪线走下来。

这座山,崩掉了一半,1903,

把七十人活埋在山谷里,

东北之脸,两角之间一个不祥的菱形标志。

女人们留在

派克湖畔,靠改造的谷仓里的食物过日子,

把餐刀赶入一个共用的抽屉。


我经过这里,黑脚族土地,

并接纳这群怪模怪样的死人,

我的耳朵溜进来,在冰川的卧室里吮吸奶头,

它正在寻找那个天使,那个双胞胎。




牛额山


叙述者,他声音如卵石上的卵石,滚下一道斜坡


两千磅山,有一只巨形公鸡。乘以

几十万。丰满,有海豚似的

脖子,还带着一个沙鞍,山前

两条河流交缠,如电缆伸入彼此那响尾蛇似的

大口里,失控的

流动砂板在悬崖边放慢速度,

然后不慌不忙向东而去。一只苍鹭经营

黄昏,阴影的爆裂声。

羚羊。




酒神的女信徒


外地人与莎拉·里尔


彻夜在河里游泳,

龙的内脏,更深地进入窟穴,

在表面下移动,转而穿过一个洞,

焚烧永远维持在鹿角高度的刺柏,我们等待那个洞

等待它羞怯地以U形向上爬,然后

我们再次这样做,然后看见它发亮,弯成野牛的

脊椎曲线,张开它的口,汽车,

汽车,从方解石滑出护栏。




鹿地小屋


走回那里,路途真是

遥远,有谁

知道那方言?

动物们在那里聚集。

我们上方一条冰线

向下增加一英寸,

房间的光渐绿,

微粒收紧。

俯身察看那部《大密码》

躺在桌子上腐朽,

仿佛在那座山西边的鸦雀和忽明忽暗中

挥动短柄小斧,所有浣熊丶

鹿都在它

──这本书──上面涌出,

块状丶尖状的表情仿佛在瞄准丶锁定,看着

这本书里的文字。确实需要

清理这张桌子了。

重现──但在爱欲的秘传的

一个最新丶最新歌剧场面中,聪明丶

悲伤丶脚步小心,它们

在这种孤独性的气味面前,

在其实是房间外套的房间面前,

在被各种形象──主要是我们

样子好看的小意志在它们手里运动──

稍微煮过的戏剧场面的气味面前

鼓起勇气。

一条冰线丶苦行和命运丶形状在我们上面,

梨树枝条在这长满苔藓屋顶上拂拭。




2014年1月8日:习俗


后院冷杉里的猫头鹰,近于透明丶

经过数周之后暂时截短了的

玄武岩式的雨,纳西昂和圣巴西勒的盛宴,

扎着亮闪闪的龙皮发辫的战士,尼恰的

刚离去的战士,阿里乌教派信徒,然而脸上洒过香水的

阿里乌教派信徒依然到处可见,主要是

在皇帝的手肘上制造蜂鸟的咔哒声,在金色细丝上呼吸。

因此油轮滑入海峡。

维纳斯是无光的西部的一次爆发。

屋顶霜慢慢地出现,

白色厚板碎裂,纷纷落向谢尔本街

和我为了已变成没有响声的鲍克溪

而把我的眼睛在沥青上

锁定的那条线。

谁思想谁就得发抖。




蜂鸟


雨中凝乳

被自身坚硬的力量加热成

煤似的乳酪面粉糊,

急湍在顺流而下

矛尖般的冬溪里

伸展:一只蜂鸟

在倒挂金钟背后,

在道格拉斯冷杉的冻墙前增肥。

在这只鸟戴头盔的表情里

我的面孔是一条内部如酒窝的隧道在运动,受


蜘蛛网细丝结着一个盯着我的

倾斜的精灵,用新陈代谢的发烧

使丰富的身体环绕光晕,

在空气中遇到麻烦,这只鸟

便在空气的皮肤上爆发,

从雨树之门望出去,

漆黑中一片晦暗或模糊,

这只阵发式喷泉似的鸟,惊人地

视幻的速度。




主啊,你是伟大的,应受一切赞美(奥古斯丁《忏悔录》)


动物绕圈走动,驼鹿忽隐忽现,

麋,有一条白尾,有利马的圣罗莎似的脸,

悬在草地上和照射一具沉重肉体的

两个厚月亮

切入山里,看上去像矛。

那些由最东边的山陵侧翼长出的眼睛

把它们奇怪地散发气味的光泻入动物的眼睛,

于是一个地峡在它们之间缓缓移动,维持生命的滴注,呼吸

管,而这个美味丶共享的面团确保并粘合

众生物那纠结而隐晦的急奔,

否则它们会变成松脱螺栓的斜斜转。


黄 灿 然 / 译




在策兰论及诗歌的论文中,存在一种思考超越性的努力。[12]诗——转化为纯粹必死性与死的文字的无限。[13]矛盾不仅在于死的文字的无尽的探索;它在金属锑(antimony,这个词的拉丁原意为“反对僧侣”)中存在,在这第五十一号元素中,超越性的概念本身得以展现——越过存在内部开启的裂口,而飞跃者的同一性本身,就对此存在强加了一种拒绝。为了超越自然甚至超越存在,死,难道不是必需的么?或者说,诗可能允许“(主格的)我”与自身分离么?用策兰的话来说:即发现“这样的一个空间,其中,个人,在抓住对己而言的陌生人的时候,现身。”[14]诗没有走向他者,“转身,面对他”,推迟它的狂喜,(使之)在此过渡期间“变得更加强烈”,而策兰如此模糊暧昧的语言,没有“执意在自身的界限上存留”么?为持续,诗,不用延续其敏锐,或者,用策兰的话来说,“为从其‘已经-不再(already-no-longer)’持续到它的‘依然-在此(still-here)’,(诗就不需要)自我取消……(不需要)持续地自我推迟”么?但对这个依然-在此来说,诗人,在他通往他者的通道中,并没有保持住他引以为傲的创造者的主权。用策兰的话来说:诗人“从他存在之方向(orientation)的角度言说,从造物宣告自身的方向之角度言说……写它(诗)的人,仍然专注(献身)于它。”[15]单一的(主格)我的去-实体化!把自我完完全全地变成一个符号,也许,就是这样。[16]够了,那些对创造者壮丽的模仿!“让我们停止与普爱特(Poiein,即创造)和其他废话的纠葛”,策兰在给汉斯·本德尔的信中如此写道。一个承认他者的姿势,一次握手,一种言之无物的言——这些东西发出的质询(和要求)要比它们携带的信息重要得多;它们的重要性,来源于它们(发出的)专注!“专注,如若灵魂纯净的祷告”,马勒布朗士在瓦尔特·本雅明笔下如此之多的,意料之外的回音中如此说道:极度的感受性(receptivity,接受能力),极度的赠予(donation);专注——一种不分神的意识样式,也即,一种无力通过黑暗的地下通道逃逸的意识样式;完全的光照,不为看见观念,却为阻止潜逃而投射的亮彻四野的光照;失眠(即,良知)的第一意——在形式、影像或事物的任何表象面前的,责任的公正。
事物,这一诗性之言的所言之物,确会显现,但它们只在把它们作为这场运动的形象(figure)而带向他者的运动中显现。“所有的事物,所有的存在,在它们走向他者的同时,对诗,对那个他者来说,都是形象……它可能集聚在大声发出召唤、给它名字的我的周围。”这种为他者(式)的离心运动——它可能是存在活动的中轴么?还是存在的断裂?抑或,其意义?对他者言说的事实——诗——先于所有主题化;而正是在这种行动中,质(qualities)才自我集聚为事物。但诗,通过这样的方式,把它的他异性留给了真实——而纯粹的想象,则从它身上撕去了把它的他异性;诗“让他性的本己(otherness’s ownmost)也发出声音:(它是)他者的时间。”[17]
朝向他者的出走,是出走么?“走出人(man)——去又步入一个导向人性(human)的领域——的,偏心(excentric)的一步。”[18]就像人类(humanity)是一个在其逻辑空间(其外延)中允许某种绝对的决裂存在的类(genus);就像在走向他人的时候,我们超越了人性,走进了乌托邦。就像乌托邦不是梦想和许多可憎的胡言乱语,而是一种人在其中自我展示的“清除”:“乌托邦之光……人?造物?——(它们)在这光芒中。”[19]
这不寻常的外在并非另一方土地。在艺术纯粹的陌生(strangeness)与存在之上诸存在的开放性之外[20],诗又迈出了一步:陌生,即陌生人,邻人。没有什么比另一个人更陌生或外异(foreign)的了,也正是在乌托邦的光芒中,人,才把自我展示。在一切扎根性(enrootedness)与一切寓居之外:作为本真性的无状态性(statelessness,失家状态)!
但这历险的惊奇——其中,(主格)我把他自己献给了在非空间中的他者——在于回归。不是作为被召唤的单一者的回应的回归,而是经由这场并不回转的圆环,这种完满的轨道的循环,这种子午线——在它无终点的终结中,它,对诗进行了描绘——的回归。就好像,在走向他者的时候,我遇见自我并把自我植入一片土地并从此之后成为土著,而我,也被剥夺了我同一性的一切重量。故土,并非出于扎根,出于第一次的占领;故土也非出于出生。故土,或者说,应许的土地(是什么)?在它的居民忘记那循环的旅途——这旅途,使这土地与人们相熟——,忘记他们的漫游——不为风景的变换,而是为去-异教化而进行的漫游——的时候,它,会不会把他们给驱逐?[21]但为通往他者的运动所证明的居住,本质上,是犹太教的。
在策兰的书写中,犹太教并不是一种图片化的特殊主义,或一种家庭的民俗传统。显然,在这位诗人的眼中,希特勒(《密接和应》[Strette]中,二十页的“密接和应”的主题,哀歌的哀歌,这里要感谢让·大卫[Jean Daive]可敬的译文)治下,以色列的激情,对一切短命的(tout court)人类来说,特别重要,由短命的人构成的犹太教,是极度的可能性——或不可能性。这是与存在的预示者、信使或先知的纯真的决裂。是这个不为穿越黑夜提供休息场所,却为之提供为乞丐手杖敲击的石块的世界的开裂,在矿藏的语言中回荡的开裂。是存在之床上的失眠,是卷曲并遗忘自我的不可能性。是向世界的世界性之外的驱逐,借贷自身所有之物者的赤裸;对自然的无知无觉,“对于犹太人来说,就像您熟知的那样,他所拥有的,真正属于他的一切,难道不是借来,贷来,永远也无需偿还的东西?”这里,我们再次走在百合与石竹夹道的山间。那里有两个犹太人,或者说,一个悲剧地与自身分离的犹太人。“但他们,第一代表亲,并没有眼睛”,或者,更确切地说,一道帷幕掩盖了所有客体的表象,“因为犹太人与自然是两种,总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即使在今天,即使在此地……可怜的百合,可怜的石竹!……可怜的事物,你们不在站立,不在繁盛,七月,也不是七月。”而这群山,黑格尔曾说到的,与屈服与自由同在的群山:“因此它是?”策兰写道:
大地在这里倒塌,一次,两次,三次,然后在中间打开,中间有水,水是绿色,绿色是白色,白色来自甚至更高处,来自冰川。[22]
在这种被称作山脉的大地之倒塌的沉默与无意义之上,在这种沉默与无意义之外,为中断手杖敲击岩石的声音,为打断这种噪音与峭壁的回响,(人们)需要的——与“这里使用的语言”相对——是真正的言说。
对策兰来说(然而,却是在一个马拉美不能想象的世界中),诗是绝妙的精神行动。一种既不可避免又不可能的行动——因为“绝对的诗并不存在”。绝对的诗,值得并不是存在的意义;它不是荷尔德林人诗意地栖居于大地(dichterisch wohnet der Mensch auf der Erde)的变种。绝对的诗言说的是所有维度的缺陷;它“沿着不可能者(the Impossible)的不可能的道路”[23],走向乌托邦。不多不少,正好实存在。“绝对的诗:不,确实,它不,不可能存在。”[24]策兰唤起的,是不可实现的理想?那将是一种很难证明的,无偿的、容易得出却又毫无价值的阐释。他暗示的,难道不是别于那些坐落在存在与非存在的界限之间的必死性的另一种必死性?他难道没有暗示:诗本身,就是存在之外的,前所未闻的必死性?子午线:“像言说那样,非物质,却又属于大地。”[25]“不可规避的质问,前所未闻的推测……出自最不自以为是的诗。”[26]不可规避者:美丽者的游戏次序,概念的游戏,以及,世界的游戏中的中断;他者的质问,对他者的寻觅。一种寻觅,把自我以诗的形式献给他者。一曲在给与中,在为他者的单一者,在意指的能指中升起的颂歌。一种比本体论,比存在的思想还要古老的意义,一种为知识与欲望,哲学与利比多所预设的意义。






一件过于完美的事物难于记忆 石头只有在湿润时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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