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未能成行的喀什米尔之旅《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
编者按:尤迦南达·帕拉宏撒一八九三年一月五日出生于印度戈勒克浦尔,一九一五年取得加尔各答大学文学士学位,同年正式加入僧团。一九二零年起旅居美国,展开为期约三十年的西方弘法生涯。一九五二年三月七日在加州洛杉矶毕尔特摩尔(Biltmore)饭店欢迎印度大使毕内·山(H.E. Binay R. Sen)的宴会致词完毕后,进入最终涅盘。本书是作者的自传(1946年第一版)。
《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
第19章 未能成行的喀什米尔之旅
「爸爸,暑假期间,我想请上师和四个朋友陪我到喜玛拉雅山麓去。我可以要六张到喀什米尔的火车票和足够的旅费吗?」
如我所料的,父亲痛快地笑起来了。「这已是第三次你同样的无稽之谈了。去年的夏天及更前一年你不也是做过类似的要求?到最后一刻钟,圣尤地斯瓦尔拒绝前往。」
「那是真的,爸爸﹔我不知道我古鲁为什么不愿意给我有关喀什米尔(注1)确切的指示。但如果我告诉他我已从你这边准备好车票,我想这次他会同意去的。」
父亲那时并不信服,但是隔天在一阵心情愉快地嘲弄后,他交给我六张车票及一卷十卢布的钞票。
「我不认为你理论上的旅行需要这么实际的道具,」他说,「不过他们全都在这里。」
那天下午我向圣尤地斯瓦尔展示我的战利品。虽然他对我的热衷微笑着,他的话却是含糊的:「我是愿意去的﹔再看看吧。」当我要求他的小徒弟卡耐跟我们一起去时,他没有做任何评论。我也邀请了另外三位朋友-罗真得拉·纳斯·密特拉(Rajendra Nath Mitra)、乔汀·奥迪(Jotin Auddy) 和另外一个男孩。出发的日期定在下个星期一。
星期六和星期天一位堂兄在我家举行结婚典礼,我待在加尔各答。星期一的一大早我就带着行李到达了塞伦波尔。罗真得拉在修道院门口碰到我。
「上师出去散步了。他拒绝去。」
我既伤心又固执。「我不会给父亲第三次的机会,嘲笑我妄想喀什米尔的计划。走吧﹔无论如何我们其它的人都会去。」
罗真得拉同意了﹔我离开修道院想去找一个仆人。我知道没有上师,卡耐是不会去的,但需要一个人照顾行李。我想到了贝哈里,他曾在我家做过仆人,现在在塞伦波尔一位校长的家帮佣。当我快速地往前走时,在靠近塞伦波尔法院的基督教堂前碰到我的古鲁。
「你要到那里去?」圣尤地斯瓦尔的脸上没有笑容。
「先生,我听说您和卡耐都不去我们计划好的旅行。我正在找贝哈里。你记得去年他是如此渴望去喀什米尔的,甚至愿意提供免费的服务。」
「我记得。不过,我想贝哈里不会想要去。」
我被激怒了。「他正热切地等待这个机会呢!」
古鲁沉默地恢复了他的散步﹔我很快就到了那位校长的房子。贝哈里在庭院中,当我提到喀什米尔时,他亲切热情的招呼突然间消失了。低语着抱歉的字眼,这个仆人离开了我,进入他雇主的房子内。我等了半个小时,焦虑不安地安慰自己,贝哈里的耽搁是由于他在准备行李。最后我敲了前门。
「贝哈里大约在三十分钟前由后面的楼梯离开了,」一个人告诉我,嘴角挂着些微的笑意。
我伤心地离开了,纳闷着是否我的邀请太强制性了,或者是上师看不见的影响力在运作着。经过基督教堂的时候,我再次看到古鲁慢慢地向我走来。没有等到我报告,他高声地说道:
「看来贝哈里不去了!现在,你有什么计划?」
我觉得自己像个顽强的小孩,决意去反抗专横的父亲。「先生,我要去请求我伯父把他的仆人赖·达利(Lai Dhari)借给我。」
「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去见你的伯父,」圣尤地斯瓦尔轻声笑着回答道。「但是我想你不会喜欢这次的造访。」
我带着忧虑但反抗地离开我的古鲁,进入塞伦波尔法院。我的伯父沙拉达·高绪 是政府的检察官,热情地欢迎我。
「我今天要跟几个朋友到喀什米尔去,」我告诉他。「几年以来,我一直期盼这趟喜玛拉雅山之旅。」
「穆昆达,我为你高兴。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让你的旅行更为舒适吗。」
这些亲切话鼓起了我的勇气。「亲爱的伯父,」我说道,「您能不能借你的仆人赖·达利给我?」
我简单的请求带来了地震般的效果。伯父是如此猛烈地跳起来,连椅子都翻倒了,桌上的纸张四处飞散,还有他那支椰子长柄的水烟袋当啷作响地掉在地上。
「你自私的年轻人,」他愤怒颤抖地咆哮着,「这是什么荒谬的想法!如果你为了愉快的短程旅行带走我的仆人,谁来照顾我?」
我隐藏起惊讶,想着和蔼可亲的伯父态度突然的转变,只是在这完全不可理解的一天内,增加的另一桩难解的谜而已。我与其说是庄严地,毋宁说是敏捷地从法院撤退。
我回到修道院,朋友们已经期待地聚集着。我愈来愈相信上师的态度背后含有充份的,也可说是极度隐秘理由。我后悔企图去违反上师的意愿。
「穆昆达,你不愿意跟我多留一会儿吗?」圣尤地斯瓦尔问道。「罗真得拉和其它人现在可以先走,在加尔各答等你。你们还有充裕的时间去搭乘晚上最后一班由加尔各答开往喀什米尔的火车。」
「先生,我不在乎您不跟我们一起去。」我悲哀地说道。
我的朋友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我的话。他们唤了一辆出租马车,带着所有的行李离开了。卡耐和我安静地坐在古鲁的脚下。完全地静默了半个小时之后,上师起身走向二楼用餐的露台。
「卡耐,请准备好穆昆达的食物。他的火车快要开了。」
当我从毯子的座位上爬起来时,胃突然可怕地翻滚着,伴随着恶心的感觉,我踉跄着。刺痛是如此的强烈,我觉得像是突然被扔到某个凶暴的地狱里。我摸索到我古鲁那里去,倒在他的面前,所有可怕亚细亚霍乱的症状侵袭着我。圣尤地斯瓦尔和卡耐扶我到房间去。
被痛苦折磨着,我哭喊到,「上师,我把生命交给您了。」因为我认为实际上它已从我身体的海岸快速地退潮了。
圣尤地斯瓦尔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膝盖上,天使般柔软地抚摸着我的额头。
「你现在知道了,如果你是跟朋友在车站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他说道。「因为你选择怀疑我有关你在这个特殊时间去旅行的判断,我必须以这种奇怪的方式照顾你。」
我最后了解到。伟大的上师们很少认为有需要公开展示他们的法力,一个偶然的旁观者可能会觉得那天所发生一连串的事情是很自然的。我古鲁的介入微妙到难以发觉的程度。他是以如此不显著的方式将他的意愿经由贝哈里、我的伯父、罗真得拉和其它的人运作着,每个人除了我以外可能都认为这些情况是很合理的。
圣尤地斯瓦尔从不会忽视他的社会责任,他指示卡耐去找一个专科医生及通知我伯父。
「上师,」我抗议道,「只有您能治好我,对任何医生来说我的病都太严重了。」
「孩子,你在天国仁慈的保护之下。不要担心医生的事﹔他不会认为你是处在这种状况下的。你已经被治愈了。」
随着古鲁的这些话,难以忍受的痛苦离我而去。我虚弱地坐起来。一个医生很快就到了并且仔细地检查着我。
「你看起来已经渡过了最严重的时候了,」他说。「我会采些检体回实验室培养。」
第二天早晨,医生匆忙地赶过来。我精神很好地坐着。
「很好,很好,你在这里有说有笑,好象你没有接近过死亡的边缘。」他轻拍我的手说道。「当我从检体中发现你的病是亚细亚霍乱后,并不预期你还会活着。年轻人,你真幸运,有一个有天国治愈力量的古鲁!这点我是确信的!」
我全心全意地同意着。当医生准备离去时,罗真得拉和奥迪出现在门口。他们看到医生及随后我仍旧有些苍白的脸色时,他们脸上的愤怒转变成为同情了。
「当你没有依照约定出现在加尔各答的火车站时,我们很生气。你生病了?」
「是的。」当我朋友把行李放到昨天相同位置的角落时,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引述道:「一艘船要到西班牙去;当它到达时,它又回来了!」
上师走进房间。我容许自己一个康复期中的特权,深情地抓住他的手。
「可敬的古鲁,」我说,「我从十二岁开始,好几次不成功地尝试要到喜玛拉雅山去。我终于确信,没有你的祝福,女神帕瓦蒂(Parvati)(注2)是不会接受我的!」
注1:虽然上师没有作任何解释,那两个夏季他不愿意去喀什米尔,可能是已经预知他在那里生病的时机尚未成熟。(参阅第廿一章)
注2:字义,「山的。」帕瓦蒂,在神话中代表着喜玛雅(Himavat)或圣山的女儿,是给沙克蒂(shakti)或希瓦神「配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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