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喀什米尔之旅(上)《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
编者按:尤迦南达·帕拉宏撒一八九三年一月五日出生于印度戈勒克浦尔,一九一五年取得加尔各答大学文学士学位,同年正式加入僧团。一九二零年起旅居美国,展开为期约三十年的西方弘法生涯。一九五二年三月七日在加州洛杉矶毕尔特摩尔(Biltmore)饭店欢迎印度大使毕内·山(H.E. Binay R. Sen)的宴会致词完毕后,进入最终涅盘。本书是作者的自传(1946年第一版)。
《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
第20章 喀什米尔之旅(上)
「现在你已经强壮到可以去旅行了。我会陪你到喀什米尔去的,」在我从亚细亚霍乱奇迹似地恢复后两天,圣尤地斯瓦尔通知我。
那天晚上我们一行六人乘火车北上。我们第一个停下来的休闲站是西姆拉(Simla),一个座落在喜玛拉雅山麓王位上皇后般高雅的城市。我们在陡峭的街道上闲逛,欣赏着壮丽的景色。
「英国草莓,」一位老妇人蹲坐在景色如画的自由市场上吆喝着。
上师对这种没有见过红色小颗的水果很好奇。他买了一篮,并拿给就在近旁的卡耐和我。我尝了一颗草莓但随即吐到地上。
「先生,多么酸的水果!我是永远不会喜欢草莓的!」
古鲁笑了起来。「哦!你会喜欢它们的—在美国。那里,在一次的晚餐中,你的女主人会供应你加着糖和奶油的草莓。在她用叉子把草莓压碎后,你会尝一尝并说:『多么美味的草莓啊!』接着你就会记起在西姆拉的这一天。」
圣尤地斯瓦尔的预言从我的心中消失了。但许多年后,在我到达美国后不久重新出现了。我在爱丽丝·哈塞(Alice T. Hasey)夫人(尤玛塔Yogmata师姊)在麻萨诸塞州西萨默维尔(Somerville)的家中作客吃晚餐。当一道草莓甜点放到桌上时,女主人拿起了她的叉子,压碎我的草莓,加上奶油和糖。「这种水果相当的酸﹔我想你会喜欢这种吃法,」她说道。
我吃了一口,叫道。「多么美味的草莓啊!」我古鲁在西姆拉的预言立即从我深远记忆的洞穴中浮现出来。我难以置信地了解到很久以前,圣尤地斯瓦尔与上帝融和的心灵已经灵敏地侦测到徘徊在未来的以太中,因果事件的演出。
我们很快地离开了西姆拉,坐火车到拉瓦品第(Rawalpindi)去。在那里我们租了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大马车,开始了一段为期七天到喀什米尔首府斯利那加(Srinagar)的行程。在我们北上第二天的旅程中,真正广大的喜马拉雅山进入了视野。当马车的铁轮子缓慢地辗轧在炙热的石头路上时,我们沈醉在群山变换着的壮丽远景里。
「先生,」奥迪跟上师说,「在您神圣地陪同下,我非常欣赏这些壮观的景色。」
我对奥迪的谢意感到了一阵的欣喜,因为我充当着这趟旅游的主人。圣尤地斯瓦尔看出我的想法﹔转过来跟我耳语道:
「不要自以为是﹔奥迪对这些风景着迷的程度远不及他指望离开我们够长的时间去抽根烟。」
我震惊住了。「先生,」我低声说道,「请不要说这些不愉快的话破坏我们和谐的气氛。我不相信奥迪渴望要抽烟。」(注1)我忧虑地看着我通常不能压抑的古鲁。
「很好﹔我不会跟奥迪说任何事情。」上师轻声地笑道。「不过你很快就会看到,当马车停下来时,奥迪会迅速地逮住机会。」
马车抵达一家小型的旅社。当马匹被带去喝水时,奥迪询问着,「先生,您介意我跟车夫一起骑一会儿的马吗?我想呼吸些外面的空气。」
圣尤地斯瓦尔答应了,但跟我说,「他想要的是新鲜的烟而不是新鲜的空气。」
马车继续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嘈杂地前进。上师眨眨眼睛﹔指示我说,「经过马车的门,伸长你的脖子,看看奥迪在跟空气做些什么事。」
我遵从了,惊讶地看到奥迪正在吐着烟圈。我对圣尤地斯瓦尔的眼神是道歉的。
「您一直都是对的,先生。奥迪正喷着烟欣赏着风景。」我猜我的朋友接受了马车夫的礼物;我知道奥迪没有从加尔各答带任何烟来。
我们继续走在错综复杂的路上,在沿途的景色中,有着遍布的河流、山谷、悬崖峭壁和无数重叠的山峦。每个晚上我们停靠在乡下的客栈,自己准备食物。圣尤地斯瓦尔特别注意我的饮食,坚持我每顿饭都要有莱姆汁。我还是虚弱的,但每天都在进步中,不过嘎嘎作响马车绝对是为了不舒适而设计的。
当我们接近喀什米尔的中心时,心中充满了兴奋的期待,莲花湖上的乐园、水上花园、快乐有遮篷的船屋、许多桥梁的基拉姆(Jhelum)河,还有落英缤纷的牧场,都被雄伟的喜玛拉雅山环绕着。我们经过一条林荫大道到达斯利那加(Srinagar)。我们在一栋两层楼俯瞰着壮丽丘陵的旅馆订了房间。没有流动的水,我们必须到附近的水井去取水。在那里夏日的天气是很理想的,白天是温暖的,晚上则有些凉爽。
我们到斯利那加纪念商卡拉尊者的古庙去朝圣。当我凝视着山顶上显著地坐落在天空下的修道院时,进入了禅定的状态。在远方的土地上出现了一栋山顶上的大楼。在我面前高耸的商卡拉修道院变成了一栋建筑物,几年后,我在美国那里建立了自我了悟联谊会的总部。当我第一次造访洛杉矶,在华盛顿的山顶看到那栋大楼时,我从喀什米尔及其它地方长久以前的体验,马上就认出它来。
我们在斯利那加停留了几天﹔接着继续上到六千英尺高的古尔马(Gulmarg)(「花朵的山径」)。在那里我第一次骑高大的马。罗真得拉骑上一匹充满追求速度野心的小马。我们冒险走上非常陡峭的奇兰玛(Khilanmarg)﹔这条路通过茂密的森林,内有许多树上的蕈以及经常弥漫着雾气危险的小径。但即使是在最危险的弯道处,罗真得拉的小马也不让我那匹大马有喘息的机会。罗真得拉的马毫无倦意地跑着,跑着,无视于一切,只是乐此不疲的竞赛着。
我们激烈的竞赛报偿着令人兴奋的奇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全方位地看到积雪覆顶雄伟的喜马拉雅山,层层的重叠像是巨大北极熊侧面的剪影。我欣喜尽情地欣赏着蔚蓝的晴空下绵延的冰山。
我与年轻的同伴们,穿著大衣在白雪亮丽的山坡上打滚着。在下山的旅程中我们看到远方一大片黄色的花海,使得严峻的山丘完全的改观。
我们下一站是著名贾罕吉尔(Jehangir)大帝皇家的「快乐花园」,夏里玛(Shalimar)和尼夏特花园(Nishat Bagh)。位于尼夏特花园的古代宫殿直接盖在天然的瀑布上。从山上急冲而下的奔流,经过巧妙设计的控制,流过了五颜六色的梯台,涌进了灿烂夺目万花丛中的喷泉。水流也流经了宫殿的几处厢房,最后像小仙子似地滴落在下层的湖泊中。巨大的花园充满了缤纷的色彩-各种不同颜色的玫瑰花、金鱼藻、熏衣草、三色堇、罂粟。外面有成排翠绿的悬铃木(chinar)(注2)、扁柏和樱桃树对称地围着;更远处耸立着喜玛拉雅山严峻的雪白。
在加尔各答,喀什米尔的葡萄被认为是稀有的美味。罗真得拉期许自己抵达喀什米尔后会有一顿名副其实的盛宴,却失望地发现没有大型的葡萄园。我偶尔揶揄着他那没有事实根据的期望。
「啊,我的肚子塞满了如此多的葡萄,再也走不动了!」我说道。「无形的葡萄在我体内发酵了!」后来我听说甜美的葡萄是大量生产在西喀什米尔的喀布尔(Kabul)。我们吃罗布利(rabri)-一种浓缩的牛奶-做成的冰淇淋,加上整颗的开心果聊以自慰。
我们旅程中搭乘了几趟西卡拉斯(shikaras)或是船屋,上有着红色刺绣遮荫的顶篷,沿着达勒(Dal)湖错综复杂有如蜘蛛网般的水道上前进。在这里有许多以木头和泥土简陋临时搭成的水上园圃,使人非常惊奇,第一眼看到蔬菜和甜瓜生长在广大的水面上,是如此的不搭调。偶而也会看到一个藐视「根植于土壤,」的农夫,在这多指状的湖泊里,拖着他方块的「地」到新的地方去。
注1 在印度,在长者或是上级面前抽烟是不敬的表示。
注2 东方的悬铃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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